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迟来的忏悔
“什么条件？”
焦百丽附在刘来弟耳边低声说……
刘来弟此时脑子一团浆糊，焦百丽说什么便是什么，只管点头应下。
她心里还记挂着被焦百丽几句话吓得丢了魂，还跪在桃屋的焦春生。
刘来弟看着呼噜呼噜喝着稀粥的焦百丽，想要开口打听，却因为摸不清此时焦百丽的性情，扭捏半天，才开口：“你爹当年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焦百丽放下碗，一边认真咀嚼着红薯，一边直愣愣地看着刘来弟，好半天才开口道：“妈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以后咱们向前看，他要是敢再欺负您，你告诉我，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丽儿，你爹这个人是脾气不好，又贪财，但是他就是个直肠子，没什么坏心眼……”
“妈，知道你心疼他，我现在就去叫他吃饭。”
焦百丽说着放下碗就要往外走，可刘来弟动作更快，一听焦百丽松了口，转身就跑到桃屋。
到了桃屋一看，从来不信邪的焦春生竟还在地上跪着，嘴里念念有词。
“妈，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说着说着一见有人，赶紧收住，可一看是刘来弟，立刻伸手抓住刘来弟：“死婆娘，你死哪里去了，你赶快跟他们说说，我……我……有听你的话，也没干什么缺德事儿，你给我作证，快，快跪下说，跪下说！”
刘来弟被焦春生直接拉跪在了他的旁边，刘来弟低头一看，他两个袖子都湿了，再抬眼看着他满眼惊恐，更加疑惑，当年婆婆从庙里出来，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而这些事情焦百丽又是怎么知道的？
“死婆娘，你赶紧说呀，说呀！”焦春生催促道。
刘来弟刚要开口，便听见有人“铛铛铛”敲了三声门，然后“嘎吱”一声，院门被人推开来。
“焦老弟，刘妹子。”一个男人探头探脑的喊道。
跪在桃屋的两人赶紧起身，站在门口一看，来了一男一女，男的大家都认识，就是大家熟知的赵草药，而那女的，昨天大家才见过，赵家大儿媳吴召弟。
吴召弟提着一袋白米一袋白面迈进院门槛。
身后的赵草药虽说是村医，可也算是乡里的知识分子，人斯斯文文的，天天看病抓药，一进门那歉疚的神色便藏不住，倒也是个通透的人。
刘来弟、焦春生虽没什么文化，可一出生就靠看人脸色活着，吴召弟天天跟乡里的婆婆婶婶演来演去，面子上看不出什么，一大早上提着东西，当真像是来看亲家的样子。
可赵草药那心虚的样子，立刻焦春生和刘来弟想到了焦百丽早上那句话——
赵家人是不会让一个傻子当他们孙媳妇。
“赵医生，吴嫂子，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快屋里请！”刘来弟神色如常地走出桃屋，走进院子里迎接两人。
焦春生瞪了自己媳妇一眼，转身又朝着神位作了几个揖，这才在上把位坐下来，摆出一家之主的样子，掏出烟杆，往里塞着烟丝。
而门口，赵草药此时也是无比忐忑，毕竟听说昨天答应亲事的时候，焦春生脸都笑烂了。
可今天一大早他们就来退亲，这事儿他要不同意，赔钱都是小事，说不定他真的会动手打人。
想到这里，赵草药咽了咽口水，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伸手想拉住一直往院子里走的吴召弟，可她走得太快，一直走到人家垓沿下，他也没追上。
一抬头便看见坐在屋里抽旱烟的焦春生，赵草药冲着他尴尬的笑笑。
而焦春生坐在神位前始终有些不自在，感觉一阵凉风从后背刮起来，他吓得一扭头正好看见吃完早饭走进桃屋的焦百丽。
只见她又像往常一样，呆呆傻傻的站在那不动。只是这回焦春生再不敢多看一眼，慌乱地移开目光，点燃旱烟。
桃屋门口，刘来弟热情地引着两人进屋。
“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是为了孩子们的婚事吗？”
他们两家素来没有什么来往，除了这事儿刘来弟也想不到什么原因能让赵家人进她焦家门。
赵草药没想到直接被刘来弟点破，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再看看焦春生。
他正坐在焦家家主的位置上抽着旱烟，摆出一副拿腔拿调，不太想招待他们的样子。
吴召弟看着他这样很心烦，但毕竟是他们家儿子冒犯人闺女在先，他们昨天提了定亲今天又退，也是他们理亏，吴召弟不得不把这口气咽肚子里去。
吴召弟把手中的东西递给赵草药，用下巴指了指在上把位坐着的焦春生。
赵草药被焦春生这架势唬住了，加上本就知道他蛮不讲理，害怕挨打，赵草药说得就更小心翼翼了。
而另一边刘来弟却是不管他们来意如何，始终是一副好好待客的摸样。
“焦老弟，昨天我那个傻儿子跑出来污了你家闺女，昨晚上回去我已经好好收拾了他一顿，但是这心里还是过不去，就想着给你们送点米面过来，焦老弟你千万不要嫌弃哟。”
说完焦春生也不伸手接东西，甚至看也没看一眼：“赵家提亲就这点礼？”
原来是嫌弃礼太少了，赵草药心里想着，猛的又想起昨天去另一个村看诊，人家给了一包好烟还在裤包里，赶紧摸出来一并送给他。
而一旁的吴召弟起身笑笑道：“焦老弟误会误会，我们不是来提亲的，只是为昨天的事情道歉，一点米面不值钱，还请弟弟妹妹莫要嫌弃！”
此时刘来弟提着一壶滚烫的开水走进桃屋，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包茶叶来，给赵草药两口子泡上一杯茶。
看着焦春生面前摆着的白米白面，心里一滞，想到焦百丽先前的交代，他抬眼看了焦春生一眼，只见焦春生没好气的说：“看什么看，难道我焦家没给你死婆娘吃过白米白面？给老子退回去。”
刘来弟扭头看了一眼吴召弟，把两袋白米白面又提到赵草药面前。
“一点不值钱的米面就想道歉，我清清白白一个女娃子，你们娃儿又是亲又是搂，前脚说要娶，转过背就来道歉，你们赵家仗着自己势大欺负我们焦家是吧？”焦春生越说越气愤。
这一瞬间，刘来弟和焦百丽都愣住了，不知道焦春生是真的良心发现还是单纯不满赵家人送的东西，但不管怎样，他的这通火发得倒是恰到好处的。
焦百丽附在刘来弟耳边低声说……
刘来弟此时脑子一团浆糊，焦百丽说什么便是什么，只管点头应下。
她心里还记挂着被焦百丽几句话吓得丢了魂，还跪在桃屋的焦春生。
刘来弟看着呼噜呼噜喝着稀粥的焦百丽，想要开口打听，却因为摸不清此时焦百丽的性情，扭捏半天，才开口：“你爹当年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焦百丽放下碗，一边认真咀嚼着红薯，一边直愣愣地看着刘来弟，好半天才开口道：“妈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以后咱们向前看，他要是敢再欺负您，你告诉我，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丽儿，你爹这个人是脾气不好，又贪财，但是他就是个直肠子，没什么坏心眼……”
“妈，知道你心疼他，我现在就去叫他吃饭。”
焦百丽说着放下碗就要往外走，可刘来弟动作更快，一听焦百丽松了口，转身就跑到桃屋。
到了桃屋一看，从来不信邪的焦春生竟还在地上跪着，嘴里念念有词。
“妈，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说着说着一见有人，赶紧收住，可一看是刘来弟，立刻伸手抓住刘来弟：“死婆娘，你死哪里去了，你赶快跟他们说说，我……我……有听你的话，也没干什么缺德事儿，你给我作证，快，快跪下说，跪下说！”
刘来弟被焦春生直接拉跪在了他的旁边，刘来弟低头一看，他两个袖子都湿了，再抬眼看着他满眼惊恐，更加疑惑，当年婆婆从庙里出来，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而这些事情焦百丽又是怎么知道的？
“死婆娘，你赶紧说呀，说呀！”焦春生催促道。
刘来弟刚要开口，便听见有人“铛铛铛”敲了三声门，然后“嘎吱”一声，院门被人推开来。
“焦老弟，刘妹子。”一个男人探头探脑的喊道。
跪在桃屋的两人赶紧起身，站在门口一看，来了一男一女，男的大家都认识，就是大家熟知的赵草药，而那女的，昨天大家才见过，赵家大儿媳吴召弟。
吴召弟提着一袋白米一袋白面迈进院门槛。
身后的赵草药虽说是村医，可也算是乡里的知识分子，人斯斯文文的，天天看病抓药，一进门那歉疚的神色便藏不住，倒也是个通透的人。
刘来弟、焦春生虽没什么文化，可一出生就靠看人脸色活着，吴召弟天天跟乡里的婆婆婶婶演来演去，面子上看不出什么，一大早上提着东西，当真像是来看亲家的样子。
可赵草药那心虚的样子，立刻焦春生和刘来弟想到了焦百丽早上那句话——
赵家人是不会让一个傻子当他们孙媳妇。
“赵医生，吴嫂子，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快屋里请！”刘来弟神色如常地走出桃屋，走进院子里迎接两人。
焦春生瞪了自己媳妇一眼，转身又朝着神位作了几个揖，这才在上把位坐下来，摆出一家之主的样子，掏出烟杆，往里塞着烟丝。
而门口，赵草药此时也是无比忐忑，毕竟听说昨天答应亲事的时候，焦春生脸都笑烂了。
可今天一大早他们就来退亲，这事儿他要不同意，赔钱都是小事，说不定他真的会动手打人。
想到这里，赵草药咽了咽口水，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伸手想拉住一直往院子里走的吴召弟，可她走得太快，一直走到人家垓沿下，他也没追上。
一抬头便看见坐在屋里抽旱烟的焦春生，赵草药冲着他尴尬的笑笑。
而焦春生坐在神位前始终有些不自在，感觉一阵凉风从后背刮起来，他吓得一扭头正好看见吃完早饭走进桃屋的焦百丽。
只见她又像往常一样，呆呆傻傻的站在那不动。只是这回焦春生再不敢多看一眼，慌乱地移开目光，点燃旱烟。
桃屋门口，刘来弟热情地引着两人进屋。
“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是为了孩子们的婚事吗？”
他们两家素来没有什么来往，除了这事儿刘来弟也想不到什么原因能让赵家人进她焦家门。
赵草药没想到直接被刘来弟点破，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再看看焦春生。
他正坐在焦家家主的位置上抽着旱烟，摆出一副拿腔拿调，不太想招待他们的样子。
吴召弟看着他这样很心烦，但毕竟是他们家儿子冒犯人闺女在先，他们昨天提了定亲今天又退，也是他们理亏，吴召弟不得不把这口气咽肚子里去。
吴召弟把手中的东西递给赵草药，用下巴指了指在上把位坐着的焦春生。
赵草药被焦春生这架势唬住了，加上本就知道他蛮不讲理，害怕挨打，赵草药说得就更小心翼翼了。
而另一边刘来弟却是不管他们来意如何，始终是一副好好待客的摸样。
“焦老弟，昨天我那个傻儿子跑出来污了你家闺女，昨晚上回去我已经好好收拾了他一顿，但是这心里还是过不去，就想着给你们送点米面过来，焦老弟你千万不要嫌弃哟。”
说完焦春生也不伸手接东西，甚至看也没看一眼：“赵家提亲就这点礼？”
原来是嫌弃礼太少了，赵草药心里想着，猛的又想起昨天去另一个村看诊，人家给了一包好烟还在裤包里，赶紧摸出来一并送给他。
而一旁的吴召弟起身笑笑道：“焦老弟误会误会，我们不是来提亲的，只是为昨天的事情道歉，一点米面不值钱，还请弟弟妹妹莫要嫌弃！”
此时刘来弟提着一壶滚烫的开水走进桃屋，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包茶叶来，给赵草药两口子泡上一杯茶。
看着焦春生面前摆着的白米白面，心里一滞，想到焦百丽先前的交代，他抬眼看了焦春生一眼，只见焦春生没好气的说：“看什么看，难道我焦家没给你死婆娘吃过白米白面？给老子退回去。”
刘来弟扭头看了一眼吴召弟，把两袋白米白面又提到赵草药面前。
“一点不值钱的米面就想道歉，我清清白白一个女娃子，你们娃儿又是亲又是搂，前脚说要娶，转过背就来道歉，你们赵家仗着自己势大欺负我们焦家是吧？”焦春生越说越气愤。
这一瞬间，刘来弟和焦百丽都愣住了，不知道焦春生是真的良心发现还是单纯不满赵家人送的东西，但不管怎样，他的这通火发得倒是恰到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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