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案发现场
高比穆想起当初和一众公子哥听书时的情绪，心里寻思：
“他两个还是那样不识尊卑！”
向左右两个衙差各看一眼，胡四麻平心领神会，打足了精神高声喝斥：
“公堂之上，刁民还不快快跪下！”
了戒一脸疑惑，惊讶道：
“我们可是来报案的，不是凶犯。”
“做善事呢，不是连这也要下跪吧？”
胡四和麻平眼珠子冒火，心里都在骂：
“你们两个夜半游魂，大半夜把我们吵醒不算，还敢在公堂之上故作懵懂，真想戏耍我们不成？”
手中水火棍一扬，作势狠狠打下，眼看就要打到，美世尊把了戒轻轻一扯，两人踉踉跄跄跪在了地上，更加靠近高比穆。
水火棍在身后一掠而过。
美世尊使眼色，要了戒有话快说。
了戒稍稍定神，说道：
“启禀大人，早先我和醒哥从檀香客栈往家里赶路。”
“看见有人扛着一袋东西，一面走一面东张西望，样子鬼鬼祟祟的。”
“醒哥觉得奇怪，就喊了一声吓唬他们。”
“原本只是闹着玩，谁知一声喊就叫他们吓得魂都掉了。”
“他们跳起来摔开那袋东西，连滚带爬跑得没了影。”
“他们心虚成那样，我和醒哥就更奇怪了。”
“走过去把那袋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个头脸都是鲜血的死人。”
“真真太晦气了！唉！”
他把话说完，高比穆眼睁睁没有反应。
想了想，愣头愣脑又道：
“大人，我们报的就是这个案子，您看看该怎么办吧！”
美世尊也道：
“大人，看样子那人死得凄惨可怜，你该去验尸勘案了。”
真以为我要你教我做事？
先跪着吧！
高比穆起身转到堂前慢悠悠等待。
须臾，几个原本还在安睡的衙差穿戴整齐匆匆跑到堂上行礼。
高比穆遂吩咐：
“带上报案人，立刻去抛尸现场！”
抛尸？！抛尸现场？！抛尸案？！几个衙差一下子绷紧了神经。
两兄弟站将起来，衙差王汉近前命道：
“你们两个前面带路，不许走远了。”
美世尊一笑：
“不走远，管保差大哥跟得上。”
一行十几个人出到府衙大门，危蔟忌急匆匆赶来，打声招呼汇入人流，朝着檀香客栈方向一并行进。
时值秋分之后，寒露之前，这年天气冷得早，人人都穿起棉袄裘衣，口中呵出团团白雾。
天上星光依稀，月亮晦涩不明，扬美城漆黑静谧。
公门中人组成的光与火的影子快速移动，在静寂中掀起一丝丝嘈杂。
高比穆坐在轿中，由轿夫抬着赶去案发现场。
他让报案的两兄弟跟在轿子左右，问道：
“现场还有人看守没有？”
美世尊边走边摇头：
“没有！”
“你等既然想到了报案，为何想不到要保护现场？”
了戒答道：
“这档晦气事，我还不想管呢，倒是想有多远走多远。”
“醒哥硬要我击鼓报案。”
“我说不来，他说要押着我来。”
“我一句他一句吵闹起来，就谁也没想到还要留下来保护尸首了。”
高比穆转问美世尊道：
“你们兄弟两个，如何一个不想惹事，另一个又一定要到衙门来报案？”
美世尊挠挠面颊。
自己来报案不过就是要看看热闹，但这话如何能说。
灵机一动答道：
“我们从远方来这里做生意的，只想着扬美城的好，看见不平的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人莫名其妙地被害死了，扬美城百姓必定会有所恐慌。”
“我们及早报案，也方便大人勘查破案。”
“大人早一日破案，就是早一日把太平还给扬美城。”
“这种大大的善事，何乐而不为？”
高比穆微微一笑，道：
“这么说，你这个做哥的，倒是个热心人。”
捋须默想。
轿子一颠一颠，帘子外的火把映得脸上忽明忽暗。
道：
“先前在公堂之上，朱老弟自称你们是从檀香客栈回家的路上遇见人家抛尸。”
“现在子时已过，早已经是更深露冷时分。”
“这么晚的光景，你们还在檀香客栈。”
“是何贵干，能不能告诉本官？”
了戒脚步不停，目视前方傻笑，乐道：
“大人不是怀疑我们吧？”
“一个不放过，您可真是称职的官啊！”
“不过大人，我们可是大大的良民。”
“您想想看，遇到了这种晦气的倒霉事，除了我们兄弟两个，谁会在半夜三更第一时间就赶到衙门报案的？”
“这种时候别人看见了还不都得当作看不见。”
“都说眼不见为净！谁乐意给自己找麻烦，是不是？”
“换在平时，还不得等到路上人来人往日上三竿了，才有人到你那里报案。”
呆子答非所问。
美世尊隔着轿子喝斥：
“去去去！”
回高比穆道：
“大人不要听他废话，先前我不揪着他，他还不愿来呢！”
“我直说给大人听得了。”
“我们与檀香客栈的少东家小二有交情，我们适才在他家客栈一起烤火吃肉，喝茶饮酒。”
“因见天寒地冻，只有客栈里暖和，一时懒得起身，所以拖到深夜才离开。”
说话间时光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抛尸现场。
现场临近郊外，坡路上只有两盏指路的气死风灯，孤零零的，光线昏暗，显得极之静谧。
随着众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十数把火炬火光熊熊，照亮了路旁原本黑压压的房舍。
一条又长又窄的青石小路，远远地通向郊外的一片白茫茫的山林。
那里寒露深深，叠障重重。
寂静不复存在。
案发处是一处拐角。
往前七八步的距离是个三岔路口，较为宽阔。
一眼看去并无他物。
美世尊快步赶到众人之前，往一张石凳后面审看，那尸首还在。
招呼道：
“这里！就是这里了！”
危蔟忌高举火把照向石凳后面，觉得不够亮，喊道：
“胡四，过来。”
胡四出来时备觉寒冷，故而拿了两支火把，一为照路二为取暖。
他忌惮死人，来到现场便站到最后去了。
没想到还是被叫上前面去。
磨蹭蹭走上前来，极不情愿地把一只脚跨进石凳里侧，伸长手，压低两支火把，屏住呼吸，若无其事朝天上张望。
石凳被照得通亮，白色袋子清晰可辨。
高比穆人影晃动上到前来，接过麻平递上的火把，蹲下仔细查看。
装着尸首的是一只普通的白色布袋，袋口浸然鲜血，里面的尸首露出大半个脑袋。
尸首头脸的模样十分骇人。
面目深紫，额头青筋暴起，双眼外凸，口张舌瘫。
表面俱是干透了的血迹。
高比穆皱着眉头问了戒道：
“朱老弟，袋口是你打开的？”
了戒抱着手臂探头探脑，耸耸身子回答：
“没错大人，我记得最后就是这样。”
“这个死人半边靠在凳脚，半边摊在地上。”
石凳后是一段废弃倒塌的土墙，之后依稀是连片的田地。
青石小路两边都是破旧的民宅。
看样子无人居住。
高比穆目光从尸首上挪开，看着了戒问：
“你来说说你们两个发现尸首的经过。”
“他两个还是那样不识尊卑！”
向左右两个衙差各看一眼，胡四麻平心领神会，打足了精神高声喝斥：
“公堂之上，刁民还不快快跪下！”
了戒一脸疑惑，惊讶道：
“我们可是来报案的，不是凶犯。”
“做善事呢，不是连这也要下跪吧？”
胡四和麻平眼珠子冒火，心里都在骂：
“你们两个夜半游魂，大半夜把我们吵醒不算，还敢在公堂之上故作懵懂，真想戏耍我们不成？”
手中水火棍一扬，作势狠狠打下，眼看就要打到，美世尊把了戒轻轻一扯，两人踉踉跄跄跪在了地上，更加靠近高比穆。
水火棍在身后一掠而过。
美世尊使眼色，要了戒有话快说。
了戒稍稍定神，说道：
“启禀大人，早先我和醒哥从檀香客栈往家里赶路。”
“看见有人扛着一袋东西，一面走一面东张西望，样子鬼鬼祟祟的。”
“醒哥觉得奇怪，就喊了一声吓唬他们。”
“原本只是闹着玩，谁知一声喊就叫他们吓得魂都掉了。”
“他们跳起来摔开那袋东西，连滚带爬跑得没了影。”
“他们心虚成那样，我和醒哥就更奇怪了。”
“走过去把那袋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个头脸都是鲜血的死人。”
“真真太晦气了！唉！”
他把话说完，高比穆眼睁睁没有反应。
想了想，愣头愣脑又道：
“大人，我们报的就是这个案子，您看看该怎么办吧！”
美世尊也道：
“大人，看样子那人死得凄惨可怜，你该去验尸勘案了。”
真以为我要你教我做事？
先跪着吧！
高比穆起身转到堂前慢悠悠等待。
须臾，几个原本还在安睡的衙差穿戴整齐匆匆跑到堂上行礼。
高比穆遂吩咐：
“带上报案人，立刻去抛尸现场！”
抛尸？！抛尸现场？！抛尸案？！几个衙差一下子绷紧了神经。
两兄弟站将起来，衙差王汉近前命道：
“你们两个前面带路，不许走远了。”
美世尊一笑：
“不走远，管保差大哥跟得上。”
一行十几个人出到府衙大门，危蔟忌急匆匆赶来，打声招呼汇入人流，朝着檀香客栈方向一并行进。
时值秋分之后，寒露之前，这年天气冷得早，人人都穿起棉袄裘衣，口中呵出团团白雾。
天上星光依稀，月亮晦涩不明，扬美城漆黑静谧。
公门中人组成的光与火的影子快速移动，在静寂中掀起一丝丝嘈杂。
高比穆坐在轿中，由轿夫抬着赶去案发现场。
他让报案的两兄弟跟在轿子左右，问道：
“现场还有人看守没有？”
美世尊边走边摇头：
“没有！”
“你等既然想到了报案，为何想不到要保护现场？”
了戒答道：
“这档晦气事，我还不想管呢，倒是想有多远走多远。”
“醒哥硬要我击鼓报案。”
“我说不来，他说要押着我来。”
“我一句他一句吵闹起来，就谁也没想到还要留下来保护尸首了。”
高比穆转问美世尊道：
“你们兄弟两个，如何一个不想惹事，另一个又一定要到衙门来报案？”
美世尊挠挠面颊。
自己来报案不过就是要看看热闹，但这话如何能说。
灵机一动答道：
“我们从远方来这里做生意的，只想着扬美城的好，看见不平的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人莫名其妙地被害死了，扬美城百姓必定会有所恐慌。”
“我们及早报案，也方便大人勘查破案。”
“大人早一日破案，就是早一日把太平还给扬美城。”
“这种大大的善事，何乐而不为？”
高比穆微微一笑，道：
“这么说，你这个做哥的，倒是个热心人。”
捋须默想。
轿子一颠一颠，帘子外的火把映得脸上忽明忽暗。
道：
“先前在公堂之上，朱老弟自称你们是从檀香客栈回家的路上遇见人家抛尸。”
“现在子时已过，早已经是更深露冷时分。”
“这么晚的光景，你们还在檀香客栈。”
“是何贵干，能不能告诉本官？”
了戒脚步不停，目视前方傻笑，乐道：
“大人不是怀疑我们吧？”
“一个不放过，您可真是称职的官啊！”
“不过大人，我们可是大大的良民。”
“您想想看，遇到了这种晦气的倒霉事，除了我们兄弟两个，谁会在半夜三更第一时间就赶到衙门报案的？”
“这种时候别人看见了还不都得当作看不见。”
“都说眼不见为净！谁乐意给自己找麻烦，是不是？”
“换在平时，还不得等到路上人来人往日上三竿了，才有人到你那里报案。”
呆子答非所问。
美世尊隔着轿子喝斥：
“去去去！”
回高比穆道：
“大人不要听他废话，先前我不揪着他，他还不愿来呢！”
“我直说给大人听得了。”
“我们与檀香客栈的少东家小二有交情，我们适才在他家客栈一起烤火吃肉，喝茶饮酒。”
“因见天寒地冻，只有客栈里暖和，一时懒得起身，所以拖到深夜才离开。”
说话间时光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抛尸现场。
现场临近郊外，坡路上只有两盏指路的气死风灯，孤零零的，光线昏暗，显得极之静谧。
随着众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十数把火炬火光熊熊，照亮了路旁原本黑压压的房舍。
一条又长又窄的青石小路，远远地通向郊外的一片白茫茫的山林。
那里寒露深深，叠障重重。
寂静不复存在。
案发处是一处拐角。
往前七八步的距离是个三岔路口，较为宽阔。
一眼看去并无他物。
美世尊快步赶到众人之前，往一张石凳后面审看，那尸首还在。
招呼道：
“这里！就是这里了！”
危蔟忌高举火把照向石凳后面，觉得不够亮，喊道：
“胡四，过来。”
胡四出来时备觉寒冷，故而拿了两支火把，一为照路二为取暖。
他忌惮死人，来到现场便站到最后去了。
没想到还是被叫上前面去。
磨蹭蹭走上前来，极不情愿地把一只脚跨进石凳里侧，伸长手，压低两支火把，屏住呼吸，若无其事朝天上张望。
石凳被照得通亮，白色袋子清晰可辨。
高比穆人影晃动上到前来，接过麻平递上的火把，蹲下仔细查看。
装着尸首的是一只普通的白色布袋，袋口浸然鲜血，里面的尸首露出大半个脑袋。
尸首头脸的模样十分骇人。
面目深紫，额头青筋暴起，双眼外凸，口张舌瘫。
表面俱是干透了的血迹。
高比穆皱着眉头问了戒道：
“朱老弟，袋口是你打开的？”
了戒抱着手臂探头探脑，耸耸身子回答：
“没错大人，我记得最后就是这样。”
“这个死人半边靠在凳脚，半边摊在地上。”
石凳后是一段废弃倒塌的土墙，之后依稀是连片的田地。
青石小路两边都是破旧的民宅。
看样子无人居住。
高比穆目光从尸首上挪开，看着了戒问：
“你来说说你们两个发现尸首的经过。”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