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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拿他顶罪

    夜色渐浓,李倘坪还没入睡,坐在黑暗里等着什么。

    “笃笃”,窗格上响了两下,隔了一瞬又响了四下。

    李倘坪过去推开窗户,一个脑袋探进来,嘻嘻笑着:“少爷!”

    “进来说话,阿宾。”来人正是沈宾。

    沈宾一涌身跃进窗户,接个前滚翻站起。

    “少爷唤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沈宾问道。

    “这样的,要你给两位叔叔传个信。白天在酒馆,有个变戏法的救了几个被拐卖的孩童,你们知道了吗?”

    “少爷,我们听时叔说了。”

    李倘坪称呼他们为“叔叔”后,沈宾也跟着这样称呼,显得大家亲近了许多。

    “嗯,那好……”李倘坪知道一直是擅长轻功的时飞悄悄在他附近跟着,时飞应该看到当时的情况了。

    这倒好,省得还要解说半天。李倘坪如此这般交代一番,沈宾表示记住了。

    “好了,你快回去,夜里走路要注意,别被巡夜的官兵看到盘问。”李倘坪嘱咐道。

    “明白了,少爷。”

    沈宾推开窗户,却没跳到外面,而是踩上窗框,反手勾住屋檐下伸出的椽子,倒卷身上了房顶。

    李倘坪听到“咯”的一下,然后连续几下极轻微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什么,应该是沈宾已经走远了。

    李倘坪摇摇头。这个阿宾表面看着就是个乡下小子,可是经过几次事之后,他开始对阿宾的第一印象产生了怀疑。

    树林里他能独自杀人,半夜里能这样悄无声息地跑来跑去,他的本事如何,恐怕也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外表一点都不聪明伶俐,更不俊俏白嫩,和小鲜肉完全是背道而驰。不过仆人嘛,是拿来跑腿使唤的,自己又没有那方面用途,外表怎么样就是其次了。

    他站在窗口张望,外面房屋早已熄灯黑暗一片,不过他相信肯定有个人隔着窗户注意着这边,不过不用管这个人,只要找不到双虎,这人是不敢搞破坏的。

    他关上窗,解衣上床。

    上次树林遇险,与钱时二人分散,直到怀戎才再次见面。唐三角有一套留联络记号的办法,上次分散后便用上了。

    可是李倘坪觉得花样太复杂,表达的意思却太简单,使用的效果很不好。钱时二人找到记号,也只能知道李倘坪走的方向,却不能了解其他情况。

    原来这种记号,当然是用来表达一定的含义,同时又要求图案必须有特殊性,能与别人随手的图画区分开,还要保密,不能让别人,尤其是对头认出来。

    可是一直以来各门各派大多使用花鸟鱼虫之类的图案,费半天力画一个复杂图案,还表达不了太多意思。

    李倘坪当时就开始琢磨,某一天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使用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这些符号与汉字有很大区别,容易学又容易写,适当组合后,就能表达一些比较具体的信息了。

    李倘坪对照原有的记号编了几组,拿给钱时二人看,得到二人赞同,就算开始在他们这个“外出办事小组”里试用了。

    白天他在酒馆留下记号,让沈宾夜里到落脚的客栈见他,果然沟通起来没有问题。

    他躺在床上没有立即入睡。

    拐卖儿童自古有之,可说是最可恨的罪行之一。李倘坪前世上网看到这方面消息,还看过一部这个题材的电影,对此深恶痛绝。

    变戏法的柳师傅肯定是个有正义感的江湖异人,那两个拐子逃脱,李倘坪担心后来会有人对柳师傅不利,便特意请钱时两位高手去查探一下,希望能帮忙抓到拐子,救下更多孩童。

    “什么!”

    没让他等太久,下午沈宾就带来消息,却让李倘坪大吃一惊!

    柳师傅被董薛两个官差带着来到大名府衙,一开始确实受到知府的褒奖,以宾客款待留在衙门里,只道天色已晚,休息一夜再详问案情。

    不料今日一早,知府变了脸色,当堂让衙役拿下柳师傅和两个助手,声称他们涉嫌拐卖孩童,暂时收押,待进一步查明案情后再做判决。

    “怎么会这样?”李倘坪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嗓门。

    “钱叔说背后必有隐情。”沈宾文诌诌地,显然是复述钱锋的话。

    这不是废话嘛?李倘坪心道,又问:“到底怎么说的?”

    “钱叔说,他也是猜测,隔了一夜突然变脸,应该是有什么人找到知府……说,说不是官匪勾结,就是官官相护。”

    李倘坪点头,再问:“那该怎么办?”

    他虽聪明,对官场上的东西了解得毕竟还少,觉得钱锋说得确实有道理,心里却没什么对策。

    “钱叔说,衙门接了案子,也没公开审理,到时候知府行文,随便给上面报个什么,差不多就算定案了。”

    “嗯!恐怕就是想尽快结案,拿柳师傅他们顶罪。”李倘坪猜测道。

    “对的,少爷真聪明!”沈宾先拍马屁,接着道,“钱叔也是这样说。”

    “那钱叔说没说有什么办法?”李倘坪着急地问。

    “钱叔说,官府的事我们插不上手……”

    李倘坪想也就是如此,这大名府衙门里可没什么关系。

    “不过少爷你旁边就有个人,能和衙门说上话。”

    李倘坪看看沈宾,知道他说的是朱观松,便点头道:“不妨去问问。”

    朱观松的低调,只是说他没去打扰地方官府,让人家迎来送往,却不是说他行为简朴。

    进了大名府,他就差仆人找到这家大客栈,包了后面一座小院,空间够大,住着舒服又清静。

    李倘坪过来找他时,他正和卫诗莉在院中池塘上的小亭里闲坐。

    “贤弟这么早就回来了么?逛去了哪里?”

    李倘坪和楼勉都推掉了朱观松的邀约,声称不想观光,只是出去闲逛就好。

    卫诗莉多日赶路,身体感觉不适,朱观松也就没有坚持,便陪她在小院里休息。这时看到李倘坪回到小院,才会这样问。

    李倘坪过去见了礼,摇头道:“这大名府名气大,却没什么可看的,早知道学朱兄一样,在院子里歇歇等吃饭。”

    出发的时候,朱观松说路途遥远,大家结伴而行,不如兄弟相称,免得太生分。楼勉率先同意,李倘坪自然也不会拒了他“平易近人”的好意。

    “没去看鼎么?”

    卫诗莉听朱观松打趣,掩嘴一笑。

    李倘坪正好看她笑容如芙蓉初绽,猛然间略略有些恍惚,他定了定神,笑道:“朱兄拿小弟开心,那天小弟与楼兄玩笑而已。”

    朱观松注意到李倘坪发呆的瞬间,却并没太在意。

    自己这个未婚妻实在是人间尤物,有时他自己都感叹自己好运。原本是一场更多是由家族利益促成的婚姻,自己却得到如此佳人,真是人生的大幸事。

    起初他也有过烦恼,就是这个绝色美人未婚妻与他一起时,太过引人注目,时常见到一些男子露出不合宜的举止表情。

    可是时间一长,次数一多,他也就渐渐习惯了,这算是幸福的烦恼,一般人想也想不到,不是吗?

    至于李倘坪嘛,毕竟年龄还小,又是初从偏远的代州出来,没见过美女,露出傻样也很正常,不也正说明他没什么城府吗?

    “哈哈!若是没看到鼎,可看到什么有趣的物事?”

    “朱兄这样一问,我倒想起一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