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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浪荡子面壁祖墓 白衣人夜半入梦(四)【求推荐票】

    拓跋羽见他起了身,嘿嘿一笑,道:“师叔莫急,羽儿只是说笑而已,酒还多着呢!”

    洪真智嗔道:“我谅你也不敢!”

    拓跋羽将酒端到他跟前,赔笑道:“师叔说的是,羽儿自是不敢!”

    洪真智冷哼一声,接在手中一饮而尽。拓跋羽凑身上去,又为他满上,走出石室生火做饭。

    前几日,孙无为曾来探视过拓跋羽,自然带来了不少时令瓜果和食物。另外,这山上也不缺少野味,又有美酒伺候,他二人倒是活的十分自在滋润。

    拓跋羽烤了几块鹿肉拿到洪真智跟前,道:“老头儿,开饭啦!有酒又有肉,羽儿想的可还周到?”

    洪真智冷哼一声,道:“你酒量不行,嘴上功夫倒是颇得你师父真传!”他拿过鹿肉凑到嘴边嗅了嗅,微微点头,露出一丝笑意。

    拓跋羽道:“师叔此言差矣。羽儿到祖师墓不过一月有余,已经随师叔读了不少酒经,只怕等我返回听云峰时,已然成了个中高手喽!”

    洪真智嘿嘿一笑,道:“那有什么不好?男儿家总要有些酒胆才是。这酒胆从何而来?自然是要练一练才成!”

    拓跋羽道:“师叔此言又差矣!”

    洪真智问道:“差在哪了?”

    拓跋羽忙道:“嗯...就比如早间那套刀诀,我少说练习了千百遍了,不是一样不得其意?”

    洪真智仰头将碗中酒饮尽,微微一笑,道:“你只练了个花架子,未做深究,自然不得其意!”

    拓跋羽道:“羽儿倒是不以为然。我倒是觉得是因为师叔修为高深,所以施展出来的威力自然比我强横。”

    他出门捡起一根枝条,回到屋内使出一招开山,正击在了石凳上,随着一声脆响,石凳上出现了一条裂纹。

    洪真智不声不响,拿过他手中的枝条,挥向了石凳。

    在拓跋羽惊奇的目光中,石凳一分为二,似是被切开了一般。

    洪真智枝条扔向拓跋羽,道:“我方才一击,与你所用招数灵力不差分毫,但威力却不尽相同。你可知为何?”

    拓跋羽摇了摇头,看着石凳愣愣出神。

    洪真智道:“刀的种类繁多,总体说来就是长刀、短刀、重刀、轻刀。‘撼山刀诀’就包含了几种刀的用法,至于是怎么用,就得你自己仔细琢磨、探寻了。而‘游龙剑诀’也是一样的道理。但无论是刀还是剑,都只是一种手段,即便是用刀,一样可以使出剑诀,反之亦然。”

    他倒出一碗酒,饮了一口,道:“刀诀剑诀都是死的,唯有人是活的。比如那招‘开山’,重在一个力字,而‘翻云’则在一个巧字,‘断水’却在一个快字。”

    “最后我再我送你一句话:‘随心而动,随意而发。'好了,吃饱喝足,老头子要睡觉喽!”他将碗中酒饮尽,打了个哈欠,就势躺下身去。

    拓跋羽起身告辞,站在门外陷入思考。他不经意的转头,正看到一位白衣女子站在远处的树荫下。他定睛一看,正见龙瑶儿提了一个小小布兜,悄悄的望着他。

    “瑶儿!”他激动的呼喊了一声,立刻向她奔去,有些手舞足蹈。

    龙瑶儿见他过来,欢喜之色跃然面上,等到他到了身前,忽地脸色一沉,背过身去。

    拓跋羽神色一窘,停住身形,讪笑道:“好瑶儿,你总算来看我了!”

    龙瑶儿只是撅着嘴兀自站着,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时而瞥一眼身侧。

    他看龙瑶儿面色不悦,鬼笑着凑到她身前,扯了扯她衣袖,道:“瑶儿,你怎么不说话?还为之前的事情生气?你消消气,羽哥往后一定小心做事,定然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好不好?”他拉着龙瑶儿的衣袖,凑近她面前,忽地做了个鬼脸,逗得龙瑶儿“扑哧”一笑。

    龙瑶儿转过身形,看似面色舒缓了些,轻叹一声,道:“羽哥,你在这里怎么样啊?”

    拓跋羽见她消了气,喜道:“我很好啊,除了打扫祖师墓,就是潜心修炼。师兄们前几日才来看过我,带了不少吃食。闲暇时就陪真智师叔说说话,他偶尔会指导我修行。”

    龙瑶儿听他这般说来,总算放心下来,将布兜递给他,道:“给,这是观霞峰上的红果糕,你快些尝尝!”

    拓跋羽接在手中,开心不已。他打开布兜,拿出一块咬了一口,只觉得香甜非常,说道:“好吃,好吃!”三两口将一块红果糕吞入腹中,噎的脸色微红。

    龙瑶儿忙道:“你慢些,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拓跋羽道:“你来看我,我开心而已,不知觉吃的急了些!”

    龙瑶儿嗔了他一眼,抬头看看天色,道:“羽哥,我得回去了。你在此好好的,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拓跋羽忙道:“怎么就急着回去?”

    龙瑶儿神色略有为难,道:“我趁师父休息,才偷偷过来,被她发现就不好了!”

    拓跋羽听在耳中,心内感觉复杂,开心中带着感激又夹杂着丝丝担忧,忙道:“那你快些走,别让无双师姐发现,若被她知道,说不定会责怪于你!”

    龙瑶儿道:“等过些日子师父消了气,我就常来看你。你在此地一定好吃好喝,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拓跋羽忙道:“记得了,你快些走吧,别再耽搁了。路上多加小心!”

    龙瑶儿回望他一眼,御起一把蓝色灵剑,飞向观霞峰。

    拓跋羽望着她身形,虽然不舍,却是满面欢喜。他回望着远空,走入洪真智屋内,放了几块红果糕在他桌上,起身走回自己的石室。

    时间一转过了三月有余,已经到了深秋,天气已是有些冷了。

    这日晚饭后,他回到石室,照例做起晚课。

    他放开周身灵窍,汲取灵气进入身体,灵气在他的引导下游过周身灵脉,在体内运转起来。半刻之后,灵气行了一个周天,最终汇入灵府之中。灵气入了灵府,便向中心汇去,灵府内随之微微一亮。但灵府深邃无比,那点微光一如投石入海,不见半点波澜。

    他睁开眼睛,轻叹一声,道:“这可如何是好?”

    他躺下身去,闭上双目,任由灵识游走在灵海之内,心道:“如何能获取更多的灵力呢?哎,这天地间的灵源无非灵石和灵气,灵石自然不可多得,至于灵气吗....”他坐起身来,沉吟道:“看来只能以勤补拙了!”

    他盘坐端正,再次入定。

    他引来灵气入了灵脉,灵气在体内行了一周后,正要进入灵府时,突然,灵海内一团光芒亮起。那些灵气随之向着光芒奔去,附在了光芒之上,融入其中。

    他心中一惊,想着:“这光团又出现了,它到底是什么?”

    他内视着那团光芒,只见光团微微一颤,“噗”的涌出一股灵力,直奔灵府而去。

    他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的情景,浑身一震,想要马上引导那股灵力。只是那灵力太过强横,竟然不受他控制,顷刻间便刺进了灵府,撑的灵府涨大了三倍有余。一阵剧痛瞬间游遍他全身,他“啊”的一声还未出口,便觉得身体麻痹异常,再也动弹不得,倒在了床上。

    他疼的冷汗直冒,感觉灵府似要涨破了一般,却任何事情都做不了。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发懵,耳边轰鸣不止,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来回飘荡。

    恍惚中,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苏醒过来,睁开眼睛就见周围一片漆黑。他正要拿出火折,忽然一道白光亮起,刺的他睁不开眼睛。片刻后,他渐渐适应了周遭光线,挪开遮住眼睛的手掌。

    他放眼望去,随即一愣。

    眼前仍是那处石室,不同的是,屋内的一些都像是失去了色彩,变成了白色。但那颜色却不是森然惨白,更像是融入一点灰色,看起来就像是玉石的颜色。

    “这是做梦了么?”他自言自语着坐起身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室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不远处的高大古树,身边依山雕砌牌楼,一如他来时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只有一点不同,那就是颜色。他所能看到一切事物,都蒙上一层玉色,或者说那就是玉石本身。古树、牌楼、阳光、云朵等等,目之所及皆是玉石雕成的一般。

    他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伸手掐在自己身上。

    一阵疼痛传来,他心中更是一惊:“竟然不是梦?那...真智师叔?”他忙跑向隔壁石室,推开石门,却是空无一人。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大喊一声,宣泄着心中疑虑与焦躁,左右观望着。

    隐约间,似乎有琴声自远处传来。

    他立住身形侧耳细听片刻,道:“确是琴声。”那琴声时而悠扬婉转,时而清冷空灵,隐约间又带有一丝哀伤,且越来越清晰。

    他四下张望,寻找着琴声来源,忽地瞥见半空中一道玉光缓缓飘下,片刻后落在他身前空地上,琴声随之戛然而止。

    玉光落在地上,一个女子的身影慢慢浮现出来。她身材高挑青丝轻扬,明眸皓齿肤若凝脂,气度雍容庄严,让人心生敬畏之心。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羽衣,玉光流动熠熠生辉,绝美不可方物,直如仙神落在凡尘。拓跋羽只觉得犹如置身于春日花海之中,似被清风拂面,又如清香沁入心脾,令人舒适非常。

    及至那女子走到他身前时他仍是没有回过神来,只是痴痴的望着。

    “少年!”女子面带笑容,对他呼唤了一声。

    拓跋羽听见呼唤心中一震,回转了心神。他见女子正看着他微笑,忽地面上一红,愣愣说不出话来。女子却是不言不语,立在原地,微笑观望。突然,那女子神色一凜,低下头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等她抬起头时,已是泪眼婆娑,轻声抽泣。

    拓跋羽一时乱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他想要上前询问,却不知女子是何来历,更不知说些什么,只好伫立原地,仔细观望。

    许久之后,那白衣女子似乎哭的累了,她抹掉眼角泪水,道:“少年,你从何处而来?”

    拓跋羽愣了愣神,心道:“此时不正在天门山上么?此处是我门宗地,倒是我应该问她所谓何来吧?”

    他轻咳一声,道:“你...我自是天门宗弟子,倒是这位...”他在门中也从未见过此人,自然一无所知,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人实则看不出年龄几何,只觉气度非凡,让人不敢直视。

    “倒是这位仙姑,你...你是何人?来我天门宗做什么?”他犹豫了片刻,只得喊了一声仙姑,倒也贴切。

    但是,那女子似乎听不到一般,自顾自问道:“少年,你究竟来自何处?”

    拓跋羽见她发问,不觉心中有些怒意,暗道:“这人看似气度非常,怎么这般没有礼数?我在自家门前,还能怕了你不成?”他走出一步,喝道:“这位姑姑,你擅闯我天门宗,到底意欲何为?”

    女子见他避而不答,一时有些急躁,便不再说话,起身走向拓跋羽。

    拓跋羽轻哼一声,道:“竟敢在我天门宗撒野,那就怪不得我了!”他抬手就要攻去,却发现动弹不得。惊愕之间,就看那女子已到了身前,伸出双指点在了他眉间。

    一点微光瞬间消失在了拓跋羽眉心。

    女子收回手臂,挺身而立,绝美的面庞上神色焦急。她朱唇微启,像是在轻声祈祷,又似是在轻声呼唤。但周围静的落针可闻,并无任何声音回应,女子面上焦急神色愈发浓重。

    忽然,她眉眼一下舒展开来,面上涌现惊喜神色,期待的看着拓跋羽。

    拓跋羽呆呆站在原地,双目圆睁,没有任何反应,似是一个木桩。蓦地,他眉间一亮,一颗圆珠悠悠显出形状。

    圆珠似石似玉,微微包裹着一圈荧光,浮在拓跋羽面前。

    女子看到圆珠出现,兴奋异常,喜道:“小炁,果然是你来了,你...他...”她神情激动,手脚慌乱,有些语无伦次。

    她定住心神,道:“小炁,你既然来了,那...他在哪里?”

    圆珠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嗡”的发出一声轻鸣,围着她晃悠悠转动起来。女子将圆珠招到手中,轻轻一点,圆珠上立刻光芒大亮,似乎重获新生。围着女子上蹿下跳,嗡鸣不止。

    女子笑道:“小炁,别闹了!快些告诉我,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