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甲七

    二人沿着血迹追击，最后在一间房子前停下，看旁边的牌子这里在废弃前是个小卖部，小卖部对面是间柴房。

    不出意外患者就在其中之一。

    程维率先踏入了小卖部，即使负了伤，他觉得无论如何前辈就得有前辈的样子。

    似乎是对程维的回应，对面的柴房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程维反应过来：“在柴房里！”

    六瑟先一步冲进柴房，用手电锁定了目标。

    六瑟这才看清楚那玩意儿的全貌，直立行走，有着比人稍大的体格，全身上下都被黑灰色的毛发覆盖，头部已经可以说彻底没有半点人类的特征了，分明就是长着颗大号狼头。

    强光直射似乎彻底激怒了那玩意儿，它大叫一声朝六瑟冲过来，六瑟迅速侧身闪躲，那玩意儿扑了个空倒在地上。

    赶来的程维迅速对着那玩意儿开枪，但似乎不是打到了地上就是没打中要害。那玩意儿踉踉跄跄又爬了起来，第二次朝六瑟冲过来。

    六瑟沉着冷静，举枪瞄准了那玩意儿胸骨体微偏左的地方。

    六瑟不知道兽化会不会改变心脏的位置，她希望不会。

    “呯！”

    其实改不改变都没关系。巨大的动能撕裂了那玩意儿的整个胸腔，首级和支离破碎的躯干分了家飞出去。

    那玩意儿剩下的部分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六瑟也不能说安然无恙，双手驾驭这微型大炮还是很勉强。剧痛的肩关节告诉她接下来几天她都别再想开枪。

    “干得漂亮，六瑟！”程维为她欢呼起来。

    程维回到车里找了个麻袋把患者遗体装了起来，还得交给家属去安葬。

    归途上，紧绷的神经得以放下，程维边哼歌边开车。

    “六瑟。”

    “嗯？”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没有你，我搞不好就交代在那里了。”

    “用不着谢谢，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我原以为你有好多地方都要我来教，结果发现，根本就用不着。好厉害，你简直像是生来就干这行的，不得不说你真的很适合当外派医师。”

    经过今天的工作，程维觉得自己不会对六瑟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了，对方真的很优秀，和自己完全是两路人，他已经释怀了。

    “啊，好，谢谢。”突如其来的夸赞让六瑟很开心，尤其是对方说自己很适合当外派医师的时候——她原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容身之处了，直到自己遇到了老板，有了一份自己做得来的工作。

    “话说你身法貌似不一般，开枪也像是练过一样，难不成六瑟以前当过兵？”

    “那倒没有，只是大学体育课选修过格斗和轻武器射击而已。”

    “原来首都的好大学还有这么厉害的体育选修课。”

    程维词穷，貌似除了“厉害”这个词就不怎么会用其他的词来表达厉害了。

    “为了加分我家里以前还送我去练过田径，我有国家二级运动员的证书呢。”

    “太厉害了。”

    回去的路似乎格外好走，他们只花一个小时就到了菜尾村，令六瑟出乎意料的是，菜尾村和旧大岗一样死寂。家家户户紧闭大门，不亮一盏灯，程维说渴血症盛行地区的乡下就是这样的。

    程维叩响家属的门，完成了工作的收尾阶段。

    随后程维就开车把六瑟送回了鸦衔草，路上六瑟没再睡过去了，生物钟还不允许她这个点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