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学堂
“桑大人，我妻儿可好？”宋典堵着伤口，被侍卫架着走时强撑着精神问道。
“好着呢，吃嘛嘛香。”季行淙赶上来时听见宋典的话，略微犹豫了下回道。
宋典神色复杂，面对一个他寄予厚望确背叛了他的人实在无法拉下脸面说话，只能装作没听见，气氛一时凝固了下来。
明桑也没说话，将宋典送入狱房后，眼神示意季行淙跟着她出来。
季行淙正好也不想待在宋典旁边，两人互相看着都堵心，收到信号后忙不迭跟在明桑后面走了。
“今日陛下是没空管你了，你先回府吧，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再说，”明桑边走边道，“别打什么歪主意。”
季行淙冤道：“我都这样了，还能打什么歪主意。我现在呢，只盼陛下看在我弃暗投明平叛有功的份上，赏我升官发财什么的。”
明桑道：“不是一心为百姓着想，我还以为你会为百姓谋福祉呢。”
“百姓自有英明的陛下考虑，那轮得上我。我承陛下护佑，享荣华富贵就是了。”季行淙吊儿郎当道。
明桑一笑置之，没说话。
她刚才试探了季行淙一番，好在季行淙没让她失望。
季行淙此言表明了自己称臣的立场，打消他们的怀疑。
“不过你与夏侯世子好像很相熟呢，我怎么不记得你跟夏侯府有什么关联。”季行淙沉默了一会，突然“诶”了一声，像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问道。
“夏侯世子与谁有联系需要向所有人交代吗？”明桑不动声色道。
她虽未刻意隐瞒与夏侯府的关系，但也未大肆宣扬，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免得她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被人联想到夏侯府有什么举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倒也是，”季行淙不知是不是懂了明桑的意思，就此打住了话题，行了个告辞礼，“再过几刻钟就到上朝的时辰了，我还得回去漱洗一番，就先告辞了。”
明桑回礼道：“好走不送。”
季行淙却未走，仍在原地踌躇，样子看着颇有些不自在。
明桑：？？？
干什么？
季行淙用力清了清嗓子，扭捏半响才吐出几个字，还得明桑凑近听才听得清楚：“人找到了吗？”
“什么？”明桑疑惑，见季行淙那副模样，反应了过来，无奈又带着些不是滋味道，“还没有，宋典将她们保护的很好。”
“哦。”季行淙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宋夫人的簪子是他偷的，宋典也是他背叛的，虽说他是站在了大道上，可宋典终究给予了他信任。
再想下去头炸了，季行淙叹了口气，有气无力道，“先走了。”
明桑沉默地看着季行淙像苍老了十岁的背影，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他。
季行淙疑惑回头。
就当她热心肠吧。
明桑对季行淙道：“背叛了自己的主子，心情很不好受吧。”
季行淙顿了顿，闻言想都没想挤出了一个笑容，不可一世道：“怎么可能，我可是为了大义。”
“大义是给别人看的，情是自己的。”明桑轻易看穿了季行淙隐藏在玩世不恭下的那颗纯洁的心。
季行淙不笑了，他道：“你可真是不给人留情面。”
“与其让你将这一切憋在心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消化完，还不如让人开导开导。”明桑道。
“你打算怎么开导。”季行淙很好奇。
“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不如做点什么补偿，”明桑道，“比如找到他的妻儿，好好照顾。”
季行淙睁大了眼睛，“我以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们。”
“陛下的意思你应当明白，宋典已经将他知道的都说了，陛下自然不会出尔反尔，”明桑看着季行淙在这冲击下略显茫然的眼睛，“只要好生教导她们，我相信她们会明事理的。”
季行淙愣愣点头，明桑的话在他脑子里逐渐清晰，他后知后觉品出其中的意味，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一扫之前的颓废。
“你说得有理。我得找到她们，”季行淙激动地喃喃道，“得找到她们。”
“先走了，这次真走了。”季行淙匆匆撂下这句话，跑出了大理寺。
明桑都来不及回应，只好欣慰地看着季行淙像个毛头小子跑走了。
怎么有种老母亲的心理，明桑摸着心口，一定是天天操心春容的缘故。
明桑抖抖肩，也走了。
…………
“诸位，宋典之事应当都听说了吧。”许施玄端坐在龙椅上。
“臣等惶恐。”官员在今日赶来上朝的路上已经听宫里的人说了宋典此事，这时无论是跟宋典平时有没有交流都噤若寒蝉，唯恐这把由宋典点起的火烧到自己。
“惶恐，之前与宋典打得火热，现在怎么就惶恐了？”许施玄看向朝中一向跟宋典走的近的年堂尘，“是吧，年大人。”
年堂尘吓得一骨碌跪倒在地，叩首道：“陛下，宋典之事臣是一概不知啊，天地可鉴，臣平常只是跟宋典以诗会友，绝无其他不妥。”
许施玄冷哼一声，移开了压迫沉沉的目光，“这次的事桑明、夏侯世子和季行淙可谓最大的功臣。夏侯寂忧，你上前来。”
夏侯寂忧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下上前：“臣在。”
“这次将你从边境召回是为了让你带领新征的士兵，组成一支专门应对边启的铁骑，”许施玄拿起桌上兵符，“又立下如此大功，朕便将这兵符赐给你吧，可号令京中所有军队。”
熙朝现今只有六支军队，除去边境三支军队和正在组建的军队，京中共有两支军队，这样一来，夏侯寂忧便可号令三支军队，一半的军队都在夏侯寂忧手上。
此言一出，在朝中惊起了千层浪。
“陛下，这、这是否太过器重夏侯世子了。”年堂尘阻止道。
朝中其余人虽未说话，但神色急切，显然也是这个意思。只有少数人没什么反应。
明桑似乎明白了许施玄的心思。
夏侯寂忧面色冷淡，眸中并未出现波动，显然也早已料到。
“前些年我朝虽与边启和平共处，但暗中都在积蓄力量等待下一次反打机会。可我朝在经历十八年前的宫变后，实力大减，恐难以与边启对抗。而边启最近又有了新的动作，我朝必须做出相应的对策。年大人可有良策？”许施玄不慌不忙道。
“这、这……臣是文臣。”年堂尘支吾道。
“既然年大人没有良策，那就听朕一言可好？”
“臣不敢。”年堂尘刚站起来又跪下了。
“既然我朝暂时在兵力上赶不上边启，便要从另一方面下手，造出一个令边启闻风丧胆的将军，给予边启心理上的压迫，鼓舞我朝士气。”许施玄看向夏侯寂忧，“夏侯寂忧便是最好的人选，他在边境八年，与边启的将领或多或少都交过手，了解他们每个人，你们说除了他还能是谁？靠你们这群只会在嘴上打仗的人吗！”
许施玄怒拍桌子。
年堂尘被说得低下了头，其余官员见帝王发怒，也没了反抗的心思，对抗边启确实需要有人，“陛下圣明。”
夏侯寂忧这才接过兵符退了下去。
“季行淙。”许施玄解决了兵符之事，开始解决季行淙的事。
“臣在。”季行淙谨慎道。
“你虽之前是宋典的人但朕念在你及时醒悟，帮助桑明和夏侯寂忧制服宋典，功过相抵就复原职吧。”
“多谢陛下。”季行淙松了口气，忙不迭谢恩道。
“桑明。”许施玄道。
“臣在。”明桑出列道。
“这次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许施玄问道。
明桑闻言跪下道：“臣想请陛下开恩，在全国各地开设香师学堂，接纳女子进学堂。”
“什么！女子入学堂成何体统。”年堂尘找到了输出点，站起来喷道。
“是呀，简直闻所未闻。”黎灸接道。
“陛下，先帝崇尚香道，为了弘扬香道，立下了女子也可入芬芳楼的规矩。可这些年女子学习香道的人数锐减，臣走访才知是因为大多数女子接触不到上乘香术也请不到名师教导。香道因此反而没落下来，这岂非与先帝意志相悖。”明桑条理清晰的辩驳道。
“可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进学堂之事。”年堂尘道。
“这并非是诗书学堂，而是香道学堂。香道人人均可学，这是先帝意志。年大人是要违背先帝吗？”明桑咄咄逼向年堂尘。
“臣并非想要违背先帝。”年堂尘被堵得哑口无言，他看向黎炙，催促他赶紧上。
黎炙摸摸鼻子，躲了年堂尘的目光。
明桑搬出了先帝，又立下了如此大功，他怎么阻止，况且明桑说的对，只是香道学堂，也不算太过出格。
年堂尘恨铁不成钢地一挥衣袖。
许施玄背地里冲明桑比了个大拇指，旋即正色道：“既是先帝意志，朕不好违背，就按桑大人所言办吧。办理香道学堂一事就交给芬芳楼负责，桑明有空便去协助一番。”
明桑立即谢恩：“陛下圣明，臣替天下百姓多谢陛下恩泽。”
“去吧。”许施玄冲方公公使了个眼色。
方公公心领神会，朗声道：“退朝。”
夏侯寂忧和明桑正要往外走，方公公追上来，对二人道：“夏侯世子、桑大人，陛下有请。”
夏侯寂忧看了明桑一眼，对方公公道：“有劳方公公了，烦请方公公带路。”
方公公连忙道：“哪里的话，请这边走。”
夏侯寂忧快速揽了下明桑的肩，将其身体扳向方公公指的方向，道：“走吧。”
明桑似乎还能感受到肩膀的热度，她道：“好。”
夏侯寂忧嘴角勾起，手握成拳，试图留住手心的温度。
“好着呢，吃嘛嘛香。”季行淙赶上来时听见宋典的话，略微犹豫了下回道。
宋典神色复杂，面对一个他寄予厚望确背叛了他的人实在无法拉下脸面说话，只能装作没听见，气氛一时凝固了下来。
明桑也没说话，将宋典送入狱房后，眼神示意季行淙跟着她出来。
季行淙正好也不想待在宋典旁边，两人互相看着都堵心，收到信号后忙不迭跟在明桑后面走了。
“今日陛下是没空管你了，你先回府吧，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再说，”明桑边走边道，“别打什么歪主意。”
季行淙冤道：“我都这样了，还能打什么歪主意。我现在呢，只盼陛下看在我弃暗投明平叛有功的份上，赏我升官发财什么的。”
明桑道：“不是一心为百姓着想，我还以为你会为百姓谋福祉呢。”
“百姓自有英明的陛下考虑，那轮得上我。我承陛下护佑，享荣华富贵就是了。”季行淙吊儿郎当道。
明桑一笑置之，没说话。
她刚才试探了季行淙一番，好在季行淙没让她失望。
季行淙此言表明了自己称臣的立场，打消他们的怀疑。
“不过你与夏侯世子好像很相熟呢，我怎么不记得你跟夏侯府有什么关联。”季行淙沉默了一会，突然“诶”了一声，像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问道。
“夏侯世子与谁有联系需要向所有人交代吗？”明桑不动声色道。
她虽未刻意隐瞒与夏侯府的关系，但也未大肆宣扬，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免得她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被人联想到夏侯府有什么举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倒也是，”季行淙不知是不是懂了明桑的意思，就此打住了话题，行了个告辞礼，“再过几刻钟就到上朝的时辰了，我还得回去漱洗一番，就先告辞了。”
明桑回礼道：“好走不送。”
季行淙却未走，仍在原地踌躇，样子看着颇有些不自在。
明桑：？？？
干什么？
季行淙用力清了清嗓子，扭捏半响才吐出几个字，还得明桑凑近听才听得清楚：“人找到了吗？”
“什么？”明桑疑惑，见季行淙那副模样，反应了过来，无奈又带着些不是滋味道，“还没有，宋典将她们保护的很好。”
“哦。”季行淙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宋夫人的簪子是他偷的，宋典也是他背叛的，虽说他是站在了大道上，可宋典终究给予了他信任。
再想下去头炸了，季行淙叹了口气，有气无力道，“先走了。”
明桑沉默地看着季行淙像苍老了十岁的背影，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他。
季行淙疑惑回头。
就当她热心肠吧。
明桑对季行淙道：“背叛了自己的主子，心情很不好受吧。”
季行淙顿了顿，闻言想都没想挤出了一个笑容，不可一世道：“怎么可能，我可是为了大义。”
“大义是给别人看的，情是自己的。”明桑轻易看穿了季行淙隐藏在玩世不恭下的那颗纯洁的心。
季行淙不笑了，他道：“你可真是不给人留情面。”
“与其让你将这一切憋在心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消化完，还不如让人开导开导。”明桑道。
“你打算怎么开导。”季行淙很好奇。
“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不如做点什么补偿，”明桑道，“比如找到他的妻儿，好好照顾。”
季行淙睁大了眼睛，“我以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们。”
“陛下的意思你应当明白，宋典已经将他知道的都说了，陛下自然不会出尔反尔，”明桑看着季行淙在这冲击下略显茫然的眼睛，“只要好生教导她们，我相信她们会明事理的。”
季行淙愣愣点头，明桑的话在他脑子里逐渐清晰，他后知后觉品出其中的意味，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一扫之前的颓废。
“你说得有理。我得找到她们，”季行淙激动地喃喃道，“得找到她们。”
“先走了，这次真走了。”季行淙匆匆撂下这句话，跑出了大理寺。
明桑都来不及回应，只好欣慰地看着季行淙像个毛头小子跑走了。
怎么有种老母亲的心理，明桑摸着心口，一定是天天操心春容的缘故。
明桑抖抖肩，也走了。
…………
“诸位，宋典之事应当都听说了吧。”许施玄端坐在龙椅上。
“臣等惶恐。”官员在今日赶来上朝的路上已经听宫里的人说了宋典此事，这时无论是跟宋典平时有没有交流都噤若寒蝉，唯恐这把由宋典点起的火烧到自己。
“惶恐，之前与宋典打得火热，现在怎么就惶恐了？”许施玄看向朝中一向跟宋典走的近的年堂尘，“是吧，年大人。”
年堂尘吓得一骨碌跪倒在地，叩首道：“陛下，宋典之事臣是一概不知啊，天地可鉴，臣平常只是跟宋典以诗会友，绝无其他不妥。”
许施玄冷哼一声，移开了压迫沉沉的目光，“这次的事桑明、夏侯世子和季行淙可谓最大的功臣。夏侯寂忧，你上前来。”
夏侯寂忧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下上前：“臣在。”
“这次将你从边境召回是为了让你带领新征的士兵，组成一支专门应对边启的铁骑，”许施玄拿起桌上兵符，“又立下如此大功，朕便将这兵符赐给你吧，可号令京中所有军队。”
熙朝现今只有六支军队，除去边境三支军队和正在组建的军队，京中共有两支军队，这样一来，夏侯寂忧便可号令三支军队，一半的军队都在夏侯寂忧手上。
此言一出，在朝中惊起了千层浪。
“陛下，这、这是否太过器重夏侯世子了。”年堂尘阻止道。
朝中其余人虽未说话，但神色急切，显然也是这个意思。只有少数人没什么反应。
明桑似乎明白了许施玄的心思。
夏侯寂忧面色冷淡，眸中并未出现波动，显然也早已料到。
“前些年我朝虽与边启和平共处，但暗中都在积蓄力量等待下一次反打机会。可我朝在经历十八年前的宫变后，实力大减，恐难以与边启对抗。而边启最近又有了新的动作，我朝必须做出相应的对策。年大人可有良策？”许施玄不慌不忙道。
“这、这……臣是文臣。”年堂尘支吾道。
“既然年大人没有良策，那就听朕一言可好？”
“臣不敢。”年堂尘刚站起来又跪下了。
“既然我朝暂时在兵力上赶不上边启，便要从另一方面下手，造出一个令边启闻风丧胆的将军，给予边启心理上的压迫，鼓舞我朝士气。”许施玄看向夏侯寂忧，“夏侯寂忧便是最好的人选，他在边境八年，与边启的将领或多或少都交过手，了解他们每个人，你们说除了他还能是谁？靠你们这群只会在嘴上打仗的人吗！”
许施玄怒拍桌子。
年堂尘被说得低下了头，其余官员见帝王发怒，也没了反抗的心思，对抗边启确实需要有人，“陛下圣明。”
夏侯寂忧这才接过兵符退了下去。
“季行淙。”许施玄解决了兵符之事，开始解决季行淙的事。
“臣在。”季行淙谨慎道。
“你虽之前是宋典的人但朕念在你及时醒悟，帮助桑明和夏侯寂忧制服宋典，功过相抵就复原职吧。”
“多谢陛下。”季行淙松了口气，忙不迭谢恩道。
“桑明。”许施玄道。
“臣在。”明桑出列道。
“这次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许施玄问道。
明桑闻言跪下道：“臣想请陛下开恩，在全国各地开设香师学堂，接纳女子进学堂。”
“什么！女子入学堂成何体统。”年堂尘找到了输出点，站起来喷道。
“是呀，简直闻所未闻。”黎灸接道。
“陛下，先帝崇尚香道，为了弘扬香道，立下了女子也可入芬芳楼的规矩。可这些年女子学习香道的人数锐减，臣走访才知是因为大多数女子接触不到上乘香术也请不到名师教导。香道因此反而没落下来，这岂非与先帝意志相悖。”明桑条理清晰的辩驳道。
“可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进学堂之事。”年堂尘道。
“这并非是诗书学堂，而是香道学堂。香道人人均可学，这是先帝意志。年大人是要违背先帝吗？”明桑咄咄逼向年堂尘。
“臣并非想要违背先帝。”年堂尘被堵得哑口无言，他看向黎炙，催促他赶紧上。
黎炙摸摸鼻子，躲了年堂尘的目光。
明桑搬出了先帝，又立下了如此大功，他怎么阻止，况且明桑说的对，只是香道学堂，也不算太过出格。
年堂尘恨铁不成钢地一挥衣袖。
许施玄背地里冲明桑比了个大拇指，旋即正色道：“既是先帝意志，朕不好违背，就按桑大人所言办吧。办理香道学堂一事就交给芬芳楼负责，桑明有空便去协助一番。”
明桑立即谢恩：“陛下圣明，臣替天下百姓多谢陛下恩泽。”
“去吧。”许施玄冲方公公使了个眼色。
方公公心领神会，朗声道：“退朝。”
夏侯寂忧和明桑正要往外走，方公公追上来，对二人道：“夏侯世子、桑大人，陛下有请。”
夏侯寂忧看了明桑一眼，对方公公道：“有劳方公公了，烦请方公公带路。”
方公公连忙道：“哪里的话，请这边走。”
夏侯寂忧快速揽了下明桑的肩，将其身体扳向方公公指的方向，道：“走吧。”
明桑似乎还能感受到肩膀的热度，她道：“好。”
夏侯寂忧嘴角勾起，手握成拳，试图留住手心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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