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溃败！
牟驼冈是一个地理条件非常优越的地方，它的北翼是斜坡，东翼、西翼、南翼都被河水环绕，战略位置极佳。
曾为兵部尚书的李纲自然早就将这里建造成了一处战略点，并且在这里囤积了很多军资器械，甚至汴京城的天驷监也设在这里，养了两万多匹战马。
由此可见，牟驼冈这地方的重要性。
而对于这处战略要地，完颜宗望早已有所察觉，但真正让他下决心把这里打下来的，还是从降将郭药师那里得来的信息。
郭药师曾是北宋武泰军节度使同知燕山府，虽然是北辽降将，但却被赵佶重用，只是金国进攻燕山府之时，他便再次选择了投降，成为了金国的先锋大将。
而也因为郭药师对北宋的了解，不仅是他说动了完颜宗望南下进攻北宋，也是他事无巨细地说出了北宋牟驼冈的各项防备和布置。
只因曾经，郭药师就在牟驼冈内打过球！
于是在郭药师的引导下，金人刚到达汴京城下后不久的夜里，完颜宗望便派郭药师率军，对牟驼冈进行了夜袭！
这一场夜袭，金人大胜，宋军大败，牟驼冈失守！
而消息传回来的时候，赵旦正在汴京城上，按照计划巡视他的守城军士。
一面金黄色的龙纛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赵旦便站在大旗前，目光严肃，身后是他一手改组建起的抗金班底，除了正在城中做其他事的文官之外，如李纲、吴敏、姚平仲、韩世忠等主要枢密院官员和统制都在这里。
夕阳西下，气氛肃然。
其实在巡视守城军士前，赵旦已经见过卫戍禁中的禁军模样了，所以对于守城军士，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但真正在见到这些守城的军士后，赵旦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在外面，本就缺少马匹的宋军绝难与金人对抗，也就只有在金人不熟悉的攻城战上，宋军可以依靠坚城和守城器械，把金人给打退了。
更加胖瘦不一的形体，更加松弛的纪律，更加陈旧的装备……好在装备虽然陈旧许多，但还算齐全，勉强让赵旦在心中安慰了自己几句！
这是北宋，哪能与前世相比？
对此，李纲似乎也担心赵旦看到这场面，改变了原本抗金的想法，在一旁沉声道：“官家也莫要看这些士卒如此模样，实则他们也都是老卒了，对于守城一事还是很有经验的。
且金人一向不擅攻城，借助器械，此番守城事宜，绝不会出什么问题！”
赵旦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一旁的诸多器械仔细看起来，因为此前都是李纲任兵部尚书，这些守城器械保管的还算不错，还有投石机，以及许多沸油滚木垒石也摞上了城墙，看上去好歹是有些威慑力了。
“这神臂弓能射多少步？”赵旦问道。
李纲拱手道：“回官家，此神臂弓可以射三百步左右。”
赵旦一听，总算是稍微提起点兴致来，他拿起一台神臂弓，在士卒的指导下勉强上了弦，这才放上羽箭，将弦松开。
嗡！
伴随着一道尖啸声响起，羽箭离弦而去，远远消失在视野中，不知去向了。
“好！官家射的好！”
“官家射的可真好啊！箭法惊人！”
“官家可真准！”
“……”
周围被巡视的士卒纷纷叫好起来，而跟在后面的韩世忠、梁方平、何灌等统制也是纷纷拍手，一同把这气氛烘托地更高了几分。
赵旦感觉微微有些脸热，其实他也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心中很清楚，自己这些臣下都是在拍马屁呢！
不过赵旦还是很受用，装着很沉稳地点点头后，他将神臂弓扔给邵成章，让他放回去，继续询问起来。
“探寻城外金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赵旦问道，“守城的将领选的怎么样了？军资器械都有准备好么？”
对于赵旦的问题，李纲也是感到备有压力，低声回道：“如今完颜宗望的大军就在郊外西北处安营扎寨，其中军力情况和配置，因为城外都是金人骑兵来往，也暂时无法得知。
至于守城将领，按照官家此前的意思，梁方平守东北封丘门陈巧门、何灌守西北金水门固子门，韩世忠为北壁统制官守酸枣门，而前日到了京城的陕西统制吴革为西壁统制，守西门，还有康王守东门……”
一边说，一边李纲又伸手指向城下，“至于军资器械，便放在这城下的器械库中，每隔二百步便有一处器械库，由专人看管，目前器械物资已可以抵御半月。”
对于李纲的回答，赵旦还是很满意的，他一面走，一面勉励着那些军士，也不顾忌什么脸面问题，让人将准备好的金银赏赐了下去。
而得了官家赏赐的士卒果然是军心大振，纷纷跪下山呼万岁起来。
那声音之响，令赵旦本来忐忑的内心也逐渐多了几分底气，然而这种底气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因为很快，众人便看到有一个骑兵从城外疾驰而来，还未靠近城墙，便已经翻身落马。
那人浑身是血，身上还中着羽箭，眼看就是受了重伤。
“怎么回事？快！救人！”赵旦心里升起一个很不好的感觉。
吊篮迅速从城墙上放了下去，然后一个果然很不好的消息传到了赵旦耳中。
牟驼冈失守，宋军不仅失去了这个战略要地，就连囤积的两万战马，还有无数军械物资也全都落入了金人之手！
李纲听闻这个消息，脸色顿时变得一阵发青，如果不是看到官家就在身前，他怕是要直接怒斥出声，问问清楚牟驼冈这么一个重要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失守的了！
赵旦看到了李纲阴沉的脸色，心中便猜到这牟驼冈是很重要的地方，然而当他正准备询问一番的时候，远处的望楼上，号角声吹响起来。
呜呜呜！
“金人！金人来攻城了！”
伴随着士卒的呼喊声，赵旦将目光投向远处，只见汴河之上，一艘艘火船沿河而下，大量的金兵在河岸边开始集结，如同蚂蚁一般，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
隐约间，顺着风声，似乎还有金人的呼哨声，小股的斥候骑兵已经朝汴京城奔来！
第一次看到金人，也是第一次遇到攻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战栗从赵旦心底升起，他死死看着那些火船上下来的金人，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耳畔却已经传来了邵成章的声音。
“官家！小心流矢！”
旋即，姚平仲便已带着禁军将赵旦团团围住，保护起来。
而号角声早已开始连绵不绝地响起，城墙上，宋军纷乱，脚步声层层叠叠地响起，间或还有韩世忠粗犷的声音响起，要去召集城内的骑兵，驱赶那些金人的斥候！
咚咚咚！
擂鼓声响起，震耳欲聋，这一刻，仿佛整个城墙都在颤抖！
西城门下，韩世忠率领着百余骑兵已经冲了出去，马蹄声落在大地上，发出如同阵阵惊雷般的声音！
“杀！”
远处，金人的厮杀声随风而来，也有小股的骑兵队伍迎着韩世忠所部杀来，两股骑兵如同洪流般冲撞在了一起，挤压着，翻滚着，血气陡然冲天！
赵旦虽然被保护在里面，但对这一切都听在了耳中，身前姚平仲等禁军的身子遮掩了一切，但透过人群，他仿佛还能继续看到集结完毕的金人正在汹涌而来。
“官家！官家！”
李纲的声音响起，赵旦转头看去，看到这位信赖的宰执正满脸焦急地看着自己。
“请官家即刻回宫！坐镇中枢，以免受伤！”
赵旦看向李纲，不知怎么回事，此刻心底的战栗陡然变成了一种巨大的冲动，他上前一步，伸手牢牢抓住李纲的手，在周围巨大的擂鼓声中，大声吼了出来。
“李纲！你给朕守住了！一定要守住了！”
赵旦推开身边扶着自己的邵成章，一把抓住了身后竖立着的龙纛大旗，将它挪到了李纲的身前。
君臣目光对视，李纲如何会不明白赵旦的意思？
龙纛大旗在，官家就在，官家在，这汴京城就在！
李纲感受着这位年轻官家强有力的嘱托，内心也是激情澎湃，用力抓住了这杆龙纛大旗，举起来，让它更高了几分。
“请官家放心！”李纲大喊。
赵旦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遥遥看了眼那攻城而来的金兵，头也不回地在姚平仲等人的护卫下，迅速地下了城墙。
龙纛大旗还在空中猎猎作响，但似乎这一刻，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远处的火船上，完颜宗望遥遥看着这面高举的龙纛大旗，嗤笑一声，看向四下各世官万户，手中鞭子遥遥指去。
“如今这赵宋的新皇帝倒是有些意思，以为竖起这样一面旗就可以临阵鼓舞士气，守住城池了么？”
下首处，完颜兀术看着那一小骑从汴京城冲出来的部队，正在与麾下的斥候厮杀，心里痒痒的不行，便出列道：“二哥哥，你让俺率军前去冲杀一番吧！俺定杀的这些宋人肝胆俱裂，不敢再出城！”
完颜宗望也看到了韩世忠的这股骑兵，只思忖片刻便同意了下来。
“四弟，把这些宋人的骑兵杀了！夺下汴京城，我记你首功！哈哈哈！”完颜宗望笑起来，目光再次放到了那汴京城上。
赵旦的龙纛大旗还在飘扬，就像他传给天下的诏令一般，令完颜宗望这位东路军统帅心中，忽然就遮上了一层阴霾。
这赵宋，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强硬的皇帝了？
曾为兵部尚书的李纲自然早就将这里建造成了一处战略点，并且在这里囤积了很多军资器械，甚至汴京城的天驷监也设在这里，养了两万多匹战马。
由此可见，牟驼冈这地方的重要性。
而对于这处战略要地，完颜宗望早已有所察觉，但真正让他下决心把这里打下来的，还是从降将郭药师那里得来的信息。
郭药师曾是北宋武泰军节度使同知燕山府，虽然是北辽降将，但却被赵佶重用，只是金国进攻燕山府之时，他便再次选择了投降，成为了金国的先锋大将。
而也因为郭药师对北宋的了解，不仅是他说动了完颜宗望南下进攻北宋，也是他事无巨细地说出了北宋牟驼冈的各项防备和布置。
只因曾经，郭药师就在牟驼冈内打过球！
于是在郭药师的引导下，金人刚到达汴京城下后不久的夜里，完颜宗望便派郭药师率军，对牟驼冈进行了夜袭！
这一场夜袭，金人大胜，宋军大败，牟驼冈失守！
而消息传回来的时候，赵旦正在汴京城上，按照计划巡视他的守城军士。
一面金黄色的龙纛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赵旦便站在大旗前，目光严肃，身后是他一手改组建起的抗金班底，除了正在城中做其他事的文官之外，如李纲、吴敏、姚平仲、韩世忠等主要枢密院官员和统制都在这里。
夕阳西下，气氛肃然。
其实在巡视守城军士前，赵旦已经见过卫戍禁中的禁军模样了，所以对于守城军士，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但真正在见到这些守城的军士后，赵旦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在外面，本就缺少马匹的宋军绝难与金人对抗，也就只有在金人不熟悉的攻城战上，宋军可以依靠坚城和守城器械，把金人给打退了。
更加胖瘦不一的形体，更加松弛的纪律，更加陈旧的装备……好在装备虽然陈旧许多，但还算齐全，勉强让赵旦在心中安慰了自己几句！
这是北宋，哪能与前世相比？
对此，李纲似乎也担心赵旦看到这场面，改变了原本抗金的想法，在一旁沉声道：“官家也莫要看这些士卒如此模样，实则他们也都是老卒了，对于守城一事还是很有经验的。
且金人一向不擅攻城，借助器械，此番守城事宜，绝不会出什么问题！”
赵旦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一旁的诸多器械仔细看起来，因为此前都是李纲任兵部尚书，这些守城器械保管的还算不错，还有投石机，以及许多沸油滚木垒石也摞上了城墙，看上去好歹是有些威慑力了。
“这神臂弓能射多少步？”赵旦问道。
李纲拱手道：“回官家，此神臂弓可以射三百步左右。”
赵旦一听，总算是稍微提起点兴致来，他拿起一台神臂弓，在士卒的指导下勉强上了弦，这才放上羽箭，将弦松开。
嗡！
伴随着一道尖啸声响起，羽箭离弦而去，远远消失在视野中，不知去向了。
“好！官家射的好！”
“官家射的可真好啊！箭法惊人！”
“官家可真准！”
“……”
周围被巡视的士卒纷纷叫好起来，而跟在后面的韩世忠、梁方平、何灌等统制也是纷纷拍手，一同把这气氛烘托地更高了几分。
赵旦感觉微微有些脸热，其实他也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心中很清楚，自己这些臣下都是在拍马屁呢！
不过赵旦还是很受用，装着很沉稳地点点头后，他将神臂弓扔给邵成章，让他放回去，继续询问起来。
“探寻城外金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赵旦问道，“守城的将领选的怎么样了？军资器械都有准备好么？”
对于赵旦的问题，李纲也是感到备有压力，低声回道：“如今完颜宗望的大军就在郊外西北处安营扎寨，其中军力情况和配置，因为城外都是金人骑兵来往，也暂时无法得知。
至于守城将领，按照官家此前的意思，梁方平守东北封丘门陈巧门、何灌守西北金水门固子门，韩世忠为北壁统制官守酸枣门，而前日到了京城的陕西统制吴革为西壁统制，守西门，还有康王守东门……”
一边说，一边李纲又伸手指向城下，“至于军资器械，便放在这城下的器械库中，每隔二百步便有一处器械库，由专人看管，目前器械物资已可以抵御半月。”
对于李纲的回答，赵旦还是很满意的，他一面走，一面勉励着那些军士，也不顾忌什么脸面问题，让人将准备好的金银赏赐了下去。
而得了官家赏赐的士卒果然是军心大振，纷纷跪下山呼万岁起来。
那声音之响，令赵旦本来忐忑的内心也逐渐多了几分底气，然而这种底气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因为很快，众人便看到有一个骑兵从城外疾驰而来，还未靠近城墙，便已经翻身落马。
那人浑身是血，身上还中着羽箭，眼看就是受了重伤。
“怎么回事？快！救人！”赵旦心里升起一个很不好的感觉。
吊篮迅速从城墙上放了下去，然后一个果然很不好的消息传到了赵旦耳中。
牟驼冈失守，宋军不仅失去了这个战略要地，就连囤积的两万战马，还有无数军械物资也全都落入了金人之手！
李纲听闻这个消息，脸色顿时变得一阵发青，如果不是看到官家就在身前，他怕是要直接怒斥出声，问问清楚牟驼冈这么一个重要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失守的了！
赵旦看到了李纲阴沉的脸色，心中便猜到这牟驼冈是很重要的地方，然而当他正准备询问一番的时候，远处的望楼上，号角声吹响起来。
呜呜呜！
“金人！金人来攻城了！”
伴随着士卒的呼喊声，赵旦将目光投向远处，只见汴河之上，一艘艘火船沿河而下，大量的金兵在河岸边开始集结，如同蚂蚁一般，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
隐约间，顺着风声，似乎还有金人的呼哨声，小股的斥候骑兵已经朝汴京城奔来！
第一次看到金人，也是第一次遇到攻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战栗从赵旦心底升起，他死死看着那些火船上下来的金人，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耳畔却已经传来了邵成章的声音。
“官家！小心流矢！”
旋即，姚平仲便已带着禁军将赵旦团团围住，保护起来。
而号角声早已开始连绵不绝地响起，城墙上，宋军纷乱，脚步声层层叠叠地响起，间或还有韩世忠粗犷的声音响起，要去召集城内的骑兵，驱赶那些金人的斥候！
咚咚咚！
擂鼓声响起，震耳欲聋，这一刻，仿佛整个城墙都在颤抖！
西城门下，韩世忠率领着百余骑兵已经冲了出去，马蹄声落在大地上，发出如同阵阵惊雷般的声音！
“杀！”
远处，金人的厮杀声随风而来，也有小股的骑兵队伍迎着韩世忠所部杀来，两股骑兵如同洪流般冲撞在了一起，挤压着，翻滚着，血气陡然冲天！
赵旦虽然被保护在里面，但对这一切都听在了耳中，身前姚平仲等禁军的身子遮掩了一切，但透过人群，他仿佛还能继续看到集结完毕的金人正在汹涌而来。
“官家！官家！”
李纲的声音响起，赵旦转头看去，看到这位信赖的宰执正满脸焦急地看着自己。
“请官家即刻回宫！坐镇中枢，以免受伤！”
赵旦看向李纲，不知怎么回事，此刻心底的战栗陡然变成了一种巨大的冲动，他上前一步，伸手牢牢抓住李纲的手，在周围巨大的擂鼓声中，大声吼了出来。
“李纲！你给朕守住了！一定要守住了！”
赵旦推开身边扶着自己的邵成章，一把抓住了身后竖立着的龙纛大旗，将它挪到了李纲的身前。
君臣目光对视，李纲如何会不明白赵旦的意思？
龙纛大旗在，官家就在，官家在，这汴京城就在！
李纲感受着这位年轻官家强有力的嘱托，内心也是激情澎湃，用力抓住了这杆龙纛大旗，举起来，让它更高了几分。
“请官家放心！”李纲大喊。
赵旦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遥遥看了眼那攻城而来的金兵，头也不回地在姚平仲等人的护卫下，迅速地下了城墙。
龙纛大旗还在空中猎猎作响，但似乎这一刻，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远处的火船上，完颜宗望遥遥看着这面高举的龙纛大旗，嗤笑一声，看向四下各世官万户，手中鞭子遥遥指去。
“如今这赵宋的新皇帝倒是有些意思，以为竖起这样一面旗就可以临阵鼓舞士气，守住城池了么？”
下首处，完颜兀术看着那一小骑从汴京城冲出来的部队，正在与麾下的斥候厮杀，心里痒痒的不行，便出列道：“二哥哥，你让俺率军前去冲杀一番吧！俺定杀的这些宋人肝胆俱裂，不敢再出城！”
完颜宗望也看到了韩世忠的这股骑兵，只思忖片刻便同意了下来。
“四弟，把这些宋人的骑兵杀了！夺下汴京城，我记你首功！哈哈哈！”完颜宗望笑起来，目光再次放到了那汴京城上。
赵旦的龙纛大旗还在飘扬，就像他传给天下的诏令一般，令完颜宗望这位东路军统帅心中，忽然就遮上了一层阴霾。
这赵宋，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强硬的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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