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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订婚

    “你是说在咱家要了1年饭的花子是剑神凃陌?”荣老爷子惊闻此事,猛地站起了身子。

    “他是这么说的。”荣越于是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荣越紧锁剑眉。

    剑神凃陌乃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性情也最为古怪,关于他的诸多事迹都被编成话本流传甚广。

    其中有一出《斩河神》的戏传唱度最高,荣贵60岁寿宴之时戏班子就有唱过。

    话说凃陌年少时家乡大旱,两年没下雨,一日河神托梦对他说:“下雨不难,需献上男女老幼8副心肝即可。”

    于是当夜,凃陌拿着一把尖刀杀了村长一家八口,剜了心肝祭奠河神。

    岂知献了祭品仍然滴雨未下,凃陌一怒之下离乡访名师,三年后神功大成回来斩了河神,自此家乡风调雨顺,再无旱涝。

    听了这出戏的人,有说凃陌看重信诺,有说他滥杀无辜,也有骂河神实乃妖神,凃陌此举乃是为家乡除害。

    还有一种说法则是凃陌贪图村长家的宝物这才谋财害命,后来因宝物练成了神功,杀河神只不过是为了取其心,为他的佩剑三屠剑赋心。

    这种阴谋论的说法得到了大多数武者的认可,很多和剑神凃陌交过手的都说他的剑上有浪涛之意,因此认定三屠剑中必有河神之心。

    种种说法不一而足,大多数都不能验证,因为至凃陌斩河神迄今已经有千年之久,凃陌的乡人早成了白骨。

    凃陌还有桩桩件件的轶事被编成了话本,有行侠仗义的,也有滥杀无辜的,这其中有两个共同点。

    一个是凃陌出现必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因此剑神凃陌还被称为人屠。

    另一个则与诺言相关。他的每一个故事都关乎承诺,仿佛他杀人就是因为应别人的许诺,因此有人说得千金不如得剑神一诺。

    若那叫花子真是剑神,又答应报答荣越,那荣家就再也不怕仇人找上门了。

    只是这乞丐到底是不是真的剑神呢?剑神又为何要饭呢?

    荣贵缓缓踱步,分析道:“若来日他又来索要桂花糕,便绝非剑神。”

    “剑神神龙见首不见尾,既露真名绝不会继续上门乞讨。”

    不知道他的身份时,他大可以百无禁忌,如今既然知道他是剑神凃陌,再行无赖之举可就授人以柄了。

    人屠剑神也就罢了,无赖剑神可不好听。

    可话说回来,倘若他是剑神,又不再来,荣家所求之事又怎么告知呢?

    最后父子猜测也许剑神早就知道荣家之事,他这一年来的刁难都是为了考验荣家,今日被荣越的一片仁心感化,这才决定出手相助。

    两人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激动,最后一夜未眠,只盼望明日叫花子不来叩门。

    不出所料,那个自称凃陌的叫花子一连几日没来乞讨,正应验了荣贵所想。

    荣贵心中最大的愁事有了解决之法他甚是开怀,于是命人去冀州徐州给两个女儿送信,说年关将至思念女儿和外孙,令女儿和女婿回来省亲。

    徐冀两州与青州相邻,只是数日两个女儿便拖家带口回了娘家。

    自从发妻亡故两个女儿出嫁荣府少有这般团圆热闹,荣老爷高兴,一声令下大摆流水席宴请父老乡亲,更在各州县施粥赠药以抗寒冬,荣家的名望在青州一时无两。

    这一日管家来报,说回乡的秀嫂被杀了,一同死去的还有秀嫂妹妹一家。

    这个关口会做桂花糕的秀嫂偏偏死了,此事未免太过蹊跷。

    “莫非是剑神已经找上了佛子,平息了恩仇,佛子这才迁怒于荣府的厨娘?”大姑爷分析道。

    “厨娘既然为荣家挡了祸,不可亏待其族人。”二姑爷搭言道。

    十年前荣家两个女儿已经出嫁,因此姑爷也都知道这桩仇怨。

    两个姑爷均是商人,所以分析起事情来也多以生意上的角度猜度。

    荣贵点头附和,可紧皱的眉头却没有放松。

    他望了一眼荣越,说道:“越儿过年已经18岁了吧?”

    荣越颔首应是。

    “父亲给你安排了一门亲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到弟弟要娶妻,两个姐姐喜上眉梢,连连相询。

    比荣越小几岁的外孙更是好奇道:“我的小舅妈是哪户人家的,长得漂不漂亮?”

    荣贵浓眉一展,笑道:“东南一杆枪,大将军冯姜!你的小舅妈就是冯姜之女冯琇云。”

    冯姜不仅枪法出众,而且掌管徐州十万官军,可谓兵强马壮,举世无双。

    荣越猜出父亲用意,也不问冯女相貌才情,便欣然应允。

    翌日,荣贵以独子订婚为名广撒请贴,邀请各路英杰十日后前来贺喜。

    请贴虽然上至封疆大吏下至狱卒把头请了个遍,但是更多邀请的却是些豪侠武者和能人异士,名为订婚宴更像是英雄大会。

    三日转瞬即过,荣府张灯结彩,荣贵荣越父子满脸笑意的在门口迎宾,两个姑爷则在内堂招呼宾客,一时间门庭若市,应邀之人络绎不绝。

    “荣老爷不愧青州首富,儿子订婚宴比王爷娶亲还隆重。”一个歪嘴的刀客揶揄道。

    虽被无名刀客奚落荣贵仍是笑容可掬,谦称不敢与王爷相提并论。

    荣越在一旁也是连道惶恐,不住地抱拳。

    父子二人的低姿态令刀客甚是诧异,最后拱了拱手进了府门。

    此般情景不知上演了多少回,凡是遇见有刁难之意的客人荣家父子皆是笑着赔礼,仿佛进门的都是债主,只盼望宽恕些期限,安稳度过今日。

    荣家虽然不欠钱确实欠着债,今日也是债主讨债之期。

    荣贵之所以和将军之女定亲,为何把喜事定在今日,正有倚众抗敌之意。

    每进去一个带兵刃的侠士,荣家就多一分保证,每进去一个高官富商,荣家就多一个筹码,荣贵只盼着荣府有走不完的宾客才好。

    直到晌午,仍有宾客来贺,但是荣贵荣越却不得不回大厅招待客人。

    订婚宴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