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起死回生
暮色将临。
山外的古道上，正有两个人在行走着。
斜阳的余晖，照着他们的衣服，上面也闪耀着一种诡异的金光。
两人都戴着宽大的笠帽，将面目隐藏在笠帽的阴影中，一人走在前面，另一人紧跟在身后。
他们走得不快也不慢，看来都很安详，除了脚步移动外，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别的动作。
但他们身上似乎带着一种无形的杀气，还未走入树林，林中的归鸦就已被这种杀气所惊，纷纷飞起。
有几只昏鸦恰巧从他们的头上飞过，走在后面的那人，突然一挥手。
只见寒光闪动，飞鸦哀鸣，如弹丸般跌落到地上。
那人甚至没有抬头去瞧一眼，还是不快不慢地向前走着，紧紧跟随在前面一人的身后。
生命，在他眼中看来，根本就无足轻重。
他绝不允许任何有生命之物，压在他的头上！
树林里很昏暗。
走到这里，前面一人突然停下脚步。
几乎也就在这同一刹那间，后面一人的脚步也随着停下。
西风萧杀，落叶卷舞。
前面一人正是上官金虹，此刻忽然道：“郭嵩阳的剑法如何？”
荆无命：“好！”
“很好？”
荆无命：“很好，在七大剑派掌门之上。”
“但他与你交手时，露出的破绽，却达二十六次之多……”
荆无命：“二十九次！有三次我未出手。”
上官金虹缓缓地点了点头：“不错，有三次你未出手，为什么？”
荆无命：“因为那三次，我若出手，便可要他的命！”
“你已看出，他的那些破绽，是故意露出来的？”
荆无命：“不错，所以我不愿他死得太快，我正好拿他来练剑！”
“你可知道，他为何要故意露出那些破绽？”
荆无命：“不知道，我没有去想。”
除了杀人的剑法外，他什么事都不愿去想。
“他故意露出那些破绽，为的就是要你刺伤他。”
荆无命：“哦？”
“他自知绝非我们敌手，所以才这样做，好让别人看了他身上的伤口，就可看出你出手的部位。”
上官金虹抬起头，遥望山后，冷冷地接着道：“由此可见，你我现在若是回头，必定可以在那里找到他！”
荆无命：“他？”
“李瑜！”上官金虹冷然一笑。
荆无命立即回过头。
上官金虹：“你要回去找他？”
“是。”
上官金虹：“我知道，你早已想与李瑜决一死战，可是你现在绝不能去！”
“为什么？”
上官金虹：“你现在若是去了，必败无疑！”
荆无命的手，霍然握住剑柄，声音也变得更沙哑，嘶声道：“你怎知，我必败无疑？”
上官金虹缓缓道：“你已杀了郭嵩阳，杀气已减，李瑜此刻却正是悲愤填膺。你若与他交手，在气势上，你已输给他三分。”
“哼！”
上官金虹：“你才经过一次恶战，且长途跋涉，体力总难免更弱些。李瑜在那里以逸待劳，又占了三分便宜。”
“可是你……”
上官金虹：“你我若是联手，自然能致他死命，只不过……你怎知他是一个人去的？他若是和别人在一起，又如何？”
荆无命冷冷道：“他纵然有帮手，也未必能……”
上官金虹又打断他的话，厉声道：“我早已告诉过你，我此次重出江湖，只许胜，不许败！一定要有十二分的把握，才能出去！”
荆无命默然。
上官金虹不快不慢地走入了树林。
荆无命默然半晌，终于跟着走了进去，左手紧紧地握住剑柄。
………………
上官金虹和荆无命，刚走进树林，突然怔住。
已经被荆无命杀死的郭嵩阳，竟然在前方出现，挡住去路。
上官金虹打量郭嵩阳一阵，目光转向荆无命。
“……”
沉默半晌，荆无命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谁也没有看到过他的笑，连他自己，都已几乎忘却，上一次是什么时候笑的。
他笑得很奇特，因为他脸上的肌肉，已不习惯笑，已僵硬！
他从不愿笑，因为笑可令人软化。
但这种笑，却不同。
这种笑正如剑，只不过剑伤的是人命，这种笑，伤的却是人心。
郭嵩阳冷冷道：“你不必笑！你虽有八成机会杀我，但也有两成死在我剑下。”
笑容突然消失，荆无命冷冷道：“我能杀死你一次，就能杀死你第二次……”
这句话还未说完，剑光已飞起！
剑光交击，如闪电。
但还有一道光芒，竟比剑更快！
霎时间，所有的光芒，都消失。
所有的动作，也全都停止。
荆无命的剑，已刺入了郭嵩阳的肩胛，但只刺入了两分。
郭嵩阳的剑，距离荆无命的咽喉，还有四寸。
他肩上的血已渗出，渗入衣服，染红了衣服。
可是，荆无命的剑，为何没有刺下去？
因为荆无命的肩胛处，斜插着一柄刀！
小李飞刀！
我缓缓地从郭嵩阳的身后出现，目光凝注在荆无命的身上。
郭嵩阳被我复活了，可惜他的灵魂已残缺，所以我只能分出一缕灵魂之力，依附在他的身上，帮助他重生。
荆无命凝注着我，死灰色的眼睛中，还是无比冷漠，全无变化。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厉声道：“好刀！”
我笑了笑：“并不很好，只不过是你先对我们有了轻视之心，竟全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否则我未必能伤你！”
荆无命冷笑：“你能骗过我，就是你的本事，你就比我强。”
我淡淡道：“我并没有骗你，只不过是你自己的眼睛，骗了你自己。”
荆无命沉默了半晌，一字字道：“是，错的是我，不是你。”
我叹口气：“你说是，那就是吧。”
荆无命厉声道：“你为何不杀我？”
我淡淡道：“因为你也没有要杀我的朋友。”
荆无命垂下头，望着自己肩上的刀，缓缓道：“但我这一剑，本是想废去他这条手臂的。”
我点头道：“我知道。”
荆无命：“你的这一刀，却很轻。”
我微笑道：“人予我一分，我报他三分……”
荆无命霍然抬头，凝视着我，虽然没有说一个字，但眼中竟又有了种奇特的变化，就好像他在瞧着上官金虹时一样。
他沉默了很久，看了上官金虹一眼，目光才落在我的身上，缓缓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我笑着点点头：“我在听。”
“我荆无命，从不愿受人恩情！”
说到这里，荆无命突然伸手，在肩上那柄刀的刀柄上，用力一拍。
露在外面的刀锋，竟直没入肉，直至刀柄。
鲜血涌出！
左臂已断！
当的一声，剑也落在地上。
荆无命的身子摇了摇，但脸上还是冷如岩石，硬如岩石，全没有半分痛苦之色，甚至连一根肌肉都没有颤抖！
他没有再说一个字，也没有再瞧我一眼，只是静静地走到上官金虹的身边。
上官金虹只是瞧了一眼，目光从他的左臂上滑落，非但没有说一句话，脸上也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荆无命脸上也全无表情，死灰色的眼睛，茫然地凝注着远方。
一切事，仿佛都没有改变。
既没有责问，也没有安慰。
荆无命的手断了也好，腿断了也好，却像是和上官金虹全无关系。
这时，我的目光，终于触及上官金虹的目光。
火花！
我俩的目光陡然相遇，竟似激起了一串火花。
一串无声无形的火花，虽然没有人的眼睛能瞧得见，但每个人的心里，都能感觉得到。
郭嵩阳和荆无命的心，都突然震动起来。
上官金虹的眼睛里，仿佛藏着一双妖魔的手，能抓住任何人的魂魄。
而在郭嵩阳和荆无命看来，此刻我的眼睛却如同浩瀚无边的海洋，碧空如洗的苍穹，足以将世上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完全容纳。
上官金虹的眼睛，是刀。
我的眼睛，却是刀的鞘！
许久……
许久……
又不知过了多久，上官金虹终于将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看了郭嵩阳一眼，竟慢慢地走了。
荆无命还是像影子般，跟在他的身后。
我和郭嵩阳，都没有阻拦。
上官金虹和荆无命还是一前一后地走着，走着……
荆无命突然发觉，上官金虹脚步的节律，竟变了。
他已无法，再与上官金虹配合！
上官金虹并没有加快脚步，但不知为什么，两人的距离却已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荆无命的脚步渐缓，终于停下。
上官金虹并没有回头。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荆无命那死灰色的眼睛里，渐渐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深深的悲痛！
………………
目送荆无命远去，郭嵩阳的神情也很萧索，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这一生，只怕永远也不能使剑了。”
我微笑道：“他还有右手。”
郭嵩阳摇头道：“但他习惯的是左手，改用右手，就会慢得多。”
他又叹了口气：“对使剑的人来说，‘慢’的意思，就是‘死’！”
他一向很少叹息。
现在，他叹息的，非但是荆无命，也是他自己。
我凝注着他，眼睛里闪着光：“一个人只要有决心，就算两只手都断了，用嘴咬着剑，也会同样快的。但，他的气若已馁，就算双手俱全，也没有什么用。”
我笑了笑，接着道：“世上双手俱全的人很多，但出手快的，又有几人？”
郭嵩阳静静地听着，黯淡的眼睛中，终于又露出逼人的神情。
他突然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臂，嘶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一定会明白的。”
这句话说完，我俩都已热泪盈眶！
山外的古道上，正有两个人在行走着。
斜阳的余晖，照着他们的衣服，上面也闪耀着一种诡异的金光。
两人都戴着宽大的笠帽，将面目隐藏在笠帽的阴影中，一人走在前面，另一人紧跟在身后。
他们走得不快也不慢，看来都很安详，除了脚步移动外，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别的动作。
但他们身上似乎带着一种无形的杀气，还未走入树林，林中的归鸦就已被这种杀气所惊，纷纷飞起。
有几只昏鸦恰巧从他们的头上飞过，走在后面的那人，突然一挥手。
只见寒光闪动，飞鸦哀鸣，如弹丸般跌落到地上。
那人甚至没有抬头去瞧一眼，还是不快不慢地向前走着，紧紧跟随在前面一人的身后。
生命，在他眼中看来，根本就无足轻重。
他绝不允许任何有生命之物，压在他的头上！
树林里很昏暗。
走到这里，前面一人突然停下脚步。
几乎也就在这同一刹那间，后面一人的脚步也随着停下。
西风萧杀，落叶卷舞。
前面一人正是上官金虹，此刻忽然道：“郭嵩阳的剑法如何？”
荆无命：“好！”
“很好？”
荆无命：“很好，在七大剑派掌门之上。”
“但他与你交手时，露出的破绽，却达二十六次之多……”
荆无命：“二十九次！有三次我未出手。”
上官金虹缓缓地点了点头：“不错，有三次你未出手，为什么？”
荆无命：“因为那三次，我若出手，便可要他的命！”
“你已看出，他的那些破绽，是故意露出来的？”
荆无命：“不错，所以我不愿他死得太快，我正好拿他来练剑！”
“你可知道，他为何要故意露出那些破绽？”
荆无命：“不知道，我没有去想。”
除了杀人的剑法外，他什么事都不愿去想。
“他故意露出那些破绽，为的就是要你刺伤他。”
荆无命：“哦？”
“他自知绝非我们敌手，所以才这样做，好让别人看了他身上的伤口，就可看出你出手的部位。”
上官金虹抬起头，遥望山后，冷冷地接着道：“由此可见，你我现在若是回头，必定可以在那里找到他！”
荆无命：“他？”
“李瑜！”上官金虹冷然一笑。
荆无命立即回过头。
上官金虹：“你要回去找他？”
“是。”
上官金虹：“我知道，你早已想与李瑜决一死战，可是你现在绝不能去！”
“为什么？”
上官金虹：“你现在若是去了，必败无疑！”
荆无命的手，霍然握住剑柄，声音也变得更沙哑，嘶声道：“你怎知，我必败无疑？”
上官金虹缓缓道：“你已杀了郭嵩阳，杀气已减，李瑜此刻却正是悲愤填膺。你若与他交手，在气势上，你已输给他三分。”
“哼！”
上官金虹：“你才经过一次恶战，且长途跋涉，体力总难免更弱些。李瑜在那里以逸待劳，又占了三分便宜。”
“可是你……”
上官金虹：“你我若是联手，自然能致他死命，只不过……你怎知他是一个人去的？他若是和别人在一起，又如何？”
荆无命冷冷道：“他纵然有帮手，也未必能……”
上官金虹又打断他的话，厉声道：“我早已告诉过你，我此次重出江湖，只许胜，不许败！一定要有十二分的把握，才能出去！”
荆无命默然。
上官金虹不快不慢地走入了树林。
荆无命默然半晌，终于跟着走了进去，左手紧紧地握住剑柄。
………………
上官金虹和荆无命，刚走进树林，突然怔住。
已经被荆无命杀死的郭嵩阳，竟然在前方出现，挡住去路。
上官金虹打量郭嵩阳一阵，目光转向荆无命。
“……”
沉默半晌，荆无命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谁也没有看到过他的笑，连他自己，都已几乎忘却，上一次是什么时候笑的。
他笑得很奇特，因为他脸上的肌肉，已不习惯笑，已僵硬！
他从不愿笑，因为笑可令人软化。
但这种笑，却不同。
这种笑正如剑，只不过剑伤的是人命，这种笑，伤的却是人心。
郭嵩阳冷冷道：“你不必笑！你虽有八成机会杀我，但也有两成死在我剑下。”
笑容突然消失，荆无命冷冷道：“我能杀死你一次，就能杀死你第二次……”
这句话还未说完，剑光已飞起！
剑光交击，如闪电。
但还有一道光芒，竟比剑更快！
霎时间，所有的光芒，都消失。
所有的动作，也全都停止。
荆无命的剑，已刺入了郭嵩阳的肩胛，但只刺入了两分。
郭嵩阳的剑，距离荆无命的咽喉，还有四寸。
他肩上的血已渗出，渗入衣服，染红了衣服。
可是，荆无命的剑，为何没有刺下去？
因为荆无命的肩胛处，斜插着一柄刀！
小李飞刀！
我缓缓地从郭嵩阳的身后出现，目光凝注在荆无命的身上。
郭嵩阳被我复活了，可惜他的灵魂已残缺，所以我只能分出一缕灵魂之力，依附在他的身上，帮助他重生。
荆无命凝注着我，死灰色的眼睛中，还是无比冷漠，全无变化。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厉声道：“好刀！”
我笑了笑：“并不很好，只不过是你先对我们有了轻视之心，竟全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否则我未必能伤你！”
荆无命冷笑：“你能骗过我，就是你的本事，你就比我强。”
我淡淡道：“我并没有骗你，只不过是你自己的眼睛，骗了你自己。”
荆无命沉默了半晌，一字字道：“是，错的是我，不是你。”
我叹口气：“你说是，那就是吧。”
荆无命厉声道：“你为何不杀我？”
我淡淡道：“因为你也没有要杀我的朋友。”
荆无命垂下头，望着自己肩上的刀，缓缓道：“但我这一剑，本是想废去他这条手臂的。”
我点头道：“我知道。”
荆无命：“你的这一刀，却很轻。”
我微笑道：“人予我一分，我报他三分……”
荆无命霍然抬头，凝视着我，虽然没有说一个字，但眼中竟又有了种奇特的变化，就好像他在瞧着上官金虹时一样。
他沉默了很久，看了上官金虹一眼，目光才落在我的身上，缓缓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我笑着点点头：“我在听。”
“我荆无命，从不愿受人恩情！”
说到这里，荆无命突然伸手，在肩上那柄刀的刀柄上，用力一拍。
露在外面的刀锋，竟直没入肉，直至刀柄。
鲜血涌出！
左臂已断！
当的一声，剑也落在地上。
荆无命的身子摇了摇，但脸上还是冷如岩石，硬如岩石，全没有半分痛苦之色，甚至连一根肌肉都没有颤抖！
他没有再说一个字，也没有再瞧我一眼，只是静静地走到上官金虹的身边。
上官金虹只是瞧了一眼，目光从他的左臂上滑落，非但没有说一句话，脸上也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荆无命脸上也全无表情，死灰色的眼睛，茫然地凝注着远方。
一切事，仿佛都没有改变。
既没有责问，也没有安慰。
荆无命的手断了也好，腿断了也好，却像是和上官金虹全无关系。
这时，我的目光，终于触及上官金虹的目光。
火花！
我俩的目光陡然相遇，竟似激起了一串火花。
一串无声无形的火花，虽然没有人的眼睛能瞧得见，但每个人的心里，都能感觉得到。
郭嵩阳和荆无命的心，都突然震动起来。
上官金虹的眼睛里，仿佛藏着一双妖魔的手，能抓住任何人的魂魄。
而在郭嵩阳和荆无命看来，此刻我的眼睛却如同浩瀚无边的海洋，碧空如洗的苍穹，足以将世上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完全容纳。
上官金虹的眼睛，是刀。
我的眼睛，却是刀的鞘！
许久……
许久……
又不知过了多久，上官金虹终于将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看了郭嵩阳一眼，竟慢慢地走了。
荆无命还是像影子般，跟在他的身后。
我和郭嵩阳，都没有阻拦。
上官金虹和荆无命还是一前一后地走着，走着……
荆无命突然发觉，上官金虹脚步的节律，竟变了。
他已无法，再与上官金虹配合！
上官金虹并没有加快脚步，但不知为什么，两人的距离却已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荆无命的脚步渐缓，终于停下。
上官金虹并没有回头。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荆无命那死灰色的眼睛里，渐渐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深深的悲痛！
………………
目送荆无命远去，郭嵩阳的神情也很萧索，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这一生，只怕永远也不能使剑了。”
我微笑道：“他还有右手。”
郭嵩阳摇头道：“但他习惯的是左手，改用右手，就会慢得多。”
他又叹了口气：“对使剑的人来说，‘慢’的意思，就是‘死’！”
他一向很少叹息。
现在，他叹息的，非但是荆无命，也是他自己。
我凝注着他，眼睛里闪着光：“一个人只要有决心，就算两只手都断了，用嘴咬着剑，也会同样快的。但，他的气若已馁，就算双手俱全，也没有什么用。”
我笑了笑，接着道：“世上双手俱全的人很多，但出手快的，又有几人？”
郭嵩阳静静地听着，黯淡的眼睛中，终于又露出逼人的神情。
他突然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臂，嘶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一定会明白的。”
这句话说完，我俩都已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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