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葬礼上的冲突
耿勇伸手放在秦武扬肩膀上，按住这个即将起身的病人，说道：“你先别激动，我来确定一下信息。”
秦武扬只觉得被这只手按住，整个人浑身无法动弹，连丝毫的挣扎也做不到。
耿勇闭上双眼，凝神倾听。
“隔墙倾听，我这耿师叔的实力不低呀。他跟老师是同学，但实力搞不好还在老师之上。这么厉害的武者，却留在医院当医生，可真是猎人协会的损失啊。”
秦武扬看着耿勇的举动，心中对于他也是越发的好奇了。
五分钟后，耿勇这才睁开了双眼，神情落寞：“没错，老李走了。”
对于老师李东仁去世的这个结果，秦武扬并不意外。在这次任务的末期，他们重返文明世界之前的时候，师徒之间就已经做过最后的道别了。
至此，这次任务当中就只剩下秦武扬这个唯一的幸存者了。
耿勇的手收了回去，可秦武扬却觉得肩头愈发沉重了。
死一般的沉寂后，秦武扬终于开口：“师叔，老师的葬礼在哪里办？什么时候举行？我想去送送他，见他最后一面。”
耿勇立刻阻止：“不，老李嘱咐过我，你不能去参加他的葬礼。”
秦武扬问道：“为什么？”
耿勇别有意味地看着他：“你在任务中的种种行为，会让大家以为是你间接性地害死了老李。你去参加葬礼，葬礼上他的其他人恐怕不会对你太友好吧。”
“那又如何？”秦武扬坦然：“我的确是做了错事，但我不会逃避，我会为我自己的错误买单。不管他们对我是否友好，我都要去参加葬礼。”
“老师对我不止有授业之恩，更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他不顾一切把我背回文明世界，我现在恐怕已经烂在泥地了。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耿勇眉头紧蹙：“那要是我拦着你，不准你去呢？”
秦武扬平静地说道：“那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耿勇轻声哼笑：“还是算了吧，我好不容易把你治活，就这么让你死了可划不来。就在武大的公墓，你现在开始动身的话应该来得及。”
秦武扬立刻道谢：“多谢师叔。”
耿勇喊来护士给秦武扬的伤口做了个简单的处理，又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病服，拿了一对拐杖。
秦武扬前脚刚走，那名戴着口罩的苏女士就出现了。
“大夫，他就这样过去，不会出什么事吗？”
“会。所以需要你跟着他，必要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
“好。”苏女士点头答应，“大夫，您不去参加葬礼吗？”
耿勇摇摇头：“这小子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但是关于他的处分还没下来。我答应过老李，要关照他，这个时候我得去帮他活动活动走走关系了。我尽量赶去吧。”
“有劳大夫费心了。”苏女士打了个招呼，也尾随秦武扬去了。
耿勇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老李啊，小秦经过了你的考验。希望你留给他的礼物，能帮助他走出困境。”
……
医院距离南都武大的路程并不算很远，但对于此时重伤初愈又临时做了一场手术的秦武扬来说，却是极其漫长的一段路。
秋风中寒意很重，愁云积蓄，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空气中不断有潮气侵袭伤口，猎人的直觉告诉秦武扬快要下雨了。
南都武大的公墓位于校园西北的一座小山上。
才到山脚，天上就下起了凄冷的秋雨。
山脚不时有人路过，都是来参加葬礼的，其中不少人还是秦武扬的老相识。
双拐搭配一身病服在人群中显得极为显眼，很快就有人认出了秦武扬，开始议论纷纷。
“咦！”
“他怎么好意思来？”
“哼！听说他临战抗命，导致任务失败，怎么还有脸来参加老师的葬礼？”
“就是，这个间接害死老师的凶手，谁让他来的？”
秦武扬的手术伤口已经裂开渗血，其余几处伤口也先后裂开。上山的路本就难走，这一来他前进的速度变得更加缓慢。
众人非议的言语，加上伤口的疼痛，使得他额头冷汗涔涔。
那些愤怒、鄙夷、怪罪、憎恶的眼光从人群中照过来，像一根根利箭钉在身上。
无论他们说什么，无论他们怎么看待自己，秦武扬都能忍得住。他只想安安静静地送老师最后一程。
可有人偏偏不让他如愿。
好不容易走到公墓群附近，有人在人群中阴阳怪气：“哦哟，还活着呢？看起来还挺健康的。你说你好意思活着么？怎么还不去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同学明辉，也是谢晓雨的爱慕者之一。
两人从上南都武大开始就一直不怎么对付，在秦武扬与谢晓雨相恋以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更加恶劣。
这会儿，他一定会借机报复。
秦武扬懒得看他：“放心，我算过命。一定会死在你后边。”
“哼！”
明辉从人群中走出来，拦在秦武扬身前：“秦武扬，要不是你擅自行动，任务怎么会失败？老师怎么会死？就是你害死老师的，你怎么有脸来参加老师的葬礼？”
“你给我滚！”
众人被明辉几句义愤填膺，振聋发聩的话语所吸引。不少与秦武扬不对付的人，也在此时跟着附和起来。
要是在以往的话，秦武扬早就收拾明辉了。可如今自己全无实力，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更重要的是，这是在老师的葬礼上，与人斗殴可是对老师的大不敬。
秦武扬深深吸了口气，注意力转移到了参加葬礼的人身上。除了一些在前线超武军团中服役的同学，基本上自己这一届的学生都到齐了。
除了谢晓雨。
“怎么连老师的葬礼也不来参加？”秦武扬觉得这件事很不对劲，不过眼下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此行的目的是为了送老师最后一程。
他正要避开明辉绕路而走，却被明辉猛地抓住衣领，整个人站立不稳。
“秦先生，老师的葬礼不欢迎你，请你离开这里！”明辉吼完，又凑近秦武扬的耳朵，压低声音：
“是在找晓雨对吧？”
“哼哼，死了这条心吧。从今以后，她是我的了。你现在就走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以你如今的实力，我收拾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明辉不介意利用这个机会出一出胸中的恶气。
秦武扬见他小人得志的样子，心中升起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凄凉感慨，脸上却是神色如常。
今天的局势最坏也就是挨顿揍，大庭广众之下这也就是明辉所能做到的极限了。死人堆都爬过了，还怕你一顿揍不成？
日后等老子实力恢复了，看老子怎么弄你！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走不走？”明辉大声问话，看到秦武扬淡定坦然的神情，他自己反而急了起来。
“请你放开我，让我去送老师最后一程。”秦武扬口吻平和，实力丧失了，气场却仍旧在这里。
明辉一时间竟有些自惭形秽，大吼道：“你不走，那我就把你丢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山腰下传来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是么？不如你试试看！”
这温和又清淡的语音在秦武扬耳中听起来无比熟悉，怎么会是她？
……
话音才落，一个手持黑伞，身穿黑色风衣，戴着口罩的高挑女人就出现在了人群前面。
正是耿勇口中的苏女士，也就是秦武扬的房东苏兰。
她迈开两条修长有力的大腿往秦武扬这边走来，如飞瀑般的乌黑秀发缓缓迎风飞舞。
眉宇间的淡淡杀气早已锁定了明辉。
人群里顿时一片哗然。
“哼哼！那我就试试吧。”明辉心中震惊：好快的身法！这娘们不好对付啊。
不过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收拾秦武扬出出气，要是被个娘们给吓得住手，那可就太丢人了。
明辉话没说完，便要拎起秦武扬往山脚丢下去。
“真当老子是软柿子任你拿捏么？”秦武扬趁着他分心，身子一矮，重心旁移，让他这一出手就落了个空。
眼下秦武扬重伤实力不济，可是临敌经验却远远不是明辉能比的。
趁着这间隙，苏兰果断出手了！
一股微风袭来，直奔明辉眼睛。
这股微风很轻，可速度极快，充沛的武道能量裹挟在其中，隐隐还伴随着空气摩擦的响声。
紧接着，两根纤长白皙的手指像锋锐的长剑一样刺击而来，一丝剑气藏在其中，迅捷凌厉。
“什么？竟然这么快！”
明辉大惊失色，眼睛距离那两根手指还有十公分的距离，便感到一阵无法忍受的刺痛！
要是结结实实地挨上这一击，这只右眼百分百要废了。
他果断松开秦武扬，迅速后退。没想到这女人出手这么快，还这么狠！看似普通的一式攻击，在这片刻之间，他除了后退以外居然想不到其他的破解方式。
众人只看见一道靓丽的身影闪过，苏兰眨眼间来到了秦武扬身旁，以手指当做短剑，一招简简单单的挺剑直刺，轻松写意的逼退了明辉，潇洒帅气。
她手里的黑伞仍旧稳稳当当地拿捏着，帮秦武扬遮挡住寒冷的秋雨。
秦武扬这才缓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秦武扬只觉得被这只手按住，整个人浑身无法动弹，连丝毫的挣扎也做不到。
耿勇闭上双眼，凝神倾听。
“隔墙倾听，我这耿师叔的实力不低呀。他跟老师是同学，但实力搞不好还在老师之上。这么厉害的武者，却留在医院当医生，可真是猎人协会的损失啊。”
秦武扬看着耿勇的举动，心中对于他也是越发的好奇了。
五分钟后，耿勇这才睁开了双眼，神情落寞：“没错，老李走了。”
对于老师李东仁去世的这个结果，秦武扬并不意外。在这次任务的末期，他们重返文明世界之前的时候，师徒之间就已经做过最后的道别了。
至此，这次任务当中就只剩下秦武扬这个唯一的幸存者了。
耿勇的手收了回去，可秦武扬却觉得肩头愈发沉重了。
死一般的沉寂后，秦武扬终于开口：“师叔，老师的葬礼在哪里办？什么时候举行？我想去送送他，见他最后一面。”
耿勇立刻阻止：“不，老李嘱咐过我，你不能去参加他的葬礼。”
秦武扬问道：“为什么？”
耿勇别有意味地看着他：“你在任务中的种种行为，会让大家以为是你间接性地害死了老李。你去参加葬礼，葬礼上他的其他人恐怕不会对你太友好吧。”
“那又如何？”秦武扬坦然：“我的确是做了错事，但我不会逃避，我会为我自己的错误买单。不管他们对我是否友好，我都要去参加葬礼。”
“老师对我不止有授业之恩，更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他不顾一切把我背回文明世界，我现在恐怕已经烂在泥地了。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耿勇眉头紧蹙：“那要是我拦着你，不准你去呢？”
秦武扬平静地说道：“那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耿勇轻声哼笑：“还是算了吧，我好不容易把你治活，就这么让你死了可划不来。就在武大的公墓，你现在开始动身的话应该来得及。”
秦武扬立刻道谢：“多谢师叔。”
耿勇喊来护士给秦武扬的伤口做了个简单的处理，又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病服，拿了一对拐杖。
秦武扬前脚刚走，那名戴着口罩的苏女士就出现了。
“大夫，他就这样过去，不会出什么事吗？”
“会。所以需要你跟着他，必要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
“好。”苏女士点头答应，“大夫，您不去参加葬礼吗？”
耿勇摇摇头：“这小子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但是关于他的处分还没下来。我答应过老李，要关照他，这个时候我得去帮他活动活动走走关系了。我尽量赶去吧。”
“有劳大夫费心了。”苏女士打了个招呼，也尾随秦武扬去了。
耿勇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老李啊，小秦经过了你的考验。希望你留给他的礼物，能帮助他走出困境。”
……
医院距离南都武大的路程并不算很远，但对于此时重伤初愈又临时做了一场手术的秦武扬来说，却是极其漫长的一段路。
秋风中寒意很重，愁云积蓄，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空气中不断有潮气侵袭伤口，猎人的直觉告诉秦武扬快要下雨了。
南都武大的公墓位于校园西北的一座小山上。
才到山脚，天上就下起了凄冷的秋雨。
山脚不时有人路过，都是来参加葬礼的，其中不少人还是秦武扬的老相识。
双拐搭配一身病服在人群中显得极为显眼，很快就有人认出了秦武扬，开始议论纷纷。
“咦！”
“他怎么好意思来？”
“哼！听说他临战抗命，导致任务失败，怎么还有脸来参加老师的葬礼？”
“就是，这个间接害死老师的凶手，谁让他来的？”
秦武扬的手术伤口已经裂开渗血，其余几处伤口也先后裂开。上山的路本就难走，这一来他前进的速度变得更加缓慢。
众人非议的言语，加上伤口的疼痛，使得他额头冷汗涔涔。
那些愤怒、鄙夷、怪罪、憎恶的眼光从人群中照过来，像一根根利箭钉在身上。
无论他们说什么，无论他们怎么看待自己，秦武扬都能忍得住。他只想安安静静地送老师最后一程。
可有人偏偏不让他如愿。
好不容易走到公墓群附近，有人在人群中阴阳怪气：“哦哟，还活着呢？看起来还挺健康的。你说你好意思活着么？怎么还不去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同学明辉，也是谢晓雨的爱慕者之一。
两人从上南都武大开始就一直不怎么对付，在秦武扬与谢晓雨相恋以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更加恶劣。
这会儿，他一定会借机报复。
秦武扬懒得看他：“放心，我算过命。一定会死在你后边。”
“哼！”
明辉从人群中走出来，拦在秦武扬身前：“秦武扬，要不是你擅自行动，任务怎么会失败？老师怎么会死？就是你害死老师的，你怎么有脸来参加老师的葬礼？”
“你给我滚！”
众人被明辉几句义愤填膺，振聋发聩的话语所吸引。不少与秦武扬不对付的人，也在此时跟着附和起来。
要是在以往的话，秦武扬早就收拾明辉了。可如今自己全无实力，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更重要的是，这是在老师的葬礼上，与人斗殴可是对老师的大不敬。
秦武扬深深吸了口气，注意力转移到了参加葬礼的人身上。除了一些在前线超武军团中服役的同学，基本上自己这一届的学生都到齐了。
除了谢晓雨。
“怎么连老师的葬礼也不来参加？”秦武扬觉得这件事很不对劲，不过眼下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此行的目的是为了送老师最后一程。
他正要避开明辉绕路而走，却被明辉猛地抓住衣领，整个人站立不稳。
“秦先生，老师的葬礼不欢迎你，请你离开这里！”明辉吼完，又凑近秦武扬的耳朵，压低声音：
“是在找晓雨对吧？”
“哼哼，死了这条心吧。从今以后，她是我的了。你现在就走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以你如今的实力，我收拾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明辉不介意利用这个机会出一出胸中的恶气。
秦武扬见他小人得志的样子，心中升起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凄凉感慨，脸上却是神色如常。
今天的局势最坏也就是挨顿揍，大庭广众之下这也就是明辉所能做到的极限了。死人堆都爬过了，还怕你一顿揍不成？
日后等老子实力恢复了，看老子怎么弄你！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走不走？”明辉大声问话，看到秦武扬淡定坦然的神情，他自己反而急了起来。
“请你放开我，让我去送老师最后一程。”秦武扬口吻平和，实力丧失了，气场却仍旧在这里。
明辉一时间竟有些自惭形秽，大吼道：“你不走，那我就把你丢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山腰下传来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是么？不如你试试看！”
这温和又清淡的语音在秦武扬耳中听起来无比熟悉，怎么会是她？
……
话音才落，一个手持黑伞，身穿黑色风衣，戴着口罩的高挑女人就出现在了人群前面。
正是耿勇口中的苏女士，也就是秦武扬的房东苏兰。
她迈开两条修长有力的大腿往秦武扬这边走来，如飞瀑般的乌黑秀发缓缓迎风飞舞。
眉宇间的淡淡杀气早已锁定了明辉。
人群里顿时一片哗然。
“哼哼！那我就试试吧。”明辉心中震惊：好快的身法！这娘们不好对付啊。
不过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收拾秦武扬出出气，要是被个娘们给吓得住手，那可就太丢人了。
明辉话没说完，便要拎起秦武扬往山脚丢下去。
“真当老子是软柿子任你拿捏么？”秦武扬趁着他分心，身子一矮，重心旁移，让他这一出手就落了个空。
眼下秦武扬重伤实力不济，可是临敌经验却远远不是明辉能比的。
趁着这间隙，苏兰果断出手了！
一股微风袭来，直奔明辉眼睛。
这股微风很轻，可速度极快，充沛的武道能量裹挟在其中，隐隐还伴随着空气摩擦的响声。
紧接着，两根纤长白皙的手指像锋锐的长剑一样刺击而来，一丝剑气藏在其中，迅捷凌厉。
“什么？竟然这么快！”
明辉大惊失色，眼睛距离那两根手指还有十公分的距离，便感到一阵无法忍受的刺痛！
要是结结实实地挨上这一击，这只右眼百分百要废了。
他果断松开秦武扬，迅速后退。没想到这女人出手这么快，还这么狠！看似普通的一式攻击，在这片刻之间，他除了后退以外居然想不到其他的破解方式。
众人只看见一道靓丽的身影闪过，苏兰眨眼间来到了秦武扬身旁，以手指当做短剑，一招简简单单的挺剑直刺，轻松写意的逼退了明辉，潇洒帅气。
她手里的黑伞仍旧稳稳当当地拿捏着，帮秦武扬遮挡住寒冷的秋雨。
秦武扬这才缓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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