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黄飞虎的期望
长剑出鞘，剑尖直指少女额头眉心，寒光乍现。
“若正常比试，你或许还能与我再周旋片刻，但战阵厮杀，向来无所不用其极。
“你既看到为兄身负两样武器，就该想到吾必有暗招，大王说兵不厌诈，便在此处。
“黄姬，可记得此次教训？”
“我输了。”
黄姬看着近在眼前的青铜长剑，轻轻松开持枪双手，目光平静：
“也记下来。”
“所以，大王的意思，是想授我兵权，让我领军？”
她忽然开口，略带疑惑。
黄飞虎虎目一愣，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当即收起长剑，忍俊不禁：
“非也，你一女子，何来领军一说。”
闻言，黄姬并未动怒，疑惑却更盛：“那是何意？”
黄飞虎笑意不减：“虽然意识经验尚有不足，但技艺却已不输寻常将领，那件事交于你，为兄倒也能放心了。”
“究竟是何事？”
黄姬面露不悦。
黄飞虎看着她，忽然哈哈大笑，愉悦异常：
“小妹，你有喜事了？”
闻言，黄姬疑惑不再，只是面色一寒，声音极速转冷：
“大哥休要玩笑，欲成我夫君，你该知道要做到什么，这件事我说过，绝无半分商量余地！”
她将过十六，正值出嫁年龄，又无锁事缠身，所谓喜事，不难理解是什么意思。
黄飞虎见她会错了意，当即面露促狭：“这为兄当然记得你的要求，一要品行端正，二要建功立业，三，要在武艺上胜过你。可如果那人是……”
大将军剑眉挑动，几乎要再次笑出声。
“任谁也不能坏我……”
黄姬俏面含霜，就要打断言语，然而下一秒，却主动愣在原地。
“……大王呢？”
黄飞虎笑意盎然，慢悠悠道出最后三个字。
大王呢？
大王呢？
大王呢？
……
黄姬美眸猛地凝住，近乎呆滞，有些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
黄飞虎看着妹妹脸上从未有过的表情，心情倍感舒畅，终于不再卖关子，开始娓娓道来：
“事情是这样的……”
……
“所以此次，闻太师的意思，是让我与大王同行？
“大王他……也应允了？”
良久，黄姬轻轻呢喃，还是有些不真实感。
“大哥确定不是在与我说笑？”
黄飞虎何曾见过自家一向孤傲过人的妹子这么不自信，又一次笑出声：
“满朝文武皆为见证，还能有假？”
“可，为何会突然选我？大王他，应当还未知道世上尚有黄姬此人，太师此举，又是何解？”黄姬面露异色，颇有几分左顾而言他的姿态。
“哈哈哈。”
黄飞虎觉得今天绝对是自己近年来笑得最多的一次。
“小妹啊。”
他看着此刻英姿飒爽，却眉梢别扭的少女，洒脱道：
“太师怎么想的，我这等粗人肯定想不到，但我知道这世间男人，年纪到了就要成家立业。
“如今大王已经及冠，若论立业，古往今来，倒没几人能比肩？可若说成家，却至今未纳一妃。
“闻太师既然提出了，对你而言，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大哥不要说笑……”
黄姬脸色微变，下意识就要反驳。
“你先别急，听为兄说完！”
黄飞虎连忙开口，直接堵住之后的话：
“小妹，你终究是要嫁人的。可按你的眼光，加上你的身手，你真觉得这世间有几人能满足那般要求？即便有，当今世上，又有哪个男子比得过大王？若有幸能得大王青睐，难不成，你还不乐意？”
他可不会允许那点小女子愁肠坏了这等大事。
“你……越说越不着调！”
黄姬眉心微蹙，常年如盖冰霜的俏脸微不可察地泛起一丝红晕。
“你知道我并非此意。”
强行压下心中古怪情绪，她按作镇定，如看傻子般看向得意忘形的大哥：
“况且，大王和太师也说了，我只是陪同远行！大王若真想纳妃，何至于等到现在，这朝歌城的闺中待嫁的少女又何止黄家一家？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这般不稳重，叫大王离都后，如何放心将朝歌城守军大将的责任交予你！”
黄飞虎目光一怔，接着无奈一笑。
这丫头，怎么说着说着，还教训到自己头上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虽有心促成这桩美事，但过犹不及的道理也是懂的。
“大哥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还是你，你这性子我可知道，切记，在大王身前时决不可如此放肆，该改便改。
“除此之外，这些天就不要再练武习字了，多学学庖厨技艺，总不能让大王在路上吃你做的那些……额……”
他一时语塞，短时间竟想不出可以形容那些“菜肴”的词汇。
见此，黄姬俏脸一黑，再不作停留，转身便走：
“这些事，就不劳大哥费心了！”
黄飞虎留在原地，感受着少女离去时突然阴森的气场，眼角不住抽搐。
好像，还是一个没忍住，说多了。
……
两天后。
朝歌城外。
翠竹林。
时值初秋，绿植尚未完全褪色，又恰逢雨后，空气中弥漫着清凉的泥土气息，远处偶有鹿鸣，声音空灵幽远。
竹林中，竹节仿佛焕然一新，在熹微中泛起点点晶莹，枝条间点缀着青黄相接的纤细长叶，麻雀不时落上，压弯翠条，又在风中轻轻摇曳。
“如今临近秋收，孤不在，这朝歌城的事，就多劳太师费心了。”帝辛立于竹林小道间，与一众送别官员相对站立，对着眼前的老者语重心长道。
此时的他，已经褪去王服，换成普通游侠劲装，腰佩长剑，外边披着一件白边暗红锦衣，作商旅装扮。
以身高外架，内修外阔，大袖翩然，再配上本就极其出众的剑眉星目，道一声陌上人如玉，却也是恰到好处。
“大王既是远游散心，当只管尽兴，朝中余下纷杂琐事，交给老臣即可，闻仲虽已是一介老朽，却也不会让大王失望！”
闻仲看着终于有几分少年郎气息的大王，欣慰的同时，神态一如既往严肃。
嘴角微勾，帝辛满意地点了点头，视线偏移，看向一侧安静牵马的大将军：
“黄卿，孤走后，朝歌城护卫之事，切不可松懈。”
“大王只管前行，归来之前，臣不会让我帝都有损一丝一毫，以身立誓，必不让大王失望！”
黄飞虎松开马缰，单膝行礼。
“今日没有早朝，朝堂上那一套，就不用了。”
帝辛微微摆手，一声轻笑。
闻言，黄飞虎看了眼大王身后的商旅车队，咧嘴一笑，当即起身抱拳道：“大王今日远游，趁此机会，臣有一物愿献。”
“哦？”
帝辛适时面露好奇。
黄飞虎笑意不减，忙对着身后喊道：“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下一刻，两个侍从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将一样东西抬到前来。
帝辛看着送上来的东西，心中暗动，眉头微微一挑。
……
有意思，竟是这东西。
巧合吗？
“若正常比试，你或许还能与我再周旋片刻，但战阵厮杀，向来无所不用其极。
“你既看到为兄身负两样武器，就该想到吾必有暗招，大王说兵不厌诈，便在此处。
“黄姬，可记得此次教训？”
“我输了。”
黄姬看着近在眼前的青铜长剑，轻轻松开持枪双手，目光平静：
“也记下来。”
“所以，大王的意思，是想授我兵权，让我领军？”
她忽然开口，略带疑惑。
黄飞虎虎目一愣，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当即收起长剑，忍俊不禁：
“非也，你一女子，何来领军一说。”
闻言，黄姬并未动怒，疑惑却更盛：“那是何意？”
黄飞虎笑意不减：“虽然意识经验尚有不足，但技艺却已不输寻常将领，那件事交于你，为兄倒也能放心了。”
“究竟是何事？”
黄姬面露不悦。
黄飞虎看着她，忽然哈哈大笑，愉悦异常：
“小妹，你有喜事了？”
闻言，黄姬疑惑不再，只是面色一寒，声音极速转冷：
“大哥休要玩笑，欲成我夫君，你该知道要做到什么，这件事我说过，绝无半分商量余地！”
她将过十六，正值出嫁年龄，又无锁事缠身，所谓喜事，不难理解是什么意思。
黄飞虎见她会错了意，当即面露促狭：“这为兄当然记得你的要求，一要品行端正，二要建功立业，三，要在武艺上胜过你。可如果那人是……”
大将军剑眉挑动，几乎要再次笑出声。
“任谁也不能坏我……”
黄姬俏面含霜，就要打断言语，然而下一秒，却主动愣在原地。
“……大王呢？”
黄飞虎笑意盎然，慢悠悠道出最后三个字。
大王呢？
大王呢？
大王呢？
……
黄姬美眸猛地凝住，近乎呆滞，有些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
黄飞虎看着妹妹脸上从未有过的表情，心情倍感舒畅，终于不再卖关子，开始娓娓道来：
“事情是这样的……”
……
“所以此次，闻太师的意思，是让我与大王同行？
“大王他……也应允了？”
良久，黄姬轻轻呢喃，还是有些不真实感。
“大哥确定不是在与我说笑？”
黄飞虎何曾见过自家一向孤傲过人的妹子这么不自信，又一次笑出声：
“满朝文武皆为见证，还能有假？”
“可，为何会突然选我？大王他，应当还未知道世上尚有黄姬此人，太师此举，又是何解？”黄姬面露异色，颇有几分左顾而言他的姿态。
“哈哈哈。”
黄飞虎觉得今天绝对是自己近年来笑得最多的一次。
“小妹啊。”
他看着此刻英姿飒爽，却眉梢别扭的少女，洒脱道：
“太师怎么想的，我这等粗人肯定想不到，但我知道这世间男人，年纪到了就要成家立业。
“如今大王已经及冠，若论立业，古往今来，倒没几人能比肩？可若说成家，却至今未纳一妃。
“闻太师既然提出了，对你而言，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大哥不要说笑……”
黄姬脸色微变，下意识就要反驳。
“你先别急，听为兄说完！”
黄飞虎连忙开口，直接堵住之后的话：
“小妹，你终究是要嫁人的。可按你的眼光，加上你的身手，你真觉得这世间有几人能满足那般要求？即便有，当今世上，又有哪个男子比得过大王？若有幸能得大王青睐，难不成，你还不乐意？”
他可不会允许那点小女子愁肠坏了这等大事。
“你……越说越不着调！”
黄姬眉心微蹙，常年如盖冰霜的俏脸微不可察地泛起一丝红晕。
“你知道我并非此意。”
强行压下心中古怪情绪，她按作镇定，如看傻子般看向得意忘形的大哥：
“况且，大王和太师也说了，我只是陪同远行！大王若真想纳妃，何至于等到现在，这朝歌城的闺中待嫁的少女又何止黄家一家？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这般不稳重，叫大王离都后，如何放心将朝歌城守军大将的责任交予你！”
黄飞虎目光一怔，接着无奈一笑。
这丫头，怎么说着说着，还教训到自己头上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虽有心促成这桩美事，但过犹不及的道理也是懂的。
“大哥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还是你，你这性子我可知道，切记，在大王身前时决不可如此放肆，该改便改。
“除此之外，这些天就不要再练武习字了，多学学庖厨技艺，总不能让大王在路上吃你做的那些……额……”
他一时语塞，短时间竟想不出可以形容那些“菜肴”的词汇。
见此，黄姬俏脸一黑，再不作停留，转身便走：
“这些事，就不劳大哥费心了！”
黄飞虎留在原地，感受着少女离去时突然阴森的气场，眼角不住抽搐。
好像，还是一个没忍住，说多了。
……
两天后。
朝歌城外。
翠竹林。
时值初秋，绿植尚未完全褪色，又恰逢雨后，空气中弥漫着清凉的泥土气息，远处偶有鹿鸣，声音空灵幽远。
竹林中，竹节仿佛焕然一新，在熹微中泛起点点晶莹，枝条间点缀着青黄相接的纤细长叶，麻雀不时落上，压弯翠条，又在风中轻轻摇曳。
“如今临近秋收，孤不在，这朝歌城的事，就多劳太师费心了。”帝辛立于竹林小道间，与一众送别官员相对站立，对着眼前的老者语重心长道。
此时的他，已经褪去王服，换成普通游侠劲装，腰佩长剑，外边披着一件白边暗红锦衣，作商旅装扮。
以身高外架，内修外阔，大袖翩然，再配上本就极其出众的剑眉星目，道一声陌上人如玉，却也是恰到好处。
“大王既是远游散心，当只管尽兴，朝中余下纷杂琐事，交给老臣即可，闻仲虽已是一介老朽，却也不会让大王失望！”
闻仲看着终于有几分少年郎气息的大王，欣慰的同时，神态一如既往严肃。
嘴角微勾，帝辛满意地点了点头，视线偏移，看向一侧安静牵马的大将军：
“黄卿，孤走后，朝歌城护卫之事，切不可松懈。”
“大王只管前行，归来之前，臣不会让我帝都有损一丝一毫，以身立誓，必不让大王失望！”
黄飞虎松开马缰，单膝行礼。
“今日没有早朝，朝堂上那一套，就不用了。”
帝辛微微摆手，一声轻笑。
闻言，黄飞虎看了眼大王身后的商旅车队，咧嘴一笑，当即起身抱拳道：“大王今日远游，趁此机会，臣有一物愿献。”
“哦？”
帝辛适时面露好奇。
黄飞虎笑意不减，忙对着身后喊道：“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下一刻，两个侍从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将一样东西抬到前来。
帝辛看着送上来的东西，心中暗动，眉头微微一挑。
……
有意思，竟是这东西。
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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