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公仪公子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老哥会收下裴不工做一个帮手，也不知道收他做个帮手是为了什么。
这于我而言并不重要且无多大关系。
如此闲适聊天，我从她们口中知道了月君祭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内环一圈都有人发动袭击，看上去挺危险的。”
“但是并没有发生什么伤害民众的情况，现在想来就是想拖住我们来的。”赵璎珞道。
“拖拖拖……拖住我们，让让让……”
“拖住我们，让第一个发动袭击的人杀了你。”赵璎珞替裴不工说完，裴大侠疯狂点头。
“为什么，要冲不闻来？”君兰手指点着不怎么平整但十分干净的木头桌面，问道。
“我做过什么让睚眦必须得杀了我的事情吗？”
“最近……应该没有。”君兰道。
“大叔，再来一碗好不好啊？”赵璎珞已经吃完了一碗，回头喊道。
“得嘞！”
“那很久之前有？”我问。
我实在想不起来跟睚眦有什么交集——除了很小的时候，他作为那时候二百岁以下年纪最大的一个，是男孩子们的王者——
这个“男孩子们”的范围不包括我，因为他把我划出去了，于是我便跟女孩子们关系不错。
“好像也没有吧？”赵璎珞道。
“不不不不……不清楚。”裴大侠终于说完了一句完整的话。
顺带一提，裴大侠因为结巴也不在那个“男孩子们”的范围之内。
“来了丫头。”盖昷信把面放到赵璎珞面前。
“老哥，激怒一个人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我问道。
“嗯？激怒一个人？”老大哥挠挠头，“姿态放高一点，把你输给他的事情赢回来然后嘲讽他。”
“老哥你……做过？”我看他那样子，仿佛真的这么尝试过。
“嗨，那老傻子气坏了，被我杀了。”旁边，刚才大笑的大姐插言道。
“原来如此……”我点头谢过。
“你你你……你有什么输输……”
“你有什么输给他的事情没有？”赵璎珞翻译道。
“没有吧？”君兰道，“或者你想想有没有你没意识到的事情？”
“啊啊以后再说吧，”我嗦了一口面，“不想那个傻逼玩意儿了。”
“她她她……”裴不工戳了戳赵璎珞的胳膊，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姐。
“她是融雪剑白小妖。”
裴不工一脸震惊。
也不怪他震惊，我第一次知道传说中文静美丽的融雪剑是这样一个爽朗的大姐姐形象的时候我也这个表情。
君兰也是，我姐也是，赵璎珞也是。
“旁边是独臂剑花千珑。”君兰示意白小妖旁边的老头子模样的人。
“啊？”裴不工这回没结巴。
那个人俩胳膊都在，正在和白小妖乐呵呵地聊天。
“他叫独臂剑是因为他老是砍人一条胳膊，哈哈哈哈哈。”做面的老大哥并不在乎被吃面的旁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大声笑着。
“哎呀别提了，都是年轻不懂事啊。”独臂剑一副老人家的样子，抚须道。
“哼，你还老头子，那我不成老婆子了？”
……
九剑之三一直在这里，或许是因为一直都在反而没人太过于注意，以至于裴不工不知道——他似乎也未曾仔细寻找过他们。
如前所言，这与我并没有多大关系且不重要。
没有宵禁的夜仿佛长的很，在感觉上比白天长得多。
月君祭过去，白虎大道重新显得宽阔。
“月起风来羽甚嚣，昼明夜中凡事了。
“尘影余烟纷而落，天下太平万民好。
“奈何尘落几人晓，喧喧嚷嚷来做往。
“华灯映下皆魍魉，澄净明心此一方。”
路过风满楼，听到头顶上在莺歌燕舞之外传来一个男的念了这么一首诗。
抬头看去，一个长发无冠的男人与我四目相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他的长发被秋风扬起，微微拂过他棱角分明的面颊，如冰又如潭的明亮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故事要与我讲述。
我的天给我恶心坏了。
谁他娘的能想到一个长得挺好的看的男的从青楼上面给你念了一首写的稀烂的赞颂你的作为然后连同全城的人一起骂了夸自己的诗。
什么鬼东西。
“你要不要听听你刚才说了什么？”赵璎珞抬头道。
“哎呀……要不几位上来说话？”他有些尴尬地撩开一缕面前的头发，道。
我看了一眼君兰，她耸耸肩。
于是我们四人便走进弥漫着一股不自然的香味的风满楼——说实话，跟君兰在一起久了，大多数非自然的香味都会觉得不太自然。
这显然是安排好的，没有姑娘上来纠缠，而且两男两女进青楼这件事很奇怪——两个青楼丫鬟带我们进了二楼的那个包厢，没说什么话——大抵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不敢说什么话。
“哎呀，欢迎欢迎。”这个男人笑着迎接我们，但似乎有一股傲气在身，并没有行礼。
我们坐下，并没有说话。
眼前的男人衣服穿得一丝不苟，并不十分华丽但也颇为不凡，腰间一条碧玉带上挂着两个玉佩。
他身后坐着一个姑娘，容貌端丽衣着华美，并不似这青楼的妓子。
“鄙人公仪落兮阳，见过各位。”
“嗯，天禧门的少主，不知道多少年一遇的大天才，号称是刺客界未来的大人物。”我喝了一口茶。
“鄙人因月君祭来到这中京城，素闻凤凰王殿下一表人才，故想请殿下喝口茶聊聊天。”
“所以你就在青楼里边念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内心澄澈？”赵璎珞狐疑地看着他。
“我想公仪公子有自己的原因，对吧？”尤其他身后的姑娘明显是他自己带来的。
“这……实在有些难以启齿，鄙人被人监视，只能在这里让监视之人转移注意，才与殿下搭上话。”他略微低着头，眼神有些落寞。
他身后的姑娘也如他一般垂眉低目。
但我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监视他的人也不怎么专业啊，进个青楼就被转移注意了？
公仪落兮阳似乎看出来了我的疑惑，道：“啊，殿下放心，监视我的人已经换了两次，这一轮的人水平属实不高，不会对殿下不利，也不会发现我们的会面。”
至于带路的几个丫鬟——借她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说关于我的事情。
我在一般群众的印象里并不是什么好人。
“原来如此，”我点头，“公子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实不相瞒，我因为一些变故，被赶出家门。”公仪落兮阳耳根有点微微发红，“我……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天才了。”
“嗯，”我点头，思考道：“意思是你现在失去了实力和地位，来找我帮忙？”
“没错，”他一拍膝盖，“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看上去你也很聪明啊。”君兰的茶杯在手里慢慢旋转，热气化作一个小小的飘飞的漩涡。
“听闻朝夕台有些人手方面的问题，我可以帮忙。”他坐正身体，正色道。
“听上去不错，不过你既然被赶出家门，哪里来的人手呢？”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身后端坐的那个姑娘。
“我虽然被逐出家门，但还是有人愿意追随我的，这个殿下大可放心。”
“嗯，确实。”我点点头，“你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呢？”
“我的经脉被人切断无法恢复，只有……”
“嗯，只有用秘法炼化凤凰血为丹药才能恢复经脉。”我又喝了一口茶。
“什么？”赵璎珞差点跳起来，“不行，绝对不行，怎么能……”
“诶，别激动。”我安抚赵璎珞，道：“血我可以给，但是空口无凭啊？”
“我……”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玉，“这块玉连接了我的灵魂，你碎了这块玉也就要了我的命。”
我没接那块玉，而是与他聊起了具体情况。
这位天才前年被人袭击，全身经脉不知多少处断裂，自此无法聚集能量，就连卦阵都无法凝聚。
于是他的身份一落千丈，虽然不至于人人刁难他，但也是不复往日荣光。
直到去年他没绷住，用毒伤了他表弟——差不多也是个天才的人物，为数不多的处处刁难他的人之一——之后便被赶出家门，被人监视。
他没提他身后那位姑娘的身份，但这位“愿意追随他”的姑娘却是双仪宗的大小姐。
“好吧，我答应。”我接过那块玉，看着公仪公子的眼睛道：“不过你得把炼制方法给我我来做。”
“这……”公仪落兮阳一咬牙，“好！”
这于我而言并不重要且无多大关系。
如此闲适聊天，我从她们口中知道了月君祭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内环一圈都有人发动袭击，看上去挺危险的。”
“但是并没有发生什么伤害民众的情况，现在想来就是想拖住我们来的。”赵璎珞道。
“拖拖拖……拖住我们，让让让……”
“拖住我们，让第一个发动袭击的人杀了你。”赵璎珞替裴不工说完，裴大侠疯狂点头。
“为什么，要冲不闻来？”君兰手指点着不怎么平整但十分干净的木头桌面，问道。
“我做过什么让睚眦必须得杀了我的事情吗？”
“最近……应该没有。”君兰道。
“大叔，再来一碗好不好啊？”赵璎珞已经吃完了一碗，回头喊道。
“得嘞！”
“那很久之前有？”我问。
我实在想不起来跟睚眦有什么交集——除了很小的时候，他作为那时候二百岁以下年纪最大的一个，是男孩子们的王者——
这个“男孩子们”的范围不包括我，因为他把我划出去了，于是我便跟女孩子们关系不错。
“好像也没有吧？”赵璎珞道。
“不不不不……不清楚。”裴大侠终于说完了一句完整的话。
顺带一提，裴大侠因为结巴也不在那个“男孩子们”的范围之内。
“来了丫头。”盖昷信把面放到赵璎珞面前。
“老哥，激怒一个人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我问道。
“嗯？激怒一个人？”老大哥挠挠头，“姿态放高一点，把你输给他的事情赢回来然后嘲讽他。”
“老哥你……做过？”我看他那样子，仿佛真的这么尝试过。
“嗨，那老傻子气坏了，被我杀了。”旁边，刚才大笑的大姐插言道。
“原来如此……”我点头谢过。
“你你你……你有什么输输……”
“你有什么输给他的事情没有？”赵璎珞翻译道。
“没有吧？”君兰道，“或者你想想有没有你没意识到的事情？”
“啊啊以后再说吧，”我嗦了一口面，“不想那个傻逼玩意儿了。”
“她她她……”裴不工戳了戳赵璎珞的胳膊，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姐。
“她是融雪剑白小妖。”
裴不工一脸震惊。
也不怪他震惊，我第一次知道传说中文静美丽的融雪剑是这样一个爽朗的大姐姐形象的时候我也这个表情。
君兰也是，我姐也是，赵璎珞也是。
“旁边是独臂剑花千珑。”君兰示意白小妖旁边的老头子模样的人。
“啊？”裴不工这回没结巴。
那个人俩胳膊都在，正在和白小妖乐呵呵地聊天。
“他叫独臂剑是因为他老是砍人一条胳膊，哈哈哈哈哈。”做面的老大哥并不在乎被吃面的旁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大声笑着。
“哎呀别提了，都是年轻不懂事啊。”独臂剑一副老人家的样子，抚须道。
“哼，你还老头子，那我不成老婆子了？”
……
九剑之三一直在这里，或许是因为一直都在反而没人太过于注意，以至于裴不工不知道——他似乎也未曾仔细寻找过他们。
如前所言，这与我并没有多大关系且不重要。
没有宵禁的夜仿佛长的很，在感觉上比白天长得多。
月君祭过去，白虎大道重新显得宽阔。
“月起风来羽甚嚣，昼明夜中凡事了。
“尘影余烟纷而落，天下太平万民好。
“奈何尘落几人晓，喧喧嚷嚷来做往。
“华灯映下皆魍魉，澄净明心此一方。”
路过风满楼，听到头顶上在莺歌燕舞之外传来一个男的念了这么一首诗。
抬头看去，一个长发无冠的男人与我四目相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他的长发被秋风扬起，微微拂过他棱角分明的面颊，如冰又如潭的明亮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故事要与我讲述。
我的天给我恶心坏了。
谁他娘的能想到一个长得挺好的看的男的从青楼上面给你念了一首写的稀烂的赞颂你的作为然后连同全城的人一起骂了夸自己的诗。
什么鬼东西。
“你要不要听听你刚才说了什么？”赵璎珞抬头道。
“哎呀……要不几位上来说话？”他有些尴尬地撩开一缕面前的头发，道。
我看了一眼君兰，她耸耸肩。
于是我们四人便走进弥漫着一股不自然的香味的风满楼——说实话，跟君兰在一起久了，大多数非自然的香味都会觉得不太自然。
这显然是安排好的，没有姑娘上来纠缠，而且两男两女进青楼这件事很奇怪——两个青楼丫鬟带我们进了二楼的那个包厢，没说什么话——大抵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不敢说什么话。
“哎呀，欢迎欢迎。”这个男人笑着迎接我们，但似乎有一股傲气在身，并没有行礼。
我们坐下，并没有说话。
眼前的男人衣服穿得一丝不苟，并不十分华丽但也颇为不凡，腰间一条碧玉带上挂着两个玉佩。
他身后坐着一个姑娘，容貌端丽衣着华美，并不似这青楼的妓子。
“鄙人公仪落兮阳，见过各位。”
“嗯，天禧门的少主，不知道多少年一遇的大天才，号称是刺客界未来的大人物。”我喝了一口茶。
“鄙人因月君祭来到这中京城，素闻凤凰王殿下一表人才，故想请殿下喝口茶聊聊天。”
“所以你就在青楼里边念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内心澄澈？”赵璎珞狐疑地看着他。
“我想公仪公子有自己的原因，对吧？”尤其他身后的姑娘明显是他自己带来的。
“这……实在有些难以启齿，鄙人被人监视，只能在这里让监视之人转移注意，才与殿下搭上话。”他略微低着头，眼神有些落寞。
他身后的姑娘也如他一般垂眉低目。
但我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监视他的人也不怎么专业啊，进个青楼就被转移注意了？
公仪落兮阳似乎看出来了我的疑惑，道：“啊，殿下放心，监视我的人已经换了两次，这一轮的人水平属实不高，不会对殿下不利，也不会发现我们的会面。”
至于带路的几个丫鬟——借她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说关于我的事情。
我在一般群众的印象里并不是什么好人。
“原来如此，”我点头，“公子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实不相瞒，我因为一些变故，被赶出家门。”公仪落兮阳耳根有点微微发红，“我……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天才了。”
“嗯，”我点头，思考道：“意思是你现在失去了实力和地位，来找我帮忙？”
“没错，”他一拍膝盖，“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看上去你也很聪明啊。”君兰的茶杯在手里慢慢旋转，热气化作一个小小的飘飞的漩涡。
“听闻朝夕台有些人手方面的问题，我可以帮忙。”他坐正身体，正色道。
“听上去不错，不过你既然被赶出家门，哪里来的人手呢？”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身后端坐的那个姑娘。
“我虽然被逐出家门，但还是有人愿意追随我的，这个殿下大可放心。”
“嗯，确实。”我点点头，“你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呢？”
“我的经脉被人切断无法恢复，只有……”
“嗯，只有用秘法炼化凤凰血为丹药才能恢复经脉。”我又喝了一口茶。
“什么？”赵璎珞差点跳起来，“不行，绝对不行，怎么能……”
“诶，别激动。”我安抚赵璎珞，道：“血我可以给，但是空口无凭啊？”
“我……”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玉，“这块玉连接了我的灵魂，你碎了这块玉也就要了我的命。”
我没接那块玉，而是与他聊起了具体情况。
这位天才前年被人袭击，全身经脉不知多少处断裂，自此无法聚集能量，就连卦阵都无法凝聚。
于是他的身份一落千丈，虽然不至于人人刁难他，但也是不复往日荣光。
直到去年他没绷住，用毒伤了他表弟——差不多也是个天才的人物，为数不多的处处刁难他的人之一——之后便被赶出家门，被人监视。
他没提他身后那位姑娘的身份，但这位“愿意追随他”的姑娘却是双仪宗的大小姐。
“好吧，我答应。”我接过那块玉，看着公仪公子的眼睛道：“不过你得把炼制方法给我我来做。”
“这……”公仪落兮阳一咬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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