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炽灼的目光
他感到四面八方的水朝身体奔涌而来，渗入每个毛孔中；强烈的水流猛然不断地灌入自己的喉咙，逐渐充满了整个肠胃。肺部似被棉布堵塞住般，压抑地无法动弹。寒冷渐渐侵蚀全身，四肢开始僵硬，在水中无力地挥动着。空气、空气——他本能地挣扎着，想远离这水的囚笼，却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力气了……
“我这是，要死了吗……”
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脑海中浮现出爱丽丝的名字。于是他缓缓睁开眼，看见的却是房间雪白的天花板。身上并没有潮湿的痕迹，但胸口依然隐隐作痛。
“谢谢时秧先生帮忙了，”爱丽丝的声音传来，“请不用担心，剩下的交给爱丽丝就可以啦。”
“不用客气哈哈哈，那七月就麻烦你照看了。”
七月感到十分的乏力，目光不由飘向窗外。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窗外的天空泛着血红色的光芒，仿佛末日来临前的征兆。与此同时，他似乎看见有一只诡异的巨型眼球，正在高高地凝视着自己。突然间，强烈的晕眩感袭来，七月控制不住沉重的眼皮，再一次陷入了沉眠中。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终于从睡梦中苏醒，身体似乎恢复了一些。窗外的夜空一片安宁，城市再一次迎来了夜间的热闹。
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爱丽丝在央的地毯上趴着看书。她的眼睛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在黑暗中让他感到十分的安心。
“爱丽丝？”
“诶？你醒啦，七月！”爱丽丝立刻丢下书本，开心地朝沙发上的七月扑过去。她紧紧抱住七月，却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差点让七月喘不过气来！
简单休息后，七月靠在沙发上询问发生的事情。根据爱丽丝说词，是知念带着时秧和她来到地下城的；知念最后带走了装有科研文件的盒子，时秧帮忙将七月了带回来。当提及战斗的时候，爱丽丝眨了眨眼说到：“爱丽丝记得，有一个奇怪的姐姐停止了B-17的攻击。”
“很奇怪的姐姐？”
“是的，那个姐姐看起来明明很冷漠，但还是救下了爱丽丝。爱丽丝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七月的脑海中依旧有着昏迷前的印象，那个所谓的“奇怪姐姐”正是羽井小姐。他不禁陷入了思考，却不知为何一阵剧烈的头疼袭来。是那个化学粉尘……本以为吸入少量并不会有什么问题，看来还是自己掉以轻心了。七月缓了缓神拿起手机，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却没想到一则紧急新闻出现在热榜中。只见标题赫然写着有关于“机体”、“袭击”、“暴乱”等字样。他赶忙点进去一看，竟然是机器人袭击H城西部郊区的内容——
“近日，在本市西部的郊区发生了一起袭击案件。目前死伤人数已经达到了60人，依旧有受害者未能找到。根据警方现场调查以及目击者描述，该袭击事件是由大量机器人所造成的，并在其中发现了少数机械生命体。对此，政府已开始采取紧急措施，请广大市民尽量减少外出，注意好人生安全……”
“机械生命体……怎么会，难道是LRP组织？他们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有什么目的么……”七月的目光落在了爱丽丝的身上，“这下驻城方加大巡查的话，爱丽丝的安全又会有新的问题了……”
他意识到这件事情并不简单。LRP组织并不可能会为了单纯报复社会而发动袭击，况且这种行为只会更早暴露他们自身的踪迹……但相比于此，七月更担心的是爱丽丝的情况：一旦被发现，除了会失去她，自己也要受到法律的审判……
他突然感到喉咙一阵难受，止不住咳嗽起来。
“七月，你没事吧！”爱丽丝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时秧先生和爱丽丝说过这种药的购买点，就让爱丽丝去完成这个任务吧！”
“等等！不行，现在关于机械生命体的舆论风波太大，万一你被发现了怎么办……”
“请不用担心爱丽丝，”她的眼神十分坚定，“放心吧，爱丽丝一定会注意藏好自己的，绝对不会有意外！”
看在爱丽丝态度坚决的份上，七月最终松了口，不再言语。
-----------------
“好可爱的孩子，是来帮家里的大人买药的吗？来，这些是你需要的药。另外，这几种需要每次饭后服用，一日三次……还有另外这些……”
“好的，爱丽丝记住啦！”
她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塑料袋，微笑着挥手告别后匆匆向住所赶去。今天的任务一切顺利，没有人发现爱丽丝是机械生命体！她在心底开心地想着，不由加快了脚步。
正当爱丽丝经过一个十字街口时，一阵人群的恐慌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好奇地转头看去，只见对面的商场中居然冒出阵阵浓烟；街边的行人四处逃散，躲避着不断扩大的火势。她不由心里一紧：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快便有了答案。只见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怪异人群，正在街道上肆意屠杀无辜的路人。爱丽丝控制眼部远距离观察，发现那些根本不是人类，而是模拟人类外形的机械体！她立刻想到了早晨在七月那看见的报道——“机械生命体袭击”“伤亡无数”……
不行，要是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死的！
但当爱丽丝伸出左手想唤出武器时，自己的右手竟无意识地按住了左臂，阻止自己的行为。她愣了一下，才发现这是自己设定的系统行为——为了藏好自己的真实身份，在人流密集的地方绝不可以使用任何的武器！她艰难地思索片刻，还是取消了自己的援助行为；本下决心要转身离开，却因为远处人群的求救声而迟迟未动。
而这时，她却听见了一个稚气的声音。
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女孩，正张着自己稚嫩的双臂，目光坚定地挡在一位男人的身前；而在面前的，却是对她而言过度高大、手持武器的机械体。她那身后的男人此刻已奄奄一息，趴在地上似没有了知觉。女孩颤抖的眼中早已满是恐惧的泪水，却依旧站在枪口前，大声喊道：“坏蛋……不要打我爸爸！”
几个机械体互相对视一眼，似乎也对面前人类幼崽的行为感到捉摸不透。但它们不需要去理解，只需按照“消灭”的指令实施便可。于是女孩面前的机械体一把按住她的头，轻轻一拉便将女孩提到空中；随即另一只手的外形也迅速变化，折叠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它举起尖刀，直直向女孩脖颈刺去！
“啊！”女孩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而就在那一瞬间，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从机械体的视野盲区闪现；她一记精准的飞踢，将对方猛然踹开后，稳稳接住了惊魂未定的女孩！周围的机体看着一旁遭受重创、已然全身瘫痪的同伴，纷纷向攻击者投去了目光——只见一位白衣短裙的女孩正站在原处，眼中散发着淡蓝色的微光……
周围的人群也悄悄探出脑袋，观望着现场的情况。
“不要伤害他们，爱丽丝，不允许！”
机器人们蜂拥而上，将要撕裂眼前的不速之客。早已强制取消系统禁令的爱丽丝，对着来敌伸出左手，顿时左臂上的附着的白色“手套”张开层层的组件，扭转聚合成武器。她没有丝毫的慌乱，立即右手托住左臂，对着冲在最前端的几名机械体短暂蓄能：
“扇形模式，能量百分之五——光啊！”
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面前的扇形区域被瞬间被光所覆盖；几名机械体未料到这般攻击，纷纷在爆炸声中化为碎片。其余的机体似乎没有逃跑的意思，继续选择向爱丽丝发起攻击——但此时的爱丽丝在战斗模块的加持下，它们并不是对手！
只是这样的程度，还远远比不上安诺姐姐的百分之一呢！爱丽丝心想。她侧身躲过敌人的扑袭，转而将其踢倒在地，一炮击毁对方头部；此时身后的枪声响起，爱丽丝快速反应过来朝一旁快速躲避，并回身击毁攻击的机体。但敌人的数量远超过爱丽丝的应付范围，她的身上也出现了数十颗子弹的痕迹，严重干扰了机体内部的系统运行。
或许是见到爱丽丝开始显得力不从心，周围的机械体抬起刀刃便冲了过来，要将她拆分撕裂！眼见四面八方的敌人都围了过来，爱丽丝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于是一咬牙，提高轨道炮能量的同时，将发射改为了密集散射——眼见敌人将至，她并没有瞄准它们，而是对准了自己的脚下……
强烈的白光瞬间包裹住中央的爱丽丝，连同围绕过来的敌人一同吞没！四面的人群纷纷躲避那刺眼的光芒，脚下的地面也在微微颤动！
而当白光消失之后，回过神的人们转头看向那名女孩。此时的她站在地面的凹陷中，浑身上下布满了骇人的缺口；周围的机械体也全部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似乎是见到所有的敌人都已被消灭，爱丽丝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缓缓跪倒在地……
“爱丽丝，成功了……”
她解除了自己的武器，双手支撑着身体看向那名获救的女孩——对方的眼神中满是惊奇，脸上写满了崇拜与敬畏。
女孩迟疑了一下，鼓起勇气朝爱丽丝走了过去。
“已经没事了……”爱丽丝的眼睛受了伤，却依稀能辨认出女孩的样貌。她尽可能微笑着，却深知自己的这副模样并不见好。令她没想到的是，对面的女孩向爱丽丝伸出了自己的手：
“谢，谢谢……”
爱丽丝感到心底泛起了一阵暖流。她控制受伤的机体坐起了身，并向女孩伸出了手。
但，她并没有触及到那只温暖的手。
女孩突然被拉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爱丽丝的面前。爱丽丝心头一紧，以为是侥幸存活的敌人，慌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位中年妇女，正在用厌恶的眼神盯着自己；她怀中紧搂的那个女孩，眼神却变得失落起来。
见到爱丽丝抬头看自己，那名妇女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该死的机器人，别想碰我的女儿！”
该死的机器人……是在说自己吗？爱丽丝不由瞪大了双眼，迷茫和恐惧顿时涌上心头。她颤抖地看向四周渐渐围来的人群——他们的目光是如此灼热，刺痛着身上每一寸神经。
“可是刚才是那个女孩救了我们吧？”
“嘶，就因为她救了我们，你就可以确定是好人吗？”
“哎呀，你们可少说两句吧，别待会弄得……”
人群议论纷纷，时有掺杂着欢快的笑声，仿佛眼前的爱丽丝并不是拯救他们性命的恩人，而是难得的舆论话题。突然不知何处钻出一个男人，他高举手机拍摄着地上的爱丽丝，并向人群大声“介绍”：
“大家看好了，现在我在XX街。眼前你们看到的，就是刚才袭击这里的机器人！好，她现在受了很重的伤，我们不用担心她会再攻击我们……”
不知情的后来者扬声附和，高谈阔论；知情者沉默不语，唯恐引火上身。
“怎么会……怎么会？”爱丽丝痛苦地抱住头，“为什么，明明爱丽丝救了大家，大家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痛苦，却不知道如何应对。与此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了系统的警告：
“机体损坏严重，即将进入休眠状态。”
刺耳的警笛声回荡在街头，姗姗来迟的驻城员疏散开人群，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面一时间找不到头绪。好在他们注意到了那个有着小女孩外貌的机械体——或许，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向上级交差了。
“我这是，要死了吗……”
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脑海中浮现出爱丽丝的名字。于是他缓缓睁开眼，看见的却是房间雪白的天花板。身上并没有潮湿的痕迹，但胸口依然隐隐作痛。
“谢谢时秧先生帮忙了，”爱丽丝的声音传来，“请不用担心，剩下的交给爱丽丝就可以啦。”
“不用客气哈哈哈，那七月就麻烦你照看了。”
七月感到十分的乏力，目光不由飘向窗外。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窗外的天空泛着血红色的光芒，仿佛末日来临前的征兆。与此同时，他似乎看见有一只诡异的巨型眼球，正在高高地凝视着自己。突然间，强烈的晕眩感袭来，七月控制不住沉重的眼皮，再一次陷入了沉眠中。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终于从睡梦中苏醒，身体似乎恢复了一些。窗外的夜空一片安宁，城市再一次迎来了夜间的热闹。
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爱丽丝在央的地毯上趴着看书。她的眼睛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在黑暗中让他感到十分的安心。
“爱丽丝？”
“诶？你醒啦，七月！”爱丽丝立刻丢下书本，开心地朝沙发上的七月扑过去。她紧紧抱住七月，却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差点让七月喘不过气来！
简单休息后，七月靠在沙发上询问发生的事情。根据爱丽丝说词，是知念带着时秧和她来到地下城的；知念最后带走了装有科研文件的盒子，时秧帮忙将七月了带回来。当提及战斗的时候，爱丽丝眨了眨眼说到：“爱丽丝记得，有一个奇怪的姐姐停止了B-17的攻击。”
“很奇怪的姐姐？”
“是的，那个姐姐看起来明明很冷漠，但还是救下了爱丽丝。爱丽丝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七月的脑海中依旧有着昏迷前的印象，那个所谓的“奇怪姐姐”正是羽井小姐。他不禁陷入了思考，却不知为何一阵剧烈的头疼袭来。是那个化学粉尘……本以为吸入少量并不会有什么问题，看来还是自己掉以轻心了。七月缓了缓神拿起手机，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却没想到一则紧急新闻出现在热榜中。只见标题赫然写着有关于“机体”、“袭击”、“暴乱”等字样。他赶忙点进去一看，竟然是机器人袭击H城西部郊区的内容——
“近日，在本市西部的郊区发生了一起袭击案件。目前死伤人数已经达到了60人，依旧有受害者未能找到。根据警方现场调查以及目击者描述，该袭击事件是由大量机器人所造成的，并在其中发现了少数机械生命体。对此，政府已开始采取紧急措施，请广大市民尽量减少外出，注意好人生安全……”
“机械生命体……怎么会，难道是LRP组织？他们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有什么目的么……”七月的目光落在了爱丽丝的身上，“这下驻城方加大巡查的话，爱丽丝的安全又会有新的问题了……”
他意识到这件事情并不简单。LRP组织并不可能会为了单纯报复社会而发动袭击，况且这种行为只会更早暴露他们自身的踪迹……但相比于此，七月更担心的是爱丽丝的情况：一旦被发现，除了会失去她，自己也要受到法律的审判……
他突然感到喉咙一阵难受，止不住咳嗽起来。
“七月，你没事吧！”爱丽丝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时秧先生和爱丽丝说过这种药的购买点，就让爱丽丝去完成这个任务吧！”
“等等！不行，现在关于机械生命体的舆论风波太大，万一你被发现了怎么办……”
“请不用担心爱丽丝，”她的眼神十分坚定，“放心吧，爱丽丝一定会注意藏好自己的，绝对不会有意外！”
看在爱丽丝态度坚决的份上，七月最终松了口，不再言语。
-----------------
“好可爱的孩子，是来帮家里的大人买药的吗？来，这些是你需要的药。另外，这几种需要每次饭后服用，一日三次……还有另外这些……”
“好的，爱丽丝记住啦！”
她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塑料袋，微笑着挥手告别后匆匆向住所赶去。今天的任务一切顺利，没有人发现爱丽丝是机械生命体！她在心底开心地想着，不由加快了脚步。
正当爱丽丝经过一个十字街口时，一阵人群的恐慌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好奇地转头看去，只见对面的商场中居然冒出阵阵浓烟；街边的行人四处逃散，躲避着不断扩大的火势。她不由心里一紧：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快便有了答案。只见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怪异人群，正在街道上肆意屠杀无辜的路人。爱丽丝控制眼部远距离观察，发现那些根本不是人类，而是模拟人类外形的机械体！她立刻想到了早晨在七月那看见的报道——“机械生命体袭击”“伤亡无数”……
不行，要是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死的！
但当爱丽丝伸出左手想唤出武器时，自己的右手竟无意识地按住了左臂，阻止自己的行为。她愣了一下，才发现这是自己设定的系统行为——为了藏好自己的真实身份，在人流密集的地方绝不可以使用任何的武器！她艰难地思索片刻，还是取消了自己的援助行为；本下决心要转身离开，却因为远处人群的求救声而迟迟未动。
而这时，她却听见了一个稚气的声音。
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女孩，正张着自己稚嫩的双臂，目光坚定地挡在一位男人的身前；而在面前的，却是对她而言过度高大、手持武器的机械体。她那身后的男人此刻已奄奄一息，趴在地上似没有了知觉。女孩颤抖的眼中早已满是恐惧的泪水，却依旧站在枪口前，大声喊道：“坏蛋……不要打我爸爸！”
几个机械体互相对视一眼，似乎也对面前人类幼崽的行为感到捉摸不透。但它们不需要去理解，只需按照“消灭”的指令实施便可。于是女孩面前的机械体一把按住她的头，轻轻一拉便将女孩提到空中；随即另一只手的外形也迅速变化，折叠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它举起尖刀，直直向女孩脖颈刺去！
“啊！”女孩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而就在那一瞬间，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从机械体的视野盲区闪现；她一记精准的飞踢，将对方猛然踹开后，稳稳接住了惊魂未定的女孩！周围的机体看着一旁遭受重创、已然全身瘫痪的同伴，纷纷向攻击者投去了目光——只见一位白衣短裙的女孩正站在原处，眼中散发着淡蓝色的微光……
周围的人群也悄悄探出脑袋，观望着现场的情况。
“不要伤害他们，爱丽丝，不允许！”
机器人们蜂拥而上，将要撕裂眼前的不速之客。早已强制取消系统禁令的爱丽丝，对着来敌伸出左手，顿时左臂上的附着的白色“手套”张开层层的组件，扭转聚合成武器。她没有丝毫的慌乱，立即右手托住左臂，对着冲在最前端的几名机械体短暂蓄能：
“扇形模式，能量百分之五——光啊！”
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面前的扇形区域被瞬间被光所覆盖；几名机械体未料到这般攻击，纷纷在爆炸声中化为碎片。其余的机体似乎没有逃跑的意思，继续选择向爱丽丝发起攻击——但此时的爱丽丝在战斗模块的加持下，它们并不是对手！
只是这样的程度，还远远比不上安诺姐姐的百分之一呢！爱丽丝心想。她侧身躲过敌人的扑袭，转而将其踢倒在地，一炮击毁对方头部；此时身后的枪声响起，爱丽丝快速反应过来朝一旁快速躲避，并回身击毁攻击的机体。但敌人的数量远超过爱丽丝的应付范围，她的身上也出现了数十颗子弹的痕迹，严重干扰了机体内部的系统运行。
或许是见到爱丽丝开始显得力不从心，周围的机械体抬起刀刃便冲了过来，要将她拆分撕裂！眼见四面八方的敌人都围了过来，爱丽丝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于是一咬牙，提高轨道炮能量的同时，将发射改为了密集散射——眼见敌人将至，她并没有瞄准它们，而是对准了自己的脚下……
强烈的白光瞬间包裹住中央的爱丽丝，连同围绕过来的敌人一同吞没！四面的人群纷纷躲避那刺眼的光芒，脚下的地面也在微微颤动！
而当白光消失之后，回过神的人们转头看向那名女孩。此时的她站在地面的凹陷中，浑身上下布满了骇人的缺口；周围的机械体也全部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似乎是见到所有的敌人都已被消灭，爱丽丝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缓缓跪倒在地……
“爱丽丝，成功了……”
她解除了自己的武器，双手支撑着身体看向那名获救的女孩——对方的眼神中满是惊奇，脸上写满了崇拜与敬畏。
女孩迟疑了一下，鼓起勇气朝爱丽丝走了过去。
“已经没事了……”爱丽丝的眼睛受了伤，却依稀能辨认出女孩的样貌。她尽可能微笑着，却深知自己的这副模样并不见好。令她没想到的是，对面的女孩向爱丽丝伸出了自己的手：
“谢，谢谢……”
爱丽丝感到心底泛起了一阵暖流。她控制受伤的机体坐起了身，并向女孩伸出了手。
但，她并没有触及到那只温暖的手。
女孩突然被拉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爱丽丝的面前。爱丽丝心头一紧，以为是侥幸存活的敌人，慌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位中年妇女，正在用厌恶的眼神盯着自己；她怀中紧搂的那个女孩，眼神却变得失落起来。
见到爱丽丝抬头看自己，那名妇女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该死的机器人，别想碰我的女儿！”
该死的机器人……是在说自己吗？爱丽丝不由瞪大了双眼，迷茫和恐惧顿时涌上心头。她颤抖地看向四周渐渐围来的人群——他们的目光是如此灼热，刺痛着身上每一寸神经。
“可是刚才是那个女孩救了我们吧？”
“嘶，就因为她救了我们，你就可以确定是好人吗？”
“哎呀，你们可少说两句吧，别待会弄得……”
人群议论纷纷，时有掺杂着欢快的笑声，仿佛眼前的爱丽丝并不是拯救他们性命的恩人，而是难得的舆论话题。突然不知何处钻出一个男人，他高举手机拍摄着地上的爱丽丝，并向人群大声“介绍”：
“大家看好了，现在我在XX街。眼前你们看到的，就是刚才袭击这里的机器人！好，她现在受了很重的伤，我们不用担心她会再攻击我们……”
不知情的后来者扬声附和，高谈阔论；知情者沉默不语，唯恐引火上身。
“怎么会……怎么会？”爱丽丝痛苦地抱住头，“为什么，明明爱丽丝救了大家，大家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痛苦，却不知道如何应对。与此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了系统的警告：
“机体损坏严重，即将进入休眠状态。”
刺耳的警笛声回荡在街头，姗姗来迟的驻城员疏散开人群，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面一时间找不到头绪。好在他们注意到了那个有着小女孩外貌的机械体——或许，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向上级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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