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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疑虑万分

    两人向门外探去,此刻贺渊让纪晴夏抱好猫,独自一人提握好斧头,走在前方。地底的人类建筑只是简单粗略地挖出了通道,挂上了无保险的白炽灯,铺上了砖头。每过一个路口,四通八达的通道口架起形似旧时矿坑的支架。贺渊放缓了脚步,有意地在路过的路口留下标记。他将小的碎石块堆叠,靠紧墙壁左侧。

    显然,贺渊担心再一次的鬼打墙。

    纪晴夏跟着他,怀中的黑猫呼噜呼噜地小声发动“引擎”,他安抚地一下一下顺毛。时间似是拉的漫长,看着手机上的时间9:40pm.,依旧处于无信号,纪晴夏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困在这里接近两小时了。

    这可不太妙。他皱眉,拾起衣袖闻了闻,颇有一种自己在垃圾里面腌入味的感觉。

    他奄奄地看了眼前面认真找路的贺渊,凝视着对方都没意识到的纹路亮的发光。那些纹路像是瓷器打碎后重新修复的金纹,紫色火焰微微闪耀翻滚着藏匿于其中。

    纪晴夏回忆起那千钧一发之际。

    “贺渊!贺渊!”纪晴夏徒劳地喊着,他抓住贺渊倒下的身躯,拖着要躲入工作台后面。子弹乒乒乓乓的声音就在耳边,一次次撞击着身上的保护罩。如果没有护身的玉镯,敌人到来的时候,连续射出的子弹瞬间就可以要他的命。

    他惊恐地盯着贺渊的脸,那张脸死前还眉头紧皱,咬紧牙关,怒目而视,呈现愤怒。现在该怎么办,贺渊死了!脑里一团乱麻。他感觉自己牙齿在打颤,抓紧贺渊衣服的手在发抖。

    子弹声停止了,来人一身健壮的肌肉,满脸胡茬,一只眼睛周围有着烫伤的疤痕。疤眼吐了口唾沫,眼睛里充斥着阴冷冲他笑:“怎么?哪来的老鼠?还没做剥皮?”

    纪晴夏抱紧贺渊上身,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取出一张贴纸,拍在额头子弹透过的洞上。这并不是什么救命的贴纸,纪晴夏只是混沌地贴上那洞口,仿佛就此看不见死亡的真相。鲜血溅在他手上,恍惚间,他好似处于废弃的角落,手中的躯壳早已化作腐烂的尸体,恶臭漫天。

    “喵!”凄厉猫叫声,纪晴夏下意识抬头,小黑的身影唰地扑上去,一双猫爪对准了对方的眼睛。

    “死猫!”疤眼尖叫一声,四条血痕抓伤在左眼睛上,从眉间直冲脸颊。那条陈旧的伤口撕开,眼前一片猩红。鲜血激怒了他,一抡枪杆,小黑闷声倒在地上。他怒吼着,穿着靴子的大脚如阴影而来,硬生生踩踏在小黑的后腿部位。

    “喵!”小黑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后腿瘫痪,他吃力地扭转着身子,受困于瘫痪的疼痛,一点点向前挪动。疤眼从容不迫抹一下眼上的血,一口黄牙大呲着,枪口移动向了小黑。“死猫,果然没一个猫该活!”他说着,又是一脚踹上去,不是瞄准小黑的头部,而是那受伤的后腿。猫毛飞舞,看不见鲜血,小黑徒劳挥舞着前肢,惨叫一声,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纪晴夏近乎听见自己在尖叫,白纹枪冲着对方射击!疤眼瞬间扑倒在地,子弹堪堪击中一只肩膀!他睁开那只猫抓伤的眼睛,鲜血淋淋刺激了他。“砰砰砰!”一颗颗子弹直直打在防护罩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恰在这时,白纹枪发出清脆的咔哒声。纪晴夏吞咽了口口水,翻开弹夹竟是没子弹了!

    “呸!有钱人哈!”疤眼盯着纪晴夏右手上的玉镯,竟是判断出来这是一个诡具,“但是那玉镯使用灵力,你又有多少灵力?而且,你没子弹了吧?”

    我得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纪晴夏不受控制的张着嘴,难以从鼻孔正常呼吸。他感觉到窒息感,喉咙强烈的酸涩感冲上脑门,颧骨感到了疼痛,手上满是温热的血。他从不带多余的子弹,对于诡异那没用,而歹徒又怎么轻易遇上!纪晴夏对自己感到了些许憎恨,一向不失手的枪械这次只命中了一次,还把子弹浪费完了。

    我该再早一点行动,再早一步,提前发现了然后上报,那样一切都不会发生!贺渊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我的兄弟!脑中名为“后悔”的弦颤抖着,纪晴夏缓缓放下贺渊逐渐冰冷的尸体,缓慢站起来,抓起了贺渊手边的斧头。

    “怎么,你还想给他报仇?”疤眼露出一个不寒而栗的笑。他也不拿枪了,随手放在旁边,活动了下脖颈和手腕,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灯照着他背后,投放下长长的影子。纪晴夏喘息着,吞咽了一口口水,双手拽紧斧头举起,不敢眨眼。疤眼看得见他的手臂颤抖,没经过训练的身躯握不紧那柄斧头,他嘲笑一声。但他忽略那双闪亮的眼睛,隐藏的杀意。

    一声暴喝!疤眼猛大踏步上前,纪晴夏下意识抡起斧头砸下。却见疤眼侧身一个手臂架住斧柄,另一只手握拳,重重打向纪晴夏腹部!玉镯迅速亮起,挨下那一拳。疤眼不意外,左手拦截斧头的手臂拽着斧头向前一扯夺过来,扔飞。膝腿卡住他胸脯,两手小臂捶在他背上!玉镯闪烁了几下不亮了,纪晴夏伸手去扯疤眼的衣袖,只摸到了背部衣料。于是疤眼拽住了他的后颈衣服,扯起他的身子,又一拳重重打中了他的腹部!

    顿时,纪晴夏不受控制吐出口气,眼前一片密密麻麻斑黑笼罩!咚!他倒在地上,蜷缩起身子,抱紧了腹部。

    “哈哈哈!”疤眼摊开手,嘲笑道,“你们富人就是养尊处优,哪知道我们穷人的苦?每天干活,还要被勒索,如果实力不够就会在巷子里面活活打死!”

    “我们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苟延残喘。而现在,你就像我们一样了。瞧瞧啊,你现在多么可笑。”疤眼笑着,蹲下身,欣赏着对方痛苦的表情。

    “咳咳咳,”纪晴夏睁开一只眼睛,痛苦地说道,“看样子你承认你是只老鼠了…”

    又是一脚!纪晴夏翻滚着撞到了柜子边。

    “你,还有你该死的猫!得为打扰我的工作付出代价。”疤眼看也不看一眼那边贺渊的尸体,拖拽着纪晴夏的脚踝,扯着拖向门口。纪晴夏捂住后脑门,全身像是散架,他吃力地想起身,试了几次,腹部传来绞痛,都没成功。疤眼拖着他来到门口,却发现黑猫不见了。“嗯?那只死猫呢?”

    他甩开纪晴夏的脚,看着血迹沿着前往门外,挑眉笑着道:“竟然还能跑?猫果然是不听话的生物。”

    纪晴夏打断道:“懦弱的老鼠也就只会嘲笑更弱者了。”

    疤眼原本想要出门的脚步一顿,看向原本扔在一旁地上的枪,准备走过去拿:“我改主意了,你这嘴让我心烦!”

    他刚刚迈出去一步,轰然间,眼前一黑!麻痹的电流让他吃痛的叫出声,他僵硬地站着,瞳孔死死盯着枪。

    “咳咳咳,我一直在等…”纪晴夏拖着身子站起来,按着从裤兜里拿出的按钮,摇晃一下,奔着枪跑去。他飞扑过去,抓起了属于对方手/枪,在地上打个滚,瞄准了疤眼。他呼吸不畅,胸腔火辣辣地疼痛,手此刻却异常稳定,瞄准的准心瞬移向对方心脏。纪晴夏的声音有些颤抖,此刻他竟分不清是兴奋还是恐惧:“因为我就只有一个麻痹的小玩意,这样一来,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自己的死亡…”

    疤眼只能瞪大眼睛,他张开着嘴巴,却不能说话,鲜血还在从他伤口滴落,脸上的肌肉紧绷。纪晴夏不停说话,即使喉咙间充斥铁锈味,他像是喃喃自语缓解自己的紧张,又好似在向谁解释什么:“我是自我防卫…真可惜,不能更好替贺渊复仇。”

    “砰!”在疤眼眼睛眨了眨那一瞬间,他扣动了扳机!血从对方胸口流淌而出,染红了地板。

    纪晴夏猛地跳起来,短暂忘记了疼痛,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两个人,门外一只猫。他浑身上下都是血,鼻间酸涩,血腥味呛得咳嗽不止。他摇摇晃晃走到门外,抱起了小黑。小黑微弱地喘息着,眯着两只绿眼睛,水盈盈,好似流泪。猫也会流泪吗?纪晴夏感到胸口发苦,他抱紧了黑猫,眼前一片模糊。泪水控制不住流下,声带发不出声。

    他明白他带不走贺渊的尸体,他只能赶紧带小黑去疗伤,然后上报。让专业人员过来检查。我为什么启动没有杀伤性诡具,先一步杀了对方?脑子里嗡嗡作响,纪晴夏下意识回头想看看贺渊。

    光线被挡住了。意识到这一点时候,他没反应过来。

    一只硕大的狼头,左眼睛上有猫的抓痕,穿着疤眼的衣服,胸口喷涌着鲜血。他站在纪晴夏身后,打断了开枪,枪飞出去撞在墙上。两只大手伸手抓住了纪晴夏的脖子,提了起来。纪晴夏双手抓住疤眼有力的手臂,黑猫落在地上,虚弱地嘶吼着。眼前完全黑了下去,什么都听不见了,纪晴夏的灵力储备发出干涸的警报,温润的玉镯轻微碎裂。

    我要死了。那一瞬间,他想。直到紫色的火焰燃起,他才得救。千钧一发之际,贺渊死而复生,就像从地狱里走出。

    “贺渊?”在错综复杂如同迷宫的通道里再一次回到岔路口,纪晴夏难以忍受无声的寂静。他的思绪不单飘到贺渊的死,自己的濒死,还因为这死寂想起来一开始劈开锁的“贺渊”。

    他无法理解那个“贺渊”身上的感知,遗憾于没有用灵视去观测。而现在,当死而复生的贺渊安静地不再说话,纪晴夏却在这种微妙的氛围里感受到了相似性。

    他打破了寂静,笑嘻嘻地道:“小黄鸭贴纸加一分!”

    “你是洗澡还要小黄鸭的小屁孩吗。”贺渊一愣,想起头顶还顶着一个小贴纸。他不由分说想扯下,被纪晴夏拦下来了。贴纸周围略微有些凹陷,结结实实挡住了可怕的伤口。

    “喂!小黄鸭超可爱的!”纪晴夏开口道,他认真地说,“这是置换子弹的魔术~”

    身前的贺渊没吭声,微微颔首还是没撕下来。纪晴夏抿嘴,他单纯不愿意看见那个伤口。即使死而复生了,或许伤口也奇妙的消失了,但他还是恐惧于撕下,仿佛看见对方死亡那一瞬间。

    纪晴夏转移话题问道:“冒昧问一下,你真的没有双胞胎吗?”

    贺渊转头过来,脸上无语:“我怎么可能有。”

    “但我在之前确实看见过你,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你自己,也不是双胞胎,那么那又是谁?”纪晴夏疑惑的问,这件事情太过古怪,仔细想来变得蹊跷。

    根据贺渊说的,7点过,黑猫率先找上的是他,通过坑洞进入了此地。随后纪晴夏发现了小黑,追着到达封印门口,碰见了陈以安。

    “以安?”贺渊诧异地问。

    纪晴夏信心满满地道:“是的,陈以安恐怕是官方有联系的灵力者,他身上的符咒还是真的能发动,恐怕不是异能者也是某地的传人。”

    纪晴夏继续说,就在他们两人互相隐瞒的时候,“贺渊”出场了,二话不说,干净利落劈开了封印锁。这时候又有保安循声而来,纪晴夏让陈以安别轻举妄动自己就冲了进来。但纪晴夏隐瞒了他被吓到的出糗事。

    “你不知道那个你看着多糟糕!”纪晴夏感慨道,“为什么陈以安没发现问题呢?”

    说罢,他突然反应过来,道:“陈以安那时候也畏手畏脚,感觉他在忌惮什么?”

    贺渊听着描述,却是想起死后模糊而混乱的场景。他摸着碎裂的耳坠,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关联。他浮躁道:“那个小黑也不一定是小黑。”

    纪晴夏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回答,摸摸猫头,迎来了小黑不满的一巴掌,没伸爪子。

    “在我眼里,它像是一团火焰燃烧着的猫。”贺渊解释道,略过恐怖的场景讲述小巷的事情,“我以前...被它帮过,因此呼唤的时候我便去了。”

    “哇哦!男神不愧是男神!”纪晴夏乐呵呵地道,挠挠玄猫的下巴,小黑不满地发出叫声。但猫语谁也听不懂,两个大男人对另一只“火焰小黑”又是讨论出了另一只“小黑”的结论。

    “这样一来,感觉小黑,我抱的这只,只是为了把我和以安碰上,注意封印问题。但是那只你遇见的‘小黑’,完全不属于猫的范畴了,他或许更像一种灵宠,用灵力幻化的,故意把你坑进来,为了某种目的。”纪晴夏分析着,对于那个“贺渊”,他迟疑了下又说,“他,那个‘贺渊’,故意出现在我和陈以安面前,也是为了某种目的把我带下来。如果这两位有联系,他究竟是让我下来帮你,还是打算一网打尽?”

    贺渊也不明白,这一路过于凶险,两个大学生误打误撞直接突入邪教总部,所幸就遇见一个有自主意识的敌人。如果他们的目的是帮忙,为什么不出面?如果是敌人,为什么现在又任由他们在这里探索?

    他甚至上演了一番死而复生。是了,死而复生。贺渊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手脚冰凉,拽紧了破碎的红耳坠。

    在小巷里,为什么就他活了下来?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活着躲过去?

    不,冷静点,那时候的“我”周围死亡的人都是挂着的,如果死了,“我”应该是被挂着的。

    那时候的“我”应当是因为“小黑”的某种方式躲过了诡异的探测,这一次的死亡应该是第一次死亡...在想到这里时候,他眼皮直跳,不安的混沌感像是阴冷的风吹得令人发抖。握着耳坠的指腹传来温热的感觉,贺渊感觉到了些安慰。母亲的遗物在他经历奇迹般复苏后,也显得神秘。他问纪晴夏是什么诡具,纪晴夏却回答不清楚。

    贺渊带着纪晴夏,总算绕出了此地的迷宫,来到一条直道。这条直道明显修缮的更好,几人宽阔的平路,灯光照着灰色的漆墙,熟悉的设计让人想到了旧时代的地下通道。

    小黑叫了一声。

    玄猫每次叫的时候仿佛都是出事的时候,贺渊先一步抓好斧头,纪晴夏更是举起枪警戒。然而小黑只是扒拉扒拉纪晴夏的衣角,一只爪子摊开指向了右边的路。

    “他是在指路?”纪晴夏有些惊喜道。小黑却是轱辘着身子,突然摔下来。纪晴夏焦急地不敢抱,小黑吃力地动了动,后脚竟是站起来。他一瘸一拐地,回头看看两人,向着右边走去。贺渊心脏狂跳,有预感地感受到了纹路地再次显现,这证明前面有灵力在散发。他先一步走在前面,不由分说把纪晴夏护在后面。

    “嘿!我有保护罩的。”纪晴夏闷声不满,悄悄地运用其灵力,打算提前开灵视探测。

    右路一旁,一个巨大的监牢震惊了两人,无数笼子堆叠在内,几只猫堆叠在同一个笼子里,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喘气,动弹不得。而这样的笼子还有好几个!在见到人影靠近,顿时爆发出激烈地警告声。一旁的桌子就像是行刑台,工具上沾满陈旧的血。一张张皮挂在墙上,纪晴夏又忍不住想吐了,而贺渊脸色铁青。

    “他死的太轻松了。”他只是说,翻开工具台上的笔记,里面记录了“喂养婴孩”的日期。

    而再一次的,提到了故事【怪猫】和【鬼婴】。

    【怪猫】讲述了一只胡作非为的猫,在森林里到处捣乱,最终被森林里的动物一起剥皮献祭。而【鬼婴】讲述了从母亲体内还未成熟的婴儿被剥离而出,因为觉得离开了母亲的子宫,裸露在外而嚎啕大哭,它扒开很多人的肚子却终究得不到最初的温暖。于是鬼婴决定让所有他见的和他一样,扒开皮裸露在外。

    故事?对,故事。一个个故事毛骨悚然,却似乎正在现实中逐渐上演。而最开始的起源,又对应了哪个故事?纪晴夏想起了绘本。他大胆扩开思路,联想到了果实。画上的果实,如果真要算画面,倒更像是一颗肉球。

    他为这种可能性而感到恶心。

    兔子,狐狸,花猫,狼。或许正对应最初的四个人,狐狸和狼分别用了两种手段,但狐狸得逞了,鬼婴由此出现。而花猫对应【怪猫】一直捣乱,被狼当作第一个祭品。随后不知道为什么,狐狸和兔子离开了,只留下狼继续完成这个仪式。

    不停的撰写故事,不停地搜寻交流会。将猫剥皮献祭,又培育剥皮老鼠。隧道的故事完成了,自身也变成了【狼人】。

    恐怕,这个诡异所拥有的都不是他之前猜测的能力。

    而是,与故事有关!正因此,才写日记呈现故事形式!而将绘本放在鬼婴面前,难不成是每天睡前故事?

    纪晴夏起了鸡皮疙瘩,他将自己的猜测尽数告诉了贺渊。

    “这绝对不止一个人,他们必须付出代价。”纪晴夏完全没掩饰其杀心,他细致的拍下证据照片。

    贺渊盯着笼子里猫,小黑正在依次路过安抚它们。他低声询问:“按照边墙内的规矩,那些人被抓到之后会怎么做?”

    “异能者不会被判处死刑,扔进特定的监狱。普通人照常处理,传销邪、教,扩大规模,是死刑。”纪晴夏忽然笑起来,他笑地甜蜜却让人背后生寒,“但若是确定彻底被污染的,可以直接原地处决。”

    “被污染?”贺渊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话。

    “对。”纪晴夏挨个挨个把笼子叠上推车,贺渊上前来帮忙,预计一次性把这6只笼子带走。他们不能保证直接放跑猫的后果的,,而且这些猫显然需要帮助接收。

    贺渊从中找到了捆绳在捆好后,推着车,跟着小黑指示,两人带着一车猫前往出口。

    他问:“怎么判断被污染?”

    “灵视就可以,从外体来有明显不属于其本人的扰乱迹象就可以判断。我就会。”纪晴夏眨眨眼,自豪着,他嘀咕道,“本来还有更简单的方式。”

    此刻他们到达了向上的楼梯,出口近在咫尺。

    他竖起一根手指,略微兴奋地说:“处理小队开展行动后,一切违抗者官方认证者有资格格杀勿论。我有资格证,而你是我助手。”

    纪晴夏本以为贺渊会同样理解他的意思,并且毫不犹豫地答应。但对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淡红的眼睛摄人心魄。

    “贺渊?”他愣住了。

    贺渊开口询问,音线紧绷:“那么,你先告诉我,你盒子上写的‘C·J’是什么?”

    纪晴夏滴溜溜地瞥开眼珠,被贺渊严肃地低吼“不准岔开话题”又转回来。“唔,好吧。”他耸肩,俏皮地笑起来,“一个牌子...”

    “我知道‘公子’。”

    两人像是同时按下了暂停键。

    小黑咕咪地耐心坐在最上层的笼子上,底下受困的猫安抚着一声不吭,迷惑看着他们。

    “我是纪家公子嘛,你瞧,家父总是会有生意,虽然不是继承人,我也需要帮忙的。这是送礼。”纪晴夏最终开口道。他眼角下垂,显得委屈,“你和‘公子’有仇吗?”

    贺渊深吸口气,放缓了语气:“不,我没有要审问你。我只是对‘公子’充满疑虑,你家一定要和他扯上关系?”

    “偶尔我帮他做事。”

    “这算是下属吗?”

    纪晴夏闷声道:“你也隐瞒了很多啊。从没听你说过弥赛亚,那个‘贺渊’总不能无缘无故吧。”

    贺渊怔愕地看向他,现在他知道问题了,纪晴夏竟然在怀疑他是记忆错乱!而小巷里的事,“贺渊”的事,都是他自己亲自干的!

    他的手攥紧了斧柄,而面前的纪晴夏先移开视线,上楼梯一枪打碎锁,打开了门。他掏出手机连上信号,发送了讯息。时间正值10:35pm。

    “贺渊,小队行动了。”纪晴夏一步一步向下走来,最终停留在三个台阶之上,“我需要去解决交流会。”

    贺渊没吭声,巨大力量轻易地将拖车和笼子一起抬起,将其一起放好在门口。他抬头看向天空,不知名的蓝色护罩笼罩了整片园区,几栋楼房上,大灯照耀。人群在疏散,直升机嗡嗡作响划过天空。而面前的武装者接过了车,开口道:“请与我到达安全地方,贺渊先生。”

    那名武装者没有国徽。贺渊冷不丁看着,是纪家的仆人。

    地面传来震动,地表边界似是隆隆作响。小黑猛地哈气,跃上贺渊肩头。而贺渊,在武装者伸手一瞬间,飞速扒住栏杆,翻跃而下!

    “贺渊!”纪晴夏吃惊的声音就在耳边,而贺渊安全落地,回头挑眉看他:“我来告诉你!那是误传,与我无关!”

    “但你下来干嘛!”纪晴夏快速下楼梯,追上他。

    “监督!让我看看你当‘公子’手下后什么德行!”“嘿!”

    小黑兴奋地猫叫,两人向着深处另一面奔去!“砰!”一声,贺渊踹开了【保育小生灵交流会】的门,眼前一幕令人震惊。

    满地是木桌的碎屑,倒地的尸体,血腥味冲鼻。方烨吓傻一般呆滞在角落,浑身发抖。黎白的面门上竖着一把尖刀,戴着面具的神秘人一脚踩在其上。恍惚间贺渊以为回到了危机四伏的小巷,近乎是本能地,他挥起斧头,紫色的火焰跃起,砍向了神秘人!

    时间10:57p

    “剩下几位难道不先解释一下?!”贺渊僵硬地转移话题显然没有什么效果,他不由感到些许刺痛。

    “我不是怪诞!”他低吼出声,崩裂的虎口滴落下鲜血,像头狼发出受伤后的咆哮。

    “贺渊,你,伤,伤口!”方烨提醒道,他瑟缩拽住陈以安,而陈以安纠结着。纪晴夏有些后悔道:“我没有施压的意思,只是...”下意识...

    黎白打断他的话,眼里闪过光,道:“贺渊要是真有问题,我们早被挂路灯风干了。”

    陈以安垂头,又贴上一个符咒,稳固结界,他纠结完,开口道:“抱歉,那就由我先说。师傅本不让我暴露。”

    “我是非正规的道家子弟,隶属于官方承认的民间灵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