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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末代皇帝,还要什么脸?

    王承恩不知道崇祯突然问这个干嘛,但略做思考后如实答道:

    “皇爷,内廷熟识兵备者不少,大多皆属御马监,尤其是御马监的监督太监,这些人本就在军营做监军,自然对于军务了解甚多。”

    内廷二十四衙门里,除却司礼监外,掌握实权最多的便是御马监。

    御马监如其名,最初的主要职责是为皇帝养马、管理草场,但历代皇帝皆重用宦官,御马监也多了不少职能。

    这其中最重要的有三个,一是监军,大明九边重镇皆有御马监的人,负责监督全军,并直接向天子负责。

    二是执掌兵符印玺,凡有战事、军队调动,兵部皆需与御马监掌印太监协商。

    三是禁军,主要是腾骧四卫,但前几年腾骧四卫被原主改作勇卫营,已经不由御马监掌管。

    “监军?”崇祯闻言就皱了皱眉头。

    王承恩不提的话,崇祯还没想起这茬,他对监军的印象很不好。

    监军本来只有监察将领的职责,但事实上却凭借能直达天听,对边镇将领的军事行动指手画脚,吃拿卡要更是家常便饭。

    天雄军主将卢向升的死,与监军就有直接关系。

    王承恩见崇祯不悦,赶忙又道:

    “除却各地监军之外,御马监的提督太监也对军务颇有了解,只不过腾骧四卫整编为勇卫营后,便没再设此职。

    对了皇爷,现任司礼监秉笔方正化,之前就曾任御马监的提督太监。

    奴婢与其常有交流,知其深怀报国之意,慨叹自己残缺之躯,不能为皇爷分忧。”

    崇祯知道此人,王承恩忙活东厂的这段时间,就是此人侍候在他身边。

    与王承恩相比,方正化寡言少语,崇祯不问话,绝不多言,交代他办的事,也都从不拖泥带水的完成。

    现在想想,崇祯突然觉得这方正化这人很是不错,靠谱。

    待到了乾清宫,崇祯皇帝屏退了所有人,将王承恩与方正化叫到了自己的卧室内秘议,足足一个时辰后才出来。

    崇祯神清气爽,王承恩皱着眉头似有不忍,方正化则满脸坚毅和决绝。

    方正华离去后,王承恩见四下无人,还是忍不住劝谏道:

    “皇爷,奴婢还是觉着,这么做实在太过冒险,一旦事有泄露,皇爷……皇爷的名声……”

    崇祯看着王承恩轻哼道:

    “你会出卖朕吗?”

    王承恩吓的顿时失了分寸,咬着牙道:

    “奴婢就算粉身碎骨,也断然不会泄露分毫。”

    “那不就得了,你是觉得方正化会出卖朕?”

    “回皇爷,老方绝不会那样,奴婢是担心那些人,倘若他们有人被银钱蒙蔽出卖皇爷,皇爷的名声……”

    “哈哈哈,这就是你不如方正化的地方了。”崇祯闻言大笑。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难道他的名声就不是名声了?

    他能放下这些,为朕赴险,只凭这一点,就甩朝中满嘴仁义道德的官员八条街。

    至于朕的名声,呵呵,朕不在乎。”

    王承恩闻言泪目,他可是知道原来皇爷是最在乎名声的,崇祯虽然说自己不在乎,但王承恩只会觉得是他为了江山社稷所做的牺牲。

    崇祯当然不知道自己这吊友把他想的这么伟大,否则估计又会放声大笑。

    都特么已经末代皇帝了,还要什么脸?

    脸面重要?还是钱重要?

    被亡国灭种,那才是真的没脸!

    王承恩心有戚戚然,撩起袖子抹了抹眼睛道:

    “皇爷背着这么重的担子,却还要为社稷背负骂名,今日皇爷还在勇卫营折腰屈尊,奴婢就是觉着心里憋屈。”

    “嗐!他们为朕上阵杀敌,命都不要了,朕鞠一躬又算得了什么。

    咱们如今受的这些憋屈,或许要不了多久,便能让他们加倍偿还。

    此事不许再提,也有些日子了,陈严之事查的如何了?”崇祯转移了话题问王承恩。

    这些天陈严弹劾群臣的奏疏都没停过,从六部大员到七品知县,那是一个都没有放过。

    崇祯甚至专门为陈严的奏疏设了一口箱子,才半个月时间都要放满了。

    明明是文臣鬣狗,为何突然成了朝廷忠犬,咬起先前的同党来,那是丝毫不带犹豫。

    崇祯相信陈严是真的对某些人恨之入骨,因为眼睛是不会出卖人的。

    在朝堂上,陈严对那些人的恨毫不掩饰,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那种。

    可越是这样,崇祯就越想搞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

    王承恩闻言略带愧疚的回道:

    “奴婢已经着得力之人十二时辰盯梢,可……不瞒皇爷,奴婢暂时并未搞清楚那陈严为何突然向朝臣发难。

    下面人禀报,那陈严早在病愈上朝的那天,回府宅后就遣散了府上大部分家仆,竟是连妻子都赶出了家门,奴婢也觉得奇怪。

    下头人为了获得实情,便在其妻子返乡的路上拦截追问,其妻说陈严疯了,跟了他大半辈子,说休就休,不讲情面。

    其子说的更仔细些,言其父自打病愈之后,不止一次说他并非自己儿子,也说其母非其妻。

    其父除却上衙门处置公务外,整日都不出门,只是呆在书房内翻阅东西写奏疏。

    还有就是这些天有不少官员来访,都被那陈严拒之门外,陈严也没有与其他官员联络。

    如今他的府宅只余他,和两个年老的家仆。

    皇爷恕罪,奴婢目前只查到这些。”

    王承恩仔细的说完,躬身请罪。

    崇祯一边听一边皱眉,越听越觉得奇怪,这老头是遭遇了什么,竟然连老婆儿子都不要了?

    还遣散了府上的人?

    日子不过了?

    想来想去崇祯也没想明白,王承恩见崇祯如此苦恼,便道:

    “那陈严既然与百官割裂的如此决绝,又弹劾了那么多朝臣,想来是跟皇爷站一块的。

    不若将他召进宫里来,皇爷亲自询问,兴许就能明白个中隐情。”

    崇祯闻言一拍脑门。

    之前见识多了百官的狡辩说辞,以至于很多时候崇祯更喜欢自己去查,不如何听信官员的一面之辞,反倒是忘了。

    于是便立即着人传旨。

    正是下午时分,户部衙门都还在当值,不多时陈严便阴沉着脸来到了乾清宫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