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看谁收拾谁呢
焦春生一听原本还眉飞色舞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操起一旁的扁担就要朝刘来弟扔过去。
一边扔一边骂：“你个死婆娘，她马上就嫁人了，你还给她准备啥子？赵家屋里啥子都不缺。”
“缺不缺是赵家的，但是焦女子是焦家的，嫁妆还是要准备的。”刘来弟一边躲着焦春生的追打一边硬着脖颈说道。
焦百丽将青冈树叶码放整齐之后，见焦春生又开始耍浑，拿着扁担满院子追着刘来弟跑，她赶紧上前一把抓住扁担的一头，往后一用力一镫。
焦春生被突然的力道一惊，差点重心不稳，朝后倒去。
等焦春生反应过来，转过身，扬起手就要打焦百丽，焦百丽面无表情地看着焦春生，语气冷静，眼神睿智地说道：“赵家不会要我这个孙媳妇的，您赶紧清醒清醒吧，别白日做梦了，说不定一会儿赵家人就会来找你们退了这亲事。”
她不是呆子吗？这眼神怎么看也不像呆子呀？还有刚刚那段话，真的是她焦百丽说的吗？
一时间焦春生竟然被她这个眼神给整蒙了，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他从小看着她长大，不过是个傻的，傻子眼神再睿智她也是个傻的。
这样想着，焦春生扬起手就要打，而一旁的刘来弟见此情形，眼睛鼻子一酸，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朝着焦春生的后背撞了上去。
随后赶紧护在焦百丽身前：“焦春生你打呀，你打死我，打死我呀，打死我就再也没人拿钱给你用，你就等着饿死冻死在家吧！”
这可是焦春生的死穴，扬起的手试了几下，也没敢落下去，最后只好作罢！
而刘来弟见焦春生不发疯了，赶紧转身激动地抓住焦百丽的手，她仔细端详着焦百丽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确实没有往日里的傻气了，两颗杏仁般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转着转着还变得水汪汪的，看得刘来弟鼻子一酸，眼泪一滚就出来了。
哽咽着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跟娘说一遍好不好？”
“娘，我的傻病好了，就算赵家来退亲也没关系。”焦百丽反手抓住刘来弟的手微笑着说道。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娘就知道，我的孩子从来都不傻！”豆大的泪珠儿从刘来弟的眼睛里滚了出来。
一旁的焦春生却更生气了：“怎么没关系？你傻病是好了，咱们家的穷病还没好！赵家那么大的家族，怎么能够说话不算话，再说了你难道还能找到比赵家还好的人家？”
“焦春生，你不就是要钱吗？只要从今往后你按照我说的办，我答应每天给你两块钱买烧酒，买烟。”
焦春生一听心痒痒，可往细了一想不对，他老妈死之前把家里的钱都交给刘来弟这个死婆娘在管，连他都不知道家里的钱放在什么地方，这个丫头怎么知道，莫不是她偷偷藏了钱？
也不对，她以前就是个傻子，8岁之前路都走不利索，十岁事前话都不会说，刘来弟怎么可能给她钱。
那她答应每天给她两块钱，要不是口气太大，就是以为他焦春生好忽悠。
“你是老子一把屎一把尿看着长大的，你几斤几两老子清楚得很，每天给老子两块钱，一个月就是60块，就算是村里的干部一个月工资最多三十块，你拿什么给我？”
焦百丽冷笑一声，她一直知道焦春生是个贪财的，可从来没想到一天书没读过的焦春生，算起钱来这么溜，看来他也不知一无是处。
不过有件事既然她有嘴了就必须说清楚：“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的是我妈，焦春生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既然你把话说开了，我现在也告诉你，从今往后对我妈好一点，否则……”
“否则怎么样？”焦春生从来没见过焦百丽现在这副样子，看得他心直痒痒，既然他不认他这个爹，那他也不需要管那么，大门一关，谁管得了他焦家的家事。
这样想着焦春生一脸坏笑地朝着母女俩走过去，刘来弟本能地挡在焦百丽面前。
“死鬼，你可别乱来啊，她可是你从小养到大的女儿。”
“女儿，从小到大你听她叫过我一声爹吗？看老子今天不把她收拾……”
刘来弟想要拦着焦春生，但焦百丽从她身后绕到旁边，直直地站在焦春生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缓缓开口道：“你十七岁那年夏天，你差点淹死，然后你妈带你去庙里烧香、求签，出了庙子你妈跟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焦百丽微仰着头，神色肃穆地盯着焦春生，看得焦春生心里发毛，却又满心疑虑。
同样疑惑的还有刘来弟。
她18岁嫁给22岁的焦春生，时至今日来到焦家已经二十多年了，可她从没听任何人提起焦春生17岁的掉河里的事情，更不知道婆婆带他去庙里求了签，至于婆婆跟他说了什么就更无从知晓了。
再说她嫁给焦春生之后便一直没有生养，直到婆婆去世两年后，他们才抱养了焦百丽。
再说焦春生，当年他妈临走前就把家里的钱全都交给刘来弟管着，为此事，焦春生心里一直不舒服，这些年别说提他老娘一嘴，就连过年过节给老太太烧纸他都没去过。
“这……这件事你……你怎么知道？”焦春生指着焦百丽连连往后退。
“我知道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
焦春生被焦百丽的眼神吓得一直退到门槛处，脚被门槛挡，一个重心不稳，便摔进桃屋里。
桃屋上八位上摆放着的是供奉着他焦家的列祖列宗的香灰盆。
焦春生赶紧跪在神位前，求列祖列宗饶恕。
刘来弟见状，立刻被夫唱妇随的想法支配着，想赶紧进屋，和焦春生跪一起，但被焦百丽拉住了说：“妈，我饿了，早饭好了吧？”
“饭早就做好了，在锅里呢。”焦百丽拉着刘来弟往厨房走，她还依依不舍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刘来弟。
焦家的早饭从来都是一碗红薯，没有米，最多撒上一把自己碾磨的玉米粉。
喝着稀撸撸的玉米糊，咬着绵软清甜的红薯，刘来弟却食之无味。
眼前这个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傻闺女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完全不了解，不认识。
“妈，别害怕，我就是你亲手养大的闺女，只是我的傻病都好了，咱们的日子也会跟着好起来的。”焦百丽冲着战战兢兢的刘来弟说道：“还有，一会儿赵家人可能会来，不管他们送什么你们都给退回去，不管他们是来定亲，还是退亲，你都不能答应，而且还要跟他们提条件。”
一边扔一边骂：“你个死婆娘，她马上就嫁人了，你还给她准备啥子？赵家屋里啥子都不缺。”
“缺不缺是赵家的，但是焦女子是焦家的，嫁妆还是要准备的。”刘来弟一边躲着焦春生的追打一边硬着脖颈说道。
焦百丽将青冈树叶码放整齐之后，见焦春生又开始耍浑，拿着扁担满院子追着刘来弟跑，她赶紧上前一把抓住扁担的一头，往后一用力一镫。
焦春生被突然的力道一惊，差点重心不稳，朝后倒去。
等焦春生反应过来，转过身，扬起手就要打焦百丽，焦百丽面无表情地看着焦春生，语气冷静，眼神睿智地说道：“赵家不会要我这个孙媳妇的，您赶紧清醒清醒吧，别白日做梦了，说不定一会儿赵家人就会来找你们退了这亲事。”
她不是呆子吗？这眼神怎么看也不像呆子呀？还有刚刚那段话，真的是她焦百丽说的吗？
一时间焦春生竟然被她这个眼神给整蒙了，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他从小看着她长大，不过是个傻的，傻子眼神再睿智她也是个傻的。
这样想着，焦春生扬起手就要打，而一旁的刘来弟见此情形，眼睛鼻子一酸，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朝着焦春生的后背撞了上去。
随后赶紧护在焦百丽身前：“焦春生你打呀，你打死我，打死我呀，打死我就再也没人拿钱给你用，你就等着饿死冻死在家吧！”
这可是焦春生的死穴，扬起的手试了几下，也没敢落下去，最后只好作罢！
而刘来弟见焦春生不发疯了，赶紧转身激动地抓住焦百丽的手，她仔细端详着焦百丽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确实没有往日里的傻气了，两颗杏仁般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转着转着还变得水汪汪的，看得刘来弟鼻子一酸，眼泪一滚就出来了。
哽咽着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跟娘说一遍好不好？”
“娘，我的傻病好了，就算赵家来退亲也没关系。”焦百丽反手抓住刘来弟的手微笑着说道。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娘就知道，我的孩子从来都不傻！”豆大的泪珠儿从刘来弟的眼睛里滚了出来。
一旁的焦春生却更生气了：“怎么没关系？你傻病是好了，咱们家的穷病还没好！赵家那么大的家族，怎么能够说话不算话，再说了你难道还能找到比赵家还好的人家？”
“焦春生，你不就是要钱吗？只要从今往后你按照我说的办，我答应每天给你两块钱买烧酒，买烟。”
焦春生一听心痒痒，可往细了一想不对，他老妈死之前把家里的钱都交给刘来弟这个死婆娘在管，连他都不知道家里的钱放在什么地方，这个丫头怎么知道，莫不是她偷偷藏了钱？
也不对，她以前就是个傻子，8岁之前路都走不利索，十岁事前话都不会说，刘来弟怎么可能给她钱。
那她答应每天给她两块钱，要不是口气太大，就是以为他焦春生好忽悠。
“你是老子一把屎一把尿看着长大的，你几斤几两老子清楚得很，每天给老子两块钱，一个月就是60块，就算是村里的干部一个月工资最多三十块，你拿什么给我？”
焦百丽冷笑一声，她一直知道焦春生是个贪财的，可从来没想到一天书没读过的焦春生，算起钱来这么溜，看来他也不知一无是处。
不过有件事既然她有嘴了就必须说清楚：“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的是我妈，焦春生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既然你把话说开了，我现在也告诉你，从今往后对我妈好一点，否则……”
“否则怎么样？”焦春生从来没见过焦百丽现在这副样子，看得他心直痒痒，既然他不认他这个爹，那他也不需要管那么，大门一关，谁管得了他焦家的家事。
这样想着焦春生一脸坏笑地朝着母女俩走过去，刘来弟本能地挡在焦百丽面前。
“死鬼，你可别乱来啊，她可是你从小养到大的女儿。”
“女儿，从小到大你听她叫过我一声爹吗？看老子今天不把她收拾……”
刘来弟想要拦着焦春生，但焦百丽从她身后绕到旁边，直直地站在焦春生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缓缓开口道：“你十七岁那年夏天，你差点淹死，然后你妈带你去庙里烧香、求签，出了庙子你妈跟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焦百丽微仰着头，神色肃穆地盯着焦春生，看得焦春生心里发毛，却又满心疑虑。
同样疑惑的还有刘来弟。
她18岁嫁给22岁的焦春生，时至今日来到焦家已经二十多年了，可她从没听任何人提起焦春生17岁的掉河里的事情，更不知道婆婆带他去庙里求了签，至于婆婆跟他说了什么就更无从知晓了。
再说她嫁给焦春生之后便一直没有生养，直到婆婆去世两年后，他们才抱养了焦百丽。
再说焦春生，当年他妈临走前就把家里的钱全都交给刘来弟管着，为此事，焦春生心里一直不舒服，这些年别说提他老娘一嘴，就连过年过节给老太太烧纸他都没去过。
“这……这件事你……你怎么知道？”焦春生指着焦百丽连连往后退。
“我知道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
焦春生被焦百丽的眼神吓得一直退到门槛处，脚被门槛挡，一个重心不稳，便摔进桃屋里。
桃屋上八位上摆放着的是供奉着他焦家的列祖列宗的香灰盆。
焦春生赶紧跪在神位前，求列祖列宗饶恕。
刘来弟见状，立刻被夫唱妇随的想法支配着，想赶紧进屋，和焦春生跪一起，但被焦百丽拉住了说：“妈，我饿了，早饭好了吧？”
“饭早就做好了，在锅里呢。”焦百丽拉着刘来弟往厨房走，她还依依不舍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刘来弟。
焦家的早饭从来都是一碗红薯，没有米，最多撒上一把自己碾磨的玉米粉。
喝着稀撸撸的玉米糊，咬着绵软清甜的红薯，刘来弟却食之无味。
眼前这个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傻闺女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完全不了解，不认识。
“妈，别害怕，我就是你亲手养大的闺女，只是我的傻病都好了，咱们的日子也会跟着好起来的。”焦百丽冲着战战兢兢的刘来弟说道：“还有，一会儿赵家人可能会来，不管他们送什么你们都给退回去，不管他们是来定亲，还是退亲，你都不能答应，而且还要跟他们提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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