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册封金将
金国上京会宁府，皇宫内廷。
金国皇帝完颜亶穿一身淡黄色的交领长袍，头裹小帽，簪花，自鸣得意。他深爱着汉族的服饰，每当女真大臣嘲笑他是汉人少年时，他则反唇相讥。尔等无知夷狄，不知道中华礼仪之美。欲彰中华礼仪，先从服饰穿起。
他就是曹中原心中恨着的，欲杀之而后快的合剌（hélà）。
依仗着斡本和兀术等人的支持，他除掉了势力雄厚的权臣粘罕和挞懒。粘罕凭借战功权倾朝野，他太膨胀了，当年已经连太宗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了，何况自己。不除掉他，皇帝只能形同傀儡，还好有斡本和兀术等大臣站在了皇帝身边。
至于挞懒，他谋求与宋国交好，完颜亶并不反对。但是在政治斗争中，站对阵营很重要，谁要你选择了粘罕呢。
诛杀挞懒、决意攻宋，这是兀术的诉求，作为政治资源的交换，完颜亶必须满足他。
“师父，我颁布《皇统制》，作为治国治民之根本依据。这一功绩，是不是太祖太宗皇帝也未有之功业？”完颜亶骄傲地说道。
作为汉学师父，韩昉理解这个年轻皇帝的心情。完颜亶即位前，韩昉就开始教他，他知道这个皇帝喜欢汉族的诗词歌赋、礼乐服饰，更向往汉族的制度。可是幼年即位的完颜亶，身边掌权的守旧大臣，不会给他改革的权力。
自从夺权之后，完颜亶推进了一系列改革，重用汉族士人、实行汉族官制、废除奴隶制度，这一切师父都看在眼里。
参考隋唐辽宋的律法，编写成大金国的《皇统制》，是完颜亶带领女真从蛮夷迈向文明的重要一步。他岂能不骄傲呢。
“陛下，臣认为《皇统制》之颁行，犹比唐太宗《贞观律》。使我大金国后人，乃至整个华夏，奉为圭臬，必定传承于后世。”韩昉吃了一口茶，香气怡人，口内生津。要说推行汉族文化，他最高兴的是茶的推广了。在寒冷的会宁府，唯有茶香，让他感觉惬意。
“师父过誉了。《贞观律》是后世律法之蓝本，影响遍及高丽、日本。《皇统制》尚需完善。”完颜亶骄傲却不自满，他怀着雄心，他想带领女真走向文明，引领华夏。
“女真人立国未久，百姓缺乏教化，不宜操之过急。守旧大臣和勋贵犹多，改革还有诸多艰难。”
“无知蛮夷，不通教化。”完颜亶眼睛里现出一丝暗淡，他对顽固的守旧大臣们忧心忡忡、愤恨不已。“谁要是阻挡我的汉化进程，就......”他心里想着，却不希望是这样。
韩昉见完颜亶表情不喜，遂转换话题道：“臣听说，兀术派人把宋国的回访使王伦关押起来了。陛下，果真要伐宋吗？”
“以你看来，伐宋胜算几成？”
“臣......不好说。臣以为胜算不大。事在人为，一切皆非定论。”韩昉本想说没有胜算。
“宋国人口众多，赋税所得胜金国十倍，可惜君臣怯懦软弱，不敢力战。”
“宋国历来崇文抑武。宋太祖皇帝即位以来，为防止武将拥兵自重，实行更戍法，以致于兵不识将，将不识兵。武将地位低微，军队战斗力低下。自康王赵构南渡，张俊、韩世忠、刘光世等将招募兵勇，却渐成气候。最近崛起的岳飞，更是武艺绝伦，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宋人文武相忌，君臣相疑，会任由他们发展私兵？”
“我国相逼，宋人不得已而为之。不过机会可能也在这里，必要时可派一两细作离间其君臣关系。”
“兀术已回燕京，征集粮饷，整顿军队，筹谋伐宋，且看他这一回进兵如何，再行谋划。燕地境况如何？”
“兀术兼领燕京行台尚书省和元帅府，行事便宜。女真兵人少，兵源有限。燕京所拥兵勇，多依仗投降过来的辽、宋汉人军队。辽宋官员党争，兀术趁机笼络人心，以解他后顾之忧。”
完颜亶内心暗自惊诧，心想除却粘罕，却若任由兀术坐大，他是否也会重蹈粘罕覆辙呢。
“既然不再以河南之地归宋，不如将行台迁回汴京。你替我草拟诏书。”完颜亶想着只有把南方的军政权力进行分离，才能防止兀术独揽大权。
韩昉既是完颜亶的师父，同时也是翰林学士。他对皇帝负责，更在思想上影响皇帝。
“是。”
“我们也要做好与宋再次和谈的准备。赵构的哥哥赵桓和生母韦氏，我已命人好生照看，他们是和谈的筹码。”完颜亶默默地说道。
“陛下圣明。”
“大兴国何在？”
侍卫大兴国听见完颜亶呼喊，从门外急忙进来。
“陛下何事吩咐。”
“诏迪古乃来见。”
迪古乃，也就是后世称为海陵王的完颜亮。他是斡本的次子。
完颜亶心想，斡本和兀术他二人辅佐自己夺权，都有拥立之功，朝中能制衡兀术的人首推斡本。斡本是自己的养父，迪古乃是斡本亲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兄弟。
他要派迪古乃去兀术军中效力，既可以帮助自己监视兀术，又借军功提拔他以压制兀术独自掌握军权。一石二鸟之术，完颜亶为自己的驭人之法洋洋得意。
“是。”大兴国领命而去。
韩昉草拟好大金国皇帝诏书，即命人发往燕京。
少时，完颜亮觐见。
“合剌皇帝陛下，你找我什么事情？”
完颜亮昂首阔步地进入皇宫。一来二人关系亲近，二来女真汉化不久，是以称呼和礼节上，君臣的那种距离感并不是很大。
他与完颜亶，同是开国皇帝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嫡孙。二人一起长大，都喜欢汉族文化，经常互相比试。
他自诩文武之功，不弱于完颜亶，也有机会继承金国皇帝之位，然而前任太宗皇帝并没有选择自己。
“迪古乃，父亲足疾可好些了？”完颜亮关切地问起斡本的病情。斡本为足疾困扰，只能在家休养，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位股肱之臣了。
完颜亶为褒奖斡本，不仅封其为太师，还许其可入朝不拜，策杖上殿，可谓荣宠之极。
“恶疾难以治愈。”
“你让他好生休养，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是。诏我进宫，不会只是关心我父亲的脚吧？哈哈哈。”
“你想不想为我南下去攻打宋国？我封你为奉国上将军。”
“啊哈哈，求之不得。你早该找我了，我视宋人军力如草芥。十多年前，我还小，汴京城夺来的宝贝没有我的份儿。临安赵构皇宫里的字画，我心仪很久了。这回我要攻下临安城，你可得多分我几件。”完颜亮自诩文采飞扬，常常与儒生们吟诗作画，对收集汉人的字画尤其兴趣盎然。
“哈哈哈。女真人就要有你这样的勇气和雄心。你要是攻下临安，我封你为临安王。你住进赵构的皇宫里吧。”
“南朝富贵，自当取宋人而代之。你下诏吧。”野心勃勃的完颜亮，充满了渴望。
完颜亶唤韩昉来草拟册封完颜亮的诏书。
“诏谕册封迪古乃为奉国上将军，前往燕京兀术帐下效命。”
“我回府收拾行装，明日便南下。告退了。”
大兴国随即送完颜亮出皇宫内廷大门。
“恭喜将军，此番南下必定势如破竹。”大兴国逢迎道。
“承你吉言，到时候送你几个宋国宝贝，再......再加两个宋国的女人吧，哈哈哈。宋国女人，一个个窈窕纤细、婀娜秀美，可是远胜我大金。说到女人，皇兄合剌，他最近是不是又要选美了？”
“先谢过将军了。陛下励精图治，英明果断，一切皆好。就是唯有女色放不下，毕竟年富力强，青春正盛。”
“女人谁不爱，我也爱的很。”
“皇后可吃醋的紧呐。”
完颜亮对皇后可谓熟悉，皇后裴满氏是自己的表妹，从小性格强势，在完颜亶当皇帝前就嫁给他。完颜亶当皇帝之后，裴满氏先封贵妃，后立为皇后，她手段着实厉害，野心也是不小。她要是吃醋，皇帝选的妃嫔，甚至皇帝本人，可是有一番折腾了。
“不说了，等我伐宋归来，带上宋国的女人，一同请你吃酒。”完颜亮说着便出宫而去。
“乌禄呢？快找乌禄来，人人都说他的骑射技术在金国是第一，打猎怎么少得了他呢。”完颜亶要找他最好的玩伴陪他去打猎，他呼喊着大兴国去找乌禄。
乌禄，汉名叫做完颜雍。完颜亶、完颜亮与完颜雍，三人年纪相仿，一同长大，是以相玩时间最久。
整个早上，他就与韩昉谈话，又召见完颜亮，随后又是一系列政事处理。他已经心烦意燥，急需要释放一下身心。
相比完颜亮，他觉得完颜雍更好相处，他也更喜爱完颜雍。前者有野心，却也骄纵，而后者虽然年纪最小却心性明达、沉静内敛。
金国上京会宁府不远处，有一座铧子山。
一个魁伟雄壮的人搭弓射箭，正在猎取野鹿。只见箭矢嗖地射出，正中野鹿脖颈，野鹿当即气绝倒地。
“乌禄，干的好！不愧是金国第一神箭手。”完颜亶欢呼着。
射中野鹿的正是完颜雍。
“合剌，你是皇帝，可不能落后啊。那里又有一只，快上。”完颜雍叫喊着。
完颜亶骑马追上，朝着那鹿猛力拉弓，命中野鹿肚子。
野鹿吃痛狂跑，偏又中一箭，渐渐不支，倒于地下喘着气，行将绝命。
士兵们欢呼着吆喝着，为皇帝陛下庆贺。
两人的情谊，就像那夕阳一样美好。
入秋了，南方兀自热着，上京的天气已然很冷。
宋国冬天就要来了，等待着的正如这一场猎杀。
金国皇帝完颜亶穿一身淡黄色的交领长袍，头裹小帽，簪花，自鸣得意。他深爱着汉族的服饰，每当女真大臣嘲笑他是汉人少年时，他则反唇相讥。尔等无知夷狄，不知道中华礼仪之美。欲彰中华礼仪，先从服饰穿起。
他就是曹中原心中恨着的，欲杀之而后快的合剌（hélà）。
依仗着斡本和兀术等人的支持，他除掉了势力雄厚的权臣粘罕和挞懒。粘罕凭借战功权倾朝野，他太膨胀了，当年已经连太宗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了，何况自己。不除掉他，皇帝只能形同傀儡，还好有斡本和兀术等大臣站在了皇帝身边。
至于挞懒，他谋求与宋国交好，完颜亶并不反对。但是在政治斗争中，站对阵营很重要，谁要你选择了粘罕呢。
诛杀挞懒、决意攻宋，这是兀术的诉求，作为政治资源的交换，完颜亶必须满足他。
“师父，我颁布《皇统制》，作为治国治民之根本依据。这一功绩，是不是太祖太宗皇帝也未有之功业？”完颜亶骄傲地说道。
作为汉学师父，韩昉理解这个年轻皇帝的心情。完颜亶即位前，韩昉就开始教他，他知道这个皇帝喜欢汉族的诗词歌赋、礼乐服饰，更向往汉族的制度。可是幼年即位的完颜亶，身边掌权的守旧大臣，不会给他改革的权力。
自从夺权之后，完颜亶推进了一系列改革，重用汉族士人、实行汉族官制、废除奴隶制度，这一切师父都看在眼里。
参考隋唐辽宋的律法，编写成大金国的《皇统制》，是完颜亶带领女真从蛮夷迈向文明的重要一步。他岂能不骄傲呢。
“陛下，臣认为《皇统制》之颁行，犹比唐太宗《贞观律》。使我大金国后人，乃至整个华夏，奉为圭臬，必定传承于后世。”韩昉吃了一口茶，香气怡人，口内生津。要说推行汉族文化，他最高兴的是茶的推广了。在寒冷的会宁府，唯有茶香，让他感觉惬意。
“师父过誉了。《贞观律》是后世律法之蓝本，影响遍及高丽、日本。《皇统制》尚需完善。”完颜亶骄傲却不自满，他怀着雄心，他想带领女真走向文明，引领华夏。
“女真人立国未久，百姓缺乏教化，不宜操之过急。守旧大臣和勋贵犹多，改革还有诸多艰难。”
“无知蛮夷，不通教化。”完颜亶眼睛里现出一丝暗淡，他对顽固的守旧大臣们忧心忡忡、愤恨不已。“谁要是阻挡我的汉化进程，就......”他心里想着，却不希望是这样。
韩昉见完颜亶表情不喜，遂转换话题道：“臣听说，兀术派人把宋国的回访使王伦关押起来了。陛下，果真要伐宋吗？”
“以你看来，伐宋胜算几成？”
“臣......不好说。臣以为胜算不大。事在人为，一切皆非定论。”韩昉本想说没有胜算。
“宋国人口众多，赋税所得胜金国十倍，可惜君臣怯懦软弱，不敢力战。”
“宋国历来崇文抑武。宋太祖皇帝即位以来，为防止武将拥兵自重，实行更戍法，以致于兵不识将，将不识兵。武将地位低微，军队战斗力低下。自康王赵构南渡，张俊、韩世忠、刘光世等将招募兵勇，却渐成气候。最近崛起的岳飞，更是武艺绝伦，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宋人文武相忌，君臣相疑，会任由他们发展私兵？”
“我国相逼，宋人不得已而为之。不过机会可能也在这里，必要时可派一两细作离间其君臣关系。”
“兀术已回燕京，征集粮饷，整顿军队，筹谋伐宋，且看他这一回进兵如何，再行谋划。燕地境况如何？”
“兀术兼领燕京行台尚书省和元帅府，行事便宜。女真兵人少，兵源有限。燕京所拥兵勇，多依仗投降过来的辽、宋汉人军队。辽宋官员党争，兀术趁机笼络人心，以解他后顾之忧。”
完颜亶内心暗自惊诧，心想除却粘罕，却若任由兀术坐大，他是否也会重蹈粘罕覆辙呢。
“既然不再以河南之地归宋，不如将行台迁回汴京。你替我草拟诏书。”完颜亶想着只有把南方的军政权力进行分离，才能防止兀术独揽大权。
韩昉既是完颜亶的师父，同时也是翰林学士。他对皇帝负责，更在思想上影响皇帝。
“是。”
“我们也要做好与宋再次和谈的准备。赵构的哥哥赵桓和生母韦氏，我已命人好生照看，他们是和谈的筹码。”完颜亶默默地说道。
“陛下圣明。”
“大兴国何在？”
侍卫大兴国听见完颜亶呼喊，从门外急忙进来。
“陛下何事吩咐。”
“诏迪古乃来见。”
迪古乃，也就是后世称为海陵王的完颜亮。他是斡本的次子。
完颜亶心想，斡本和兀术他二人辅佐自己夺权，都有拥立之功，朝中能制衡兀术的人首推斡本。斡本是自己的养父，迪古乃是斡本亲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兄弟。
他要派迪古乃去兀术军中效力，既可以帮助自己监视兀术，又借军功提拔他以压制兀术独自掌握军权。一石二鸟之术，完颜亶为自己的驭人之法洋洋得意。
“是。”大兴国领命而去。
韩昉草拟好大金国皇帝诏书，即命人发往燕京。
少时，完颜亮觐见。
“合剌皇帝陛下，你找我什么事情？”
完颜亮昂首阔步地进入皇宫。一来二人关系亲近，二来女真汉化不久，是以称呼和礼节上，君臣的那种距离感并不是很大。
他与完颜亶，同是开国皇帝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嫡孙。二人一起长大，都喜欢汉族文化，经常互相比试。
他自诩文武之功，不弱于完颜亶，也有机会继承金国皇帝之位，然而前任太宗皇帝并没有选择自己。
“迪古乃，父亲足疾可好些了？”完颜亮关切地问起斡本的病情。斡本为足疾困扰，只能在家休养，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位股肱之臣了。
完颜亶为褒奖斡本，不仅封其为太师，还许其可入朝不拜，策杖上殿，可谓荣宠之极。
“恶疾难以治愈。”
“你让他好生休养，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是。诏我进宫，不会只是关心我父亲的脚吧？哈哈哈。”
“你想不想为我南下去攻打宋国？我封你为奉国上将军。”
“啊哈哈，求之不得。你早该找我了，我视宋人军力如草芥。十多年前，我还小，汴京城夺来的宝贝没有我的份儿。临安赵构皇宫里的字画，我心仪很久了。这回我要攻下临安城，你可得多分我几件。”完颜亮自诩文采飞扬，常常与儒生们吟诗作画，对收集汉人的字画尤其兴趣盎然。
“哈哈哈。女真人就要有你这样的勇气和雄心。你要是攻下临安，我封你为临安王。你住进赵构的皇宫里吧。”
“南朝富贵，自当取宋人而代之。你下诏吧。”野心勃勃的完颜亮，充满了渴望。
完颜亶唤韩昉来草拟册封完颜亮的诏书。
“诏谕册封迪古乃为奉国上将军，前往燕京兀术帐下效命。”
“我回府收拾行装，明日便南下。告退了。”
大兴国随即送完颜亮出皇宫内廷大门。
“恭喜将军，此番南下必定势如破竹。”大兴国逢迎道。
“承你吉言，到时候送你几个宋国宝贝，再......再加两个宋国的女人吧，哈哈哈。宋国女人，一个个窈窕纤细、婀娜秀美，可是远胜我大金。说到女人，皇兄合剌，他最近是不是又要选美了？”
“先谢过将军了。陛下励精图治，英明果断，一切皆好。就是唯有女色放不下，毕竟年富力强，青春正盛。”
“女人谁不爱，我也爱的很。”
“皇后可吃醋的紧呐。”
完颜亮对皇后可谓熟悉，皇后裴满氏是自己的表妹，从小性格强势，在完颜亶当皇帝前就嫁给他。完颜亶当皇帝之后，裴满氏先封贵妃，后立为皇后，她手段着实厉害，野心也是不小。她要是吃醋，皇帝选的妃嫔，甚至皇帝本人，可是有一番折腾了。
“不说了，等我伐宋归来，带上宋国的女人，一同请你吃酒。”完颜亮说着便出宫而去。
“乌禄呢？快找乌禄来，人人都说他的骑射技术在金国是第一，打猎怎么少得了他呢。”完颜亶要找他最好的玩伴陪他去打猎，他呼喊着大兴国去找乌禄。
乌禄，汉名叫做完颜雍。完颜亶、完颜亮与完颜雍，三人年纪相仿，一同长大，是以相玩时间最久。
整个早上，他就与韩昉谈话，又召见完颜亮，随后又是一系列政事处理。他已经心烦意燥，急需要释放一下身心。
相比完颜亮，他觉得完颜雍更好相处，他也更喜爱完颜雍。前者有野心，却也骄纵，而后者虽然年纪最小却心性明达、沉静内敛。
金国上京会宁府不远处，有一座铧子山。
一个魁伟雄壮的人搭弓射箭，正在猎取野鹿。只见箭矢嗖地射出，正中野鹿脖颈，野鹿当即气绝倒地。
“乌禄，干的好！不愧是金国第一神箭手。”完颜亶欢呼着。
射中野鹿的正是完颜雍。
“合剌，你是皇帝，可不能落后啊。那里又有一只，快上。”完颜雍叫喊着。
完颜亶骑马追上，朝着那鹿猛力拉弓，命中野鹿肚子。
野鹿吃痛狂跑，偏又中一箭，渐渐不支，倒于地下喘着气，行将绝命。
士兵们欢呼着吆喝着，为皇帝陛下庆贺。
两人的情谊，就像那夕阳一样美好。
入秋了，南方兀自热着，上京的天气已然很冷。
宋国冬天就要来了，等待着的正如这一场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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