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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暴徒现身

    值守法医大楼的保安是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老人大多嗜睡,他也不例外。如往常一样,在巡查完各项设施后,他坐在值守台边昏昏欲睡,雨水哗啦像是催眠的乐曲,他磕点着脑袋神游天外。

    台上的几个监控屏幕突然全黑,大爷闭着眼,毫无察觉。

    “喂,保安!醒醒。来开门。”玻璃门被拍响,大爷惊醒,睡眼朦胧地向门外看去,人影绰绰,一把伞挡在前面看不清有几人。

    安稳的十几载工作时长磨去了他必要的警惕心,他按住桌面的遥控器,玻璃门洞开,狂风夹杂着雨点涌入大厅。

    “你们找谁?”

    黑色的雨伞遮住来者的脸,待到走近,湿漉漉的伞一甩,黑洞冷戾的枪口登时让站起的大爷不敢动弹。

    来客有三人,人人脸上都戴有全脸的白色小丑面具。

    “举起手来,别试图报警和做其他小动作,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当先一人说道,语气冰冷没有起伏。

    他抬了抬下颚,左边瘦高个会意,上前把大爷身上从头到脚搜遍,掏出他口袋里的手机。

    领头人开口:“现在大楼里有几个人?”

    “就…就三个。”

    “其他人呢?”

    “去聚餐了。”

    “剩下的两人在哪,带我们去找。”

    “在,在解剖室。”

    “快点带我们去!”瘦高个推搡呵斥。大爷战战兢兢,腿脚有些支撑不住,僵硬地转过身。

    四人穿过大厅,从值班室的侧门进,走过狭长的回廊,刷开解剖室门禁,里面空无一人。

    “老头,你敢耍我们,我现在就把你干了。”虎背熊腰的壮汉提溜起老人,恶狠狠地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别别别,陈法医可能吃饭去了,他们一定在餐厅。”

    “那就快点!”

    大楼占地虽广,但内部结构不复杂,解剖室与停尸房在大楼的西北角落,餐厅则特意设置在一层东侧,T型回廊的最里边。

    独特昏黄的灯光下,五排两列,硬木的四人桌陈列左右。

    桌上的披萨仅剩几块,陈倩单耳戴着耳机正细嚼慢咽,助手在水槽里洗刷餐具。

    杂乱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两人惊诧地盯住冲入的人群和走在前面被壮汉挟持的保安大爷。

    有一人跨步上前,右手握着的三棱军刺抵近陈倩的脖子,左手持枪对准助手。

    两名法医不明所以,呆在原地。

    陈倩毕竟进入治安官编制多年,很快镇定下来,率先启齿道:“劫匪或是小偷先生,我想你们应该看的到门口的'法医大楼'标牌大字,这里不是银行,没有什么值钱的物品。”

    “如果你们现在离开,我保证不会报警。”陈倩的手悄悄摸进口袋,手机就在里面。

    “小妞,长得不错,胆识也足,但你想过没万一我是来劫色的呢,嘿嘿。”三棱军刺滑过陈倩洁白的脸颊,面具下传来滑腻的舔舌声。

    棘蛇不动声色地拉开她的手,掏出手机,嘿嘿笑道:“你真不老实啊。”

    智能机已开锁,屏幕上已是拨号界面。

    手机被取走后,陈倩面色有些慌张,头顶隐隐有汗水渗出。

    居中看似领头的人道:“陈法医,是你对吧?我们来这只为一件事,下午3点56分运来了一具女尸,你只要把它交给我们,你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彼此还能相安无事。”

    “女尸涉及一起刑事案件,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职业道德。”

    话还没说完,脖子处的军刺渐渐锁紧,一缕鲜血流出。

    领头人不屑地笑道:“我们一具具找也能找出那个女尸,现在让你们活着的意义只是为了不耗费时间,而你有什么资格选择。”

    军刺越滑越深,陈倩呼吸急促,咬牙道:“等等,我带你们去停尸间。”

    她看向旁边不敢出声的助手:“不过我需要有人来帮忙。”

    她现在已经明白,这些人是来销毁物证的,他们行事作风凌厉,自己最后更是很可能被灭口,现在她要拖延时间,找到报警的机会。

    “棘蛇,跟着她。”领头人挥了挥手。

    “是!”棘蛇收好枪和三棱军刺,在他看来女法医的威胁性过小,空手便可以制服她。

    在停尸房门口。

    纪未明没想到这里的隔音会如此好,门开前他没察觉半点异样。

    当下,三人对望,气氛沉默尴尬。

    棘蛇也愣住了,他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保安不老实,回头就做掉他。第二个念头就是威慑对面浑身乌漆麻黑且不明底细的男人。他手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别着武器。

    他将身体贴在陈倩的身后,手虚附腰际:“你是谁?”

    纪未明快速地观察形势,“头顶着个面具的男人不是个善茬,在一瞬间他便做出躬身踮脚随时出击的姿态,由此看他一定是个格斗老手。面前的女人好像被他胁迫,我可能又倒霉地掺和进不好的事了,先避之为上策。”

    “哦,我是殡仪馆运尸人,每天都要来拉尸体火化的。”纪未明讪笑,随手拉过在一旁的推车,车上盛放一具遗体。

    “从哪进来的?”

    “后门,这栋楼有后门。话说你在玩Cosplay吗?在这里玩你心可真大,哈哈。”

    棘蛇不置可否,面具下的表情无法看清,他让身。

    “假期居然加班,这么辛苦啊,那你去忙喽,以后再见。”

    纪未明不想趟这浑水,忙回:“那再见。”双手扶着推车,低下头就要离开。

    他们相近时,棘蛇突然嗤笑出声。

    “抬尸人有个避讳,相别可不说再见。”

    纪未明僵住了,瞟了眼他腰部鼓囊处,再抬头,眼神淡漠冰冷。

    既然被揭穿,就要先发制人。

    顷刻间,纪未明向前踏步奔袭,臂展之距转瞬缩近,手指并拢如牛舌,疾速精准地戳向棘蛇咽喉。

    鬼魅的速度让棘蛇来不及拔出武器,他拨开遮挡视野的陈倩,钳制在她肩膀处的手臂一弯,借力砸肘把纪未明的手掌磕开。

    可纪未明后手已至,他贴身缠上,左手瞄着心口猛戳,棘蛇立刻放弃了拔武器的打算,双手应付猛烈的攻势。

    纪未明的掌戳如离弦之箭迅猛快捷,水银泄地无孔不入,攻击的位置都是人体脆弱的地方,一旦击中,普通人轻则瘫软,重则丧命。

    但棘蛇自有他的本事,他屏气鼓腹生生硬抗一击穿掌,再用足心踹正蹬,纪未明猝不及防下被弹开。

    两人暂分,各自站在原地,等待对方破绽。

    “你居然还是个练家子,刚才的八卦掌有点东西但不多,形、意是一个没占!就得一个快字,现在我要教教你什么是搏击术。”棘蛇摆开架势,眼神轻蔑。

    他不屑于纪未明的身手,毒辣的目光早已将那不自然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但一时不慎,他轻易落入纪未明的进攻节奏,这激起了一位习武之人的胜负欲,他想要空手击败纪未明。

    纪未明也暗自惊讶,对面的人搏斗经验老道超乎预料,不说是大家,也必然久经沙场。

    他的身手是在武馆里练出的,早年为了抵抗同龄人的欺压,加之生活所迫,他进国术馆打零工,馆主受不住他软磨硬泡,让他在一旁偷师,时不时还会指点一二。

    数年不追缀的锻炼让他颇有心得,碰上超越人体极限的怪物他无处施展,但对上一个正常的武者他有信心能拼一拼。

    棘蛇抢先出手,气势汹汹地跃起,腾空中泰式飞膝直冲胸口。纪未明向后下腰,险险避过。

    棘蛇落地翻身,再次跃起凌空旋身抽出一脚,纪未明避之不及,双手交叉格挡,退步卸下巨力。他压翻推车,撞在陈尸架上,铁架立刻嗡鸣不止。

    纪未明胸口发闷,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打斗最忌讳凌空动作,面具男不可能不知道,而这两招无疑是他对纪未明的挑衅。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大多好勇斗狠,纵使纪未明性子沉稳,心里的戾气也被撩拨起来。

    棘蛇得势不饶人,绕过横在地上的推车,伸手抓向纪未明。

    他的泰拳是经过地下拳赛的鲜血磨练出的,在那残酷的世界里一拳一脚打出的威名,倘若被他制住手,膝击与肘击将无穷无尽。

    纪未明一记高鞭腿,哪知棘蛇早已预判,用大臂把他的腿牢牢夹在侧肋。棘蛇肆意咧开嘴角冷笑出声,他猛地抬肘,对准纪未明的膝盖一劈,如铁锤似地砸在上面。

    膝盖处的髌骨极其坚硬,想砸碎很不容易,可如果下方无支撑,关节处则会被砸断。棘蛇正是抱着这样的念头,一旦这砸肘打实,胜负即分。

    然而纪未明做出了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拐膝,让腿部呈三角姿态,砸肘之力被巧妙地承载了。

    棘蛇愕然于一击毫无成效,本来连贯的动作一滞。

    纪未明眼中精光暴起,找准时机,捋手箍住棘蛇的头向下扯,并借力提膝而上,势大力沉。

    棘蛇的面具被磕碎,鼻梁断裂,阴翳扭曲的面庞清晰可见,数道血水自额角涌出。

    他仰头,天地好像在旋转,踉跄几步退至门外,坐倒在地。

    贴身搏斗中,往往决胜在一念之间,棋差一招便是败。而棘蛇还轻敌大意,种种因素导致他必败的结局。

    棘蛇惊怒交加,不敢再托大,凭战斗意志他掏出了枪,火光叱咤,但在晕眩感里,子弹偏开很远,连“人体描边”都不算。

    纪未明欺身一脚把枪踢飞,枪滑到全程呆立在原地的陈倩脚下。

    她瞧瞧自顾自打斗的两人,拿起枪就跑。

    两人都没管,注意力放在与敌手的缠斗上,不过纪未明明显占了上风。

    纪未明勒住胡乱挣扎的棘蛇,将头紧夹在腋下,把小臂的臂骨放在他的咽喉处,双腿环绕他的腰部,贴地的断头台让棘蛇逐渐窒息。

    “啪”枪声再起,弹道擦过纪未明太阳穴,廊道尽头,棘蛇那带着相同面具的同伙闻声赶到。

    纪未明神色变幻,抽身而起,几度腾翻避过呼啸而来的子弹。

    子弹击在墙面,裂片跳射,瓷砖地板被跳弹溅的火星迸发。

    他飞速跃动,在一处拐角失去踪影。

    来人跑到停尸房门前,没有继续追,而是扶起了神智有些模糊的棘蛇。

    “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

    棘蛇艰难喘息:“齐老大,那人是从后门进来的,手上...手上功夫了得,但脸嫩的像个学生。”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腰间。

    “而且他也看到了我的脸,还拿走了我的三棱军刺。那个女法医也把枪给抢了。”

    齐老大面色阴沉地沉思片刻,拿出对讲机吩咐道:“虎子把保安还有法医助手杀了,在大楼后门守着,有任何人出来直接干掉。”

    逃的了一时又怎样,前门已经锁死,后门也有人把守,现在只是瓮中捉鳖罢了。

    虎子的回应有着难掩的兴奋与嗜血,“是,我保证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