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赵同志
第一节:老赵同志
“洛辰，你知道吗……”，赵文正坐在我家二楼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只茶杯。我还是给他泡毛峰了。“我父亲也曾是一名刑警……”
文正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在盯着白色陶瓷茶杯里的青黄色茶水，他的话语缓缓流淌，就像快要来到的春雨。
“在我的老家……”，他似乎察觉到这么说还不太严谨，有些抱歉地对着我微笑，改口道，“在咱们的老家，梨山。”
文正继续说，“这一辈子我都以他为自豪。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梨山县城北有个堂口镇，我家就住在镇街上，有四亩地……”
“有一个做警察的父亲，还是刑警，你知道我小时候有多威风吗？有人在欺负我之前，都要考虑一下。‘他爸爸是刑警’，这句话很有力量……”
文正嘴角微微扬起，看着我自豪地笑了。他轻轻抽了抽鼻子，继续跟我讲，“我以父亲为骄傲和自豪。但是那时候我还没有考虑过以他为榜样，我小时候的理想是做一名科学家……哈哈哈哈……”
他毫无征兆地大笑起来。赶紧放下茶杯后捂着右侧腹部笑得前仰后合，“那时候好多同龄人……都要做科学家……哈哈……”
直到后来，2006年8月8日那一天，县公安局派人去了他家，告诉他和他的母亲:二中队队长赵罡同志，在工作当中遭遇歹徒袭击，不幸牺牲殉职。
也许就是从那天起，文正才有了以他父亲为榜样，立志成为一名刑警的理想。
因为他后来打听了父亲生前的几名同事，认为自己父亲牺牲得有些不明不白。他要搞清楚父亲真正牺牲的原因。
他是警察烈士的子女，国家的相关政策在他考警校的时候有一些帮助。文正也没有辜负任何人，高考时，考入了中国最好的警校。
那一天，那一个光荣的时刻终于到来了:省公安厅隆重的，重新开启了那个封存多年的警号——052003。
赵文正佩戴上了，曾经属于他父亲的那枚警号。接过了父亲的荣光，成为了一名刑警。
通过他一段时间地调查和查阅，文正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当年，是机器杀死了我的父亲？
那时候，县里只是告诉家属，赵罡同志是追捕歹徒过程中遇害牺牲。
可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向，任何一名犯罪分子当时击杀了赵罡。当时被逮捕的那几名犯罪分子，又都拒绝承认自己杀害了赵罡。
可离奇的就是，赵中队长又确实是在追捕歹徒过程中遇害的。被一辆废弃的农用三轮车砸在了农村荒野地上。
就像有一名巨人，托起来三轮车，袭击了正在工作的赵罡。警方调查时，完全陷入了两头的矛盾。
没有外力挪动三轮车的痕迹，但是三轮车确实飞起来几十米距离。难道是三轮车自己跳起来把赵罡给砸在身下了？
这恐怕成了悬案。那当年，县公安局内部为赵罡同志申评了烈士。
但是赵罡遇害的案子，并没有结束。可很多年了，一直没有破案。
直到这一次“9·24案件”的发生，终于让文正更加坚定，王宽的遇害，与他父亲的牺牲，有联系。
这就是他之前，对我做出的种种反常反应的原因——他认为是我前后策划了这两个案子。
后面的事实又告诉他，凶手另有其人。一时间，文正他茫然了。
文正的伤还没有好得太利索。我看到他的伤口了，并没有伤害到重要的脏器，再休息一个月应该就能痊愈。
今天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是我从警多年，过得最踏实的一个春节。”。我知道，他这个做警察的确实不容易。
也不用如何考虑，我看着文正，说，“我给你讲个故事？”
“嗯？什么故事？”
我父母遇害的故事。2003年的冬天，还有2011年的夏天。经手调查我父母遇害案件的刑警，都是你的父亲，赵罡。
果然，文正听完我的故事之后，找到了里面的逻辑漏洞。
他有些激动，“你胡说八道！我父亲2006年就牺牲了，怎么可能在2011年还调查了你母亲遇害的案子？”
文正，我相信你。在此时此刻，我是相信你的。所以，这一次，你是我的战友。我将对你和盘托出。
在你之前，这三号维面里，只有我干爹老钱，他一个人知道我和小枣的秘密。
你父亲确实经手调查了我父母遇害的案子，但并不是在这个维面里。你以前所有的猜测也许都对——这就是“机器杀人案”。
“你为什么不帮助我破获这个案子？”
“我不能。”
既然我都说了那么多秘密。文正无法理解我的回答，“为什么？”
为什么？好吧，我再试一次，大不了这一次还会失败。
我点了一根烟，猛抽了一大口。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知道捕鱼吗？就是渔民在海上的时候，他们会撒网捕鱼。也有那么一个词，“广撒网”。
如果把我们所在的黑色模组穹界比作是太平洋，我们俩现在所在的这个维面，不过是太平洋当中的一条小鱼。
敌人，你已经知道了，就是机械病毒。它们只有一个目标，就是除掉我。而我也只有一个目标，干掉它们。
只是由于敌我双方在科技等级上半斤八两，所以我试过数次，都失败了。机械病毒试了无数次，却也失败了。
我现在采取了当年八路军打鬼子的方法，建立敌后根据地，不与敌人正面冲突，只打游击战。
而我，这个敌人的目标，就藏在深山里。我让你找不到我。
渔民想在太平洋上抓到一条小鱼，好像只有广撒网这一个办法了。
但是，如果这条小鱼突然想冲破渔民的渔网，立刻就会被发现。结果就会很快迎来敌人精准且猛烈的进攻。
这就是我现在的处境。这些全部因为机械病毒杀人而产生的案子，不过是敌人撒下的网子。他们也不确定我在哪里。
但是我如果主动出击，位置就暴露了。所以在我没有想到切实可行的办法之前，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我和小枣随时都可以逃跑，去另一个维面。但是，这三号维面的地球人类迎来的可就不止第三次世界大战那么简单了。
“这里的人类会灭亡。”
我说出了最坏的结果。“文正，是你，你会怎么做？”
刚才已经是震惊过了。他现在听了我的提问之后，陷入了沉默。只待是思索了良久，文正才抬起头说，“准备妥当再行动。”
“是了。”
他问，“机械病毒广撒网的战略，后面还会有更多人被杀害吗？”
“以目前的案发频率来看，这算是机械病毒撒网很少的区域了。”，既然面对了，就该发愁和头疼起来了，“我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以往，能试的全试了。哪一次都是以我的惨败而结束。”
文正，不瞒你说，我现在有心魔。我似乎，有些恐惧机械病毒了。
他可能听明白了我的症结，便欲劝我，“你越是恐惧对手，越是会……”
“哈哈哈哈……”
文正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被我的笑声给打断了。宝贝儿啊，你的这些鸡汤要是能轻易解决问题。哼哼。
我至于辗转无数？
外星球上我就不说了。光是你所知道的地球战争史，那些比较大型的，有名的。我全部参加过。
跟着霍去病打过匈奴；跟着岳飞打过完颜家族；跟着王坚跟蒙古人杀个昏天黑地；跟着戚继光灭过倭寇。
打过鬼子，干过老美。光我在地球上建立的统一帝国都好几个。可有啥用。
你说的，与我说的心魔和恐惧，它不是一个级别的。机械病毒要如老美一般，我还恐惧个屁啊我。
第二节:剌剌秧大魔王
“《我家的烧烤店》
我爸爸在大白鹅路开了一家烧烤店，名字就叫——小枣家的烧烤店。
我没有打广告的意思。我是想说，谁也别去我家吃饭了，真得太难吃了。
有一个大哥哥，买了我家的外卖，是傍晚点的，前半夜送到的，后半夜他吃完，第二天一早就挂了。
还有一个大姐姐，买了我家的外卖，拿回家一尝，实在太难吃了。于是她把外卖给了她的哈士奇吃，结果哈士奇吃了直摇头，转身在厨房里给大姐姐做了四菜一汤。
……
我爸爸他特别厉害。除了不会做烧烤之外，做什么都厉害。
……”
这是秦小枣假期的作文之一。作文之二、之三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反正都是打屁股的判刑。
元宵节后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就通过微信把作文发给我了。
她还挺幽默，“不谈内容的话，有理有据，逻辑还算缜密，多次运用夸张修辞手法。算是比较不错的作文了。”
大唐看完说，堡垒往往从内部被攻破。辰哥，我去给你拿金箍棒去。
小枣见势不利，急忙躲在二娟身后求救。二娟就替她求情，“辰哥，小枣性格一直就这样，她就是觉得好玩。写自己家，这样也没啥吧。”
我跟你说，别的孩子，那是冬青，家长如何教育就如何生长。偶尔有个枝杈长出来，修剪一下就好了。
你知道秦小枣是属啥的吗？北方农田里有一种植物，我们梨山那方言叫“剌剌秧”，学名叫葎草。
秦小枣就属剌剌秧的她。这玩意儿，你要是不经常治理，你知道危害多大吗？
二娟迷糊迷糊眼睛，傻乎乎说，“我也没觉得小枣有啥危害啊？”
是。你是不知道。她光祸害我了你知道吗？要是没有我，你看看去。全地球都得被剌剌秧占领了。
你想想那个画面:剌剌秧大魔王秦小枣，一边唱着她的战歌，一边欢天喜地地入侵了地球上每一个角落。
这小丫头的危害，不比机械病毒弱。我估计，机械病毒见了她都得叫一声姑奶奶，转身给她做个四菜一汤。
文正这时候却提溜着几个包装袋溜达过来，小枣急忙又抱大腿，“警察叔叔，我报警，我爸爸他使用家庭暴力。”
我心说，你最好祈求警察叔叔住在咱家。反正你爹我翻旧账的能力，你是知道的。
这还是傍晚了。
文正看到小枣，就说正好了，口头表扬一下。就是上次协助他们破案的事情，三人小联盟是立功了。
不过，因为涉及到对未成年人的保护，他们公安局也没办法对外宣布小联盟的功劳。所以，就由他这大队长口头表扬了。
人家文正不全口头表扬，还自费给买了礼物。三只大熊猫毛绒玩具，比小枣套圈买来的那个大不少。
说是，仨娃娃，一人一个。
文正又这样教育她，“小枣，下次可不许这样跟踪别人了。很危险的知道吗？”
大唐抹桌子抹了半天，侃道，“那是太危险了。谁让咱剌剌秧大魔王给盯上，那他是真的很危险了。”
赵文正敲他一下，“别瞎说。未成年人，任何时候都是未成年人。孩子是人类的希望，定然要受到保护。”
可人家大唐也不服气啊。警察大哥啊，这个和未不未成年人是两回事儿。这是啥？这是全民皆兵的种族技能啊。
中华文明是耕战文明。你以为，所有的国家都有能力解锁“人民战争”技能吗？这对其他国家来说，是何其昂贵和羡慕的技能啊你不知道。
大唐抓着抹布，使劲一举右拳，高呼着，“人民战争，从娃娃抓起！”
“你给我滚蛋。”
文正骂他是一大堆歪理。这不是战争年代。孩子们需要关爱，需要呵护。而不是冲到对抗敌人的前线。“不然要解放军和警察做什么？”
我认为文正说得有道理。任何战略和思想的运用，都不应该生搬硬套。要审时度势，因地制宜。
显然，小枣很喜欢这只毛绒玩具。她抱在怀里，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警察叔叔，你们有警犬吗？”
文正坐在了椅子上，对她微笑着回答说，有啊，有缉毒犬和搜救犬。
她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玩具，又问，“有警熊猫吗？”
“哈哈哈哈……”“熊猫那是国宝，谁敢训练大熊猫啊。”
还是有问题没有解决。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必须追问到底，“有警猪吗？”
文正翘着腿，好不容易享受着，与这小屁孩之间的童真对话，“没有警猪。但是军队里有军用猪。”
小枣立刻好奇极了，连忙趴在桌子上，眼巴巴地问他，“那军用猪都干什么呢？是不是拆炸弹？”
“这个嘛……”，文正装着一副很为难的表情，又是皱眉又是发出啧啧声，决定要逗一逗她，“军队里的军用猪嘛，一般都在……炊事班里服役。”
我和大唐听完哈哈大笑。
可有搞不懂的啊。还不止一个。二娟拿着扫把，站在一旁很奇怪地问，“猪在炊事班里服什么役呢？”
小枣奇怪地扭头看向我和大唐，为什么要发笑？她闪烁着渴望的大眼睛，还要追问文正，“猪在炊事班里做什么呢？做饭吗？”
文正也想不到，都说成这样了，这俩，一个大傻子，一个小傻子，还没反应过来。只得幽幽道一句，“被做成饭。”
小院子里瞬间就充满了欢笑。
文正留在我们这吃晚饭。每天营业之前，我们烧烤店的晚饭就要开始，中间工作的时候是没时间吃饭的。
我们这，今天直接吃火锅了。
“洛辰，你知道吗……”，赵文正坐在我家二楼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只茶杯。我还是给他泡毛峰了。“我父亲也曾是一名刑警……”
文正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在盯着白色陶瓷茶杯里的青黄色茶水，他的话语缓缓流淌，就像快要来到的春雨。
“在我的老家……”，他似乎察觉到这么说还不太严谨，有些抱歉地对着我微笑，改口道，“在咱们的老家，梨山。”
文正继续说，“这一辈子我都以他为自豪。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梨山县城北有个堂口镇，我家就住在镇街上，有四亩地……”
“有一个做警察的父亲，还是刑警，你知道我小时候有多威风吗？有人在欺负我之前，都要考虑一下。‘他爸爸是刑警’，这句话很有力量……”
文正嘴角微微扬起，看着我自豪地笑了。他轻轻抽了抽鼻子，继续跟我讲，“我以父亲为骄傲和自豪。但是那时候我还没有考虑过以他为榜样，我小时候的理想是做一名科学家……哈哈哈哈……”
他毫无征兆地大笑起来。赶紧放下茶杯后捂着右侧腹部笑得前仰后合，“那时候好多同龄人……都要做科学家……哈哈……”
直到后来，2006年8月8日那一天，县公安局派人去了他家，告诉他和他的母亲:二中队队长赵罡同志，在工作当中遭遇歹徒袭击，不幸牺牲殉职。
也许就是从那天起，文正才有了以他父亲为榜样，立志成为一名刑警的理想。
因为他后来打听了父亲生前的几名同事，认为自己父亲牺牲得有些不明不白。他要搞清楚父亲真正牺牲的原因。
他是警察烈士的子女，国家的相关政策在他考警校的时候有一些帮助。文正也没有辜负任何人，高考时，考入了中国最好的警校。
那一天，那一个光荣的时刻终于到来了:省公安厅隆重的，重新开启了那个封存多年的警号——052003。
赵文正佩戴上了，曾经属于他父亲的那枚警号。接过了父亲的荣光，成为了一名刑警。
通过他一段时间地调查和查阅，文正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当年，是机器杀死了我的父亲？
那时候，县里只是告诉家属，赵罡同志是追捕歹徒过程中遇害牺牲。
可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向，任何一名犯罪分子当时击杀了赵罡。当时被逮捕的那几名犯罪分子，又都拒绝承认自己杀害了赵罡。
可离奇的就是，赵中队长又确实是在追捕歹徒过程中遇害的。被一辆废弃的农用三轮车砸在了农村荒野地上。
就像有一名巨人，托起来三轮车，袭击了正在工作的赵罡。警方调查时，完全陷入了两头的矛盾。
没有外力挪动三轮车的痕迹，但是三轮车确实飞起来几十米距离。难道是三轮车自己跳起来把赵罡给砸在身下了？
这恐怕成了悬案。那当年，县公安局内部为赵罡同志申评了烈士。
但是赵罡遇害的案子，并没有结束。可很多年了，一直没有破案。
直到这一次“9·24案件”的发生，终于让文正更加坚定，王宽的遇害，与他父亲的牺牲，有联系。
这就是他之前，对我做出的种种反常反应的原因——他认为是我前后策划了这两个案子。
后面的事实又告诉他，凶手另有其人。一时间，文正他茫然了。
文正的伤还没有好得太利索。我看到他的伤口了，并没有伤害到重要的脏器，再休息一个月应该就能痊愈。
今天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是我从警多年，过得最踏实的一个春节。”。我知道，他这个做警察的确实不容易。
也不用如何考虑，我看着文正，说，“我给你讲个故事？”
“嗯？什么故事？”
我父母遇害的故事。2003年的冬天，还有2011年的夏天。经手调查我父母遇害案件的刑警，都是你的父亲，赵罡。
果然，文正听完我的故事之后，找到了里面的逻辑漏洞。
他有些激动，“你胡说八道！我父亲2006年就牺牲了，怎么可能在2011年还调查了你母亲遇害的案子？”
文正，我相信你。在此时此刻，我是相信你的。所以，这一次，你是我的战友。我将对你和盘托出。
在你之前，这三号维面里，只有我干爹老钱，他一个人知道我和小枣的秘密。
你父亲确实经手调查了我父母遇害的案子，但并不是在这个维面里。你以前所有的猜测也许都对——这就是“机器杀人案”。
“你为什么不帮助我破获这个案子？”
“我不能。”
既然我都说了那么多秘密。文正无法理解我的回答，“为什么？”
为什么？好吧，我再试一次，大不了这一次还会失败。
我点了一根烟，猛抽了一大口。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知道捕鱼吗？就是渔民在海上的时候，他们会撒网捕鱼。也有那么一个词，“广撒网”。
如果把我们所在的黑色模组穹界比作是太平洋，我们俩现在所在的这个维面，不过是太平洋当中的一条小鱼。
敌人，你已经知道了，就是机械病毒。它们只有一个目标，就是除掉我。而我也只有一个目标，干掉它们。
只是由于敌我双方在科技等级上半斤八两，所以我试过数次，都失败了。机械病毒试了无数次，却也失败了。
我现在采取了当年八路军打鬼子的方法，建立敌后根据地，不与敌人正面冲突，只打游击战。
而我，这个敌人的目标，就藏在深山里。我让你找不到我。
渔民想在太平洋上抓到一条小鱼，好像只有广撒网这一个办法了。
但是，如果这条小鱼突然想冲破渔民的渔网，立刻就会被发现。结果就会很快迎来敌人精准且猛烈的进攻。
这就是我现在的处境。这些全部因为机械病毒杀人而产生的案子，不过是敌人撒下的网子。他们也不确定我在哪里。
但是我如果主动出击，位置就暴露了。所以在我没有想到切实可行的办法之前，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我和小枣随时都可以逃跑，去另一个维面。但是，这三号维面的地球人类迎来的可就不止第三次世界大战那么简单了。
“这里的人类会灭亡。”
我说出了最坏的结果。“文正，是你，你会怎么做？”
刚才已经是震惊过了。他现在听了我的提问之后，陷入了沉默。只待是思索了良久，文正才抬起头说，“准备妥当再行动。”
“是了。”
他问，“机械病毒广撒网的战略，后面还会有更多人被杀害吗？”
“以目前的案发频率来看，这算是机械病毒撒网很少的区域了。”，既然面对了，就该发愁和头疼起来了，“我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以往，能试的全试了。哪一次都是以我的惨败而结束。”
文正，不瞒你说，我现在有心魔。我似乎，有些恐惧机械病毒了。
他可能听明白了我的症结，便欲劝我，“你越是恐惧对手，越是会……”
“哈哈哈哈……”
文正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被我的笑声给打断了。宝贝儿啊，你的这些鸡汤要是能轻易解决问题。哼哼。
我至于辗转无数？
外星球上我就不说了。光是你所知道的地球战争史，那些比较大型的，有名的。我全部参加过。
跟着霍去病打过匈奴；跟着岳飞打过完颜家族；跟着王坚跟蒙古人杀个昏天黑地；跟着戚继光灭过倭寇。
打过鬼子，干过老美。光我在地球上建立的统一帝国都好几个。可有啥用。
你说的，与我说的心魔和恐惧，它不是一个级别的。机械病毒要如老美一般，我还恐惧个屁啊我。
第二节:剌剌秧大魔王
“《我家的烧烤店》
我爸爸在大白鹅路开了一家烧烤店，名字就叫——小枣家的烧烤店。
我没有打广告的意思。我是想说，谁也别去我家吃饭了，真得太难吃了。
有一个大哥哥，买了我家的外卖，是傍晚点的，前半夜送到的，后半夜他吃完，第二天一早就挂了。
还有一个大姐姐，买了我家的外卖，拿回家一尝，实在太难吃了。于是她把外卖给了她的哈士奇吃，结果哈士奇吃了直摇头，转身在厨房里给大姐姐做了四菜一汤。
……
我爸爸他特别厉害。除了不会做烧烤之外，做什么都厉害。
……”
这是秦小枣假期的作文之一。作文之二、之三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反正都是打屁股的判刑。
元宵节后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就通过微信把作文发给我了。
她还挺幽默，“不谈内容的话，有理有据，逻辑还算缜密，多次运用夸张修辞手法。算是比较不错的作文了。”
大唐看完说，堡垒往往从内部被攻破。辰哥，我去给你拿金箍棒去。
小枣见势不利，急忙躲在二娟身后求救。二娟就替她求情，“辰哥，小枣性格一直就这样，她就是觉得好玩。写自己家，这样也没啥吧。”
我跟你说，别的孩子，那是冬青，家长如何教育就如何生长。偶尔有个枝杈长出来，修剪一下就好了。
你知道秦小枣是属啥的吗？北方农田里有一种植物，我们梨山那方言叫“剌剌秧”，学名叫葎草。
秦小枣就属剌剌秧的她。这玩意儿，你要是不经常治理，你知道危害多大吗？
二娟迷糊迷糊眼睛，傻乎乎说，“我也没觉得小枣有啥危害啊？”
是。你是不知道。她光祸害我了你知道吗？要是没有我，你看看去。全地球都得被剌剌秧占领了。
你想想那个画面:剌剌秧大魔王秦小枣，一边唱着她的战歌，一边欢天喜地地入侵了地球上每一个角落。
这小丫头的危害，不比机械病毒弱。我估计，机械病毒见了她都得叫一声姑奶奶，转身给她做个四菜一汤。
文正这时候却提溜着几个包装袋溜达过来，小枣急忙又抱大腿，“警察叔叔，我报警，我爸爸他使用家庭暴力。”
我心说，你最好祈求警察叔叔住在咱家。反正你爹我翻旧账的能力，你是知道的。
这还是傍晚了。
文正看到小枣，就说正好了，口头表扬一下。就是上次协助他们破案的事情，三人小联盟是立功了。
不过，因为涉及到对未成年人的保护，他们公安局也没办法对外宣布小联盟的功劳。所以，就由他这大队长口头表扬了。
人家文正不全口头表扬，还自费给买了礼物。三只大熊猫毛绒玩具，比小枣套圈买来的那个大不少。
说是，仨娃娃，一人一个。
文正又这样教育她，“小枣，下次可不许这样跟踪别人了。很危险的知道吗？”
大唐抹桌子抹了半天，侃道，“那是太危险了。谁让咱剌剌秧大魔王给盯上，那他是真的很危险了。”
赵文正敲他一下，“别瞎说。未成年人，任何时候都是未成年人。孩子是人类的希望，定然要受到保护。”
可人家大唐也不服气啊。警察大哥啊，这个和未不未成年人是两回事儿。这是啥？这是全民皆兵的种族技能啊。
中华文明是耕战文明。你以为，所有的国家都有能力解锁“人民战争”技能吗？这对其他国家来说，是何其昂贵和羡慕的技能啊你不知道。
大唐抓着抹布，使劲一举右拳，高呼着，“人民战争，从娃娃抓起！”
“你给我滚蛋。”
文正骂他是一大堆歪理。这不是战争年代。孩子们需要关爱，需要呵护。而不是冲到对抗敌人的前线。“不然要解放军和警察做什么？”
我认为文正说得有道理。任何战略和思想的运用，都不应该生搬硬套。要审时度势，因地制宜。
显然，小枣很喜欢这只毛绒玩具。她抱在怀里，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警察叔叔，你们有警犬吗？”
文正坐在了椅子上，对她微笑着回答说，有啊，有缉毒犬和搜救犬。
她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玩具，又问，“有警熊猫吗？”
“哈哈哈哈……”“熊猫那是国宝，谁敢训练大熊猫啊。”
还是有问题没有解决。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必须追问到底，“有警猪吗？”
文正翘着腿，好不容易享受着，与这小屁孩之间的童真对话，“没有警猪。但是军队里有军用猪。”
小枣立刻好奇极了，连忙趴在桌子上，眼巴巴地问他，“那军用猪都干什么呢？是不是拆炸弹？”
“这个嘛……”，文正装着一副很为难的表情，又是皱眉又是发出啧啧声，决定要逗一逗她，“军队里的军用猪嘛，一般都在……炊事班里服役。”
我和大唐听完哈哈大笑。
可有搞不懂的啊。还不止一个。二娟拿着扫把，站在一旁很奇怪地问，“猪在炊事班里服什么役呢？”
小枣奇怪地扭头看向我和大唐，为什么要发笑？她闪烁着渴望的大眼睛，还要追问文正，“猪在炊事班里做什么呢？做饭吗？”
文正也想不到，都说成这样了，这俩，一个大傻子，一个小傻子，还没反应过来。只得幽幽道一句，“被做成饭。”
小院子里瞬间就充满了欢笑。
文正留在我们这吃晚饭。每天营业之前，我们烧烤店的晚饭就要开始，中间工作的时候是没时间吃饭的。
我们这，今天直接吃火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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