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壁上观
“怎么搞成这样？”李倘坪又吃惊又担心。
柳师傅躺在床上，眼睛睁圆了瞪着他，却动也不动。
“喂！你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李倘坪尝试着问。
“别问了，他看似醒着，却不能动不能说话。”钱锋在一边接话道。
这是大名府南边的一座县城。
从朱观松那边失望而回后，李倘坪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钱时二位护卫身上。从官府和平解决的路子走不通，只能回归江湖人习惯的非和平方法。
钱锋他们没让李倘坪等太久，离开大名府后的第二天，他们就救出柳师傅，追上李倘坪一行。李倘坪看到记号，找了个借口，到他们落脚点来见面。
一进来，就看见柳师傅这个样子，还好他睁着眼，还在喘气。
钱锋等李倘坪看好了，把他拉到一边，说道：“我们猜想，知府老爷怕柳师傅会变戏法，关不住他，所以给他下了药。”
“变戏法嘛，又不是魔法，犯得着这么小心？”
“嘿嘿！”钱锋笑笑，“他公文都能变没了，把牢房钥匙变过来也有可能，说不定能直接把自己变走。”
李倘坪听他半真半假，心想知府说不定就是这么想的，可想想柳师傅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很担心。
“他不会一直这样吧？”人醒着躺在那里，却不能动，好像比植物人还惨一点呢！
还好钱锋道：“应该不会，这类药毒性特异，剂量不易掌握，多用一点就会把人毒死，一般都是尽量减小剂量，因而药性持续不会太久。”
“你怎么这么清楚？”李倘坪问。
“我们唐三角有一种药，和这个类似。”钱锋解释道。
“我们也有这种药？”李倘坪有点激动，用毒是武侠小说中描写的一种手段，擅长用毒的门派都十分具有神秘色彩，没想到自己的组织也有这个本事。
“是种什么药？”他追问道。
“这药叫做‘壁上观’。”
“‘壁上观’，这名字真是奇怪。”
“也不奇怪。”钱锋微笑着解释，“吃了这种药的人，能听见看见，却不能动弹，无论身边发生什么事，都只能旁观，所以叫做‘壁上观’。”
“哈哈哈！”李倘坪大笑，“谁起的名字？倒是贴切。”
钱锋略有点得意：“我们还有很多种药物，等到能用上的时候，再一一向少爷汇报。”
“噢，噢，好好！”李倘坪随口答应，忍住了不去追问。
“如果药性和‘壁上观’差不多，那么吃一次最多持续两天时间。”
李倘坪算算，道：“那就是说最多再过一天就能动了？”
“应该如此，少爷不要心急。”
“不知会不会有后遗症？”
钱锋迟疑一下道：“是药三分毒，何况这本身就是毒药，有点后遗症恐怕难免。不过后遗症也有多种，有许多过一段时间后就能恢复。”
“这个知府老爷还真是……”李倘坪咬着牙，一时想不到用什么词形容。
“这个……用药确实凶险，不过也可能正是因为下了药，知府才没严密看守，我们才这么容易把柳师傅救出来。”
“这倒是……”
钱锋接着疑惑道：“奇怪的是，这类药多在江湖流传，一个知府不知如何得到的？”
所以说“必有隐情”啊！
李倘坪这才顾得上四面看看，问：“时叔去了哪里？”
“我们救柳师傅之前，恰好看到那四个小孩，怕他们不安全，就先带了出来。”
李倘坪明白，知府既然可以掩盖拐卖孩童的案子，这四个最大的证据留在衙门里，结果怎样还真难说，钱锋他们的做法是对的。
“这四个小孩都是开封口音，却说不清自己大名，家住哪里，我们商量一下，就让时飞带双虎，先送四个小孩去开封，在附近先找地方住下，以后慢慢查访。事出紧急，没有提前请示少爷，请少爷恕罪！”
“不妨，不妨。”李倘坪早就知道他们这都是客气话，已练会了不去在意，接着肯定道，“这是妥当的做法，就怕不通过官府，查访起来难得很。”
“到开封再说吧！说不定会有法子。”
李倘坪听钱锋说话又故意卖关子，已经懒得去问他，反正到时候总能清楚。现在问，又难问出来，又要看他那副卖弄的样子，就像看到范先生一样。
夜色已深，李倘坪估算着朱观松他们应该已经歇息了，便悄悄回转。
到得客栈门口，墙边暗外突然冲出一人来，带着一股酒气。
李倘坪猝不及防，被这人撞了个满怀，那人手上一瓶酒全洒在了他前襟上。
他伸手用力，想推开那人，不料那人反倒抱住他肩膀，喷着酒气的嘴巴在他耳边笑道：“李老弟，来陪我喝一杯。”
“楼兄？你在哪儿喝成这样？”原来竟然是楼勉。
楼勉用力搂住他，他根本不能挣脱，只能被他连搂带推着，进了后院的大套房。
刚进前厅，旁边一个房门开了，一人举着灯走出来。灯光如豆，照出朱观松的面容。
“朱贤弟，还没睡啊？可吵到你了。”
李倘坪肩上压力一轻，楼勉突然站直了点，说话也清楚起来。
“啊！刚刚读了会儿书，正在回味着。你们这是……”
楼勉保持着与李倘坪勾肩搭背的姿势，向朱观松走过去。两人身上浓烈的酒味冲过来，朱观松不由得向后仰了仰。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朱观松笑问。
“哈哈……”楼勉得意地笑，“今天与李老弟在酒馆喝酒，哪知道越谈越投机，不知不觉就喝到现在。”
“楼兄功夫好，酒量更好，我可喝不过他。”李倘坪就坡下驴，一样笑道。
“酒喝不过我，可是认为功夫能比过我？”楼勉问道。
“酒是肯定比不过，比不过。”李倘坪装出喝多了舌头不管用的样子。
“哈哈哈！总会让你样样都服我。”
朱观松看着两人努力平稳地各自走回房间，微微摇头，转身进房。
李倘坪关上房门，背靠在门板上。
自己真有点疏忽了，根本没想过朱观松会不会起疑心。若是突然被他出来询问，恐怕会露出些破绽来。
话说，楼勉为什么会给我打掩护？是想以诚意感动我，让我早点把双虎交给他？李倘坪想不出原因。
不过，他是在门口等着我，还是一路跟着我回来的？不管怎样，都麻烦了，很有可能他已经知道我们做了什么。
一转念他又得意起来，楼勉想找双虎要赤钥，只要还有所图，就不敢轻举妄动。
嘿嘿！乖孩子，好好表现，说不定你家李少主一高兴，就让你跟双虎见上一面。要不然，我一生气，给双虎报个失联，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吧！
柳师傅躺在床上，眼睛睁圆了瞪着他，却动也不动。
“喂！你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李倘坪尝试着问。
“别问了，他看似醒着，却不能动不能说话。”钱锋在一边接话道。
这是大名府南边的一座县城。
从朱观松那边失望而回后，李倘坪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钱时二位护卫身上。从官府和平解决的路子走不通，只能回归江湖人习惯的非和平方法。
钱锋他们没让李倘坪等太久，离开大名府后的第二天，他们就救出柳师傅，追上李倘坪一行。李倘坪看到记号，找了个借口，到他们落脚点来见面。
一进来，就看见柳师傅这个样子，还好他睁着眼，还在喘气。
钱锋等李倘坪看好了，把他拉到一边，说道：“我们猜想，知府老爷怕柳师傅会变戏法，关不住他，所以给他下了药。”
“变戏法嘛，又不是魔法，犯得着这么小心？”
“嘿嘿！”钱锋笑笑，“他公文都能变没了，把牢房钥匙变过来也有可能，说不定能直接把自己变走。”
李倘坪听他半真半假，心想知府说不定就是这么想的，可想想柳师傅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很担心。
“他不会一直这样吧？”人醒着躺在那里，却不能动，好像比植物人还惨一点呢！
还好钱锋道：“应该不会，这类药毒性特异，剂量不易掌握，多用一点就会把人毒死，一般都是尽量减小剂量，因而药性持续不会太久。”
“你怎么这么清楚？”李倘坪问。
“我们唐三角有一种药，和这个类似。”钱锋解释道。
“我们也有这种药？”李倘坪有点激动，用毒是武侠小说中描写的一种手段，擅长用毒的门派都十分具有神秘色彩，没想到自己的组织也有这个本事。
“是种什么药？”他追问道。
“这药叫做‘壁上观’。”
“‘壁上观’，这名字真是奇怪。”
“也不奇怪。”钱锋微笑着解释，“吃了这种药的人，能听见看见，却不能动弹，无论身边发生什么事，都只能旁观，所以叫做‘壁上观’。”
“哈哈哈！”李倘坪大笑，“谁起的名字？倒是贴切。”
钱锋略有点得意：“我们还有很多种药物，等到能用上的时候，再一一向少爷汇报。”
“噢，噢，好好！”李倘坪随口答应，忍住了不去追问。
“如果药性和‘壁上观’差不多，那么吃一次最多持续两天时间。”
李倘坪算算，道：“那就是说最多再过一天就能动了？”
“应该如此，少爷不要心急。”
“不知会不会有后遗症？”
钱锋迟疑一下道：“是药三分毒，何况这本身就是毒药，有点后遗症恐怕难免。不过后遗症也有多种，有许多过一段时间后就能恢复。”
“这个知府老爷还真是……”李倘坪咬着牙，一时想不到用什么词形容。
“这个……用药确实凶险，不过也可能正是因为下了药，知府才没严密看守，我们才这么容易把柳师傅救出来。”
“这倒是……”
钱锋接着疑惑道：“奇怪的是，这类药多在江湖流传，一个知府不知如何得到的？”
所以说“必有隐情”啊！
李倘坪这才顾得上四面看看，问：“时叔去了哪里？”
“我们救柳师傅之前，恰好看到那四个小孩，怕他们不安全，就先带了出来。”
李倘坪明白，知府既然可以掩盖拐卖孩童的案子，这四个最大的证据留在衙门里，结果怎样还真难说，钱锋他们的做法是对的。
“这四个小孩都是开封口音，却说不清自己大名，家住哪里，我们商量一下，就让时飞带双虎，先送四个小孩去开封，在附近先找地方住下，以后慢慢查访。事出紧急，没有提前请示少爷，请少爷恕罪！”
“不妨，不妨。”李倘坪早就知道他们这都是客气话，已练会了不去在意，接着肯定道，“这是妥当的做法，就怕不通过官府，查访起来难得很。”
“到开封再说吧！说不定会有法子。”
李倘坪听钱锋说话又故意卖关子，已经懒得去问他，反正到时候总能清楚。现在问，又难问出来，又要看他那副卖弄的样子，就像看到范先生一样。
夜色已深，李倘坪估算着朱观松他们应该已经歇息了，便悄悄回转。
到得客栈门口，墙边暗外突然冲出一人来，带着一股酒气。
李倘坪猝不及防，被这人撞了个满怀，那人手上一瓶酒全洒在了他前襟上。
他伸手用力，想推开那人，不料那人反倒抱住他肩膀，喷着酒气的嘴巴在他耳边笑道：“李老弟，来陪我喝一杯。”
“楼兄？你在哪儿喝成这样？”原来竟然是楼勉。
楼勉用力搂住他，他根本不能挣脱，只能被他连搂带推着，进了后院的大套房。
刚进前厅，旁边一个房门开了，一人举着灯走出来。灯光如豆，照出朱观松的面容。
“朱贤弟，还没睡啊？可吵到你了。”
李倘坪肩上压力一轻，楼勉突然站直了点，说话也清楚起来。
“啊！刚刚读了会儿书，正在回味着。你们这是……”
楼勉保持着与李倘坪勾肩搭背的姿势，向朱观松走过去。两人身上浓烈的酒味冲过来，朱观松不由得向后仰了仰。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朱观松笑问。
“哈哈……”楼勉得意地笑，“今天与李老弟在酒馆喝酒，哪知道越谈越投机，不知不觉就喝到现在。”
“楼兄功夫好，酒量更好，我可喝不过他。”李倘坪就坡下驴，一样笑道。
“酒喝不过我，可是认为功夫能比过我？”楼勉问道。
“酒是肯定比不过，比不过。”李倘坪装出喝多了舌头不管用的样子。
“哈哈哈！总会让你样样都服我。”
朱观松看着两人努力平稳地各自走回房间，微微摇头，转身进房。
李倘坪关上房门，背靠在门板上。
自己真有点疏忽了，根本没想过朱观松会不会起疑心。若是突然被他出来询问，恐怕会露出些破绽来。
话说，楼勉为什么会给我打掩护？是想以诚意感动我，让我早点把双虎交给他？李倘坪想不出原因。
不过，他是在门口等着我，还是一路跟着我回来的？不管怎样，都麻烦了，很有可能他已经知道我们做了什么。
一转念他又得意起来，楼勉想找双虎要赤钥，只要还有所图，就不敢轻举妄动。
嘿嘿！乖孩子，好好表现，说不定你家李少主一高兴，就让你跟双虎见上一面。要不然，我一生气，给双虎报个失联，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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