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二十三
食物充足的前提下，程致这次也只在玉轮待了七天，盖因正在升格的体术带来了翻倍的消耗，要不是因为背书的任务尚未完成，程致本应在送出顺风包裹后就回现实界的。
但巨大的消耗也对应着巨大的提升。程致在第二次和第三次体术习练后，身上又重复发生了最初行功时的现象。由此可以推测：倏噎的体术会在极限的战斗后进行升格，其标志就是玉轮认证词条的变化和习练难度的大幅增加。
按照他的推测，每次词条变化后的前三次行功，都会带来突破性的能级跃迁——第一遍打完后的白汽逸散应该是针对体内外能量交互效率的提高，所以散出白汽后会产生与周围环境更亲近的感觉；第二遍打完后的神清气爽应该是针对精神和感知的增长，这份变化也间接提升了程致学习的效率；第三遍打完后筋骨爆响，定然就是针对体魄的提升了。
有了这样的推测，程致突然开始期待起未来的战斗，也更加向往家宝哥口中的西风学院，那是一个极其纯粹的帮助年轻超凡者突破身体极限的地方！
“谢谢！”
带着皎皎回到现实界，一人一熊又站在了瞎子家房后。
“呜……”皎皎看到这熟悉的地方，大概是回忆又被勾起，叫声中充满了委屈和抱歉。
“没事的！”程致轻声安抚，下意识望向夜的尽头，那里是倒悬山不断明灭的雷光，就像他那无尽的心事没完没了地闪烁在心头。
程致此刻产生了一种极大的落差感——玉轮恍如一场美梦，给他平静和希冀；现实却千疮百孔，令他紧张又迷茫。
把从冬的财宝中精心挑选的礼物连同信件拍进皎皎的肚子，程致仰头与巨大的白熊对视，真诚念道：“在普鲁的见证下，请游走尘世的信使，携带我的牵挂……”
“我见证。”皎皎肚子里雄浑的男声再次响起了。
“普鲁？”程致一边问一边向前两步，轻轻把耳朵贴在了皎皎的肚子上，再次问道：“您是普鲁吗？”
没有应答……
凤五村的雨夜里，程吉富在等待归家的爱孙，傅玉在等待下一次清醒，唐家宝在等待母亲的康复，吴先生在等待宿命的拐点，关长海在等待进入深层的时机，十二岁的小安娜们在等待奇迹的降临。
而此时埃苏尔王国的午后，安德鲁斯港口的负责人亚德里恩正在等待一位疯狂的“信徒”，他接到通知说，艾德蒙家族的耻辱——卡里姆先生，要亲自前来搬空他的管辖区。
安德鲁斯港在艾德蒙家族的封地内，属于侯爵的私产，其规模在艾苏尔王国并不能排上名号，但因所处的位置比邻几个知名的海上观光天矿，所以很多船只会到这里进行补给，因此仍然保有较为可观的吞吐量。
但其实物流产业在复苏历已经被信使广泛取代。相比较来说，信使更加安全、环保、速度快、成本低，最气人的是它们还被神秘赋予了巨大的存储容量。
人类心心念念的“空间魔法”其实就存在于这些可爱的意识简身上，但有趣的是，它们必须在工作时才能使用这种魔法，让无数想要把信使当空间法宝来用的人捶胸顿足！
即便物流产业算是夕阳中的夕阳了，但因为海上船只的定位始终在变换，而大海的探索又是人类了解神秘极其重要的一环，所以客户稳定的港口依然有着不小的利润。
“嗡……”
低沉的喇叭声响彻了整个安德鲁斯港口，一架印着绿色族徽的蒸汽飞船正在靠近它的专属停机坪。
飞船以山铜为主材，传动结构直接裸露在外，尽情展示着它的机械之美，船首尖长，飞船还未停靠，防护罩便已被提前打开，船上的四个人似检阅者一样迎风立在船头，船尾有几个竖立的正在转动的巨大齿轮，以及高耸的金属桅杆。
日落帝国是被蒸汽眷顾的国度，境内超过四分之一的天矿都具有为蒸汽机祝福的神秘力量，尤其是做工精良的蒸汽机械，将被赋予包括但不限于急速飞行、自动导航、声光武器、概念防御等神奇的能力。但因出色的蒸汽匠人极为有限，这个市场始终保持着供不应求的状态。
埃苏尔王国作为日落帝国的构成国，自然免不了标榜蒸汽的荣耀。蒸汽飞船也成为了贵族的标配，而眼前的这艘正是艾德蒙侯爵的专属座驾。
“斯图亚特女士，你不应该由着这位少爷乱来，要知道这批物资的采购方可是飓风教会！”亚德里恩在接上飞船上的四人后，小声向着其中一位女士抱怨道。
但向来强势的斯图亚特今天却意外熄火了，走出集装箱的阴影时，脸上的巴掌印鲜红无比。
脚步急促的卡里姆突然停了下来，极不耐地向这位秃顶的负责人道：“我没时间在这跟你扯皮，家族的指令在我来之前就已经下达了，我希望你没有耽误我的大事！”
“这不合规矩的！”亚德里恩急道。
卡里姆从怀里掏出一个嵌着绿色橄榄石的怀表，将表链缠在手上，用力拍打着这位负责人的脑袋：“那我现在就用规矩问候你的脸，你还有其他疑问吗？”
亚德里恩看到族长信物后便低眉顺眼地站在原地，脸上已被怀表的链子搓出血印。
卡里姆非常享受这份权利带来的快感，从家族会议出来后连续的打脸经历几乎让他一次次原地高潮，但他深知这一切的前提是能和那位慷慨的神明建立持久的联系，所以他只是沿途教训了几个平日欺负过他的家族成员，便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这里。
“货物清单呢？”卡里姆咬着牙问。
“我马上去拿！”亚德里恩连滚带爬地冲向自己的办公室，心里抱怨不断：“真是见了鬼了！家主一向谋而后动，依其强大的占卜能力，多年来从来没有犯过错误，但他突然把这么大的权柄交给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到底为了什么呢？”
“卡里姆少爷，如果这批物资不能按期交付，我们很有可能会得罪飓风教会。”斯图亚特小心翼翼道，她作为备受家主信任的管家，必须维护家族的利益。
“第一，在采购款结算之前，货物仍然属于艾德蒙家；第二，随便找个理由应付一下就算了，这才是你应该费心的事；第三，整个落日帝国都知道飓风教会的神途是断绝的，一群异途者而已，得罪了又能怎样！”卡里姆用有条有理的方式说出了让斯图亚特直想退休的理由。
亚德里恩带着清单跑了回来，向卡里姆介绍道：“这批物资大部分是提供给飓风教会海洋勘探队的，其中包含了家族天矿产出的大量干货、冻品、淡水等生活物资，也有医疗用品、燃料、枪支和弹药等特需物资，还配有两艘咱们自主生产的小型蒸汽动力潜艇，上述物资可供两万余人的船队在海上生活三个月以上……”
亚德里恩殷勤地帮卡里姆把清单翻到下一页，继续道：“剩下一部分物资是提供给绿洲号游轮的，全部以贵族标准在西洲各大天矿采购，这里包含了数千人为期一周的海洋天矿观光所需的新鲜果蔬、肉类、酒水、冰淇淋、日用品和书籍……”
“书籍？”卡里姆插口问道。
“是的，这次绿洲号主要接待的就是蔷薇学会，他们将在天矿观光之余，举行一场盛大的读书会。”亚德里恩解释道。
“不过是一群附庸风雅的下贱者，我猜他们会把这些书剪碎了做成比基尼，然后在船上开七天七夜的成人派对！”卡里姆习惯性地表达了自己的鄙视，随即心里盘算了一下神明的任务，不容置疑道：“这些我都要带走！”
亚德里恩语气卑微道：“少爷，我必然会遵从您的决定，但我也不得不履行我对家族的忠诚，向您谏言，如果只是赔偿违约的钱财，对家族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这里涉及到我们和其他势力的关系，如果操作不当，可能会对家族声誉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
卡里姆眼含赞赏地点了点头，他不是愚昧之人，当然也不希望自己未来接管家族的那一天，手底下尽是像自己一样的废……
“呸！我才不是废物！”卡里姆赶紧收住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笃定地想着：“我是被神明选中的男人！”
拍了拍亚德里恩的肩膀，卡里姆趴在其耳边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结果亚德里恩听完直接跪到地上大哭了起来。
卡里姆得意一笑，乘上蒸汽飞船离开了，他还需要回家求得那位父亲的同意，然后明天带上贵宾犬和老家伙回到这里，一起见证神明的伟大！
当夜，安德鲁斯港口发生了一起重大的火灾，近万吨物资被烧毁殆尽，艾德蒙家族需要赔偿的违约金高达十九亿旧历西洲币，为安德鲁斯港口承保的保险公司隔日宣布破产……
话分两头，且说程致第二天的学校生活也分外充实。
他通过语言课老师了解到女孩们的母语是东澳语，是东澳国在复苏历出于本土知识保护目的才推行的新语种，其基本沿用了西洲语的语法，但单词和发音被尽数修改。
东澳语是语言课老师也不会的，她也没有东澳语的词典，但这词典程致却在吴先生这里借到了。
“不愧是吴先生啊！”程致总是免不了这样的感慨。
与吴先生就着《人间》这本书进行一番辩论后，程致又拿到了新的两本书——一本是书名程致觉得非常奇怪的《幽冥》，另一本是复苏历出版的被称作天矿百科全书的《天矿研究笔记》。
傍晚，程致回到家，照例和爷爷一起准备今夜的食物，同时拿到了垒灶台的工具和材料，以及一些木柴。先将一应东西送进玉轮，又回到现实界，在爷爷的指导下矫正了纂刻雷纹的错误发力方式。
待夜晚临近，程致在程吉富惊叹目光中，以异常敏捷的动作钻进了磅礴的雨幕。
程致走后不久，在木工室绘图的程吉富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借着山铜刨木机的反光，程吉富看到了挂着温和笑意的二十三。
但巨大的消耗也对应着巨大的提升。程致在第二次和第三次体术习练后，身上又重复发生了最初行功时的现象。由此可以推测：倏噎的体术会在极限的战斗后进行升格，其标志就是玉轮认证词条的变化和习练难度的大幅增加。
按照他的推测，每次词条变化后的前三次行功，都会带来突破性的能级跃迁——第一遍打完后的白汽逸散应该是针对体内外能量交互效率的提高，所以散出白汽后会产生与周围环境更亲近的感觉；第二遍打完后的神清气爽应该是针对精神和感知的增长，这份变化也间接提升了程致学习的效率；第三遍打完后筋骨爆响，定然就是针对体魄的提升了。
有了这样的推测，程致突然开始期待起未来的战斗，也更加向往家宝哥口中的西风学院，那是一个极其纯粹的帮助年轻超凡者突破身体极限的地方！
“谢谢！”
带着皎皎回到现实界，一人一熊又站在了瞎子家房后。
“呜……”皎皎看到这熟悉的地方，大概是回忆又被勾起，叫声中充满了委屈和抱歉。
“没事的！”程致轻声安抚，下意识望向夜的尽头，那里是倒悬山不断明灭的雷光，就像他那无尽的心事没完没了地闪烁在心头。
程致此刻产生了一种极大的落差感——玉轮恍如一场美梦，给他平静和希冀；现实却千疮百孔，令他紧张又迷茫。
把从冬的财宝中精心挑选的礼物连同信件拍进皎皎的肚子，程致仰头与巨大的白熊对视，真诚念道：“在普鲁的见证下，请游走尘世的信使，携带我的牵挂……”
“我见证。”皎皎肚子里雄浑的男声再次响起了。
“普鲁？”程致一边问一边向前两步，轻轻把耳朵贴在了皎皎的肚子上，再次问道：“您是普鲁吗？”
没有应答……
凤五村的雨夜里，程吉富在等待归家的爱孙，傅玉在等待下一次清醒，唐家宝在等待母亲的康复，吴先生在等待宿命的拐点，关长海在等待进入深层的时机，十二岁的小安娜们在等待奇迹的降临。
而此时埃苏尔王国的午后，安德鲁斯港口的负责人亚德里恩正在等待一位疯狂的“信徒”，他接到通知说，艾德蒙家族的耻辱——卡里姆先生，要亲自前来搬空他的管辖区。
安德鲁斯港在艾德蒙家族的封地内，属于侯爵的私产，其规模在艾苏尔王国并不能排上名号，但因所处的位置比邻几个知名的海上观光天矿，所以很多船只会到这里进行补给，因此仍然保有较为可观的吞吐量。
但其实物流产业在复苏历已经被信使广泛取代。相比较来说，信使更加安全、环保、速度快、成本低，最气人的是它们还被神秘赋予了巨大的存储容量。
人类心心念念的“空间魔法”其实就存在于这些可爱的意识简身上，但有趣的是，它们必须在工作时才能使用这种魔法，让无数想要把信使当空间法宝来用的人捶胸顿足！
即便物流产业算是夕阳中的夕阳了，但因为海上船只的定位始终在变换，而大海的探索又是人类了解神秘极其重要的一环，所以客户稳定的港口依然有着不小的利润。
“嗡……”
低沉的喇叭声响彻了整个安德鲁斯港口，一架印着绿色族徽的蒸汽飞船正在靠近它的专属停机坪。
飞船以山铜为主材，传动结构直接裸露在外，尽情展示着它的机械之美，船首尖长，飞船还未停靠，防护罩便已被提前打开，船上的四个人似检阅者一样迎风立在船头，船尾有几个竖立的正在转动的巨大齿轮，以及高耸的金属桅杆。
日落帝国是被蒸汽眷顾的国度，境内超过四分之一的天矿都具有为蒸汽机祝福的神秘力量，尤其是做工精良的蒸汽机械，将被赋予包括但不限于急速飞行、自动导航、声光武器、概念防御等神奇的能力。但因出色的蒸汽匠人极为有限，这个市场始终保持着供不应求的状态。
埃苏尔王国作为日落帝国的构成国，自然免不了标榜蒸汽的荣耀。蒸汽飞船也成为了贵族的标配，而眼前的这艘正是艾德蒙侯爵的专属座驾。
“斯图亚特女士，你不应该由着这位少爷乱来，要知道这批物资的采购方可是飓风教会！”亚德里恩在接上飞船上的四人后，小声向着其中一位女士抱怨道。
但向来强势的斯图亚特今天却意外熄火了，走出集装箱的阴影时，脸上的巴掌印鲜红无比。
脚步急促的卡里姆突然停了下来，极不耐地向这位秃顶的负责人道：“我没时间在这跟你扯皮，家族的指令在我来之前就已经下达了，我希望你没有耽误我的大事！”
“这不合规矩的！”亚德里恩急道。
卡里姆从怀里掏出一个嵌着绿色橄榄石的怀表，将表链缠在手上，用力拍打着这位负责人的脑袋：“那我现在就用规矩问候你的脸，你还有其他疑问吗？”
亚德里恩看到族长信物后便低眉顺眼地站在原地，脸上已被怀表的链子搓出血印。
卡里姆非常享受这份权利带来的快感，从家族会议出来后连续的打脸经历几乎让他一次次原地高潮，但他深知这一切的前提是能和那位慷慨的神明建立持久的联系，所以他只是沿途教训了几个平日欺负过他的家族成员，便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这里。
“货物清单呢？”卡里姆咬着牙问。
“我马上去拿！”亚德里恩连滚带爬地冲向自己的办公室，心里抱怨不断：“真是见了鬼了！家主一向谋而后动，依其强大的占卜能力，多年来从来没有犯过错误，但他突然把这么大的权柄交给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到底为了什么呢？”
“卡里姆少爷，如果这批物资不能按期交付，我们很有可能会得罪飓风教会。”斯图亚特小心翼翼道，她作为备受家主信任的管家，必须维护家族的利益。
“第一，在采购款结算之前，货物仍然属于艾德蒙家；第二，随便找个理由应付一下就算了，这才是你应该费心的事；第三，整个落日帝国都知道飓风教会的神途是断绝的，一群异途者而已，得罪了又能怎样！”卡里姆用有条有理的方式说出了让斯图亚特直想退休的理由。
亚德里恩带着清单跑了回来，向卡里姆介绍道：“这批物资大部分是提供给飓风教会海洋勘探队的，其中包含了家族天矿产出的大量干货、冻品、淡水等生活物资，也有医疗用品、燃料、枪支和弹药等特需物资，还配有两艘咱们自主生产的小型蒸汽动力潜艇，上述物资可供两万余人的船队在海上生活三个月以上……”
亚德里恩殷勤地帮卡里姆把清单翻到下一页，继续道：“剩下一部分物资是提供给绿洲号游轮的，全部以贵族标准在西洲各大天矿采购，这里包含了数千人为期一周的海洋天矿观光所需的新鲜果蔬、肉类、酒水、冰淇淋、日用品和书籍……”
“书籍？”卡里姆插口问道。
“是的，这次绿洲号主要接待的就是蔷薇学会，他们将在天矿观光之余，举行一场盛大的读书会。”亚德里恩解释道。
“不过是一群附庸风雅的下贱者，我猜他们会把这些书剪碎了做成比基尼，然后在船上开七天七夜的成人派对！”卡里姆习惯性地表达了自己的鄙视，随即心里盘算了一下神明的任务，不容置疑道：“这些我都要带走！”
亚德里恩语气卑微道：“少爷，我必然会遵从您的决定，但我也不得不履行我对家族的忠诚，向您谏言，如果只是赔偿违约的钱财，对家族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这里涉及到我们和其他势力的关系，如果操作不当，可能会对家族声誉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
卡里姆眼含赞赏地点了点头，他不是愚昧之人，当然也不希望自己未来接管家族的那一天，手底下尽是像自己一样的废……
“呸！我才不是废物！”卡里姆赶紧收住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笃定地想着：“我是被神明选中的男人！”
拍了拍亚德里恩的肩膀，卡里姆趴在其耳边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结果亚德里恩听完直接跪到地上大哭了起来。
卡里姆得意一笑，乘上蒸汽飞船离开了，他还需要回家求得那位父亲的同意，然后明天带上贵宾犬和老家伙回到这里，一起见证神明的伟大！
当夜，安德鲁斯港口发生了一起重大的火灾，近万吨物资被烧毁殆尽，艾德蒙家族需要赔偿的违约金高达十九亿旧历西洲币，为安德鲁斯港口承保的保险公司隔日宣布破产……
话分两头，且说程致第二天的学校生活也分外充实。
他通过语言课老师了解到女孩们的母语是东澳语，是东澳国在复苏历出于本土知识保护目的才推行的新语种，其基本沿用了西洲语的语法，但单词和发音被尽数修改。
东澳语是语言课老师也不会的，她也没有东澳语的词典，但这词典程致却在吴先生这里借到了。
“不愧是吴先生啊！”程致总是免不了这样的感慨。
与吴先生就着《人间》这本书进行一番辩论后，程致又拿到了新的两本书——一本是书名程致觉得非常奇怪的《幽冥》，另一本是复苏历出版的被称作天矿百科全书的《天矿研究笔记》。
傍晚，程致回到家，照例和爷爷一起准备今夜的食物，同时拿到了垒灶台的工具和材料，以及一些木柴。先将一应东西送进玉轮，又回到现实界，在爷爷的指导下矫正了纂刻雷纹的错误发力方式。
待夜晚临近，程致在程吉富惊叹目光中，以异常敏捷的动作钻进了磅礴的雨幕。
程致走后不久，在木工室绘图的程吉富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借着山铜刨木机的反光，程吉富看到了挂着温和笑意的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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