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候车大厅现状
“付款了吗？”医生在电脑前，开始为赵铭开单，他头也不抬地问我，显然，除了钱，他不在乎任何事情。
而我也注意到了，那个长相可怕的护士小姐并没有对黄毛、三哥、赵铭和小强进行治疗，显然，她的药是真的可以治病，并且与医生不同，当她判断病人无需治疗时，便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那个，医生……”我递出了信封。“我的治疗费可以免了吗？”
医生全无动静，而是将打出的单塞到了赵铭手里——只有一个项目，并且是免费的。
赵铭赢了，他因为没带钱来，自然也没钱看病，得以轻松办结治疗单。但可以想象，医生的脸色十分阴沉，对我递出的信封，完全没有接手的意思。
一声冷笑，从三哥处传来。
“林雪啊，林雪，你再天真，也得有点常识吧，我还以为你挺机智的呢。”
顿时，我悟了。
这条该死的规则，哪怕在现实世界里也是适用的。
信封里要装“心意”，要把给公家的变成给私人的“心意”。
这是解决治疗费超过所带金额的唯一办法。
“给多少呢？”我问赵铭，后者耸了耸肩。
“看着办呗，意思意思得了。”
我汗颜，于是掏了一个钢镚塞进了信封递了出去，然后奇迹出现了。
医生好像会变脸一般，在一瞬间转怒为喜。搓着手就站了起来向我逼近，然后迅速地收下了信封，揣进了自己的白色大衣袖口里。
“好说好说，其实你的病也不严重，不要有心理负担，安心治疗，也别考虑费用什么的，一个人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
我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话这么多，而且为了中饱私囊，不惜违背医德——不对，他本来就毫无医德可言，哪怕是一个钢镚，也要极尽所能去贪，他不是医生，只是一个贪婪成性的小人罢了。
于是，在我们诸多人的目瞪口呆下，医生以极快的速度敲击键盘，很快就作废了原来的治疗单，而打印了一张新单，总价一元。
在恍惚中，我办结了治疗单，得到了离开医务室的许可。
“林雪……”我们即将离开，三哥叫住了我。
“可以……给我一张信封吗？”
我思索了片刻，爽快地答应了，递给了他一张黄褐色信封。然后带着赵铭和小强走了出去。
临近出门，我瞥见老妇人的动作——她在懊恼，而且她居然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信封！也就是说，她不是第一次来到医务室，她早已知晓有关信封的规则。
但她依然懊恼，并且用怨恨的眼神瞪着赵铭——她没想到，还有完全不花钱的手段来通行此地。哪怕只是花费一个钢镚，她也会心痛，并且会因此心生怨恨。
真是可怕的老人，但我坚持自己的观点，要从她身上寻找突破口。
我们回到了大厅，这里已经安静了许多，但那并非是因为人们习惯规则以后的冷静，而是因死亡的压迫而带来的深深绝望。
没有尸体，没有血迹，但是大家渐渐都明白了，违反规则的人会以极其痛苦的方式死去，然后消失不见，或许会就此剥离这个世界，也有可能以另一种形式（肉汤）继续存在。
我回到了我们班的休息区。班长小聪面色疲惫，他已竭尽全力领导同学们对抗恐惧，但是效果有限。
一些比较胆大的同学在之前就组团去探索各个区域（比如我们宿舍），现在，他们为此付出了代价，不少团队都遭到了或大或小的损失。
住在我们隔壁宿舍的四位同学，有两位死亡，两位受了轻伤。我赶紧告诉他们医务室的规则，让他们不带钱去看病。但他们似乎已经知道这些情报了，只是还没有做好面对新区域的心理准备。
而此时不仅是我，已经有不少人目睹了那个披发女人的存在，同时也看到了各种死亡的场景：被扯掉手臂的，被撕掉脸皮的，被活活打死的，被吊死在照明灯上的……
这里活脱脱是个干净的人间地狱。
“大山怎么样？他怎么没来？”我问赵铭。
“他挺好的，只是被班长叫去分享情报了，没办法，班长也是为了大家，所以大山不好意思拒绝。话说你们怎么突然走了？我正吃着面，吃完后却发现你和大山不见了。”
于是，我将我们在用餐时遭遇的诡异事件告诉了赵铭，并且跟他说，当时大山受伤严重，差一点就死了。
“真可怕……”赵铭心有余悸地说。
“你说班长在分享情报？有其他区域的情报吗？”我问。
“有的，你看看班群。”
我打开手机，发现班级群里已经发出了需要注意的事项。
比如，要将检票口的界限当作大厅的界限，千万不能过线，否则会被视为离开大厅。
又比如那条隐藏规则：不要相信任何人，除非你能确认他们是真的。
还有一条我尚未了解过的事情：不要询问灰衣人超过3个问题。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将班群视为重要情报源，没人发言刷屏去扰乱视听。看得出，虽然数量不多，但这些信息都是精心提炼的关键信息，且已经得到了实地认证。
我们去到了班级的休息区，看到小聪对着一大叠笔记出神，他组织了几个平常比较认真的同学，用纸笔记录着各个来源的情报，并竭力从中筛选可以认证的部分。
大山正在向其中一个同学讲述他的见闻，那位同学记录后，就交给了小聪，但是他们还没有更新群里的信息，想必是想等我出来以后，再交叉分析从而完善情报。
看得出来，小聪的目的，是想最大程度的保障大家的安全，这些注意事项即便无法令我们摆脱客运站规则，却能使我们远离死亡的威胁。
但代价便是，需要不断有勇士去探索，去试错，去为众人抱薪，甚至牺牲自我。
这或许便是小聪那么努力的缘由吧，他明白自己是安全的，为此，他必须要对得起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我能看看吗？这些第一手情报？”我指着一叠纸问小聪，他点了点头。
“雪哥，你是去探索过的人，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我拿起纸，看着那一页上密密麻麻的字，深深感受到了书写者的不安。
这是一份有关灰衣人的情报。
而我也注意到了，那个长相可怕的护士小姐并没有对黄毛、三哥、赵铭和小强进行治疗，显然，她的药是真的可以治病，并且与医生不同，当她判断病人无需治疗时，便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那个，医生……”我递出了信封。“我的治疗费可以免了吗？”
医生全无动静，而是将打出的单塞到了赵铭手里——只有一个项目，并且是免费的。
赵铭赢了，他因为没带钱来，自然也没钱看病，得以轻松办结治疗单。但可以想象，医生的脸色十分阴沉，对我递出的信封，完全没有接手的意思。
一声冷笑，从三哥处传来。
“林雪啊，林雪，你再天真，也得有点常识吧，我还以为你挺机智的呢。”
顿时，我悟了。
这条该死的规则，哪怕在现实世界里也是适用的。
信封里要装“心意”，要把给公家的变成给私人的“心意”。
这是解决治疗费超过所带金额的唯一办法。
“给多少呢？”我问赵铭，后者耸了耸肩。
“看着办呗，意思意思得了。”
我汗颜，于是掏了一个钢镚塞进了信封递了出去，然后奇迹出现了。
医生好像会变脸一般，在一瞬间转怒为喜。搓着手就站了起来向我逼近，然后迅速地收下了信封，揣进了自己的白色大衣袖口里。
“好说好说，其实你的病也不严重，不要有心理负担，安心治疗，也别考虑费用什么的，一个人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
我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话这么多，而且为了中饱私囊，不惜违背医德——不对，他本来就毫无医德可言，哪怕是一个钢镚，也要极尽所能去贪，他不是医生，只是一个贪婪成性的小人罢了。
于是，在我们诸多人的目瞪口呆下，医生以极快的速度敲击键盘，很快就作废了原来的治疗单，而打印了一张新单，总价一元。
在恍惚中，我办结了治疗单，得到了离开医务室的许可。
“林雪……”我们即将离开，三哥叫住了我。
“可以……给我一张信封吗？”
我思索了片刻，爽快地答应了，递给了他一张黄褐色信封。然后带着赵铭和小强走了出去。
临近出门，我瞥见老妇人的动作——她在懊恼，而且她居然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信封！也就是说，她不是第一次来到医务室，她早已知晓有关信封的规则。
但她依然懊恼，并且用怨恨的眼神瞪着赵铭——她没想到，还有完全不花钱的手段来通行此地。哪怕只是花费一个钢镚，她也会心痛，并且会因此心生怨恨。
真是可怕的老人，但我坚持自己的观点，要从她身上寻找突破口。
我们回到了大厅，这里已经安静了许多，但那并非是因为人们习惯规则以后的冷静，而是因死亡的压迫而带来的深深绝望。
没有尸体，没有血迹，但是大家渐渐都明白了，违反规则的人会以极其痛苦的方式死去，然后消失不见，或许会就此剥离这个世界，也有可能以另一种形式（肉汤）继续存在。
我回到了我们班的休息区。班长小聪面色疲惫，他已竭尽全力领导同学们对抗恐惧，但是效果有限。
一些比较胆大的同学在之前就组团去探索各个区域（比如我们宿舍），现在，他们为此付出了代价，不少团队都遭到了或大或小的损失。
住在我们隔壁宿舍的四位同学，有两位死亡，两位受了轻伤。我赶紧告诉他们医务室的规则，让他们不带钱去看病。但他们似乎已经知道这些情报了，只是还没有做好面对新区域的心理准备。
而此时不仅是我，已经有不少人目睹了那个披发女人的存在，同时也看到了各种死亡的场景：被扯掉手臂的，被撕掉脸皮的，被活活打死的，被吊死在照明灯上的……
这里活脱脱是个干净的人间地狱。
“大山怎么样？他怎么没来？”我问赵铭。
“他挺好的，只是被班长叫去分享情报了，没办法，班长也是为了大家，所以大山不好意思拒绝。话说你们怎么突然走了？我正吃着面，吃完后却发现你和大山不见了。”
于是，我将我们在用餐时遭遇的诡异事件告诉了赵铭，并且跟他说，当时大山受伤严重，差一点就死了。
“真可怕……”赵铭心有余悸地说。
“你说班长在分享情报？有其他区域的情报吗？”我问。
“有的，你看看班群。”
我打开手机，发现班级群里已经发出了需要注意的事项。
比如，要将检票口的界限当作大厅的界限，千万不能过线，否则会被视为离开大厅。
又比如那条隐藏规则：不要相信任何人，除非你能确认他们是真的。
还有一条我尚未了解过的事情：不要询问灰衣人超过3个问题。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将班群视为重要情报源，没人发言刷屏去扰乱视听。看得出，虽然数量不多，但这些信息都是精心提炼的关键信息，且已经得到了实地认证。
我们去到了班级的休息区，看到小聪对着一大叠笔记出神，他组织了几个平常比较认真的同学，用纸笔记录着各个来源的情报，并竭力从中筛选可以认证的部分。
大山正在向其中一个同学讲述他的见闻，那位同学记录后，就交给了小聪，但是他们还没有更新群里的信息，想必是想等我出来以后，再交叉分析从而完善情报。
看得出来，小聪的目的，是想最大程度的保障大家的安全，这些注意事项即便无法令我们摆脱客运站规则，却能使我们远离死亡的威胁。
但代价便是，需要不断有勇士去探索，去试错，去为众人抱薪，甚至牺牲自我。
这或许便是小聪那么努力的缘由吧，他明白自己是安全的，为此，他必须要对得起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我能看看吗？这些第一手情报？”我指着一叠纸问小聪，他点了点头。
“雪哥，你是去探索过的人，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我拿起纸，看着那一页上密密麻麻的字，深深感受到了书写者的不安。
这是一份有关灰衣人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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