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成张麻子了？
【真的假的，我会饿死在维斯？】
走在长廊上的霍尔不由放慢了脚步。
他倒不是觉得柯琳有意在骗他，而是这结论多少有些吓人。
六个通辽这么大的国土，接近三百万人口的国家的国王，也能被饿死？
未免也太夸张了。
【这只是有些夸张的说法，但维斯王国的长老院确实有这个权力，他们掌握了所有王室的直属领地，主人若是去了维斯，任何开支都必须向他们支取。
自从崖堡条约签订后，长老院通过十来年的时间，将所有的王室领地尽数瓜分，而先王却一直在放纵他们，从前年开始，我们潘诺亚就再也没从维斯收取到哪怕一个帝国盾的贡金。
先王可以不必在意，是因为他坐拥四顶王冠，有潘诺亚王国这块最坚实的后盾，还有好几个保护国定时上贡，但主人您却不行，您只有一个维斯王国。】
柯琳的这番分析有理有据，条理也清晰。
作为潘诺亚最年轻也最优秀的王室书记官，她在过去的五年间一直负责翻译所有维斯方面的公文。
若论对维斯王国的了解，整个潘诺亚宫廷里或许不会有人比她更深刻。
【听你这么一说，感觉我这国王很不好当呐。】
话虽如此，霍尔的压力其实并不是很大。
他去维斯的主要目的是收集各路魔女，当国王是附带的。
如果情势不妙，这国王当得不爽利，大不了带着魔女们跑路就是。
他又不是维斯人，没必要死绑在一艘破船上殉葬。
光一个北大陆就有近百个政治实体，自由市、公国、侯国、王国...各种款式的都有，想跑路多得是地方去。
【如果您想在国王的任上有一定作为，或许会很难很难，但如果您愿意听从维斯贵族议会的安排，安安心心当一只提线木偶，不对那帮贵族们指手画脚，他们应该还是会愿意保证您身为国王的尊严。】
柯琳说这番话的时候，语速非常缓慢，一直在留意霍尔的情绪，见他态度平缓，这才敢畅所欲言。
她其实也发现了，自己这位主人的脾气比想象中要好很多，绝非那种脾气骄纵的王家后裔。
这也让她愈发大胆起来。
当然她无意冒犯自己的主人，只是希望能为自己的主人尽可能清晰明了地讲解维斯王国的现状，以及可能会面对的问题。
【作为国王，甘愿当一只提线木偶，也能叫维持尊严吗？我这不成了跪着要饭的乞丐了？】
霍尔差点笑出了声，这剧情他怎么好像见过？
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自己到维斯王国天降猛男，将这帮腐朽的sb贵族一扫而空？
但仔细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可比那位困难多了。
那位好歹还有一帮山上的弟兄，自己这可真是一穷二白啥都没有。
哦，也不是一穷二白，还有一位影之魔女呢。
虽然她连匕首都拿不稳。
要是她的战斗力能再强点，霍尔还真想干掉那个狠毒的姐姐，夺了鸟位。
到时候头戴四顶王冠，不比去维斯当什么乞丐国王强多了？
可惜这只能想想，真让柯琳去搞刺杀，那和白给也没区别。
【您若是这么说，那还真就是跪着要饭的乞丐了，您想想，您到了维斯，没有钱也没有土地，更没有效忠您的贵族军队，那不就只能向长老院要钱了吗？
而且除了长老院，维斯还有三位几乎等同于独立的公爵，您若是不小心惹恼了他们，恐怕连性命都会有危险。】
柯琳的嘴显然要比她的手厉害得多，讲起来那是一套一套的，好像霍尔去了维斯真就是十死无生的困局。
【其实吧，暂时当个提线木偶感觉也没啥不好的，先在旁边默默观察维斯王国的具体局势，再做下一步打算，但一切都要等去了维斯再说，时间还长着，不着急。】
霍尔突然有点眩晕，这半天经历的事情有点多，信息量有点大，他认为今天就暂时到这里好了。
再说从久尔城去维斯王国的首都红堡，这一路上要花小半个月，有的是时间商量对策。
回到卧室，霍尔让米拉在隔壁的套间里候着，他则缓缓靠坐在窗口的藤椅上，双眼微眯，默默享受从窗口照进来的洁白月光。
他有点想家了。
静谧只持续了半个小时，随着伊莎贝拉的归来而结束。
随她一起返回布尼亚宫的，还有一位全身笼罩在漆黑中的佝偻老者。
老者穿着一身朴素也最常见的神父装束，黑色的平顶帽、黑色的长袍、黑色的低帮皮鞋。
唯二带点色彩的，是他胸口闪烁着银光的一字架，以及同样明亮的双眸。
三人来到伊莎贝拉的卧室，围着熊熊燃烧的火炉而坐。
伊莎贝拉介绍道：“霍尔，这位是伊万神父，你还有印象吗？”
霍尔起身，微微一笑以示敬意：“伊万神父，看见您身体健朗，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情了。”
伊万神父他当然是认识的，这位老者曾是伊莎贝拉父亲的幕僚，为人机敏，擅长谋略。
当伊莎贝拉以十二岁的年纪继位为达尔玛女王后，神父又接着辅佐年轻的女王，并策划了两国的联姻，让达尔玛王国免于战乱。
在她嫁给拉奥斯一世后，神父依然不离不弃，跟着来到了潘诺亚王国，始终为达尔玛王室效忠。
只不过在霍尔十岁以后，这位神父就逐渐淡出了政治与权力，隐居在久尔城边上的一家乡镇修道院里。
想不到伊莎贝拉大晚上匆匆出门，竟是去请这位神父进宫。
伊万神父一手撑着拐杖，另一只手稍稍摆动，咧嘴微笑：“这都是圣主的仁慈，让我能够拖着一身病痛残留在人世，霍尔殿下，很高兴能见到您一如既往的乐观。”
霍尔坐下后回道：“事情虽然很糟糕，但显然还没到最糟糕的境地，不是吗？神父。”
“正如您之前与陛下所说的那样，您目前唯一的生路，就是去维斯，成为一名国王。”神父顿了顿，接着说道：
“而我，会陪您前往维斯，确保您能够在残酷的宫廷中不出差错。”
走在长廊上的霍尔不由放慢了脚步。
他倒不是觉得柯琳有意在骗他，而是这结论多少有些吓人。
六个通辽这么大的国土，接近三百万人口的国家的国王，也能被饿死？
未免也太夸张了。
【这只是有些夸张的说法，但维斯王国的长老院确实有这个权力，他们掌握了所有王室的直属领地，主人若是去了维斯，任何开支都必须向他们支取。
自从崖堡条约签订后，长老院通过十来年的时间，将所有的王室领地尽数瓜分，而先王却一直在放纵他们，从前年开始，我们潘诺亚就再也没从维斯收取到哪怕一个帝国盾的贡金。
先王可以不必在意，是因为他坐拥四顶王冠，有潘诺亚王国这块最坚实的后盾，还有好几个保护国定时上贡，但主人您却不行，您只有一个维斯王国。】
柯琳的这番分析有理有据，条理也清晰。
作为潘诺亚最年轻也最优秀的王室书记官，她在过去的五年间一直负责翻译所有维斯方面的公文。
若论对维斯王国的了解，整个潘诺亚宫廷里或许不会有人比她更深刻。
【听你这么一说，感觉我这国王很不好当呐。】
话虽如此，霍尔的压力其实并不是很大。
他去维斯的主要目的是收集各路魔女，当国王是附带的。
如果情势不妙，这国王当得不爽利，大不了带着魔女们跑路就是。
他又不是维斯人，没必要死绑在一艘破船上殉葬。
光一个北大陆就有近百个政治实体，自由市、公国、侯国、王国...各种款式的都有，想跑路多得是地方去。
【如果您想在国王的任上有一定作为，或许会很难很难，但如果您愿意听从维斯贵族议会的安排，安安心心当一只提线木偶，不对那帮贵族们指手画脚，他们应该还是会愿意保证您身为国王的尊严。】
柯琳说这番话的时候，语速非常缓慢，一直在留意霍尔的情绪，见他态度平缓，这才敢畅所欲言。
她其实也发现了，自己这位主人的脾气比想象中要好很多，绝非那种脾气骄纵的王家后裔。
这也让她愈发大胆起来。
当然她无意冒犯自己的主人，只是希望能为自己的主人尽可能清晰明了地讲解维斯王国的现状，以及可能会面对的问题。
【作为国王，甘愿当一只提线木偶，也能叫维持尊严吗？我这不成了跪着要饭的乞丐了？】
霍尔差点笑出了声，这剧情他怎么好像见过？
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自己到维斯王国天降猛男，将这帮腐朽的sb贵族一扫而空？
但仔细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可比那位困难多了。
那位好歹还有一帮山上的弟兄，自己这可真是一穷二白啥都没有。
哦，也不是一穷二白，还有一位影之魔女呢。
虽然她连匕首都拿不稳。
要是她的战斗力能再强点，霍尔还真想干掉那个狠毒的姐姐，夺了鸟位。
到时候头戴四顶王冠，不比去维斯当什么乞丐国王强多了？
可惜这只能想想，真让柯琳去搞刺杀，那和白给也没区别。
【您若是这么说，那还真就是跪着要饭的乞丐了，您想想，您到了维斯，没有钱也没有土地，更没有效忠您的贵族军队，那不就只能向长老院要钱了吗？
而且除了长老院，维斯还有三位几乎等同于独立的公爵，您若是不小心惹恼了他们，恐怕连性命都会有危险。】
柯琳的嘴显然要比她的手厉害得多，讲起来那是一套一套的，好像霍尔去了维斯真就是十死无生的困局。
【其实吧，暂时当个提线木偶感觉也没啥不好的，先在旁边默默观察维斯王国的具体局势，再做下一步打算，但一切都要等去了维斯再说，时间还长着，不着急。】
霍尔突然有点眩晕，这半天经历的事情有点多，信息量有点大，他认为今天就暂时到这里好了。
再说从久尔城去维斯王国的首都红堡，这一路上要花小半个月，有的是时间商量对策。
回到卧室，霍尔让米拉在隔壁的套间里候着，他则缓缓靠坐在窗口的藤椅上，双眼微眯，默默享受从窗口照进来的洁白月光。
他有点想家了。
静谧只持续了半个小时，随着伊莎贝拉的归来而结束。
随她一起返回布尼亚宫的，还有一位全身笼罩在漆黑中的佝偻老者。
老者穿着一身朴素也最常见的神父装束，黑色的平顶帽、黑色的长袍、黑色的低帮皮鞋。
唯二带点色彩的，是他胸口闪烁着银光的一字架，以及同样明亮的双眸。
三人来到伊莎贝拉的卧室，围着熊熊燃烧的火炉而坐。
伊莎贝拉介绍道：“霍尔，这位是伊万神父，你还有印象吗？”
霍尔起身，微微一笑以示敬意：“伊万神父，看见您身体健朗，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情了。”
伊万神父他当然是认识的，这位老者曾是伊莎贝拉父亲的幕僚，为人机敏，擅长谋略。
当伊莎贝拉以十二岁的年纪继位为达尔玛女王后，神父又接着辅佐年轻的女王，并策划了两国的联姻，让达尔玛王国免于战乱。
在她嫁给拉奥斯一世后，神父依然不离不弃，跟着来到了潘诺亚王国，始终为达尔玛王室效忠。
只不过在霍尔十岁以后，这位神父就逐渐淡出了政治与权力，隐居在久尔城边上的一家乡镇修道院里。
想不到伊莎贝拉大晚上匆匆出门，竟是去请这位神父进宫。
伊万神父一手撑着拐杖，另一只手稍稍摆动，咧嘴微笑：“这都是圣主的仁慈，让我能够拖着一身病痛残留在人世，霍尔殿下，很高兴能见到您一如既往的乐观。”
霍尔坐下后回道：“事情虽然很糟糕，但显然还没到最糟糕的境地，不是吗？神父。”
“正如您之前与陛下所说的那样，您目前唯一的生路，就是去维斯，成为一名国王。”神父顿了顿，接着说道：
“而我，会陪您前往维斯，确保您能够在残酷的宫廷中不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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