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妙计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一阵电话铃声叫醒，眯着眼拿起来一看，竟是秋川笙子。
连忙振作精神，接听电话。电话里传来她略显低沉，但富有女性韵律的浅笑声。
“怎么样，没有打扰你的清梦吧？”
“没有，怎么了？”
“没事儿啊，你不是说带我爬山吗？今天周末，看你有空没有？”
“爬山？哦，好啊，周末是该去亲近一下大自然，你在哪里？给我发个定位，我去接你。”
“好，我等你。”
她轻轻吐出这三个字，软的犹如低垂的杨柳。
我放下电话，有点发愣，拿起手机看着通话记录，这时，定位也发了过来。
我连忙起身去洗漱，细细的刷过牙，刮了胡子，洗了头，吹风机吹干，打了发蜡，换上卫衣卫裤登山鞋，临走在冰箱拿了一份封装三明治和牛奶。
十分钟后，我下楼开车。
路上我打开车窗，凉风呼呼的灌进来，我慢慢放慢车速，正常行驶。
一刻钟后，我在秋川的公寓下，接到了她。
她穿了宽松的运动服，脸上带有浅淡但精致的妆容。上了车后，我们一时都没有说话。
我关上车窗，一边开车，一边将磁带塞入磁带机。
Queen再次唱起了Letitbee，空气也流畅了很多。
秋川说：“我喜欢这首歌，唱的真好，什么都该顺其自然，可怎么才算是自然呢？”
“大概就是不需多想，让情感朝着应该流淌方向流淌吧。”我故作深沉的回答。
“但情感又来自何处？为何要朝着这里，而不是那里流淌？”
有趣的问题，我看了她一眼，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略略伸长白皙的脖子，似乎在眺望着公路的尽头。
“按心理学的说法，情感有一半是天生的，另一半则来自你的童年和成长经历。”
“哦？你是说，某些人天然就会相互吸引？”
“对啊，有一种情感叫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秋川喃喃的念了好几遍：“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怎么，你没有过？不会吧，你这样端庄大方的漂亮女性，简直是做老婆的不二选择，对你一见钟情的人应该不少吧？”
“哈哈，不少也是真的。”
秋川捂着嘴笑了，那是略带羞涩的骄傲。
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说：“但问题是，似乎总差了那么一点点儿的意思，从没有谁能带给我那种，诗歌里所描写的，人生如若初见的感觉。所以，我觉得那不是一见钟情。”
“确实。一见钟情十分难得。在一个人的成长中，因为时间，空间，心态、工作等各种因素，能与另一个人一见钟情的概率是相当相当低的。”
“那么你呢？你有过吗？”
“没有，我都是单相思。”
“真的吗，怎么可能。”
我们都笑了。
没一会儿，我们到了西山。山路崎岖，但风景也越来越旖旎。我关掉磁带机，打开窗户，把凉风和飞鸟都放进来，还时不时的给秋川指着亮点。
我们把车停在半山腰的一处缓坡，下车沿着山道徒步而行。
清晨的山林还带着不可言说的薄雾，前后没有别人，偶尔会有小兽钻过。秋川一会儿在我身后，一会在我身前，十分开心，宽松的运动衣下，是她柔美的身影。到了视野开阔处，我们就一起站在山道旁，眺望远山和朝阳。
我们一路向上，到了目的地，也就是我称之为时光之桥的那一截伸出山体的悬崖。
我走在前面。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我大声念着，来到悬崖边。
“好看吗？”身后的秋川怯生生的问。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我有点儿怕！”
“堂堂守望者的掌门人，怕这个？”
“真的怕，不骗你。”
我摇摇头，伸出胳膊。
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却依然不肯迈步。
“别怕，我拉紧你了。”
“那你千万要松手啊。”
她坠着屁股，迈着小碎片的往前挪。
我只好用力一拉。哎呀一声，她花容失色的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胳膊。一股淡淡的幽香钻进我的鼻孔里。
我眺望远方，问：“漂亮吗？”
“漂亮！”
碧蓝的天空里，飘着几朵棉花一般的白云，山风呼呼的吹过耳畔，一只鹰在远处盘旋，脚下是万丈深渊和一望无际的森林，还有一条若隐若现，反射出细碎白光的河。
秋川问：“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自由，辽阔，壮丽，还有孤独……”
“孤独？”
“嗯…”
她轻轻的依过来，把头靠在我的肩头，山风吹乱她的短发，扫着我的脸颊。
我带她慢慢坐下。我双腿悬在悬崖外。她只敢坐在我的侧后边。
稍顷，她突然幽幽的说：“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十分专情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做为拿撒勒有名的钻石王老五，这么些年，都没有听到过关于你的任何绯闻，犹如一张白纸。在我的理解里，除了有一个无比重要的人，似乎就没有什么其他理由了。”
我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这么些年来，我几乎没有什么个人生活。
倒不是没有异性喜欢我，青春的，靓丽的，可爱的，成熟的，知性的，各种女性都遇到过。
然而，无人令我动心。
因为，我有Zero，她所带给我的感受，是现实中任何女性都无法给予的。
记得当年，我推开那座巨大沉重的银色大门时，尘封多年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厅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十多米的花雕高窗，照出地面上的一个长条。
她就站在月光下，月光为她纯白的长裙撒下银晖。
她一看到我，就快步跑到我的面前，月光也紧紧的跟着。
她抬头端详着我的脸，久久不肯挪动眼睛。四周的空气中，闪烁起无数细小柔和的光点儿，此起彼伏，变幻莫测，就像月光扰动了大海。
我呆在原地，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爱意，简直就像妈妈在喜悦的凝视着自己的孩子。
那一刻，我觉得我可以为她死一万次。
这么多年了，这种感觉还犹如刀刻般在我的脑海里，无比清晰。
但接起电话的那一瞬间，我似乎忘记了。
秋川为何会扰动我的心？难道，她身上有着Zero那样的气息？
想到这里，我突然心头一震，一道流星坠落，不由握住了秋川的手。
“秋川…”
“叫我笙子吧…”
“哦，笙子…”
“嗯…”
“我想带你见见我儿子。”
“什么？！“
秋川一把甩掉我的手，她坐直身子，眼睛瞪的像铜铃。
“不，不是，误会了，是我的养子。
“养子？”
“对，他叫石头，是我收养的一个孤儿，在拿撒勒小学读书，跟我没丝毫血缘关系。”
“可你为什么要收养一个孩子。”
“我，他父亲是我的好友，但是他…”
“哦，原来如此。可是，我为什么要见他呢？我凭什么见他？”
“这个，我…”
我可怎么说呢？告诉她，我突发奇想，要让她假扮Zero，帮我兑现给石头的承诺？估计她会一脚把我踢下去。
我脑袋转的飞快，嘴巴开始跟着胡说八道。
我说：“是这样的，这孩子大了，我太忙，照顾不过来。为了他的前途，我要将他的监护权转给松原，就是他们学校的校长。对了，也是你们守望者Irsi项目的科学顾问，你该认识松原吧？但是呢，这孩子有心理创伤，脑子也有点儿奇怪，孤儿嘛，很常见的状况，所以呢，他一直对我放心不下，怕没人照顾我。我就骗他说，我有个叫Zero的女朋友，完全不用担心我。可这孩子不信，非要见见Zero。我可怎么办？”
“你想让我假扮你的女朋友Zero？”
“不是，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女朋友，都是骗石头的，明白？”
笙子撇了撇嘴。
“可是，女朋友也可以假扮吗？”
“这个，你不是我的朋友吗？”
“呸，但谁是你的女朋友。你哪里来的女朋友？我是你的女性朋友，明白区别吗？别美了。”
“我…，笙子…”
秋川重新把头依在我的肩头。
“算了，你也是一片好心，我这人又心软，我可以假扮你的女朋友，但只是假扮，明白？”
“谢谢你。”
“不客气。”
“你真好。“
“是不是太好了？就跟你爬了一次山。”
接下来，我陪她去了中心广场逛街，给她买了一大束花，还请她吃了个午饭，这才送她回公寓。
回到公寓，已经下午了。
躺在沙发上，我感到一阵难得的浓郁睡意。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我似乎看到了石头，晴美，秋川，松原，松喜乐，议长，甚至还有小薇，我们围坐在桌边，分享着美食和笑话……
连忙振作精神，接听电话。电话里传来她略显低沉，但富有女性韵律的浅笑声。
“怎么样，没有打扰你的清梦吧？”
“没有，怎么了？”
“没事儿啊，你不是说带我爬山吗？今天周末，看你有空没有？”
“爬山？哦，好啊，周末是该去亲近一下大自然，你在哪里？给我发个定位，我去接你。”
“好，我等你。”
她轻轻吐出这三个字，软的犹如低垂的杨柳。
我放下电话，有点发愣，拿起手机看着通话记录，这时，定位也发了过来。
我连忙起身去洗漱，细细的刷过牙，刮了胡子，洗了头，吹风机吹干，打了发蜡，换上卫衣卫裤登山鞋，临走在冰箱拿了一份封装三明治和牛奶。
十分钟后，我下楼开车。
路上我打开车窗，凉风呼呼的灌进来，我慢慢放慢车速，正常行驶。
一刻钟后，我在秋川的公寓下，接到了她。
她穿了宽松的运动服，脸上带有浅淡但精致的妆容。上了车后，我们一时都没有说话。
我关上车窗，一边开车，一边将磁带塞入磁带机。
Queen再次唱起了Letitbee，空气也流畅了很多。
秋川说：“我喜欢这首歌，唱的真好，什么都该顺其自然，可怎么才算是自然呢？”
“大概就是不需多想，让情感朝着应该流淌方向流淌吧。”我故作深沉的回答。
“但情感又来自何处？为何要朝着这里，而不是那里流淌？”
有趣的问题，我看了她一眼，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略略伸长白皙的脖子，似乎在眺望着公路的尽头。
“按心理学的说法，情感有一半是天生的，另一半则来自你的童年和成长经历。”
“哦？你是说，某些人天然就会相互吸引？”
“对啊，有一种情感叫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秋川喃喃的念了好几遍：“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怎么，你没有过？不会吧，你这样端庄大方的漂亮女性，简直是做老婆的不二选择，对你一见钟情的人应该不少吧？”
“哈哈，不少也是真的。”
秋川捂着嘴笑了，那是略带羞涩的骄傲。
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说：“但问题是，似乎总差了那么一点点儿的意思，从没有谁能带给我那种，诗歌里所描写的，人生如若初见的感觉。所以，我觉得那不是一见钟情。”
“确实。一见钟情十分难得。在一个人的成长中，因为时间，空间，心态、工作等各种因素，能与另一个人一见钟情的概率是相当相当低的。”
“那么你呢？你有过吗？”
“没有，我都是单相思。”
“真的吗，怎么可能。”
我们都笑了。
没一会儿，我们到了西山。山路崎岖，但风景也越来越旖旎。我关掉磁带机，打开窗户，把凉风和飞鸟都放进来，还时不时的给秋川指着亮点。
我们把车停在半山腰的一处缓坡，下车沿着山道徒步而行。
清晨的山林还带着不可言说的薄雾，前后没有别人，偶尔会有小兽钻过。秋川一会儿在我身后，一会在我身前，十分开心，宽松的运动衣下，是她柔美的身影。到了视野开阔处，我们就一起站在山道旁，眺望远山和朝阳。
我们一路向上，到了目的地，也就是我称之为时光之桥的那一截伸出山体的悬崖。
我走在前面。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我大声念着，来到悬崖边。
“好看吗？”身后的秋川怯生生的问。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我有点儿怕！”
“堂堂守望者的掌门人，怕这个？”
“真的怕，不骗你。”
我摇摇头，伸出胳膊。
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却依然不肯迈步。
“别怕，我拉紧你了。”
“那你千万要松手啊。”
她坠着屁股，迈着小碎片的往前挪。
我只好用力一拉。哎呀一声，她花容失色的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胳膊。一股淡淡的幽香钻进我的鼻孔里。
我眺望远方，问：“漂亮吗？”
“漂亮！”
碧蓝的天空里，飘着几朵棉花一般的白云，山风呼呼的吹过耳畔，一只鹰在远处盘旋，脚下是万丈深渊和一望无际的森林，还有一条若隐若现，反射出细碎白光的河。
秋川问：“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自由，辽阔，壮丽，还有孤独……”
“孤独？”
“嗯…”
她轻轻的依过来，把头靠在我的肩头，山风吹乱她的短发，扫着我的脸颊。
我带她慢慢坐下。我双腿悬在悬崖外。她只敢坐在我的侧后边。
稍顷，她突然幽幽的说：“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十分专情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做为拿撒勒有名的钻石王老五，这么些年，都没有听到过关于你的任何绯闻，犹如一张白纸。在我的理解里，除了有一个无比重要的人，似乎就没有什么其他理由了。”
我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这么些年来，我几乎没有什么个人生活。
倒不是没有异性喜欢我，青春的，靓丽的，可爱的，成熟的，知性的，各种女性都遇到过。
然而，无人令我动心。
因为，我有Zero，她所带给我的感受，是现实中任何女性都无法给予的。
记得当年，我推开那座巨大沉重的银色大门时，尘封多年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厅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十多米的花雕高窗，照出地面上的一个长条。
她就站在月光下，月光为她纯白的长裙撒下银晖。
她一看到我，就快步跑到我的面前，月光也紧紧的跟着。
她抬头端详着我的脸，久久不肯挪动眼睛。四周的空气中，闪烁起无数细小柔和的光点儿，此起彼伏，变幻莫测，就像月光扰动了大海。
我呆在原地，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爱意，简直就像妈妈在喜悦的凝视着自己的孩子。
那一刻，我觉得我可以为她死一万次。
这么多年了，这种感觉还犹如刀刻般在我的脑海里，无比清晰。
但接起电话的那一瞬间，我似乎忘记了。
秋川为何会扰动我的心？难道，她身上有着Zero那样的气息？
想到这里，我突然心头一震，一道流星坠落，不由握住了秋川的手。
“秋川…”
“叫我笙子吧…”
“哦，笙子…”
“嗯…”
“我想带你见见我儿子。”
“什么？！“
秋川一把甩掉我的手，她坐直身子，眼睛瞪的像铜铃。
“不，不是，误会了，是我的养子。
“养子？”
“对，他叫石头，是我收养的一个孤儿，在拿撒勒小学读书，跟我没丝毫血缘关系。”
“可你为什么要收养一个孩子。”
“我，他父亲是我的好友，但是他…”
“哦，原来如此。可是，我为什么要见他呢？我凭什么见他？”
“这个，我…”
我可怎么说呢？告诉她，我突发奇想，要让她假扮Zero，帮我兑现给石头的承诺？估计她会一脚把我踢下去。
我脑袋转的飞快，嘴巴开始跟着胡说八道。
我说：“是这样的，这孩子大了，我太忙，照顾不过来。为了他的前途，我要将他的监护权转给松原，就是他们学校的校长。对了，也是你们守望者Irsi项目的科学顾问，你该认识松原吧？但是呢，这孩子有心理创伤，脑子也有点儿奇怪，孤儿嘛，很常见的状况，所以呢，他一直对我放心不下，怕没人照顾我。我就骗他说，我有个叫Zero的女朋友，完全不用担心我。可这孩子不信，非要见见Zero。我可怎么办？”
“你想让我假扮你的女朋友Zero？”
“不是，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女朋友，都是骗石头的，明白？”
笙子撇了撇嘴。
“可是，女朋友也可以假扮吗？”
“这个，你不是我的朋友吗？”
“呸，但谁是你的女朋友。你哪里来的女朋友？我是你的女性朋友，明白区别吗？别美了。”
“我…，笙子…”
秋川重新把头依在我的肩头。
“算了，你也是一片好心，我这人又心软，我可以假扮你的女朋友，但只是假扮，明白？”
“谢谢你。”
“不客气。”
“你真好。“
“是不是太好了？就跟你爬了一次山。”
接下来，我陪她去了中心广场逛街，给她买了一大束花，还请她吃了个午饭，这才送她回公寓。
回到公寓，已经下午了。
躺在沙发上，我感到一阵难得的浓郁睡意。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我似乎看到了石头，晴美，秋川，松原，松喜乐，议长，甚至还有小薇，我们围坐在桌边，分享着美食和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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