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善后
王贵是在县尉被围攻时，趁乱逃了出来的，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县尉和主簿身上。
贼人众多，且异常凶猛，想必此时县尉和主簿早已命丧刀下。
现在长举县只剩县令一位主官，而且卢江前不久还施恩于他，傻子都知道现在该怎么选。
“是，县令，属下确认，县尉和主簿已被黄仲年带着黄门寨众贼刺杀。”
王贵见卢江的表情从严肃转为和睦，他心中才稍安。
“现在属下该如何做？还请县令示下。”他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卢江。
“传我的命令，召集三班衙役和弓手，立刻在县衙集结。”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告诉大家，黄门寨的山贼潜入县城刺杀了县尉和主簿，随时有可能冲击县衙，让众人今夜坚守县衙，寸步不离。”
“是。”
王贵躬身抱拳，领命而去。
其实，许渊是故意放王贵逃回来的。
李觉任职长举县尉十余年，三班衙役和弓手里面有多少人与其密不可分，卢江并不知晓。
为了防止意外，需要一个有足够份量的人来协助卢江控制衙役。
王贵就是卢江提前选定的人，之前卢江暗中对其施以恩惠，以示拉拢。
到了现在这个关键时刻，王贵自然知道应该选择依靠卢江，并且也不用担心被清算。
至此，卢江这个县令才算真正掌控了长举县，许渊兑现了他的承诺。
思忖间，卢江又想起了第一次见许渊时，他们之间的那些对话。
......
“我会找准时机，带人进城将王言之和李觉二人诛杀，到时需县令配合。”许渊说道。
卢江见许渊语气平淡，似乎杀人对其而言，如吃饭喝水般简单。
“如此大的动静，你当如何脱身？”
“王李二人死后，你以县尊之名控制三班衙役，让其待守县衙不出，到时候他们定不敢抗命，我自可带人随意离去。”
“怎么善后？”
“诛杀王李时，我会假扮成黄门寨的人，事后，县令发布通告将一切推到黄门寨头上即可。”
许渊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王李的财物，县令可以定二人勾结匪寇祸害乡里之罪，抄没其钱财，主簿和县尉有多少家财，想必外人不可能知晓，一切只凭县令之言。”
卢江闻言，心中既喜又悲，幽幽一叹，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走上杀人取财的道路。
但又想到这些钱本也来之不义，便没了心里负担。
不愧是御榜进士的读书人，即使是做了坏事，也要找理由让自己心安理得，不能昧了良心。
他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再次看向许渊。
“你想得到什么？”
“很简单，县令坐实黄门寨杀官造反的罪名，并让三班衙役助我剿灭黄门寨。”
许渊其实也没有指望衙役能有多少战力，不过是想师出有名，借官府名义震慑清风寨和其他山寨，能吸纳就吸纳，不能吸纳的，这些山寨也不敢轻举妄动。
卢江想了想，整个计划如果成功，他将收获巨大，不仅能一举掌控长举县，而且还会获得大笔财富，即使失败，他也能找到借口摆脱牵扯。
而反观许渊，却是冒着巨大风险，与主簿和县尉还有黄门寨不死不休。
“仅是如此？”
“仅此而已，当然，我还收获了县令的合作友谊。”
许渊微微一笑，意味深长。
......
同福酒楼。
“李觉和王言之已死，寨主，我们撤吧。”
许渊点了点头，带着秋渊寨众人离开了同福酒楼。
在走出酒楼的那一刻，张二勇摘下脸上的蒙面黑布，回头看了一眼酒楼的某个角落，临走还嘟囔了几句。
在回山寨的路上，李石回想了下，从进城潜伏到诛杀县尉和主簿的整个过程，感觉秋渊寨并没甚收获。
他便开口问道：“寨主，我们冒这么大的风险，什么也没得到，就这么空手回山寨吗？”
其他人也有同样的疑惑。
许渊还未开口，一旁张二勇就解释道：“谁说我们没收获，县尉一死，黄门寨不但没了后台，而且还成了反贼，如此一来，那些摇摆的中小山寨还会跟着黄门寨吗？这就相当于斩断了他们一臂。”
他说了一半，侧头看了看许渊，似乎想得到许渊的认可。
许渊微笑着看了看他，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张二勇心中稍安，继续说道：“同时，我们与县令绑在了一起，到时我们可借助县令之势，收服那些中小山寨，此消彼长，我们秋渊寨与黄门寨转瞬之间就攻守易型了。”
李石闻言，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想了想，他又说道：“可我们这趟分文未得，王李两家的钱，怕是都被那县令得了去，他也没说要分我们点，甚是小气。”
“以后有了县令这层关系在，我们的精盐会卖的更顺利，说不得还能买到更好的军械。”
听完张二勇的话，李石等人这才明悟，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以往，在众人心中，张二勇和他们这些人没什么区别，论勇武，可能还不如他们，但此时他们却都觉得是自己小瞧他了。
许渊也很是欣慰，他希望自己的队伍里，多些会思考的人，如此，他也可以多些时间，想长远战略上的问题。
......
翌日，县衙。
长举县的三班衙役和弓手，一共百余人，挤满了大堂。
所有人都神情紧绷，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黄门寨的山贼，应该是知我等有所准备，已经逃了。”卢江道。
他扫了眼一脸疲惫的众人，高声说道：“值此危机时刻，众位同心协力，与本官共守县衙，着实辛苦了，待会每人赏钱一贯。”
衙役们闻言，本已疲惫的脸上，瞬间换上了欣喜和振奋的表情。
也没见有甚么危机，反而还凭白得了一贯赏钱，心中不禁觉得，这白脸县令比那红脸县尉要大方得多。
“不敢言辛苦，多谢县令赏。”王贵第一时间带头高呼。
众人反应过来，皆朝卢江拱手，齐声道谢。
卢江抬手压了压，继续说道：“昨夜李县尉和王主簿遇害，不幸甚哉！往后众位还当尽心竭力，助本县安定好城中百姓，共克时艰。”
“县尊之令，莫敢不从。”
众衙役在王贵的带领下，即刻响应，声音比之前整齐高昂了不少。
卢江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心中很是满意。
果然，有奶就是娘，这些衙役比他想象的更容易控制。
他看向王贵，吩咐道：“王都头，你带十几人去同福酒楼看看，若县尉和主簿的尸体还在，就收殓了吧，另外，把酒楼的掌柜和小二带来审问，剩下的人回去歇了吧。”
“是。”
王贵领命而去。
贼人众多，且异常凶猛，想必此时县尉和主簿早已命丧刀下。
现在长举县只剩县令一位主官，而且卢江前不久还施恩于他，傻子都知道现在该怎么选。
“是，县令，属下确认，县尉和主簿已被黄仲年带着黄门寨众贼刺杀。”
王贵见卢江的表情从严肃转为和睦，他心中才稍安。
“现在属下该如何做？还请县令示下。”他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卢江。
“传我的命令，召集三班衙役和弓手，立刻在县衙集结。”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告诉大家，黄门寨的山贼潜入县城刺杀了县尉和主簿，随时有可能冲击县衙，让众人今夜坚守县衙，寸步不离。”
“是。”
王贵躬身抱拳，领命而去。
其实，许渊是故意放王贵逃回来的。
李觉任职长举县尉十余年，三班衙役和弓手里面有多少人与其密不可分，卢江并不知晓。
为了防止意外，需要一个有足够份量的人来协助卢江控制衙役。
王贵就是卢江提前选定的人，之前卢江暗中对其施以恩惠，以示拉拢。
到了现在这个关键时刻，王贵自然知道应该选择依靠卢江，并且也不用担心被清算。
至此，卢江这个县令才算真正掌控了长举县，许渊兑现了他的承诺。
思忖间，卢江又想起了第一次见许渊时，他们之间的那些对话。
......
“我会找准时机，带人进城将王言之和李觉二人诛杀，到时需县令配合。”许渊说道。
卢江见许渊语气平淡，似乎杀人对其而言，如吃饭喝水般简单。
“如此大的动静，你当如何脱身？”
“王李二人死后，你以县尊之名控制三班衙役，让其待守县衙不出，到时候他们定不敢抗命，我自可带人随意离去。”
“怎么善后？”
“诛杀王李时，我会假扮成黄门寨的人，事后，县令发布通告将一切推到黄门寨头上即可。”
许渊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王李的财物，县令可以定二人勾结匪寇祸害乡里之罪，抄没其钱财，主簿和县尉有多少家财，想必外人不可能知晓，一切只凭县令之言。”
卢江闻言，心中既喜又悲，幽幽一叹，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走上杀人取财的道路。
但又想到这些钱本也来之不义，便没了心里负担。
不愧是御榜进士的读书人，即使是做了坏事，也要找理由让自己心安理得，不能昧了良心。
他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再次看向许渊。
“你想得到什么？”
“很简单，县令坐实黄门寨杀官造反的罪名，并让三班衙役助我剿灭黄门寨。”
许渊其实也没有指望衙役能有多少战力，不过是想师出有名，借官府名义震慑清风寨和其他山寨，能吸纳就吸纳，不能吸纳的，这些山寨也不敢轻举妄动。
卢江想了想，整个计划如果成功，他将收获巨大，不仅能一举掌控长举县，而且还会获得大笔财富，即使失败，他也能找到借口摆脱牵扯。
而反观许渊，却是冒着巨大风险，与主簿和县尉还有黄门寨不死不休。
“仅是如此？”
“仅此而已，当然，我还收获了县令的合作友谊。”
许渊微微一笑，意味深长。
......
同福酒楼。
“李觉和王言之已死，寨主，我们撤吧。”
许渊点了点头，带着秋渊寨众人离开了同福酒楼。
在走出酒楼的那一刻，张二勇摘下脸上的蒙面黑布，回头看了一眼酒楼的某个角落，临走还嘟囔了几句。
在回山寨的路上，李石回想了下，从进城潜伏到诛杀县尉和主簿的整个过程，感觉秋渊寨并没甚收获。
他便开口问道：“寨主，我们冒这么大的风险，什么也没得到，就这么空手回山寨吗？”
其他人也有同样的疑惑。
许渊还未开口，一旁张二勇就解释道：“谁说我们没收获，县尉一死，黄门寨不但没了后台，而且还成了反贼，如此一来，那些摇摆的中小山寨还会跟着黄门寨吗？这就相当于斩断了他们一臂。”
他说了一半，侧头看了看许渊，似乎想得到许渊的认可。
许渊微笑着看了看他，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张二勇心中稍安，继续说道：“同时，我们与县令绑在了一起，到时我们可借助县令之势，收服那些中小山寨，此消彼长，我们秋渊寨与黄门寨转瞬之间就攻守易型了。”
李石闻言，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想了想，他又说道：“可我们这趟分文未得，王李两家的钱，怕是都被那县令得了去，他也没说要分我们点，甚是小气。”
“以后有了县令这层关系在，我们的精盐会卖的更顺利，说不得还能买到更好的军械。”
听完张二勇的话，李石等人这才明悟，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以往，在众人心中，张二勇和他们这些人没什么区别，论勇武，可能还不如他们，但此时他们却都觉得是自己小瞧他了。
许渊也很是欣慰，他希望自己的队伍里，多些会思考的人，如此，他也可以多些时间，想长远战略上的问题。
......
翌日，县衙。
长举县的三班衙役和弓手，一共百余人，挤满了大堂。
所有人都神情紧绷，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黄门寨的山贼，应该是知我等有所准备，已经逃了。”卢江道。
他扫了眼一脸疲惫的众人，高声说道：“值此危机时刻，众位同心协力，与本官共守县衙，着实辛苦了，待会每人赏钱一贯。”
衙役们闻言，本已疲惫的脸上，瞬间换上了欣喜和振奋的表情。
也没见有甚么危机，反而还凭白得了一贯赏钱，心中不禁觉得，这白脸县令比那红脸县尉要大方得多。
“不敢言辛苦，多谢县令赏。”王贵第一时间带头高呼。
众人反应过来，皆朝卢江拱手，齐声道谢。
卢江抬手压了压，继续说道：“昨夜李县尉和王主簿遇害，不幸甚哉！往后众位还当尽心竭力，助本县安定好城中百姓，共克时艰。”
“县尊之令，莫敢不从。”
众衙役在王贵的带领下，即刻响应，声音比之前整齐高昂了不少。
卢江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心中很是满意。
果然，有奶就是娘，这些衙役比他想象的更容易控制。
他看向王贵，吩咐道：“王都头，你带十几人去同福酒楼看看，若县尉和主簿的尸体还在，就收殓了吧，另外，把酒楼的掌柜和小二带来审问，剩下的人回去歇了吧。”
“是。”
王贵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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