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岭定情
宸江一中正校门立着一位革命先烈的塑像，人们说，这位先烈如果还没牺牲，开国大典的时候，他是站到天安门广场上的人物。
还有一说法：凤凰花开，状元倍出。学校门口有棵大凤凰树，如果那一年开花特红火，那年高考成绩特别优秀。
从校门进来，一直往里走，是校史展览馆，前身是孔庙，始建于清初，最开始是书塾，人们认为这庙年代久远，很灵验，庇佑宸江一中出了那么多才子，现在仍然供着先师孔子。
在孔庙的左前方是一幢黄色的两层楼，那是民国时期的建筑，人们管它叫“黄鹤楼”，源于“故人一去不复还”，每年高考的落榜生，他们的同学已经奔赴五湖四海成为大学生，和他们成为故人，而他们还继续在这栋民国楼复读，再次走高考的独木桥。
1998年之前，高考录取率非常低，三考四考的大有人在。有的人复读几年后，家里再也供不起学费，便放弃高考，道大城市谋一份工作，或者回村耕田。
宸江一中在章岭的南山腰，章岭的东西面是居民区，四周树林茂密，各种野果类小灌木散落在林间，由于学校就山而建，没有平整的运动场地，所以在岭顶开辟出一个平坦的大操场，它是开放式的，嘉叶闲来无事，都会到山顶操场散步背书，那里很开阔，空气也很好，附近居民有时上山打柴摘野果，也可以到操场上溜达。
章岭北面山脚是宸江二中，二中也有一条通往山顶的山路，二中在山脚有一大片开阔的教学区域，场地充足，他们把与学校相连的章岭半山腰修建成校园的小憩园，沿着登山道建造一些凉亭，供学生游玩、晨读、写生等，诗文与野趣相益得章。
实际上，宸江一中和二中共用一座山，完全熟悉环境之后，有成和嘉叶叶常常相约在山顶操场见面，有时互相交换一些物资，有时聊一聊近况。
昨天，陈进全跟韩有成要了嘉叶的电话，他说想问候一下嘉叶，有成想想，觉得很正常，毕竟两人一起经历了那样的险境，二话不说就给了他。
今天中午，吃过午饭，大家都回宿舍休息了，宿管那里的电话只能接听，学生家里有什么急事要事，可以打进来，如果要打出去，那得宿管员允许。
陈进全去小卖部付钱打电话，嘉叶宿舍的电话比较繁忙，他连拨了好几次，才拨通，只听到电话那头，宿管阿姨大喊：“403，程嘉叶接电话。”
程嘉叶穿着拖鞋塔塔地跑下来，她心里嘀咕着：韩有成是不是疯了，大中午的，打什么电话！昨晚才见了面，天崩地裂也没那么快，又要倒血霉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笃定是韩有成，拿起电话，不等对方说话，就劈里啪啦一顿数落：“哥，大中午打什么电话，还让不让人休息啊，我可是刚刚死里逃生，大伤未愈的人啊！”
那边传来进全略带惊讶的声音：“嘉叶，你伤得很重吗？”
嘉叶惊得张大嘴巴，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进全有点心虚地说：“找有成要的，你的伤很严重吗？”
嘉叶干笑着说：“不要紧，手臂只有一条小口子，玩笑话而已，我以为是有成哥，瞎说的。你呢？”
“我也还好。我，我.......”陈进全鼓起勇气问：“今天晚自习之后，可以见见你？”
嘉叶愣住了，怎么办呢？她脑袋里一堆浆糊，他是她哥的同学，交情也并非深厚，以什么身份见呢，以什么理由见呢？她在猜：他想干什么？
进全听到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脸涨得通红，他跟自己说：陈进全，冷静，冷静，给个拒绝不了的理由。只见他快速的说：“我给你送点伤药，我从山顶过去，送到给你就回。”
这的确是无法拒绝的理由，嘉叶很自然地应道：“好的，你不用送到宿舍，你就在山顶操场等我，我去拿。”嘉叶担心被宿舍的同学笑话。
电话那头进全笑开了花，兴高采烈地说：“好，不见不散。”
嘉叶“嗯”了一声，两人挂了电话，嘉叶的脸有点微微发烫，她觉得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好像商量约会一样。
陈进全飞奔出去学校外面的药店，买最好的跌打药，接着他又去新华书店买了一本《诗经》，他跑到教室，用红色的水彩笔画了一个大爱心把《关雎》圈起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爱心的底下写了一句话：进一叶足以，全爱嘉人。
自南海被截船后，谢小兵避走广西，陈进周暂时没有可靠的人可用，陈急需重新培养一条新生的海上干线。
电饭锅厂规模越来越大，部分生产工序已经分包出去，订单任然应接不暇，陈忠的二儿子，十分得力，电饭锅的销售业务已经覆盖全国，同时承接了珠三角一些大企业的电饭锅部件生产，陈进周打算把独资企业转制为股份公司，进一步上市融资，扩厂。他还有进一步的计划，改制后通过股权变更，把股份转给林雪，让她成为法人。
海上走私业务是暴利，但险象环生，说不定哪一天就阴沟里翻船。近些日子陈进周还有个想法，想多成立几家公司，把走私的收益逐渐把注入酒店、家电、汽车、电子行业，又利用这些公司的进口业务运货，正常报关一部分，走水一部分，他打算先在临海成立一间电子元件公司，准备让陈忠的大儿子陈强去管理，可是陈强原来负责的走私车销售业务又没有人接得上。他急需一批机灵的年轻人跟着他干大事。
他想起了程家村，那条村淳朴民风，秀丽风光都给他留下了好印象。当进全央他去给程家村的金光潭修围栏时，他一口答应，他甚至想把登山道也修了，他想在乡村旅游小试牛刀。
于是，他拨通了宸江县高官邹明的电话，邹明听说他要大手笔把钱砸在岗北不知名的小山上，笑道：“进周兄，你这是大钱小用啊，城北开发区是今年县政府投入最大的，我们打算把它打造成“中国小家电产业基地”，陈书记也十分赞赏这个项目啊。诚邀你进驻，你是风向标，你去了大家才会去。资金要用刀刃上吗，价值高，汇报快！”。
陈进周知道不答应进驻城北开发区，是拿不到岗北云台山，爽朗地说：“邹书记推荐的，肯定不会错，等六角改股完成，我会把最大的组装生产线放在那，岗北云台是个小项目，玩票性质，不影响其它项目。”
邹明很满意这个回答，客气道：“感谢陈总大力支持宸江的发展，明天，我让分管招商引资的副区长陪陈总走一趟岗北。”
陈进周礼貌地回：“多谢，有劳邹书记了。”
程家村，程智广三叔公接到镇委的通知，说明天有企业投资开发云台山的旅游资源。明天到镇上调研，有点懵。
附近靠海的车田镇，一大片红树湿地被国家划为自然保护区，配套开发红树观光旅游景区，附近渔村的农家乐开得红红火火的，没两年，全村都盖起了小洋楼。如果说风光，程家村湖光山色、芦苇滩涂，比车田要强上一百倍。只是从没人关注过，怎么突然就有人来考察呢。
他让人把程大山，听听他的想法，看看怎么应对明天。
“大山，镇里来电话，说明天有企业来考察云台山，说要把周边打造成云台风景区，明天让我去镇上开会，你跟我一起去。”
“好。”大山答应着。
三叔公眯着眼，看着大山：“你有听说这事么？参谋一下。”在叔公眼里，大山是这个村见多识广的人。
大山说：“前天，有成回来，他说陈进全让他哥来给我们修缮金水潭的围栏。”
“陈进全是谁？”
“有成的同学，和嘉叶一起掉进金水潭的那个男孩，他哥叫陈进周，是宸江首富，听别人说不仅在宸江，在川江也是首富。就那天开着小汽车进村的很高很俊的年轻男人。”
“的确挺英俊，看起来一表人才。”
“还很厉害，做的生意很广，遍布川江，听说黑白通吃，条条道都混得开。我猜明天来的人就是他。”
“那你说说他的来意。”
“叔公说笑了，我一个农村人怎么猜得了大老板的心意。”
“随便说吧，你猜是好还是坏，预判一下将来。”
“我觉得没坏意，大概是那天上山，看上了这里的山山水水。车田那么干瘪的地方都能成4A景区，云台清水湖比车田红树林强多了。”
叔公得意了道：“那不假。”
“至于将来嘛，人气就是财气，有人来，我们干一些农活以外的营生，收入多了，生活自然更好。”
“坏处呢？”
“也是有的。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草木鸟兽，湖光山色是祖宗留给我们的财富，它们都是带着灵气的，我们要心存感恩，要守护它们。一切开发都要不破坏原生态，就山而建，近水而溯，不毁一片叶，不移一抔土土。”
“你这个鬼头，拎得清清的。可惜生不逢时，如果你当年有读书的机会，比程嘉叶要厉害百倍。”
听到叔公的称赞，程大山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傻笑。
三叔公又说：“行，你回去把思路理理，明天你当我们村的代言人。”
岗北镇政府，镇高官主持云台开发项目调研会。陈进周的秘书做了项目初步说明，计划投50万修金光潭的围栏、建云台山的登山道、整理青水湖的周边环境，把这一片打造成云台景区，景区经营收益归政府和村民。绿洲文旅集团跟岗北签定一个协议，租借云台山脚100亩丘陵地块，结合当地的传统文化打造一个想乡村文旅基地——云台书院。
这计划看起来更像是公益计划，并没有什么短时可见的收益。镇长暗暗惊叹，天上掉馅饼了，程家村这两个考到宸江的两个学生引了个金元宝进来。他问涉及到的村民代表，对这个计划有没什么想法。
程大山把对三叔公说的话又说了一遍，陈进周对他的开发理念十分赞赏
程大山又问：“在100亩征用计划里的农户的作物或者经济林怎么办？”他的尤加利林就在里头。
陈进周对程大山很有好感，当场拍板说：“按照地块收入价值的两倍赔偿”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大家纷纷交头接耳，都羡慕死在计划里的农户，原来还担心卖不出去，结果现在收益翻倍。
会后，岗北镇镇长和程大山又陪着陈进周一行再次踏足程家村，把九州江、云台山、青水湖、金光潭以及周边又走了一遍。
宸江二中，晚自习的铃刚拉响，陈进全就直奔章岭顶的操场，在昏暗的操场路灯下，有一些高中学生绕操场夜跑。
一个高挑美丽的女孩气喘吁吁地从南边登山口跑上来。进全快步走向她，嘉叶看到向她跑来的进全，远远就笑了，进全心跳加快，他在嘉叶面前停下来，把布袋伸向她笑道：“给你的，药，还有书。”
嘉叶接过布袋打开，从里头拿出书，好奇地问：“还有书，书还能治伤啊？”
进全真诚地说：“能，治相思之伤。”
嘉叶僵住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低声说：“你说什么呢？”
进全柔声道：“你折着的那页看看，那里有我。”抓住她的手缓缓地打开那页：一颗红色的大爱心围着“《关雎》”，爱心的底下赫然写着：进一叶足以，全爱嘉人。
昏暗的夜色下，月光的清辉刚刚好，进全牵着嘉叶的手从东边的登山径往下走，就好像那天在云台山般。
走到山路边休憩台走去，进全一把抱住嘉叶，温柔地问道：“叶，让我进入你的心，好吗？”进全心砰砰直跳，他捧起嘉叶的脸，盯着她的眼睛，热烈而又赤诚期待着她。
云台山历险，两个人共患难，嘉叶觉得她的生命已经绕不开这个男孩，她不再躲避，低声回应着他：“好”
一个意气风发，一个兰心蕙质——两个年轻人，爱意相向，心意相通，在章岭柔情似水的夜色中“喝”了爱情这杯酒：朝朝暮暮长相见，云开月明意绵绵。
还有一说法：凤凰花开，状元倍出。学校门口有棵大凤凰树，如果那一年开花特红火，那年高考成绩特别优秀。
从校门进来，一直往里走，是校史展览馆，前身是孔庙，始建于清初，最开始是书塾，人们认为这庙年代久远，很灵验，庇佑宸江一中出了那么多才子，现在仍然供着先师孔子。
在孔庙的左前方是一幢黄色的两层楼，那是民国时期的建筑，人们管它叫“黄鹤楼”，源于“故人一去不复还”，每年高考的落榜生，他们的同学已经奔赴五湖四海成为大学生，和他们成为故人，而他们还继续在这栋民国楼复读，再次走高考的独木桥。
1998年之前，高考录取率非常低，三考四考的大有人在。有的人复读几年后，家里再也供不起学费，便放弃高考，道大城市谋一份工作，或者回村耕田。
宸江一中在章岭的南山腰，章岭的东西面是居民区，四周树林茂密，各种野果类小灌木散落在林间，由于学校就山而建，没有平整的运动场地，所以在岭顶开辟出一个平坦的大操场，它是开放式的，嘉叶闲来无事，都会到山顶操场散步背书，那里很开阔，空气也很好，附近居民有时上山打柴摘野果，也可以到操场上溜达。
章岭北面山脚是宸江二中，二中也有一条通往山顶的山路，二中在山脚有一大片开阔的教学区域，场地充足，他们把与学校相连的章岭半山腰修建成校园的小憩园，沿着登山道建造一些凉亭，供学生游玩、晨读、写生等，诗文与野趣相益得章。
实际上，宸江一中和二中共用一座山，完全熟悉环境之后，有成和嘉叶叶常常相约在山顶操场见面，有时互相交换一些物资，有时聊一聊近况。
昨天，陈进全跟韩有成要了嘉叶的电话，他说想问候一下嘉叶，有成想想，觉得很正常，毕竟两人一起经历了那样的险境，二话不说就给了他。
今天中午，吃过午饭，大家都回宿舍休息了，宿管那里的电话只能接听，学生家里有什么急事要事，可以打进来，如果要打出去，那得宿管员允许。
陈进全去小卖部付钱打电话，嘉叶宿舍的电话比较繁忙，他连拨了好几次，才拨通，只听到电话那头，宿管阿姨大喊：“403，程嘉叶接电话。”
程嘉叶穿着拖鞋塔塔地跑下来，她心里嘀咕着：韩有成是不是疯了，大中午的，打什么电话！昨晚才见了面，天崩地裂也没那么快，又要倒血霉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笃定是韩有成，拿起电话，不等对方说话，就劈里啪啦一顿数落：“哥，大中午打什么电话，还让不让人休息啊，我可是刚刚死里逃生，大伤未愈的人啊！”
那边传来进全略带惊讶的声音：“嘉叶，你伤得很重吗？”
嘉叶惊得张大嘴巴，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进全有点心虚地说：“找有成要的，你的伤很严重吗？”
嘉叶干笑着说：“不要紧，手臂只有一条小口子，玩笑话而已，我以为是有成哥，瞎说的。你呢？”
“我也还好。我，我.......”陈进全鼓起勇气问：“今天晚自习之后，可以见见你？”
嘉叶愣住了，怎么办呢？她脑袋里一堆浆糊，他是她哥的同学，交情也并非深厚，以什么身份见呢，以什么理由见呢？她在猜：他想干什么？
进全听到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脸涨得通红，他跟自己说：陈进全，冷静，冷静，给个拒绝不了的理由。只见他快速的说：“我给你送点伤药，我从山顶过去，送到给你就回。”
这的确是无法拒绝的理由，嘉叶很自然地应道：“好的，你不用送到宿舍，你就在山顶操场等我，我去拿。”嘉叶担心被宿舍的同学笑话。
电话那头进全笑开了花，兴高采烈地说：“好，不见不散。”
嘉叶“嗯”了一声，两人挂了电话，嘉叶的脸有点微微发烫，她觉得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好像商量约会一样。
陈进全飞奔出去学校外面的药店，买最好的跌打药，接着他又去新华书店买了一本《诗经》，他跑到教室，用红色的水彩笔画了一个大爱心把《关雎》圈起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爱心的底下写了一句话：进一叶足以，全爱嘉人。
自南海被截船后，谢小兵避走广西，陈进周暂时没有可靠的人可用，陈急需重新培养一条新生的海上干线。
电饭锅厂规模越来越大，部分生产工序已经分包出去，订单任然应接不暇，陈忠的二儿子，十分得力，电饭锅的销售业务已经覆盖全国，同时承接了珠三角一些大企业的电饭锅部件生产，陈进周打算把独资企业转制为股份公司，进一步上市融资，扩厂。他还有进一步的计划，改制后通过股权变更，把股份转给林雪，让她成为法人。
海上走私业务是暴利，但险象环生，说不定哪一天就阴沟里翻船。近些日子陈进周还有个想法，想多成立几家公司，把走私的收益逐渐把注入酒店、家电、汽车、电子行业，又利用这些公司的进口业务运货，正常报关一部分，走水一部分，他打算先在临海成立一间电子元件公司，准备让陈忠的大儿子陈强去管理，可是陈强原来负责的走私车销售业务又没有人接得上。他急需一批机灵的年轻人跟着他干大事。
他想起了程家村，那条村淳朴民风，秀丽风光都给他留下了好印象。当进全央他去给程家村的金光潭修围栏时，他一口答应，他甚至想把登山道也修了，他想在乡村旅游小试牛刀。
于是，他拨通了宸江县高官邹明的电话，邹明听说他要大手笔把钱砸在岗北不知名的小山上，笑道：“进周兄，你这是大钱小用啊，城北开发区是今年县政府投入最大的，我们打算把它打造成“中国小家电产业基地”，陈书记也十分赞赏这个项目啊。诚邀你进驻，你是风向标，你去了大家才会去。资金要用刀刃上吗，价值高，汇报快！”。
陈进周知道不答应进驻城北开发区，是拿不到岗北云台山，爽朗地说：“邹书记推荐的，肯定不会错，等六角改股完成，我会把最大的组装生产线放在那，岗北云台是个小项目，玩票性质，不影响其它项目。”
邹明很满意这个回答，客气道：“感谢陈总大力支持宸江的发展，明天，我让分管招商引资的副区长陪陈总走一趟岗北。”
陈进周礼貌地回：“多谢，有劳邹书记了。”
程家村，程智广三叔公接到镇委的通知，说明天有企业投资开发云台山的旅游资源。明天到镇上调研，有点懵。
附近靠海的车田镇，一大片红树湿地被国家划为自然保护区，配套开发红树观光旅游景区，附近渔村的农家乐开得红红火火的，没两年，全村都盖起了小洋楼。如果说风光，程家村湖光山色、芦苇滩涂，比车田要强上一百倍。只是从没人关注过，怎么突然就有人来考察呢。
他让人把程大山，听听他的想法，看看怎么应对明天。
“大山，镇里来电话，说明天有企业来考察云台山，说要把周边打造成云台风景区，明天让我去镇上开会，你跟我一起去。”
“好。”大山答应着。
三叔公眯着眼，看着大山：“你有听说这事么？参谋一下。”在叔公眼里，大山是这个村见多识广的人。
大山说：“前天，有成回来，他说陈进全让他哥来给我们修缮金水潭的围栏。”
“陈进全是谁？”
“有成的同学，和嘉叶一起掉进金水潭的那个男孩，他哥叫陈进周，是宸江首富，听别人说不仅在宸江，在川江也是首富。就那天开着小汽车进村的很高很俊的年轻男人。”
“的确挺英俊，看起来一表人才。”
“还很厉害，做的生意很广，遍布川江，听说黑白通吃，条条道都混得开。我猜明天来的人就是他。”
“那你说说他的来意。”
“叔公说笑了，我一个农村人怎么猜得了大老板的心意。”
“随便说吧，你猜是好还是坏，预判一下将来。”
“我觉得没坏意，大概是那天上山，看上了这里的山山水水。车田那么干瘪的地方都能成4A景区，云台清水湖比车田红树林强多了。”
叔公得意了道：“那不假。”
“至于将来嘛，人气就是财气，有人来，我们干一些农活以外的营生，收入多了，生活自然更好。”
“坏处呢？”
“也是有的。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草木鸟兽，湖光山色是祖宗留给我们的财富，它们都是带着灵气的，我们要心存感恩，要守护它们。一切开发都要不破坏原生态，就山而建，近水而溯，不毁一片叶，不移一抔土土。”
“你这个鬼头，拎得清清的。可惜生不逢时，如果你当年有读书的机会，比程嘉叶要厉害百倍。”
听到叔公的称赞，程大山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傻笑。
三叔公又说：“行，你回去把思路理理，明天你当我们村的代言人。”
岗北镇政府，镇高官主持云台开发项目调研会。陈进周的秘书做了项目初步说明，计划投50万修金光潭的围栏、建云台山的登山道、整理青水湖的周边环境，把这一片打造成云台景区，景区经营收益归政府和村民。绿洲文旅集团跟岗北签定一个协议，租借云台山脚100亩丘陵地块，结合当地的传统文化打造一个想乡村文旅基地——云台书院。
这计划看起来更像是公益计划，并没有什么短时可见的收益。镇长暗暗惊叹，天上掉馅饼了，程家村这两个考到宸江的两个学生引了个金元宝进来。他问涉及到的村民代表，对这个计划有没什么想法。
程大山把对三叔公说的话又说了一遍，陈进周对他的开发理念十分赞赏
程大山又问：“在100亩征用计划里的农户的作物或者经济林怎么办？”他的尤加利林就在里头。
陈进周对程大山很有好感，当场拍板说：“按照地块收入价值的两倍赔偿”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大家纷纷交头接耳，都羡慕死在计划里的农户，原来还担心卖不出去，结果现在收益翻倍。
会后，岗北镇镇长和程大山又陪着陈进周一行再次踏足程家村，把九州江、云台山、青水湖、金光潭以及周边又走了一遍。
宸江二中，晚自习的铃刚拉响，陈进全就直奔章岭顶的操场，在昏暗的操场路灯下，有一些高中学生绕操场夜跑。
一个高挑美丽的女孩气喘吁吁地从南边登山口跑上来。进全快步走向她，嘉叶看到向她跑来的进全，远远就笑了，进全心跳加快，他在嘉叶面前停下来，把布袋伸向她笑道：“给你的，药，还有书。”
嘉叶接过布袋打开，从里头拿出书，好奇地问：“还有书，书还能治伤啊？”
进全真诚地说：“能，治相思之伤。”
嘉叶僵住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低声说：“你说什么呢？”
进全柔声道：“你折着的那页看看，那里有我。”抓住她的手缓缓地打开那页：一颗红色的大爱心围着“《关雎》”，爱心的底下赫然写着：进一叶足以，全爱嘉人。
昏暗的夜色下，月光的清辉刚刚好，进全牵着嘉叶的手从东边的登山径往下走，就好像那天在云台山般。
走到山路边休憩台走去，进全一把抱住嘉叶，温柔地问道：“叶，让我进入你的心，好吗？”进全心砰砰直跳，他捧起嘉叶的脸，盯着她的眼睛，热烈而又赤诚期待着她。
云台山历险，两个人共患难，嘉叶觉得她的生命已经绕不开这个男孩，她不再躲避，低声回应着他：“好”
一个意气风发，一个兰心蕙质——两个年轻人，爱意相向，心意相通，在章岭柔情似水的夜色中“喝”了爱情这杯酒：朝朝暮暮长相见，云开月明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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