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守望者
第二天一早，我在办公室，唤醒了思锐。
“自查的工作进展如何了？”
“一切顺利，进度27%，目前什么异常发现，但我检查到有一处权限不够，需要更高授权。”
“哪处？”
“旧档案仓。”
“哦，这样，你立即将旧档案仓的保密级别提到最高级，将与其相关的所有权限，都更改成我和议长联合授权。对了，权限更改设为不可逆！”
“收到，请您确定！”
刚要确认，突然，心头闪出一个飘忽的念头。
我下意识地叩着桌面，在一下一下的响声中，那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我缓缓的说：“将石头，大名石图，资料库有他的生物标记，也加入到联合授权之中。”
“三人联合授权？”
“是的！”
“请确认！”
“确认！”说完，我睁大眼睛，提供了虹膜信息。
思锐刚要下线，我叫住了它：“完成权限变更后，删除与旧档案仓一切相关信息。并在仓库外设置物理和电磁伪装。”
“收到！”
我把旧档仓沉入海底，也许很多年后，才会浮出水面。那时候，我这个末代馆长早已化为灰烬。
现在，只要让那几个知道旧档案馆的下属闭嘴，就能应对Iris了。
正要叫他们来，思锐上线。
“秋川笙子来访。”
“秋川笙子？请去会客厅。”
我知道这个名字，秋川笙子是守望者新一代的领导人。
守望者前身是内部安全部队的技术五局，正式成立于十年前那次恐怖袭击。创始人叶枫行事一贯高调大胆，连守望者这个名字都起的戏剧感十足。反恐那几年，他们风光无限。但剿灭恐怖分子之后，拿撒勒关闭了城门，这些年风平浪静，没有了老鼠，猫只会成为宠物。守望者甚至还不如图书馆具有存在感，越来越被边缘化，已经换了几任领导。
这也是守望者大力推动Iris项目的原因之一，秋川笙子在谋求转型。她的突然来访，肯定与此有关。
我离开办公室，乘电梯到会客厅。推开门，略微愣了一下。
一位漂亮的陌生女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Lee，还记得我吗？”
“秋川小姐，你好。”
我印象中似乎并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秋川笙子上前一步，握住我伸出的手，笑着说：“有一次，在议长家的宴会上，你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我们匆匆打了个照面。”
我连忙哦着，请她坐下。然后拿了两只水，坐到她的对面。
她看上去还很年轻，但恐怕四十岁还是有的，穿一件梵高蓝的碎白花连衣裙，披着杏色的对襟毛衣，一双坡跟棕皮鞋，啥发生放着棕色的手袋。胸口别着一枚守望者的金色别针，除此之外，再无装饰。
长相好看，但并非耀眼夺目。更像是一朵白百合，端庄秀美，带着自然而然的微笑。
她果然是来谈Iris项目的。
简单寒暄后，她给我讲了Iris的部署过程，以及潜在的巨大价值。期望得到我的大力支持。
我微笑着提出问题，将话题引向鬼影，她又悄无声息的转动方向，回到Iris的位置。
不过，我也确认了一些基本信息。
鬼影与Iris无关，而是由另一套叫Daybreak的人工智能发动。真是有趣，一个是彩虹女神，一个是破晓。名字都来自古希腊神话，带着浓重的寓意。
正如我所知的那样，鬼影可以是一个病毒程序，或者一台被控制了的设备，甚至一个人。
总之，鬼影的目的就是要在无声无息中拿到最高权限。Iris则负责防御，并揪出鬼影。本质还是蜘蛛网和飞蛾的游戏。无非是范围和灵敏度不同罢了。可谁才是飞蛾呢？
我们又讨论了传感器布置区域，以及员工个人隐私的问题。
总不能把传感器布置到厕所吧。
最后，我提出了一个令我困惑的问题。
“秋川小姐，我很好奇，破晓Daybreak是怎么把一个人变成鬼影的呢？”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首先要看你怎么定义人。”
我略作思索。
“难道这个人也会是个数字人？”
“据我所知，数字人是通用人工智能AGI的表现形式。”
“难道传言是真的？”我开着玩笑。
“什么传言？”
“就是那个传言。”
“哈哈，Lee，你怎么就喜欢胡乱开玩笑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疑惑的把话题转到无关紧要的地方，继续聊了一会儿，她起身告辞。
临走，我们握手分别。
她有一双细腻光滑的小手。
秋川突然说：“听说你喜欢爬山？”
“是啊，难道你也是户外运动爱好者？”
“不是，我一般去健身房，但天气好的时候，也想尝试下户外运动。”
“哦，我改天带你去爬西山。有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叫时光之桥。”
“真的？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她转身离去，留下温暖的余味。
我回到办公室。坐进椅子里，打开电脑，看着邮件，却想着那个传言。
十年前，拿撒勒还没有大量采用分布式计算，而是有一座计算中心：元点。
元点一旦被恐怖分子攻破，就如同脑死亡，整个城市都会陷入彻底的混乱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灾难并没有发生。
传言，人们看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巨神，犹如宙斯，带着雷电，将恐怖分子一个个劈成两半。
这显然不符合事实。因为这些恐怖分子死于枪弹。后来的调查报告说：恐怖分子使用了麻醉剂，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幻觉。
刚才，秋川笙子提到如何定义人的问题，我想起了这个传言，随口一提，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令人生疑。
正胡乱想着，晴美打来电话，我接起来却是石头的声音。
“我跟姐姐都在，我的决定是：你可以将我的监护权转给松原，但同时，也要转给姐姐。我们查过法律条款了，姐姐也有收入，她可以做联合监护人。”
“晴美，这是你的主意？”
电话那头传来晴美平淡的声音：“不是，是石头自己的决定。”
我略一思量，这条件我自然没意见，应该也可以被松原接受，对他来讲，重要的是石头的天赋能为他所用。这样也好。晴美是个女人，照顾石头自然不会差。
“好吧，我尊重你们的意见，但我先要跟松原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你都不想管我了，还谈什么谈，难道我还不能给自己做个主？”
我叹了一口气。
“还是让我跟松原沟通一下吧。好不好？”
“对了，别忘记你的诺言！”吧嗒，石头挂断了冰冷的电话。
我揉起了太阳穴。
什么事情，一旦涉及这种半大不小的孩子，都会变得相当的麻烦。
什么叫一推了之？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但答应他去见Zero的承诺，我确实办不到，到时候，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头疼。算了，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立即给松原打电话，告知他事情的进展。
松原十分高兴，对联合监护也一口答应，对我表示十分感谢，有了石头这个少年天才的加入，拿撒勒的科技必将一片光明。
我附和着，轻描淡写的问他是否知道Iris这个项目。
如议长告诉我的那样，他果然是Iris的技术顾问。
得知图书馆即将上线Iris后，他立即表示，可以跟我谈谈。
这正是我所想要的，当即敲定下午三点见面。
放下电话，我搓了搓手，事情朝着更利于搅黄Iris的方向前进。
“自查的工作进展如何了？”
“一切顺利，进度27%，目前什么异常发现，但我检查到有一处权限不够，需要更高授权。”
“哪处？”
“旧档案仓。”
“哦，这样，你立即将旧档案仓的保密级别提到最高级，将与其相关的所有权限，都更改成我和议长联合授权。对了，权限更改设为不可逆！”
“收到，请您确定！”
刚要确认，突然，心头闪出一个飘忽的念头。
我下意识地叩着桌面，在一下一下的响声中，那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我缓缓的说：“将石头，大名石图，资料库有他的生物标记，也加入到联合授权之中。”
“三人联合授权？”
“是的！”
“请确认！”
“确认！”说完，我睁大眼睛，提供了虹膜信息。
思锐刚要下线，我叫住了它：“完成权限变更后，删除与旧档案仓一切相关信息。并在仓库外设置物理和电磁伪装。”
“收到！”
我把旧档仓沉入海底，也许很多年后，才会浮出水面。那时候，我这个末代馆长早已化为灰烬。
现在，只要让那几个知道旧档案馆的下属闭嘴，就能应对Iris了。
正要叫他们来，思锐上线。
“秋川笙子来访。”
“秋川笙子？请去会客厅。”
我知道这个名字，秋川笙子是守望者新一代的领导人。
守望者前身是内部安全部队的技术五局，正式成立于十年前那次恐怖袭击。创始人叶枫行事一贯高调大胆，连守望者这个名字都起的戏剧感十足。反恐那几年，他们风光无限。但剿灭恐怖分子之后，拿撒勒关闭了城门，这些年风平浪静，没有了老鼠，猫只会成为宠物。守望者甚至还不如图书馆具有存在感，越来越被边缘化，已经换了几任领导。
这也是守望者大力推动Iris项目的原因之一，秋川笙子在谋求转型。她的突然来访，肯定与此有关。
我离开办公室，乘电梯到会客厅。推开门，略微愣了一下。
一位漂亮的陌生女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Lee，还记得我吗？”
“秋川小姐，你好。”
我印象中似乎并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秋川笙子上前一步，握住我伸出的手，笑着说：“有一次，在议长家的宴会上，你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我们匆匆打了个照面。”
我连忙哦着，请她坐下。然后拿了两只水，坐到她的对面。
她看上去还很年轻，但恐怕四十岁还是有的，穿一件梵高蓝的碎白花连衣裙，披着杏色的对襟毛衣，一双坡跟棕皮鞋，啥发生放着棕色的手袋。胸口别着一枚守望者的金色别针，除此之外，再无装饰。
长相好看，但并非耀眼夺目。更像是一朵白百合，端庄秀美，带着自然而然的微笑。
她果然是来谈Iris项目的。
简单寒暄后，她给我讲了Iris的部署过程，以及潜在的巨大价值。期望得到我的大力支持。
我微笑着提出问题，将话题引向鬼影，她又悄无声息的转动方向，回到Iris的位置。
不过，我也确认了一些基本信息。
鬼影与Iris无关，而是由另一套叫Daybreak的人工智能发动。真是有趣，一个是彩虹女神，一个是破晓。名字都来自古希腊神话，带着浓重的寓意。
正如我所知的那样，鬼影可以是一个病毒程序，或者一台被控制了的设备，甚至一个人。
总之，鬼影的目的就是要在无声无息中拿到最高权限。Iris则负责防御，并揪出鬼影。本质还是蜘蛛网和飞蛾的游戏。无非是范围和灵敏度不同罢了。可谁才是飞蛾呢？
我们又讨论了传感器布置区域，以及员工个人隐私的问题。
总不能把传感器布置到厕所吧。
最后，我提出了一个令我困惑的问题。
“秋川小姐，我很好奇，破晓Daybreak是怎么把一个人变成鬼影的呢？”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首先要看你怎么定义人。”
我略作思索。
“难道这个人也会是个数字人？”
“据我所知，数字人是通用人工智能AGI的表现形式。”
“难道传言是真的？”我开着玩笑。
“什么传言？”
“就是那个传言。”
“哈哈，Lee，你怎么就喜欢胡乱开玩笑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疑惑的把话题转到无关紧要的地方，继续聊了一会儿，她起身告辞。
临走，我们握手分别。
她有一双细腻光滑的小手。
秋川突然说：“听说你喜欢爬山？”
“是啊，难道你也是户外运动爱好者？”
“不是，我一般去健身房，但天气好的时候，也想尝试下户外运动。”
“哦，我改天带你去爬西山。有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叫时光之桥。”
“真的？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她转身离去，留下温暖的余味。
我回到办公室。坐进椅子里，打开电脑，看着邮件，却想着那个传言。
十年前，拿撒勒还没有大量采用分布式计算，而是有一座计算中心：元点。
元点一旦被恐怖分子攻破，就如同脑死亡，整个城市都会陷入彻底的混乱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灾难并没有发生。
传言，人们看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巨神，犹如宙斯，带着雷电，将恐怖分子一个个劈成两半。
这显然不符合事实。因为这些恐怖分子死于枪弹。后来的调查报告说：恐怖分子使用了麻醉剂，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幻觉。
刚才，秋川笙子提到如何定义人的问题，我想起了这个传言，随口一提，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令人生疑。
正胡乱想着，晴美打来电话，我接起来却是石头的声音。
“我跟姐姐都在，我的决定是：你可以将我的监护权转给松原，但同时，也要转给姐姐。我们查过法律条款了，姐姐也有收入，她可以做联合监护人。”
“晴美，这是你的主意？”
电话那头传来晴美平淡的声音：“不是，是石头自己的决定。”
我略一思量，这条件我自然没意见，应该也可以被松原接受，对他来讲，重要的是石头的天赋能为他所用。这样也好。晴美是个女人，照顾石头自然不会差。
“好吧，我尊重你们的意见，但我先要跟松原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你都不想管我了，还谈什么谈，难道我还不能给自己做个主？”
我叹了一口气。
“还是让我跟松原沟通一下吧。好不好？”
“对了，别忘记你的诺言！”吧嗒，石头挂断了冰冷的电话。
我揉起了太阳穴。
什么事情，一旦涉及这种半大不小的孩子，都会变得相当的麻烦。
什么叫一推了之？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但答应他去见Zero的承诺，我确实办不到，到时候，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头疼。算了，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立即给松原打电话，告知他事情的进展。
松原十分高兴，对联合监护也一口答应，对我表示十分感谢，有了石头这个少年天才的加入，拿撒勒的科技必将一片光明。
我附和着，轻描淡写的问他是否知道Iris这个项目。
如议长告诉我的那样，他果然是Iris的技术顾问。
得知图书馆即将上线Iris后，他立即表示，可以跟我谈谈。
这正是我所想要的，当即敲定下午三点见面。
放下电话，我搓了搓手，事情朝着更利于搅黄Iris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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