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蓝灯笼不知去向
豆腐张在店门口张罗生意，看到旋风般跑过去的即墨羽，忙问：“羽哥儿，这么着急，在找谁？”
羽哥儿猛地收住脚步，“张伯，你看见这么高的小女孩吗？”
他的手在胸口下比划，张伯摇摇头。
找了大老远，还没看到妹妹，即墨羽的脑袋嗡嗡响，必须继续找。
逢见熟人，他满怀希翼地迎上去问：“李叔，看到这么高的小女孩吗？”
李叔摇摇头。
即墨羽的心情越来越着急，喊声都带着哭腔，“妹妹！妹妹！你在哪里？”
杂货铺门口坐着一位纳鞋底的老妇人，听见哭喊声抬起头。
“羽哥儿，谁欺负你了？怎么在哭？”
“王婆婆，你看到这么高的小女娃吗？”
王婆婆半眯起眼睛想了想，“早晨看到你娘，拉着一个小女娃往那边去了，没见她回来。”
轰。
羽哥儿头皮一炸。
娘为何说不知道。
他像傻了一样忘了道谢，失魂落魄往王婆婆指的方向跑。
一路跑出了街尾，沒有看到妹妹半点踪影。
地上不再是青石铺路，到处坑坑洼洼。荒郊野外人烟稀少，野径难行。
妹妹那么小，根本不可能走到这里来。
即墨羽心中恐惧起来。
妹妹到底在哪里？
他绝望地蹲在地上抱头哭泣，“妹妹…”
哭着哭着，脑门灵光一闪，想起那边铺子门前有一条青石阶通向江边。
他像弹簧一样跳起来，拔足狂奔。
“咚—咚！”一更。
暮色苍茫，更声随风飘来。
吴凤鸣抱着吕姝小心翼翼拾阶而上。
秋福紧随其后，伸出手，“三少爷，奴才来抱。”
吴凤鸣俊脸一沉，瞪他一眼，“不用你抱。”
五大三粗的人，不知轻重。
秋福讪讪缩回手，半天没言语。
肖家派来的四名家丁，依次走在前面带路。
一条黑影，迎面奔来。
虎视耽耽的家丁，挡住来人去路。
前面的家丁喝道：“小子，靠边上去，别冲撞到公子。”
吕姝吃饱后，伏在吴凤鸣怀里睡意朦胧。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奔来，睡意顿消。
“哥哥！哥哥！”小手臂伸出去。
软糯的孩子在自己怀里扭动，吴凤鸣只好放下她。
“他是你哥哥？”
“嗯。”吕姝点点头。
“你们都让开。”
家丁们听从公子吩咐，立刻让开道。
“妹妹。”
即墨羽听见清脆软糯的喊声，又惊又喜，跃前几步，一把抱住她。
失而复得的欢喜，眼中全是热泪。
吴凤鸣黑着脸，认认真真打量了一下即墨羽，“你是怎么照顾妹妹的？为何让她一个人在江边等这么久？”
两个男孩差不多高。
即墨羽躬身行礼，脸上是感激不尽的表情，“谢谢公子带我妹妹回来。”
吴凤鸣目光冷峻，“她这么小，江边多危险，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谢谢公子，以后再也不会了。”
即墨羽心中全是对妹妹的愧疚，毫不介意公子的责怪。
“三少爷，既然小姑娘的家人找来了，就是幸事。我们也快些走，不要让夫人等着急。”秋福轻声催促。
他刚才还在担心，夜间宵禁怎么寻人？幸好老天爷听到他的祷告，小女孩的哥哥找来了。
“吕姝。”
吴凤鸣上前拉住她的手。
“哥哥。”
吕姝对他甜甜一笑，然后转过头，小脸埋进即墨羽怀里。
吴凤鸣心里怅然若失，就像刚刚得到了一件宝贝，一下子又被人拿走了。
他喃喃叮嘱：“吕姝，你可要好好的。”
这么啰嗦干啥呢？
秋福忍不住插嘴，“三少爷，天黑要宵禁，让他们快些走。”
吴凤鸣抿紧嘴角，极不情愿地松开手。
即墨羽冲他友好一笑，抱起妹妹，三步五步跃上石阶，飞快离去。
他跟着爹爹也学了些拳脚功夫，力气比同龄人大了许多。
夜色笼罩着大地。
街道两旁全都关门闭户，无人走动，显得格外空旷冷寂。
偶尔有一家昏黄的灯光洒漏一点在漆黑的石板路上，给夜行人壮几分胆气。
即墨羽抱起妹妹赶夜路，“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回响在青石板上。
突然，目光捕捉到一件让他心脏骤停的诡事。
漆黑的夜幕下，一盏蓝灯笼发出诡异的幽光，飘忽而来。
顿时，凉意从头窜到脚，身上汗毛根根竖起。
即墨羽吓得脸色惨白，抱紧妹妹，“蹬蹬蹬”狂奔到一处屋檐下。
脸贴着墙，大气都不敢喘。
爹说，夜晚看见蓝灯笼，要绕道走，因为他们不是人。
吕姝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猛地偏过头，睁圆眼睛想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哥哥将她的头箍在胸口，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长长的街道漆黑幽静，那里像是隐着一只要吞噬人的巨兽。
刺骨的阴风从头皮掠过，即墨羽惊悚得快要昏厥。
他闭着眼睛，两腿打着颤，将妹妹紧紧护在怀里。
慑人的阴气旋风般卷起飞沙走石，没有在他们身边停留，往南街去了。
顿时，周身恐惧的紧迫感消失。
“哥哥…”
吕姝从哥哥怀里伸出头，指着南街，想说它们去了那边，但表达不出多余的话来。
即墨羽睁开眼睛望着黑夜，小心脏狂跳不已。
蓝灯笼不知去向。
他蹲下身，背起妹妹就跑。
赶紧离开。
终于回到家，推开篱笆门，堂屋还亮着灯。
马氏在巴巴等着儿子。
看到趴在儿子背上打瞌睡的吕姝，顿时，脸色黑得像锅底。
“娘，你带妹妹出去，为什么要将她丢在江边不管？还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即墨羽皱着眉头，进屋就大声责问，一反平时的温顺。
马氏心里虚虚一跳，顿时恼羞成怒，尖声骂道：“小没良心的，为了小野种，敢这么跟老娘说话。”
娘发彪了，即墨羽立马像泻了气的皮球，耷拉下脑袋。
他知道了，娘不喜欢妹妹。
马氏恶狠狠地盯了一眼吕姝，转身进了东屋。
吕姝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害怕地靠在墙角。
瞧着可怜的妹妹，即墨羽心里一阵难过，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妹妹，我们去厨房吃饭。”
“嗯。”
吕姝就着哥哥的手喝了两口粥，摇头不喝了。
她摸着小肚子，吃了许多桂花糕，还饱着的。
羽哥儿猛地收住脚步，“张伯，你看见这么高的小女孩吗？”
他的手在胸口下比划，张伯摇摇头。
找了大老远，还没看到妹妹，即墨羽的脑袋嗡嗡响，必须继续找。
逢见熟人，他满怀希翼地迎上去问：“李叔，看到这么高的小女孩吗？”
李叔摇摇头。
即墨羽的心情越来越着急，喊声都带着哭腔，“妹妹！妹妹！你在哪里？”
杂货铺门口坐着一位纳鞋底的老妇人，听见哭喊声抬起头。
“羽哥儿，谁欺负你了？怎么在哭？”
“王婆婆，你看到这么高的小女娃吗？”
王婆婆半眯起眼睛想了想，“早晨看到你娘，拉着一个小女娃往那边去了，没见她回来。”
轰。
羽哥儿头皮一炸。
娘为何说不知道。
他像傻了一样忘了道谢，失魂落魄往王婆婆指的方向跑。
一路跑出了街尾，沒有看到妹妹半点踪影。
地上不再是青石铺路，到处坑坑洼洼。荒郊野外人烟稀少，野径难行。
妹妹那么小，根本不可能走到这里来。
即墨羽心中恐惧起来。
妹妹到底在哪里？
他绝望地蹲在地上抱头哭泣，“妹妹…”
哭着哭着，脑门灵光一闪，想起那边铺子门前有一条青石阶通向江边。
他像弹簧一样跳起来，拔足狂奔。
“咚—咚！”一更。
暮色苍茫，更声随风飘来。
吴凤鸣抱着吕姝小心翼翼拾阶而上。
秋福紧随其后，伸出手，“三少爷，奴才来抱。”
吴凤鸣俊脸一沉，瞪他一眼，“不用你抱。”
五大三粗的人，不知轻重。
秋福讪讪缩回手，半天没言语。
肖家派来的四名家丁，依次走在前面带路。
一条黑影，迎面奔来。
虎视耽耽的家丁，挡住来人去路。
前面的家丁喝道：“小子，靠边上去，别冲撞到公子。”
吕姝吃饱后，伏在吴凤鸣怀里睡意朦胧。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奔来，睡意顿消。
“哥哥！哥哥！”小手臂伸出去。
软糯的孩子在自己怀里扭动，吴凤鸣只好放下她。
“他是你哥哥？”
“嗯。”吕姝点点头。
“你们都让开。”
家丁们听从公子吩咐，立刻让开道。
“妹妹。”
即墨羽听见清脆软糯的喊声，又惊又喜，跃前几步，一把抱住她。
失而复得的欢喜，眼中全是热泪。
吴凤鸣黑着脸，认认真真打量了一下即墨羽，“你是怎么照顾妹妹的？为何让她一个人在江边等这么久？”
两个男孩差不多高。
即墨羽躬身行礼，脸上是感激不尽的表情，“谢谢公子带我妹妹回来。”
吴凤鸣目光冷峻，“她这么小，江边多危险，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谢谢公子，以后再也不会了。”
即墨羽心中全是对妹妹的愧疚，毫不介意公子的责怪。
“三少爷，既然小姑娘的家人找来了，就是幸事。我们也快些走，不要让夫人等着急。”秋福轻声催促。
他刚才还在担心，夜间宵禁怎么寻人？幸好老天爷听到他的祷告，小女孩的哥哥找来了。
“吕姝。”
吴凤鸣上前拉住她的手。
“哥哥。”
吕姝对他甜甜一笑，然后转过头，小脸埋进即墨羽怀里。
吴凤鸣心里怅然若失，就像刚刚得到了一件宝贝，一下子又被人拿走了。
他喃喃叮嘱：“吕姝，你可要好好的。”
这么啰嗦干啥呢？
秋福忍不住插嘴，“三少爷，天黑要宵禁，让他们快些走。”
吴凤鸣抿紧嘴角，极不情愿地松开手。
即墨羽冲他友好一笑，抱起妹妹，三步五步跃上石阶，飞快离去。
他跟着爹爹也学了些拳脚功夫，力气比同龄人大了许多。
夜色笼罩着大地。
街道两旁全都关门闭户，无人走动，显得格外空旷冷寂。
偶尔有一家昏黄的灯光洒漏一点在漆黑的石板路上，给夜行人壮几分胆气。
即墨羽抱起妹妹赶夜路，“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回响在青石板上。
突然，目光捕捉到一件让他心脏骤停的诡事。
漆黑的夜幕下，一盏蓝灯笼发出诡异的幽光，飘忽而来。
顿时，凉意从头窜到脚，身上汗毛根根竖起。
即墨羽吓得脸色惨白，抱紧妹妹，“蹬蹬蹬”狂奔到一处屋檐下。
脸贴着墙，大气都不敢喘。
爹说，夜晚看见蓝灯笼，要绕道走，因为他们不是人。
吕姝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猛地偏过头，睁圆眼睛想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哥哥将她的头箍在胸口，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长长的街道漆黑幽静，那里像是隐着一只要吞噬人的巨兽。
刺骨的阴风从头皮掠过，即墨羽惊悚得快要昏厥。
他闭着眼睛，两腿打着颤，将妹妹紧紧护在怀里。
慑人的阴气旋风般卷起飞沙走石，没有在他们身边停留，往南街去了。
顿时，周身恐惧的紧迫感消失。
“哥哥…”
吕姝从哥哥怀里伸出头，指着南街，想说它们去了那边，但表达不出多余的话来。
即墨羽睁开眼睛望着黑夜，小心脏狂跳不已。
蓝灯笼不知去向。
他蹲下身，背起妹妹就跑。
赶紧离开。
终于回到家，推开篱笆门，堂屋还亮着灯。
马氏在巴巴等着儿子。
看到趴在儿子背上打瞌睡的吕姝，顿时，脸色黑得像锅底。
“娘，你带妹妹出去，为什么要将她丢在江边不管？还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即墨羽皱着眉头，进屋就大声责问，一反平时的温顺。
马氏心里虚虚一跳，顿时恼羞成怒，尖声骂道：“小没良心的，为了小野种，敢这么跟老娘说话。”
娘发彪了，即墨羽立马像泻了气的皮球，耷拉下脑袋。
他知道了，娘不喜欢妹妹。
马氏恶狠狠地盯了一眼吕姝，转身进了东屋。
吕姝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害怕地靠在墙角。
瞧着可怜的妹妹，即墨羽心里一阵难过，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妹妹，我们去厨房吃饭。”
“嗯。”
吕姝就着哥哥的手喝了两口粥，摇头不喝了。
她摸着小肚子，吃了许多桂花糕，还饱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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