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手指？
元启明有一项特殊的能力——他能判断出对方话语真假。
具体来说就是，他在使用能力的时候，能看到对方身上有特殊的流体流动。他通过流体的起伏判断说话者情绪变化，进而判断其话语真假。
而他看到的流体到底是什么，其中玄妙，元启明也不明就里。
起初元启明也对自己这个能力极为兴奋，但慢慢他却发现这个能力并不能常驻，甚至不能随心所有地使用。
不能常驻是他要很久才能使用一次，这个时间不固定，有时几天，有时甚至几个月，稍显鸡肋。
而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说来就更为奇特。
他使用能力的时候，被观察者会随时根据元启明本人的状态改变情绪，进而对自己所说的话进行修饰或者歪曲，那么元启明对其的判断就是——谎言！
所以这就需要元启明须以真诚的态度与被观察者进行沟通，不然元启明得到的答案必然出现误差。
更为鸡肋！
他把这个能力叫做“灵犀眼”。
对于灵犀眼得鸡肋处他也疑惑，可是自己琢磨很久也不得其法。
多年来他也从认识的江湖高手处旁敲侧击，也没听说有关眼睛的功法线索。时日俞久，便绝了探究心思，只当是自己独有。
他没修炼武功的天赋，多的便是一些知识，和这个灵犀眼聊以傍身。
元启明站起身走到少年身前，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郑重道：“小王此生最敬好汉，世兄为素不相识的人仗义出手，小王怎会让世兄专美于前。
世兄且安心住下，外界一应首尾，世兄不用放在身上，等风头过去，小王在想办法将世兄送出长安。
另外，小王明即刻便派人将世兄救下的父女也接来王府。
至于你在望月楼的酒钱…。”
谢安灵一听这话，顿知元启明要说什么，忙用衣袖遮住脸：“王爷羞煞小子了，小子那把宝剑是家传宝剑，即便望月楼老板不识货，只那黄金剑柄也够小子那餐酒钱…。”
元启明笑了笑温声道：“即是家传的，就莫流落在外，稍后我会派人去望月楼取了，些许钱财世兄无需挂在心上。”
谢安灵哪见过如此人物，心性义气，做事周全，温和细致，心中敬慕更甚。一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节，心中暗念，“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将谢安灵安顿好后，元启明又来到书房。
夜深人静。
“咣，邦邦！”更夫的梆锣声荡漾而来，已是子时，“平安无事…”，更夫的嗓音渐行渐远。
“绾儿，取元吉卷册来。”
门外，绾儿清脆的应和声立刻响起。
两年前，自小丫头来到王府起，就有意无意的一点点融入元启明工作生活中。十岁的年纪正值多眠，可她偏熬成了和元启明一样的作息。
元启明也曾经阻止过，可小丫头却有自己的理由。
“绾儿虽年幼，但也懂事理，我长在皇家，自小衣食无忧，比乱世中其他孩童，已是福泽深厚，岂能懒惰，败了自己的福源？”
元启明见不及自己腰高，努力仰着脖子与自己对视，郑重其事的样子，只好由她去了。
而后慢慢的一些机密事宜也一并交给她，她见自己有如此用处，也乐在其中，其实也不过是些跑腿，整理之类的事，里面的东西她也不懂。
不多时，绾儿便抱着尺厚的一本卷册进来。
卷册是元启明亲自书写，上书‘魏国官吏行迹’，又左标‘柱国大将军元吉’。
元启明捧着卷册，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拳头，又慢慢松开，如此往复多次。
翻开卷册至最后一页，只见上面记载。
“帝十五年，大将军元吉爱犬亡，吉，费万钱为爱犬礼葬。又掠夺童男女约百人，枭首去四肢与犬葬一处，作为冥稿。”
冥稿——阴间养狗人。
元启明看着自己奇宕恣肆的小楷，面如平湖。
继又向前翻了一页，“帝十四年，元吉子，掠妇人，妇人烈，闷杀。纵火，母，夫，子，皆葬于火海，共五人矣。”
又向前翻一页，“帝十四年，夺富户良田，富户反抗，吉命兵士闯富户家中，夺钱，害人，三十遭难。”
又翻，“帝十四年，门下客当街纵马，路人避之不及，六人被害，告官，吉蔽之。”
又翻“……。”
尺厚一本卷册，累累罪行……。
凝视深渊之时，必被深渊所凝视，元启明远不是其表现的那般温和，其胸中暴戾日日累积，不知何时会带他划向深渊……。
“可恨！势微，力弱！”
元吉手握南北禁军，嚣张跋扈，草菅人命，为祸多年。朝中百官视而不见，见而不闻，闻而不为，这个烂透的朝廷，烂透的乱世！
元启明往日温和的眼中，装满了惊涛骇浪，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元吉，该到你偿还的时候了。
魏国柱国大将军有六，六大将军有三位手抓实权。
便是。
柱国大将军宇文博，在东，抗衡齐国东南军，由将军樊勇，拓跋云之亲领。
柱国大将军独孤言，在南，抗衡陈国南方军，由赵虎，刘忠亲领。赵虎，刘忠是的女婿。
柱国大将军元吉，在京城，有南北禁军，由将军童天，童地两兄弟亲领，这二位忠于元吉。
另有柱国大将军李辟有金甲骑一支，托庇于宇文博。
柱国大将军侯莫，垂垂老矣，是宇文博刎颈之交。
柱国大将军元欣，皇室加封，无兵。
元吉近年权欲膨胀，屡次撩拨柱国大将军宇文博虎须，但其心思城府皆是下下之选。
元启明站起身，打开一张白纸，心思百转，点墨上书。
‘驱虎吞狼！’
字体遒劲，肆意奔放，复又在虎字旁边写了宇文博三个字。
直起身，长出一口气，心中思索计划是否周祥。
这时耳边绾儿清脆的声音响起：“王爷，又有管事送来信笺…黑色！”
元启明猛然抬头，昏黄的烛火下，面色阴晴难测。
见绾儿手持一张巴掌大的黑色纸笺，正递过来。
伸手接过，打开，一行潦草纸信漏了出来。
“南陈国烟雨楼多名武者，出入元吉府。元吉府内司唯一高级侦侯传出消息，元吉与南陈国勾连！”
又一纸条，上工整写道。
“侦侯兄弟已死于烟雨楼乱刀之下，万望王爷莫要悲痛，兄弟言：得报王爷活父母妻儿之恩，无憾！
令，附有兄弟截获之勾结内容，王爷可使秘法解之。”
元启明怔怔的盯着黑色信笺，心被一股莫大的哀伤填满。
三年前就在这里，他亲自倒酒，将那位兄弟送到元吉府，三年后也在这里他接到他的死讯。
那是一位头脑灵巧的游侠儿，脸上常挂着谦卑的笑。
“王爷放心，小的必努力完成王爷嘱托，不负王爷救活我父母妻儿之大恩。”
那夜月色很浓，游侠儿在妻担忧的目光中再也没有回头……。
大丈夫重诺而轻生死，千年江湖，应如是！
“南陈国，烟雨楼！”
元启明心中大恨。
这烟雨楼是南陈国江湖上第一门派，素有“豪杰笑天子，独衷烟雨楼”美誉。
但据元启明了解，这个烟雨楼其实分内楼和外楼两部分。外楼便是江湖所传的那样，一个实在的江湖门派，而内楼则是遴选出忠于南陈，托庇于烟雨楼的南陈暗探！
其以江湖行走为名，于天下各个角落出没，而长安便是他们重要的安插地点。现如今他们出没元吉府，其不管他们到底有什么勾当，只这一条便可令元吉饮恨！
元启明摸着那张显出真正内容的褶皱纸条，看着上面凌乱的字。
“元吉啊元吉，又是一笔血债，千刀万剐难削我心头之恨！”
又来到案前，提笔将‘驱虎吞狼’边上的宇文博勾去，又填上个赵虎二字。
“就让这条虎要你命罢！”
赵虎，独孤言下骠骑大将军，其下有二大开府将军，其人勇冠三军，力能扛鼎。
“鲁莽少智。”
这是元启明对他的评价。
具体来说就是，他在使用能力的时候，能看到对方身上有特殊的流体流动。他通过流体的起伏判断说话者情绪变化，进而判断其话语真假。
而他看到的流体到底是什么，其中玄妙，元启明也不明就里。
起初元启明也对自己这个能力极为兴奋，但慢慢他却发现这个能力并不能常驻，甚至不能随心所有地使用。
不能常驻是他要很久才能使用一次，这个时间不固定，有时几天，有时甚至几个月，稍显鸡肋。
而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说来就更为奇特。
他使用能力的时候，被观察者会随时根据元启明本人的状态改变情绪，进而对自己所说的话进行修饰或者歪曲，那么元启明对其的判断就是——谎言！
所以这就需要元启明须以真诚的态度与被观察者进行沟通，不然元启明得到的答案必然出现误差。
更为鸡肋！
他把这个能力叫做“灵犀眼”。
对于灵犀眼得鸡肋处他也疑惑，可是自己琢磨很久也不得其法。
多年来他也从认识的江湖高手处旁敲侧击，也没听说有关眼睛的功法线索。时日俞久，便绝了探究心思，只当是自己独有。
他没修炼武功的天赋，多的便是一些知识，和这个灵犀眼聊以傍身。
元启明站起身走到少年身前，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郑重道：“小王此生最敬好汉，世兄为素不相识的人仗义出手，小王怎会让世兄专美于前。
世兄且安心住下，外界一应首尾，世兄不用放在身上，等风头过去，小王在想办法将世兄送出长安。
另外，小王明即刻便派人将世兄救下的父女也接来王府。
至于你在望月楼的酒钱…。”
谢安灵一听这话，顿知元启明要说什么，忙用衣袖遮住脸：“王爷羞煞小子了，小子那把宝剑是家传宝剑，即便望月楼老板不识货，只那黄金剑柄也够小子那餐酒钱…。”
元启明笑了笑温声道：“即是家传的，就莫流落在外，稍后我会派人去望月楼取了，些许钱财世兄无需挂在心上。”
谢安灵哪见过如此人物，心性义气，做事周全，温和细致，心中敬慕更甚。一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节，心中暗念，“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将谢安灵安顿好后，元启明又来到书房。
夜深人静。
“咣，邦邦！”更夫的梆锣声荡漾而来，已是子时，“平安无事…”，更夫的嗓音渐行渐远。
“绾儿，取元吉卷册来。”
门外，绾儿清脆的应和声立刻响起。
两年前，自小丫头来到王府起，就有意无意的一点点融入元启明工作生活中。十岁的年纪正值多眠，可她偏熬成了和元启明一样的作息。
元启明也曾经阻止过，可小丫头却有自己的理由。
“绾儿虽年幼，但也懂事理，我长在皇家，自小衣食无忧，比乱世中其他孩童，已是福泽深厚，岂能懒惰，败了自己的福源？”
元启明见不及自己腰高，努力仰着脖子与自己对视，郑重其事的样子，只好由她去了。
而后慢慢的一些机密事宜也一并交给她，她见自己有如此用处，也乐在其中，其实也不过是些跑腿，整理之类的事，里面的东西她也不懂。
不多时，绾儿便抱着尺厚的一本卷册进来。
卷册是元启明亲自书写，上书‘魏国官吏行迹’，又左标‘柱国大将军元吉’。
元启明捧着卷册，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拳头，又慢慢松开，如此往复多次。
翻开卷册至最后一页，只见上面记载。
“帝十五年，大将军元吉爱犬亡，吉，费万钱为爱犬礼葬。又掠夺童男女约百人，枭首去四肢与犬葬一处，作为冥稿。”
冥稿——阴间养狗人。
元启明看着自己奇宕恣肆的小楷，面如平湖。
继又向前翻了一页，“帝十四年，元吉子，掠妇人，妇人烈，闷杀。纵火，母，夫，子，皆葬于火海，共五人矣。”
又向前翻一页，“帝十四年，夺富户良田，富户反抗，吉命兵士闯富户家中，夺钱，害人，三十遭难。”
又翻，“帝十四年，门下客当街纵马，路人避之不及，六人被害，告官，吉蔽之。”
又翻“……。”
尺厚一本卷册，累累罪行……。
凝视深渊之时，必被深渊所凝视，元启明远不是其表现的那般温和，其胸中暴戾日日累积，不知何时会带他划向深渊……。
“可恨！势微，力弱！”
元吉手握南北禁军，嚣张跋扈，草菅人命，为祸多年。朝中百官视而不见，见而不闻，闻而不为，这个烂透的朝廷，烂透的乱世！
元启明往日温和的眼中，装满了惊涛骇浪，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元吉，该到你偿还的时候了。
魏国柱国大将军有六，六大将军有三位手抓实权。
便是。
柱国大将军宇文博，在东，抗衡齐国东南军，由将军樊勇，拓跋云之亲领。
柱国大将军独孤言，在南，抗衡陈国南方军，由赵虎，刘忠亲领。赵虎，刘忠是的女婿。
柱国大将军元吉，在京城，有南北禁军，由将军童天，童地两兄弟亲领，这二位忠于元吉。
另有柱国大将军李辟有金甲骑一支，托庇于宇文博。
柱国大将军侯莫，垂垂老矣，是宇文博刎颈之交。
柱国大将军元欣，皇室加封，无兵。
元吉近年权欲膨胀，屡次撩拨柱国大将军宇文博虎须，但其心思城府皆是下下之选。
元启明站起身，打开一张白纸，心思百转，点墨上书。
‘驱虎吞狼！’
字体遒劲，肆意奔放，复又在虎字旁边写了宇文博三个字。
直起身，长出一口气，心中思索计划是否周祥。
这时耳边绾儿清脆的声音响起：“王爷，又有管事送来信笺…黑色！”
元启明猛然抬头，昏黄的烛火下，面色阴晴难测。
见绾儿手持一张巴掌大的黑色纸笺，正递过来。
伸手接过，打开，一行潦草纸信漏了出来。
“南陈国烟雨楼多名武者，出入元吉府。元吉府内司唯一高级侦侯传出消息，元吉与南陈国勾连！”
又一纸条，上工整写道。
“侦侯兄弟已死于烟雨楼乱刀之下，万望王爷莫要悲痛，兄弟言：得报王爷活父母妻儿之恩，无憾！
令，附有兄弟截获之勾结内容，王爷可使秘法解之。”
元启明怔怔的盯着黑色信笺，心被一股莫大的哀伤填满。
三年前就在这里，他亲自倒酒，将那位兄弟送到元吉府，三年后也在这里他接到他的死讯。
那是一位头脑灵巧的游侠儿，脸上常挂着谦卑的笑。
“王爷放心，小的必努力完成王爷嘱托，不负王爷救活我父母妻儿之大恩。”
那夜月色很浓，游侠儿在妻担忧的目光中再也没有回头……。
大丈夫重诺而轻生死，千年江湖，应如是！
“南陈国，烟雨楼！”
元启明心中大恨。
这烟雨楼是南陈国江湖上第一门派，素有“豪杰笑天子，独衷烟雨楼”美誉。
但据元启明了解，这个烟雨楼其实分内楼和外楼两部分。外楼便是江湖所传的那样，一个实在的江湖门派，而内楼则是遴选出忠于南陈，托庇于烟雨楼的南陈暗探！
其以江湖行走为名，于天下各个角落出没，而长安便是他们重要的安插地点。现如今他们出没元吉府，其不管他们到底有什么勾当，只这一条便可令元吉饮恨！
元启明摸着那张显出真正内容的褶皱纸条，看着上面凌乱的字。
“元吉啊元吉，又是一笔血债，千刀万剐难削我心头之恨！”
又来到案前，提笔将‘驱虎吞狼’边上的宇文博勾去，又填上个赵虎二字。
“就让这条虎要你命罢！”
赵虎，独孤言下骠骑大将军，其下有二大开府将军，其人勇冠三军，力能扛鼎。
“鲁莽少智。”
这是元启明对他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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