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站在那里栩栩如生
马氏舀好了大半桶热水，给吕姝洗过澡，换上一套即墨羽幼时穿过的半新衣裤，又给她梳了两个小髻。
吕姝那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本来就生得特别灵动。稍作整理，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娃就俏生生站在面前。
“娘。”
吕姝受宠若惊，第一次感受到了娘的温暖。
马氏脸上难得露出笑容，“吕姝，家里没有小女娃的衣裙，娘带你去南街买一套簇新的。”
“哦。”吕姝眉眼弯弯，顺从地点头。
虽然天色已晚，她还是开心极了。
马氏牵着吕姝的手出了门，直奔南街袁家宅院而去。
夜幕降临，秋风狂扫落叶，在面前乱舞。
到了袁家院墙外，马氏拍了拍飘落在头上的枯叶，整理了一下吕姝的衣角。走到一扇半掩的角门口，探头探脑往里看。
里面出来一位中年管事，不等马氏开口，便道：“跟我来便是。”
好像在专等她一样。
走在青石甬道上，吕姝好奇地张望。只见两边杈枝上到处挂着白色丧幡，风呼呼地吹，将丧幡吹得千奇百怪。
高悬的白灯笼被风吹得不停晃动，白墙上摇曵着奇形怪状的影子，就像走在幢幢鬼影中。
哀泣声不断传来。
吕姝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感到无比的恐惧。
她两脚发软，不愿再往前走。
但是，身不由己。
手臂被马氏紧紧拽着往前走。
马氏走得也是心惊胆战。
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一下子又有了无穷勇气。
她们跟在管事身后，来到一处小院。
一身青袍的申麻衣站在廊下，看样子像在等马氏一样。
他的目光如鹰，扫过来令马氏不寒而栗。
吕姝觉得一道电光从头顶扫过，周围隐藏着一股可怕的力量，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带她过去换衣服。”
申麻衣如夜枭般深沉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分外刺耳。
“是。”
他身边的青衣人上前，抓住吕姝的胳膊就走。
一名婆子从屋里出来，神情冷漠地将一袋银子交给马氏，“银货两讫，互不相欠，快走吧。”
“多谢嬷嬷。”
马氏既紧张又兴奋，颤着双手接过一大袋沉甸甸的银子，紧紧抱在怀里，仓皇地跑出小院。
吕姝被青衣人抓住，脚不沾地，飞也似地来到林荫处的一间小房子。
房子被几棵参天大树包围，枝叶遮天蔽日，使这里显得格外漆黑阴森。
青衣人推开门，惊魂未定的吕姝被带进屋。
屋中央站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小男童，穿着红衣绿裤，正在慌恐不安地张望。
“给她换上新衣。”青衣人面无表情地说。
屋里另一名青衣人立刻将红裳绿裙给吕姝套上。
“小姐姐，我们穿上新衣要做什么？”男童怯生生的问。
“不知道。”
吕姝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看着给她穿衣服的青衣人。
青衣人神色森冷的露出一丝诡笑。
屋里空荡荡，除了一条长形宽凳，再无任何家俱。地上湿漉漉，一股霉味直冲鼻孔。
四角墙上点着死人用的白蜡烛，照得屋子里诡气森森。
吕姝吓得心怦怦跳，脑子里混沌晕眩，耳畔仿佛有无数幽灵在尖啸。
“阿啾，阿啾…”她连打几个喷嚏。
门推开了，一股冷风灌进来。
两名身穿青衣的彪悍大汉踏进屋子，反手将门关上。
几个人也不搭话，彪悍大汉直接粗暴上手，拿布巾将毫无抵抗力量的吕姝和男童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紧接着，又将他们的双手双脚也捆上。
吕姝和男童睁着惊恐的眼睛拼命挣扎，就像鸡蛋碰石头一样，无济于事。
“呜呜…”
哀嚎声被布巾堵在喉咙里。
两名面孔狰狞的彪汉也不歇手，凶神恶煞般将可怜的男童按倒在长凳上，让他半点也动弹不得，成为待宰的羔羊。
吕姝瞳孔倏然收缩。
他们要对男童做什么？
男童痛苦狼狈的仰躺在木凳上，眼睛里全是恐惧和绝望，泪水滚滚而下。
吕姝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凄惨的男童，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弓的弦一样。
一名青衣人拿着一个锥子，像在墙上钉钉子一样，对准男童头顶穴位，凶残地钉下去。
“快往洞里灌水银下去。”
另一名青衣人将针管里的水银从男童头顶灌下去。
“啊…”
男童的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呜咽声，身体剧烈颤抖，极度的痛苦使得他目呲欲裂，眼睛里流出殷红的血泪。
轰。
吕姝头皮一炸，嚇得魂不附体，身体仿佛离尘般软软倒下。
青衣人毫无人性，丝毫不手软，将痛得血泪长流，抖得像筛糠的男童双手心和双脚心分别钉了洞，灌进去水银。
屋子里阴气笼罩，寒彻骨髓。
片晌之后，男童的身体不再剧烈抽搐，声息全无了。几个人将他松了绑，取出口中布巾，揩干净脸上的血泪。
男童眉清目秀，眼眸里有着诡异的光彩，站在那里栩栩如生。
“他”已不是他了。
“啪啦…”
白蜡烛的火尖闪跞着幽幽蓝光，泛出一股阴森气息。
四名青衣人的面孔在白烛光下呈青灰色，浮出瘆人的诡笑，阴恻恻转向吕姝。
一只冷酷的爪子将吕姝从地上提起来。
吕姝感到后颈剧痛，就像被一条冰冷的毒蛇咬住了。
她的眼泪奔涌而下，眼前一片模糊。她明白，现在轮到她承受男童那样的痛苦，被做成他那个样子。
“咔嚓…”
“喇喇…”
突然，四方白烛火无风而动，如鬼魅般摇曳起来。
墙壁上映现几条虬根一样飘动的影子。
几名青衣人惊疑地交换眼神，不约而同看向窗外。
这几条影子从哪里来的？
太邪乎了。
白烛火被吹得明灭不定，“快去护住烛火，别让它灭了。”
“呜…呜…”
阴风一阵紧似一阵，吹得门窗噼啪直响。几名青衣人不由得汗毛直竖，分别去护白蜡烛。
吕姝猛地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精神为之一振，眼睛里的恐惧减轻了许多。
她定睛细看，雾气缭绕中浮现白衣娘子，屋里的灯一下子全灭了。
吕姝那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本来就生得特别灵动。稍作整理，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娃就俏生生站在面前。
“娘。”
吕姝受宠若惊，第一次感受到了娘的温暖。
马氏脸上难得露出笑容，“吕姝，家里没有小女娃的衣裙，娘带你去南街买一套簇新的。”
“哦。”吕姝眉眼弯弯，顺从地点头。
虽然天色已晚，她还是开心极了。
马氏牵着吕姝的手出了门，直奔南街袁家宅院而去。
夜幕降临，秋风狂扫落叶，在面前乱舞。
到了袁家院墙外，马氏拍了拍飘落在头上的枯叶，整理了一下吕姝的衣角。走到一扇半掩的角门口，探头探脑往里看。
里面出来一位中年管事，不等马氏开口，便道：“跟我来便是。”
好像在专等她一样。
走在青石甬道上，吕姝好奇地张望。只见两边杈枝上到处挂着白色丧幡，风呼呼地吹，将丧幡吹得千奇百怪。
高悬的白灯笼被风吹得不停晃动，白墙上摇曵着奇形怪状的影子，就像走在幢幢鬼影中。
哀泣声不断传来。
吕姝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感到无比的恐惧。
她两脚发软，不愿再往前走。
但是，身不由己。
手臂被马氏紧紧拽着往前走。
马氏走得也是心惊胆战。
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一下子又有了无穷勇气。
她们跟在管事身后，来到一处小院。
一身青袍的申麻衣站在廊下，看样子像在等马氏一样。
他的目光如鹰，扫过来令马氏不寒而栗。
吕姝觉得一道电光从头顶扫过，周围隐藏着一股可怕的力量，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带她过去换衣服。”
申麻衣如夜枭般深沉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分外刺耳。
“是。”
他身边的青衣人上前，抓住吕姝的胳膊就走。
一名婆子从屋里出来，神情冷漠地将一袋银子交给马氏，“银货两讫，互不相欠，快走吧。”
“多谢嬷嬷。”
马氏既紧张又兴奋，颤着双手接过一大袋沉甸甸的银子，紧紧抱在怀里，仓皇地跑出小院。
吕姝被青衣人抓住，脚不沾地，飞也似地来到林荫处的一间小房子。
房子被几棵参天大树包围，枝叶遮天蔽日，使这里显得格外漆黑阴森。
青衣人推开门，惊魂未定的吕姝被带进屋。
屋中央站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小男童，穿着红衣绿裤，正在慌恐不安地张望。
“给她换上新衣。”青衣人面无表情地说。
屋里另一名青衣人立刻将红裳绿裙给吕姝套上。
“小姐姐，我们穿上新衣要做什么？”男童怯生生的问。
“不知道。”
吕姝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看着给她穿衣服的青衣人。
青衣人神色森冷的露出一丝诡笑。
屋里空荡荡，除了一条长形宽凳，再无任何家俱。地上湿漉漉，一股霉味直冲鼻孔。
四角墙上点着死人用的白蜡烛，照得屋子里诡气森森。
吕姝吓得心怦怦跳，脑子里混沌晕眩，耳畔仿佛有无数幽灵在尖啸。
“阿啾，阿啾…”她连打几个喷嚏。
门推开了，一股冷风灌进来。
两名身穿青衣的彪悍大汉踏进屋子，反手将门关上。
几个人也不搭话，彪悍大汉直接粗暴上手，拿布巾将毫无抵抗力量的吕姝和男童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紧接着，又将他们的双手双脚也捆上。
吕姝和男童睁着惊恐的眼睛拼命挣扎，就像鸡蛋碰石头一样，无济于事。
“呜呜…”
哀嚎声被布巾堵在喉咙里。
两名面孔狰狞的彪汉也不歇手，凶神恶煞般将可怜的男童按倒在长凳上，让他半点也动弹不得，成为待宰的羔羊。
吕姝瞳孔倏然收缩。
他们要对男童做什么？
男童痛苦狼狈的仰躺在木凳上，眼睛里全是恐惧和绝望，泪水滚滚而下。
吕姝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凄惨的男童，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弓的弦一样。
一名青衣人拿着一个锥子，像在墙上钉钉子一样，对准男童头顶穴位，凶残地钉下去。
“快往洞里灌水银下去。”
另一名青衣人将针管里的水银从男童头顶灌下去。
“啊…”
男童的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呜咽声，身体剧烈颤抖，极度的痛苦使得他目呲欲裂，眼睛里流出殷红的血泪。
轰。
吕姝头皮一炸，嚇得魂不附体，身体仿佛离尘般软软倒下。
青衣人毫无人性，丝毫不手软，将痛得血泪长流，抖得像筛糠的男童双手心和双脚心分别钉了洞，灌进去水银。
屋子里阴气笼罩，寒彻骨髓。
片晌之后，男童的身体不再剧烈抽搐，声息全无了。几个人将他松了绑，取出口中布巾，揩干净脸上的血泪。
男童眉清目秀，眼眸里有着诡异的光彩，站在那里栩栩如生。
“他”已不是他了。
“啪啦…”
白蜡烛的火尖闪跞着幽幽蓝光，泛出一股阴森气息。
四名青衣人的面孔在白烛光下呈青灰色，浮出瘆人的诡笑，阴恻恻转向吕姝。
一只冷酷的爪子将吕姝从地上提起来。
吕姝感到后颈剧痛，就像被一条冰冷的毒蛇咬住了。
她的眼泪奔涌而下，眼前一片模糊。她明白，现在轮到她承受男童那样的痛苦，被做成他那个样子。
“咔嚓…”
“喇喇…”
突然，四方白烛火无风而动，如鬼魅般摇曳起来。
墙壁上映现几条虬根一样飘动的影子。
几名青衣人惊疑地交换眼神，不约而同看向窗外。
这几条影子从哪里来的？
太邪乎了。
白烛火被吹得明灭不定，“快去护住烛火，别让它灭了。”
“呜…呜…”
阴风一阵紧似一阵，吹得门窗噼啪直响。几名青衣人不由得汗毛直竖，分别去护白蜡烛。
吕姝猛地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精神为之一振，眼睛里的恐惧减轻了许多。
她定睛细看，雾气缭绕中浮现白衣娘子，屋里的灯一下子全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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