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无光暗淡
爱丽丝再也没有回来过。
七月的眼睛似乎没有离开过钟表上的数字。他看着淡蓝色的指针转过了一圈又一圈，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快回来啊，爱丽丝……”
他感到深深的不安，却因身体的不适而无法出门寻找。眼见时间来到了晚上六点，七月终于忍不住了。他拨通了时秧的电话，却无人接应；他又打通了知念的电话，得到的回答是“你觉得我像知情的人吗”。七月失望地挂断电话，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七月从床上惊起，快步来到门前。“爱丽丝，是你吗？”他打开门，只见眼前的人确实是爱丽丝！他激动地一把抱住对方，却发现爱丽丝的身上冰冷无比，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爱丽丝，爱丽丝……你怎么了？”
七月再次打量眼前的爱丽丝，对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淡得仿佛是另一个陌生人；她的眼中没有任何的光点，只是直直地看着前方。就在七月不知所措时，爱丽丝眼睛突然看向了七月——那一瞬间，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迷茫感……她根本不是爱丽丝……
七月缓缓后退几步：“你不是爱丽丝……你是谁？”
“爱丽丝”没有任何回应。
“你到底是谁！”
但无论他怎么问，“爱丽丝”都没有回答。她伸出左手，唤出自己的武器，缓缓瞄准了面前的七月……
“爱丽丝！”
七月“咕咚”一下从沙发上摔了下去！
他慌忙看向四周，房间内没有开灯，仍是黑漆漆的一片；再一摸自己身上，除了还未恢复的位置有些疼痛，没有任何的新伤。七月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背部隐隐作痛，反倒让他清醒了不少。原来是一场噩梦，他不由看向了门口的位置——爱丽丝已经这么久没有回来了，究竟去了哪里……
睡意全无，七月重新回到沙发上，感到自己的伤势似乎没有先前那么严重了。他随手翻阅着手机推送的新闻，思考着自己究竟该去何处寻找爱丽丝的下落。
而就在这时，一条新闻引起了七月的注意。这是一条类似于昨天早上的新闻，同样是关于机器人袭击地区的事件。本想划走的他，却无意间注意到现场拍摄的那张照片，照片中人群围着的中央，似乎有个熟悉的影子……
那个，是爱丽丝？
他猛地坐起身，一遍一遍地确认着，不敢相信这是爱丽丝。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爱丽丝会变成那样？他感到大脑一阵嗡响，不由头疼起来。快速翻到后面的内容，七月终于得知爱丽丝已被驻城方带走，竟是因为认定她是这次事故的始作俑者！
“这不可能！简直荒谬！”七月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愤怒，“他们居然随便给爱丽丝挂上罪名，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他气上心头，一时间不顾自身的症状，连夜赶到驻城局，想要带回爱丽丝。
“如你刚才所言，七月先生，”前台的理事员脸上写满了冷漠，“这具名为‘爱丽丝’的机械生命体也是你意外发现的，并不能认定她属于你——况且，请先生你要明白，私自研发机械生命体属于违法范围。我们姑且不论你私藏一事，再如此无理讨回的话，我们将会严肃对待。”
“那你们……能不能让我再见她一次？”
“恐怕已经做不到了，请看这段录像，”对方按下几个按键后，两人中间浮现出一块虚拟屏幕，“这是特定的机械处理厂监控录像，请看我标注的红圈区域，那个便是‘爱丽丝’的机体。”
只见画面中，一条巨大的传送带上运输着大量或完好或残缺的各类机械，正在缓缓掉进最终的“巨口”中。爱丽丝的四肢已经残缺不堪，正在用右臂艰难地爬行着，想要远离下方“巨口”中粉碎一切的齿轮。但最终她被后方的其他机械残骸压住，一同坠落深渊，慢慢碾入齿轮之中……
七月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七月先生，这就是事情的结果。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请后续再联系我们。先生，先生，你在听么？”
-----------------
他的生活失去了光芒，从此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抱歉，老先生……”他递上辞职的书文，“我失去了很重要的人，恐怕这段时间再难走出来了……请允许我，暂且先离开吧。”
“不要紧，孩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信呢，请收回去。等你想明白了，我这边还是欢迎你来的，呵呵……”
他回到了临时住所，望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刺眼。客厅内一切如故，似乎还保留着爱丽丝昨日的影子；而她曾经睡过的房间中，却没有任何关于她的痕迹——或许自己当初不应该收拾的那么干净吧。
他拉上了所有的窗帘，不愿再面对阳光。
墙边电视屏幕突然闪动了两下，显现出小青的“面孔”：“主人，欢迎回来！检测到你的心情不太好，需要来些节目放松一下吗？”
“随便。”他在地毯上坐了下来，翻看着爱丽丝读过的书本，似乎想找寻她触过的痕迹。夹在书堆中的本子被翻出，他缓缓抚摸着上面留下的字迹——那是爱丽丝亲手写下的文字。
“白桃茶……还是桃白茶吗？该是哪一种叫法来着……”
“世界被恶龙毁灭的预言……诶，故事书看完了？可是勇者明明还没有出现啊……”
在本子的其中一页，“爱丽丝”三个字布满了整页白纸。那是她在不断练习书写这个属于自己的名字。七月注意到页尾有一行很小的字，写着：“七月会是从哪里找到这个名字的呢？‘爱丽丝’的含义，有梦想、不受束缚……梦想是，就是想要做的事情吗？那爱丽丝想和七月一直在一起……”
他突然想哭，不敢接着看下去。眼睛因长时间流泪，已然渐渐发肿发疼。合上后，他将本子连同书堆一起搬到了书柜隐蔽的角落，不愿再面对它们。
他原本遇到了人生中那束属于自己的光芒，而今却被无情地夺走，连一丝重逢的可能都不再拥有。与爱丽丝相遇的时间是那么的短暂，短暂到仿佛上一秒，她才刚刚来过……
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在失去自己的亲人、失去实验室的资格之后，他早已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心；而今在失去了爱丽丝之后，他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他想自寻死路。
遗书很短，字里行间只有他对这个世界的怨念。不知为何他感到一丝莫名的舒心，或许自己也终于可以一探究竟，死后人会去往何方了。天堂、地狱……会不会遇到爱丽丝呢？
不太可能，毕竟机械体没有灵魂。
手机响起了电话的铃声——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四次了。
他犹豫片刻，选择接起了电话。
“喂，喂，七月！”
是时秧的声音。他没有说话。
“喂，听到说话啊！你这家伙，天天电话不接，去找你也找不到。这么久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哦。”
“可把我急死了，原来你在听啊。”
“有事快说。”
“唉，好吧好吧，我的记性你也是知道的。呃……就是，我又找不到你家在哪里了……”
“没事我挂了。”
“喂喂，等等！好吧好吧，我说重点吧，”电话那头传来了时秧特有的笑声，“我知道你最近情况不太好，所以给你带来一个消息。有人看见在前段时间的袭击事件中，可是亲眼目击到了爱丽丝哦！”
爱丽丝……爱丽丝？七月如同受到了电击，整个人为之一振：“等等，你说什么？那是真的吗！”
“怎么突然这么激动……嘛，原本我也是不太相信这个事情的，但是从现场目击者拍摄的照片来看，确实有一个很像爱丽丝的人……我发给你吧！”
只见照片是滨海港口的模样，火光笼罩着整片仓库；而在画面远处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似乎就是时秧说的“爱丽丝”……七月盯着照片仔细看了许久，却还是拿不定结论。这时，时秧发来了新的消息：
“怎么样，是她吗？”
“不知道……我看不出来。”
“嘿，别往不好的地方想——说不定爱丽丝并没有死，而现在这就是找到她的关键线索！”
“这……”
“喂，你小子可别整什么玩命的。到时候要是爱丽丝没事，你先死了，我们拿什么和她交代！给我听着，活要见人，死要见……残骸——总之，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别总想轻生那些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即使希望渺茫，我也要找到亲眼见到她！”
“哈哈，这才对嘛！”
七月整个人似乎恢复了以前的精神，一改近段时间萎靡不振的生活状态。他掀开窗帘，整理好自己散乱的着装，一刻不停地查阅起有关于那件港口袭击的事件资料。很快他便了解到，这依旧是一起机械体造成的事故。但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袭击是带着明确目的性的——他们掠夺了大量的零件器械，并在没有人知晓的方式下离开了现场。
资料中有一段拍摄现场的视频，拍摄者因重伤不治已经身亡。七月赶忙点进去，寻找形似爱丽丝的身影。
然而有关于“爱丽丝”的信息比想象中少的多。那段十几秒的视频被他前前后后来回播放不下几百次，却没有找到直接的线索。他再次翻阅其他关于此次事件的内容，却没有任何与“爱丽丝”相关的图片。七月越发好奇起那张照片的来源，于是再次询问起了时秧：
“你的那张照片是哪里来的？”
很快时秧回复了消息：“我也不清楚，这是一个陌生人发来的邮件，里面就是这张照片。我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你了。”
“陌生人？”
“对对，不过我问过了。她自称叫羽井，应该是女生吧？”
等等，羽井？七月愣了一下——难道说？他马上打开自己的电子邮箱，果不其然，里面有一封被屏蔽已久的邮件。寄件人的名字标注着“羽沫无垠”，想必这便是羽井的化名。
她知道有关于爱丽丝的事情，并且那张照片中的“爱丽丝”也极有可能是真的……既然如此，这意味着爱丽丝并没有死，而是被LRP组织带走了？
“冷静，冷静……”
他将过热的大脑缓缓冷静下来，慢慢梳理着现有的一切线索。机械体大量袭击事件、爱丽丝的消失……难道是LRP组织发动这些事故，是为了刻意引出爱丽丝？那他们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研究三代目的机械生命体这么简单么……
但如果爱丽丝并没有死，那驻城局的录像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突然想到了这次港口袭击的事件，再加上现场被夺走的大量机械器件——LRP组织在积蓄自己的实力！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暴露，从会选择了更为激进的方式。那目的，只剩下羽井小姐口中曾说过的那场“袭击”……
那场风暴会比自己预想中来的更早吗。
似乎这一切已不再是七月考虑的范畴。他想要带回爱丽丝，无论任何代价。
七月的眼睛似乎没有离开过钟表上的数字。他看着淡蓝色的指针转过了一圈又一圈，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快回来啊，爱丽丝……”
他感到深深的不安，却因身体的不适而无法出门寻找。眼见时间来到了晚上六点，七月终于忍不住了。他拨通了时秧的电话，却无人接应；他又打通了知念的电话，得到的回答是“你觉得我像知情的人吗”。七月失望地挂断电话，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七月从床上惊起，快步来到门前。“爱丽丝，是你吗？”他打开门，只见眼前的人确实是爱丽丝！他激动地一把抱住对方，却发现爱丽丝的身上冰冷无比，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爱丽丝，爱丽丝……你怎么了？”
七月再次打量眼前的爱丽丝，对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淡得仿佛是另一个陌生人；她的眼中没有任何的光点，只是直直地看着前方。就在七月不知所措时，爱丽丝眼睛突然看向了七月——那一瞬间，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迷茫感……她根本不是爱丽丝……
七月缓缓后退几步：“你不是爱丽丝……你是谁？”
“爱丽丝”没有任何回应。
“你到底是谁！”
但无论他怎么问，“爱丽丝”都没有回答。她伸出左手，唤出自己的武器，缓缓瞄准了面前的七月……
“爱丽丝！”
七月“咕咚”一下从沙发上摔了下去！
他慌忙看向四周，房间内没有开灯，仍是黑漆漆的一片；再一摸自己身上，除了还未恢复的位置有些疼痛，没有任何的新伤。七月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背部隐隐作痛，反倒让他清醒了不少。原来是一场噩梦，他不由看向了门口的位置——爱丽丝已经这么久没有回来了，究竟去了哪里……
睡意全无，七月重新回到沙发上，感到自己的伤势似乎没有先前那么严重了。他随手翻阅着手机推送的新闻，思考着自己究竟该去何处寻找爱丽丝的下落。
而就在这时，一条新闻引起了七月的注意。这是一条类似于昨天早上的新闻，同样是关于机器人袭击地区的事件。本想划走的他，却无意间注意到现场拍摄的那张照片，照片中人群围着的中央，似乎有个熟悉的影子……
那个，是爱丽丝？
他猛地坐起身，一遍一遍地确认着，不敢相信这是爱丽丝。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爱丽丝会变成那样？他感到大脑一阵嗡响，不由头疼起来。快速翻到后面的内容，七月终于得知爱丽丝已被驻城方带走，竟是因为认定她是这次事故的始作俑者！
“这不可能！简直荒谬！”七月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愤怒，“他们居然随便给爱丽丝挂上罪名，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他气上心头，一时间不顾自身的症状，连夜赶到驻城局，想要带回爱丽丝。
“如你刚才所言，七月先生，”前台的理事员脸上写满了冷漠，“这具名为‘爱丽丝’的机械生命体也是你意外发现的，并不能认定她属于你——况且，请先生你要明白，私自研发机械生命体属于违法范围。我们姑且不论你私藏一事，再如此无理讨回的话，我们将会严肃对待。”
“那你们……能不能让我再见她一次？”
“恐怕已经做不到了，请看这段录像，”对方按下几个按键后，两人中间浮现出一块虚拟屏幕，“这是特定的机械处理厂监控录像，请看我标注的红圈区域，那个便是‘爱丽丝’的机体。”
只见画面中，一条巨大的传送带上运输着大量或完好或残缺的各类机械，正在缓缓掉进最终的“巨口”中。爱丽丝的四肢已经残缺不堪，正在用右臂艰难地爬行着，想要远离下方“巨口”中粉碎一切的齿轮。但最终她被后方的其他机械残骸压住，一同坠落深渊，慢慢碾入齿轮之中……
七月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七月先生，这就是事情的结果。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请后续再联系我们。先生，先生，你在听么？”
-----------------
他的生活失去了光芒，从此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抱歉，老先生……”他递上辞职的书文，“我失去了很重要的人，恐怕这段时间再难走出来了……请允许我，暂且先离开吧。”
“不要紧，孩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信呢，请收回去。等你想明白了，我这边还是欢迎你来的，呵呵……”
他回到了临时住所，望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刺眼。客厅内一切如故，似乎还保留着爱丽丝昨日的影子；而她曾经睡过的房间中，却没有任何关于她的痕迹——或许自己当初不应该收拾的那么干净吧。
他拉上了所有的窗帘，不愿再面对阳光。
墙边电视屏幕突然闪动了两下，显现出小青的“面孔”：“主人，欢迎回来！检测到你的心情不太好，需要来些节目放松一下吗？”
“随便。”他在地毯上坐了下来，翻看着爱丽丝读过的书本，似乎想找寻她触过的痕迹。夹在书堆中的本子被翻出，他缓缓抚摸着上面留下的字迹——那是爱丽丝亲手写下的文字。
“白桃茶……还是桃白茶吗？该是哪一种叫法来着……”
“世界被恶龙毁灭的预言……诶，故事书看完了？可是勇者明明还没有出现啊……”
在本子的其中一页，“爱丽丝”三个字布满了整页白纸。那是她在不断练习书写这个属于自己的名字。七月注意到页尾有一行很小的字，写着：“七月会是从哪里找到这个名字的呢？‘爱丽丝’的含义，有梦想、不受束缚……梦想是，就是想要做的事情吗？那爱丽丝想和七月一直在一起……”
他突然想哭，不敢接着看下去。眼睛因长时间流泪，已然渐渐发肿发疼。合上后，他将本子连同书堆一起搬到了书柜隐蔽的角落，不愿再面对它们。
他原本遇到了人生中那束属于自己的光芒，而今却被无情地夺走，连一丝重逢的可能都不再拥有。与爱丽丝相遇的时间是那么的短暂，短暂到仿佛上一秒，她才刚刚来过……
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在失去自己的亲人、失去实验室的资格之后，他早已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心；而今在失去了爱丽丝之后，他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他想自寻死路。
遗书很短，字里行间只有他对这个世界的怨念。不知为何他感到一丝莫名的舒心，或许自己也终于可以一探究竟，死后人会去往何方了。天堂、地狱……会不会遇到爱丽丝呢？
不太可能，毕竟机械体没有灵魂。
手机响起了电话的铃声——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四次了。
他犹豫片刻，选择接起了电话。
“喂，喂，七月！”
是时秧的声音。他没有说话。
“喂，听到说话啊！你这家伙，天天电话不接，去找你也找不到。这么久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哦。”
“可把我急死了，原来你在听啊。”
“有事快说。”
“唉，好吧好吧，我的记性你也是知道的。呃……就是，我又找不到你家在哪里了……”
“没事我挂了。”
“喂喂，等等！好吧好吧，我说重点吧，”电话那头传来了时秧特有的笑声，“我知道你最近情况不太好，所以给你带来一个消息。有人看见在前段时间的袭击事件中，可是亲眼目击到了爱丽丝哦！”
爱丽丝……爱丽丝？七月如同受到了电击，整个人为之一振：“等等，你说什么？那是真的吗！”
“怎么突然这么激动……嘛，原本我也是不太相信这个事情的，但是从现场目击者拍摄的照片来看，确实有一个很像爱丽丝的人……我发给你吧！”
只见照片是滨海港口的模样，火光笼罩着整片仓库；而在画面远处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似乎就是时秧说的“爱丽丝”……七月盯着照片仔细看了许久，却还是拿不定结论。这时，时秧发来了新的消息：
“怎么样，是她吗？”
“不知道……我看不出来。”
“嘿，别往不好的地方想——说不定爱丽丝并没有死，而现在这就是找到她的关键线索！”
“这……”
“喂，你小子可别整什么玩命的。到时候要是爱丽丝没事，你先死了，我们拿什么和她交代！给我听着，活要见人，死要见……残骸——总之，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别总想轻生那些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即使希望渺茫，我也要找到亲眼见到她！”
“哈哈，这才对嘛！”
七月整个人似乎恢复了以前的精神，一改近段时间萎靡不振的生活状态。他掀开窗帘，整理好自己散乱的着装，一刻不停地查阅起有关于那件港口袭击的事件资料。很快他便了解到，这依旧是一起机械体造成的事故。但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袭击是带着明确目的性的——他们掠夺了大量的零件器械，并在没有人知晓的方式下离开了现场。
资料中有一段拍摄现场的视频，拍摄者因重伤不治已经身亡。七月赶忙点进去，寻找形似爱丽丝的身影。
然而有关于“爱丽丝”的信息比想象中少的多。那段十几秒的视频被他前前后后来回播放不下几百次，却没有找到直接的线索。他再次翻阅其他关于此次事件的内容，却没有任何与“爱丽丝”相关的图片。七月越发好奇起那张照片的来源，于是再次询问起了时秧：
“你的那张照片是哪里来的？”
很快时秧回复了消息：“我也不清楚，这是一个陌生人发来的邮件，里面就是这张照片。我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你了。”
“陌生人？”
“对对，不过我问过了。她自称叫羽井，应该是女生吧？”
等等，羽井？七月愣了一下——难道说？他马上打开自己的电子邮箱，果不其然，里面有一封被屏蔽已久的邮件。寄件人的名字标注着“羽沫无垠”，想必这便是羽井的化名。
她知道有关于爱丽丝的事情，并且那张照片中的“爱丽丝”也极有可能是真的……既然如此，这意味着爱丽丝并没有死，而是被LRP组织带走了？
“冷静，冷静……”
他将过热的大脑缓缓冷静下来，慢慢梳理着现有的一切线索。机械体大量袭击事件、爱丽丝的消失……难道是LRP组织发动这些事故，是为了刻意引出爱丽丝？那他们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研究三代目的机械生命体这么简单么……
但如果爱丽丝并没有死，那驻城局的录像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突然想到了这次港口袭击的事件，再加上现场被夺走的大量机械器件——LRP组织在积蓄自己的实力！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暴露，从会选择了更为激进的方式。那目的，只剩下羽井小姐口中曾说过的那场“袭击”……
那场风暴会比自己预想中来的更早吗。
似乎这一切已不再是七月考虑的范畴。他想要带回爱丽丝，无论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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