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说书人

    林鉴和段亦也在飞云客栈住下了。

    “林鉴。”段亦突然一本正经道，“问你个事情。”

    林鉴一听这阵势，倒吓了一跳。“怎么了？”

    段亦拉着音，故弄玄虚道：“你来这飞云客栈，是不是为了叶阑，叶小姐啊。”

    段亦本就是问问，试探一下，结果却看到林鉴脸上飞起一片红色。林鉴皮肤白，这红晕便更为明显。

    见到此景，段亦忍不住笑了。

    “虽说半遮着面，但这叶姑娘绝对是个美人儿，这点看不错。”段亦啧了两声，“脸红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林鉴晃晃头，表示无语。

    “年轻人别太害羞了......”段亦拖腔带调道。

    “你——”林鉴举起拳头，半卡在空中，但没锤出去就放下了。

    二人笑了一阵，突然，林鉴缄了声。

    “嘘——”林鉴道。

    他走到门口，没开门，直接将耳朵半贴在门上。段亦也跟在后面。

    侧耳听了一会，林鉴道：“刚才有人。”

    “有人还不正常，毕竟是个客栈，人来人往的......”

    “那个人，从我们刚开始说话时，便在门前站着。”林鉴直起身子，敲了敲门。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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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讲，要说这飞云客栈有什么不同，当属这里每天下午都有一个说书人。”段亦道，“这个时间，有闲暇的人多，很多人都挤在这里听说书。”

    “可我昨日也是在这里的，并没有听到什么啊。”

    “总得放个假的，说书人每月总有两三日在家呆着，休息休息嘛。”段亦解释道。

    “来了来了。”林鉴向北侧的角落里投去目光。

    “走，瞧瞧。”段亦向那里走去，想趁早占个近一点的位子。

    刚坐下，林鉴便听见说书人开口道：“二位来得早，可以问些问题。听二位的脚步声沉稳，呼吸悠长，定是江湖中人吧。”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上了年纪的人所特有的沙哑。

    但看他双眼上覆了一层黑带，竟是个瞎子。

    “老先生是什么都可以解答的吗？”林鉴问。

    “理念之内，知无不言。”

    “我想问的是——‘天书残卷’。”林鉴走近了些，用气音道，“不知先生可否为我解惑。”

    “日落之时，城北石水巷，黑门见我。”

    “难道老先生不怕我会是什么刺客，对您不利？”林鉴半开玩笑道。

    说书人只是笑了笑，道：“你不是。”

    人很快围了三层，后面的人恐听不见看不到，干脆站着。

    “话说这桑城闯进了两个年轻人，本事不少，胆子不小。”

    “他闯宵禁，道天书，劫府衙，扶灾民......”

    林鉴和段亦对视一眼，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段亦先开了口，小声道：“这说书人玄得很，怎么这种小事都能传到他这里——咱干的事也不惊天动地呀。”

    “这下还真得好好拜访一番了。”林鉴道。

    二人在人群外听着，听到——

    “二人知道，现在跟踪循迹的人不少；可二人却不知道，一段江湖新变局却由此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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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日落了，林段二人刚好赶到说书人的住处。

    说书人的住处很是偏僻，但临街人家也是不少。老人的住处很好辨认，这里清一色的木门除外，便只有他的门漆成了黑色，显得玄秘。

    门很厚实，半掩着，似乎是给什么拜访者留着。

    “进来吧。”说书人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