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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黄仲年?

    不一会儿,李觉就来到了王言之的书房。

    “县令,主簿。”

    李觉不疾不徐向二人见礼。

    “中叔,坐吧,县令有事找你。”王言之微笑着说道。

    王言之称李觉的字,仿佛是在提醒卢江,你只是一个外人,永远不可能融入长举县的圈子里。

    卢江早已不为此事计较,他把刚才和王言之聊的,为李觉请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李觉听完,看向卢江,表情严肃的说道:“有劳县令了。”

    接下来,他讲了下缉私的一些细节,在他的口中,许渊的精盐成了私盐,张员外等人成了盐枭。

    李觉话语直接,完全没有客气,丝毫没有提卢江这个上官的功劳。

    一直以来,他都没太把这个县令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整个长举县就是王李两家的天下。

    卢江也没觉得憋屈,心中反倒有些释然。

    “此事既已谈妥,那我也不多留了。”

    他起身准备离开,王言之和李觉也起身作势相送。

    卢江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身,看向王李二人,笑着说道:“我赴任已快一年,我们三人还没有一起共饮过,明晚我宴请二位,就当是提前为县尉庆功,还望二位能给本县这个薄面。”

    见县令语气已谦恭至此,王言之和李觉也没有推辞。

    卢江走后,王言之低声沉吟。

    “不知我们这个县令,今天唱的是哪一出?”

    “他上任一年,政绩平平,寸功未立,现在着急想沾我的功劳而已,还能有甚。”李觉满脸不屑。

    “真是如此?”

    ......

    翌日,同福酒楼。

    虽是早上,酒楼也已是熙熙攘攘,座无虚席,不愧长举县第一酒楼之名。

    正当众人欣然享用美食之时,一个角落传来了嘈杂声。

    只见几个粗犷的男子围着一名醉汉,其中一名黑脸男子对着醉汉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

    “直娘贼,敢吐老子身上,看老子不弄死你。”

    “客官,消消气,莫动怒。”

    酒楼小二闻声过来,赶忙上前劝住黑脸男子。

    “滚开,老子今天要弄死这杂碎。”

    “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客官,真不能再打啦。”

    “老子黄门寨的人,还怕出人命?”

    小二闻言,心中一惊,没敢再上前。

    黑脸男子又踢了醉汉一脚。

    “软脚虾,无趣。”

    说完,这几名粗犷男子便离开了酒楼。

    小二正准备上前查看醉汉的情况,却见那醉汉扶着旁边的桌子自己站了起来,嘴里哼哼唧唧,摇头晃脑的也走出了酒楼。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宋人好饮酒,喝醉后与人发生口角的事并不少见。

    小二见没甚严重的后果,出言安抚了其他客人几句,便又继续去跑堂。

    但黄门寨那个凶神恶煞的面孔,已经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只希望以后千万别再遇到。

    到了晚上,同福酒楼灯火通明。

    酒楼外,三顶轿子缓缓落下。

    卢江带着王言之和李觉进了酒楼,来到一个雅间入座,跟来的几名衙役则是守在门外。

    “县令今日破费了。”王言之微笑着客气道。

    “我们虽属同衙,但也难得一聚,你二人今日千万别客气。来,我等共饮一杯。”

    卢江举杯一饮,尽显豪迈。

    王言之与李觉对视一眼,随即也喝了一杯。

    之后,卢江好似变了个人一般,在王言之面前大倒苦水,从江淮聊到京湖,又说到长举,言尽大宋官场积弊,也说出了他一路走过来的艰辛。

    听得王李二人一脸疑惑,他们完全想不明白,今日卢江为何会对他们说这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找家长哭诉的小孩。

    饭至中途,卢江借出恭为由下了酒楼,但他并没有去茅房,而是直接回了县衙。

    当走出酒楼之时,他回头看了眼雅间的方向,脸上恢复了严肃和淡然。

    雅间内,王言之眉头微皱。

    “卢县令今日有点反常。”

    “那又如何,或许是在向我们服软,一个光杆县令,说起来我都有些同情他了。”李觉出言讥讽。

    “总感觉哪里不对。”

    “什么不对?”

    “眼神,他看我们的眼神不对。”

    “什么眼神?”

    “他看着我们的眼神,好像.....好像带着怜悯,又好像在嘲笑。”王言之努力回想着卢江刚才看他的眼神。

    他喃喃自语:“怜悯......嘲笑......为何?”

    “不好,快走!这是鸿门宴!”

    王言之大喊。

    李觉被王言之的喊声惊醒,之前的醉意已荡然无存。

    “王贵。”李觉高呼。

    王贵是县衙三班中的壮班都头,其人身材魁梧,掌管着长举县的数十民壮和百名弓手。

    “县尉。”

    王贵进门后,朝李觉拱手。

    看到王贵,李觉揪着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一时间觉得王言之有点疑神疑鬼。

    而王言之却并未放松,他心中的那种恐惧感还并未散去。

    “快走!”

    就在这时,雅间外,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今日,你们怕是走不掉了。”

    十几名黑衣蒙面男子出现在了王言之和李觉面前。

    “你们......是何人?”李觉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跳到了嗓子眼,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在他心中快速蔓延。

    “我是黄门寨黄仲年。”一名蒙面少年说道。

    “不,你......不是黄仲年,你到底......是何人?”

    没有人再回答他,随之而来的是砍杀声和凄厉的惨叫声。

    ......

    长举县,县衙。

    县令卢江正安静的坐在中堂。

    时间已是亥时,早已放衙,除了卢江,中堂并无他人。

    忽然,一名浑身是血的魁梧男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边跑边喊:“出事了!有人刺杀县尉和主簿!”

    他并没有注意到,此时中堂里还有其他人。

    “王贵。”卢江沉声叫道。

    王贵一个激灵,他循声望去,看到了端坐着的卢江。

    “县......县令。”

    应激之后,他回过神,焦急说道:“县令,有人在同福酒楼刺杀主簿和县尉,属下这就召集衙役去支援。”

    “稍安勿躁。”

    卢江叫住王贵,问道:“何人刺杀主簿和县尉,你可有看清?”

    “回县令,蒙面贼人自称是黄门寨的黄仲年。”

    他想了想,补充道:“但县尉说那人不是。”

    “县尉怎知不是?”

    “属下不知。”

    卢江站起身,走了两步,来到王贵身前,拍了拍他的肩,沉声说道:“记住,就是黄门寨的黄仲年刺杀了县尉和主簿。”

    王贵心中一震,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卢县令今晚是和县尉主簿一起去的酒楼,而且还是县令设宴。

    想到这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心脏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