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守株待兔 杀尽兴
莫无为无力再救，眼见那个新兵就要命丧当场，忽然一支穿着一个身体的长矛噗嗤一声扎进那个燕兵的前胸，随即一声大喝声响起，声若洪钟:
“给老子起！”
长矛串着两个尚在手舞足蹈的敌人凌空被挑起来，随即划出一道弧线将两个人重重的甩在地上。
牧宗虎宽厚的身躯进入视线，浑身浴血却一脸的狂喜:
“哈哈哈！好矛啊！痛快！痛快！”
莫无为吐出一口气，新兵得救了，他这个怪物弟弟还真是吓人，单臂挂着两百来斤的敌人还能较力挑飞，这些人蛮力比拼也就只有他能做到了。
第一个被贯穿的敌人也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倒霉的百夫长，遇上牧宗虎这种蛮力无边的糙汉，那死状也是凄惨。
半柱香的对撞，二十四骑完胜，敌人一个都没跑了，尸体散落了一地。
待到拨马回身时，莫无为一方马背上就剩下十三骑了，因为第九伍的人都早早的跳下马抽出武陵刀去割脑袋了。
莫无为嘴角抽了抽，扫视了一下还在马上发愣的第二伍，他怒了，喊出了让人欲要栽倒的话:
“都他马愣着干啥？快去拿军功啊！那帮王八犊子可不会让着你们！快去啊！”
“虎子，你他娘的能不能有点出息！咋还和新兵抢军功！快停手！再不停手我踢死你！还抢！”
第九伍的兄弟们那可都是尝过甜头的，他们经过几战的洗礼不仅蜕变成了老卒，更是把自己的装备换了一茬，眼见如此多的战功缴获哪里还能镇定，条件反射的就开始收割，任凭莫无为如何喊喝，这时候的他们哪里还停的下来。
剩余的第二伍十二人只是稍作诧异，瞬间就明白了，他们呼啦一下全都下马抽刀加入了收割军功的队伍。
燃血对战早就把观战的第八督的百十人看的目瞪口呆，他们可是和这些燕戎骑兵交过手的，可以说是损失惨重，现在的满编人手，还是经过好几次的补充才勉强凑齐的。
事情就发生在眼前，他们也没看明白，这些在他们眼里如狼似虎的燕军怎么到了人家第三伍的面前一个个就变得脆弱不堪，一个照面就被屠戮殆尽。而且看他们的人手分明有一半都是新手啊？
第九伍果然恐怖如斯！
就在他们感慨颇多的时候，第九伍就“伙同”第二伍给他们上演了更加血腥的一课。
二十四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举着钢刀在不断地削首敌军，没死的就活着斩首，这群土匪一样的人所过之处可以说“鸡犬不留”。
燕戎骑兵的弯刀、皮甲、弓箭、马鞍能搜刮的尽数搜刮，战利品拖着堆在一起，作为战功的人头就被他们揪着头发别在身后。而后他们就开始在尸体上拔弩箭，但凡弩箭没有太大变形的都被他们小心翼翼的收集起来。
最后他们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中把所有缴获堆在观战的第七伍的身后，随后许多尚可以奔跑的燕戎大马也被圈在一处好生看管。
面对近百双诧异的目光，牧宗坤也不由自主的手扶额头，他喃喃自语道：
“莫无为，这可都是你小子把他们带坏的！”
正信马回到几方队列的莫无为没由来打了两个喷嚏，他左右看看，心道：
“谁在骂我！”
这本就够诡异了，但是接下来正当莫无为想要给刚刚打了胜仗的第二伍讲几句漂亮话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新兵忍不住呕的一声吐了出来，这就像投进湖面的一个石子，他带起了一片的涟漪。
接连三的呕吐声传来，紧绷着神经的新兵再也压不住胃里的翻腾，一个个下马冲到后面无人之处痛快的呕吐起来，跟第九伍第一次斩敌一样：
呕的昏天黑地!
呕的涕泪横流!
莫无为皱皱眉，挥手下令道：“第七伍！第九伍！向前十五步！所有人都有！不准回头看！”
会传染的不只有快乐和悲伤，还有他娘的呕！
就在莫无为的军令下达以后不久，不远处的第八督的人马开始发出呕吐声，从开始的三两新兵迅速蔓延到半支队伍的新兵，任凭第八督的长官们怎么喝骂他们也停不下来了。
这回轮到莫无为他们睁大眼脸带诧异了！
牧宗坤一提马缰绳来到莫无为身边，笑眯眯的说：
“无为啊！看到了吗？这些年没有战争，就算是老卒也受不了血腥了，嘿嘿！原本我还想今天咱们得脸面算是丢了，哪曾想这第八督的脸面才是真真切切的丢在咱们面前了！嘿嘿！”
这........
足足两炷香，当最后一名士卒吐空了肚子，这里安静下来。
斩敌立功的第二伍已经推在后面，第九、第七伍的人马已经完成了混编，他们矗立在带着血腥味的微风中静静等待着。莫无为则正和牧宗坤交流着。
“刚才我观敌掠阵的时候看清了，你带回来这些还真是杀敌力气啊！”
“坤哥，咱们得矛利的出乎想象，我们只需要注意刺的角度，单凭马匹的冲击力加上单臂的挺刺刺穿燕戎皮甲几乎不费力气。让第七伍的弟兄们不要发狠，不然贯穿的过于深会被卡住的！”
为什么百战老卒可以是一支队伍的中流砥柱呢？那就是他们的杀敌经验，在生死搏杀中的经验，就像现在，单单是一个长矛的用法，有可能就可以保全大多数人的性命。因为电光火石的冲阵时多刺出一矛就是多给自己争取一分活下来的希望。
脸面碎了一地的第八督一个个低着头，有人想起先前的话，脸上都在发烧。有人则捂着肚子佝偻着不言不语，那是真的吐得没力气说话了！
第八督的几个伍长凑在一起交流着：
“这第三督还真是名不虚传啊！凶悍的让人胆寒!”
“他们好像是在等什么？”
“你是不是傻？燕戎丢了近三十骑兵，他们就不找了吗？”
“那.....你是说他们第三督在守株待兔？”
“目前的情况，看样是这样的！他们这是还没杀的尽兴!”
一个年纪稍大的伍长眯起眼睛看向莫无为他们，语气沉重的说：
“我觉得他是在练兵，锻炼新兵。你看他们那些新兵本就训练有素，如果再让他们整督人马经过血拼，那这第三督在咱们游斥营里那就是独一档的存在了。”
两人的闲聊并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草原边际腾起阵阵烟尘，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燕军来了！
牧宗坤看着那些奔来的燕骑，嘴角带出嗜血的微笑，他自语道：
“终于来了，这回让你领教一下你牧爷爷的厉害!”
是的，这一战牧宗坤让莫无为压阵，他则做了头骑过了一把杀敌的瘾。
来的依旧是燕戎的斥候，自从宁军收缩了斥候，百人方可巡视，他们很久没有感受到抵抗了。这让他们愈发的嚣张跋扈，每天二三十人到宁军百人战马面前嘚瑟一圈已经是他们固定路线了。
今天他们依然是重复着这件事情，每天对着宁军扭扭屁股已经是一种习惯了，但是今天的草原东方却带着些许的亮光，仿佛有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要破雾而出。
近了，宁军的新兵开始呼吸急促了，该轮到他上战场了。亲眼目睹了第二伍和第九伍的混编摧枯拉朽的战斗，让他们跃跃欲试，但是那血腥的场面又从心底带出些许的忌惮。
我们能和第二伍一样打胜仗拿军功吗？
要是这群燕兵比刚才那群强可怎么办？
我应该可以的！第二伍能行，我们也行，都是一样的军械，一样的操训，谁怕谁？
内心一阵挣扎的新兵看向身边的第九伍老卒，他们、看见了老卒的表情，那是不屑！那是蔑视！
顿时他的心里踏实了！
来的燕戎骑兵有三十骑，都是百战老卒，他们在距离两百步就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眼尖的十夫长甚至已经看见倒卧在青草里同袍的尸体，这让他瞬间怒火中烧。
一百步，燕戎骑兵停下了马蹄！
两个十夫长扫过战场，面色变得冰冷，因为地上横七顺八都是燕戎的尸体，一个燕戎小卒沧浪一声就抽出了腰间的弯刀，愤怒的喊道：
“娘的，宁军竟然用上百人绞杀咱们二十几人，难怪都说宁人狡诈！”
十夫长可不是傻子，他白了那人一眼，说道：“滚一边去，你看那些被踩踏的草地，那分明是四五十骑冲杀造成的。宁军出了精锐！”
另一个十夫长则脸上写着不屑的说：“看那些升天的族人好像是索伦族的少爷兵，这些废物自从成了皇族就不知道怎么骑马了，让人家灭了都正常。”
“十夫长，我们要报仇吗？对面可是有近一百五十人呐！？”
“那又何妨!咱们可是大燕骑兵，他们那些宁人连马都驭不好，怕他作甚！前两天老子十人十骑就追着他们八十多人跑，要不是他们跑的快，老子就把他们杀干净了！”
他说完就抽出自己的弯刀，高声喊道：
“儿郎们，这些宁人都是胆小鬼，只要砍了他们一两个剩下的他们就像圈里羊羔一样，想怎么杀就怎么杀！跟着我杀过去！杀！”
“给老子起！”
长矛串着两个尚在手舞足蹈的敌人凌空被挑起来，随即划出一道弧线将两个人重重的甩在地上。
牧宗虎宽厚的身躯进入视线，浑身浴血却一脸的狂喜:
“哈哈哈！好矛啊！痛快！痛快！”
莫无为吐出一口气，新兵得救了，他这个怪物弟弟还真是吓人，单臂挂着两百来斤的敌人还能较力挑飞，这些人蛮力比拼也就只有他能做到了。
第一个被贯穿的敌人也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倒霉的百夫长，遇上牧宗虎这种蛮力无边的糙汉，那死状也是凄惨。
半柱香的对撞，二十四骑完胜，敌人一个都没跑了，尸体散落了一地。
待到拨马回身时，莫无为一方马背上就剩下十三骑了，因为第九伍的人都早早的跳下马抽出武陵刀去割脑袋了。
莫无为嘴角抽了抽，扫视了一下还在马上发愣的第二伍，他怒了，喊出了让人欲要栽倒的话:
“都他马愣着干啥？快去拿军功啊！那帮王八犊子可不会让着你们！快去啊！”
“虎子，你他娘的能不能有点出息！咋还和新兵抢军功！快停手！再不停手我踢死你！还抢！”
第九伍的兄弟们那可都是尝过甜头的，他们经过几战的洗礼不仅蜕变成了老卒，更是把自己的装备换了一茬，眼见如此多的战功缴获哪里还能镇定，条件反射的就开始收割，任凭莫无为如何喊喝，这时候的他们哪里还停的下来。
剩余的第二伍十二人只是稍作诧异，瞬间就明白了，他们呼啦一下全都下马抽刀加入了收割军功的队伍。
燃血对战早就把观战的第八督的百十人看的目瞪口呆，他们可是和这些燕戎骑兵交过手的，可以说是损失惨重，现在的满编人手，还是经过好几次的补充才勉强凑齐的。
事情就发生在眼前，他们也没看明白，这些在他们眼里如狼似虎的燕军怎么到了人家第三伍的面前一个个就变得脆弱不堪，一个照面就被屠戮殆尽。而且看他们的人手分明有一半都是新手啊？
第九伍果然恐怖如斯！
就在他们感慨颇多的时候，第九伍就“伙同”第二伍给他们上演了更加血腥的一课。
二十四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举着钢刀在不断地削首敌军，没死的就活着斩首，这群土匪一样的人所过之处可以说“鸡犬不留”。
燕戎骑兵的弯刀、皮甲、弓箭、马鞍能搜刮的尽数搜刮，战利品拖着堆在一起，作为战功的人头就被他们揪着头发别在身后。而后他们就开始在尸体上拔弩箭，但凡弩箭没有太大变形的都被他们小心翼翼的收集起来。
最后他们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中把所有缴获堆在观战的第七伍的身后，随后许多尚可以奔跑的燕戎大马也被圈在一处好生看管。
面对近百双诧异的目光，牧宗坤也不由自主的手扶额头，他喃喃自语道：
“莫无为，这可都是你小子把他们带坏的！”
正信马回到几方队列的莫无为没由来打了两个喷嚏，他左右看看，心道：
“谁在骂我！”
这本就够诡异了，但是接下来正当莫无为想要给刚刚打了胜仗的第二伍讲几句漂亮话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新兵忍不住呕的一声吐了出来，这就像投进湖面的一个石子，他带起了一片的涟漪。
接连三的呕吐声传来，紧绷着神经的新兵再也压不住胃里的翻腾，一个个下马冲到后面无人之处痛快的呕吐起来，跟第九伍第一次斩敌一样：
呕的昏天黑地!
呕的涕泪横流!
莫无为皱皱眉，挥手下令道：“第七伍！第九伍！向前十五步！所有人都有！不准回头看！”
会传染的不只有快乐和悲伤，还有他娘的呕！
就在莫无为的军令下达以后不久，不远处的第八督的人马开始发出呕吐声，从开始的三两新兵迅速蔓延到半支队伍的新兵，任凭第八督的长官们怎么喝骂他们也停不下来了。
这回轮到莫无为他们睁大眼脸带诧异了！
牧宗坤一提马缰绳来到莫无为身边，笑眯眯的说：
“无为啊！看到了吗？这些年没有战争，就算是老卒也受不了血腥了，嘿嘿！原本我还想今天咱们得脸面算是丢了，哪曾想这第八督的脸面才是真真切切的丢在咱们面前了！嘿嘿！”
这........
足足两炷香，当最后一名士卒吐空了肚子，这里安静下来。
斩敌立功的第二伍已经推在后面，第九、第七伍的人马已经完成了混编，他们矗立在带着血腥味的微风中静静等待着。莫无为则正和牧宗坤交流着。
“刚才我观敌掠阵的时候看清了，你带回来这些还真是杀敌力气啊！”
“坤哥，咱们得矛利的出乎想象，我们只需要注意刺的角度，单凭马匹的冲击力加上单臂的挺刺刺穿燕戎皮甲几乎不费力气。让第七伍的弟兄们不要发狠，不然贯穿的过于深会被卡住的！”
为什么百战老卒可以是一支队伍的中流砥柱呢？那就是他们的杀敌经验，在生死搏杀中的经验，就像现在，单单是一个长矛的用法，有可能就可以保全大多数人的性命。因为电光火石的冲阵时多刺出一矛就是多给自己争取一分活下来的希望。
脸面碎了一地的第八督一个个低着头，有人想起先前的话，脸上都在发烧。有人则捂着肚子佝偻着不言不语，那是真的吐得没力气说话了！
第八督的几个伍长凑在一起交流着：
“这第三督还真是名不虚传啊！凶悍的让人胆寒!”
“他们好像是在等什么？”
“你是不是傻？燕戎丢了近三十骑兵，他们就不找了吗？”
“那.....你是说他们第三督在守株待兔？”
“目前的情况，看样是这样的！他们这是还没杀的尽兴!”
一个年纪稍大的伍长眯起眼睛看向莫无为他们，语气沉重的说：
“我觉得他是在练兵，锻炼新兵。你看他们那些新兵本就训练有素，如果再让他们整督人马经过血拼，那这第三督在咱们游斥营里那就是独一档的存在了。”
两人的闲聊并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草原边际腾起阵阵烟尘，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燕军来了！
牧宗坤看着那些奔来的燕骑，嘴角带出嗜血的微笑，他自语道：
“终于来了，这回让你领教一下你牧爷爷的厉害!”
是的，这一战牧宗坤让莫无为压阵，他则做了头骑过了一把杀敌的瘾。
来的依旧是燕戎的斥候，自从宁军收缩了斥候，百人方可巡视，他们很久没有感受到抵抗了。这让他们愈发的嚣张跋扈，每天二三十人到宁军百人战马面前嘚瑟一圈已经是他们固定路线了。
今天他们依然是重复着这件事情，每天对着宁军扭扭屁股已经是一种习惯了，但是今天的草原东方却带着些许的亮光，仿佛有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要破雾而出。
近了，宁军的新兵开始呼吸急促了，该轮到他上战场了。亲眼目睹了第二伍和第九伍的混编摧枯拉朽的战斗，让他们跃跃欲试，但是那血腥的场面又从心底带出些许的忌惮。
我们能和第二伍一样打胜仗拿军功吗？
要是这群燕兵比刚才那群强可怎么办？
我应该可以的！第二伍能行，我们也行，都是一样的军械，一样的操训，谁怕谁？
内心一阵挣扎的新兵看向身边的第九伍老卒，他们、看见了老卒的表情，那是不屑！那是蔑视！
顿时他的心里踏实了！
来的燕戎骑兵有三十骑，都是百战老卒，他们在距离两百步就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眼尖的十夫长甚至已经看见倒卧在青草里同袍的尸体，这让他瞬间怒火中烧。
一百步，燕戎骑兵停下了马蹄！
两个十夫长扫过战场，面色变得冰冷，因为地上横七顺八都是燕戎的尸体，一个燕戎小卒沧浪一声就抽出了腰间的弯刀，愤怒的喊道：
“娘的，宁军竟然用上百人绞杀咱们二十几人，难怪都说宁人狡诈！”
十夫长可不是傻子，他白了那人一眼，说道：“滚一边去，你看那些被踩踏的草地，那分明是四五十骑冲杀造成的。宁军出了精锐！”
另一个十夫长则脸上写着不屑的说：“看那些升天的族人好像是索伦族的少爷兵，这些废物自从成了皇族就不知道怎么骑马了，让人家灭了都正常。”
“十夫长，我们要报仇吗？对面可是有近一百五十人呐！？”
“那又何妨!咱们可是大燕骑兵，他们那些宁人连马都驭不好，怕他作甚！前两天老子十人十骑就追着他们八十多人跑，要不是他们跑的快，老子就把他们杀干净了！”
他说完就抽出自己的弯刀，高声喊道：
“儿郎们，这些宁人都是胆小鬼，只要砍了他们一两个剩下的他们就像圈里羊羔一样，想怎么杀就怎么杀！跟着我杀过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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