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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送情郎(明天0点试水推,求追读!求追读!)

    秦牧坐在椅子上,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到这一步。

    他本以为,自身的遭遇就够不幸。可翠翠家的事,倒显得更为复杂。

    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站起身,抬腿就要追老尹头,却被云姨拦下来。

    “小牧,你干啥去?”

    秦牧喏着嘴唇:“我,我怕老尹叔打不过人家出事。”

    云姨叹了口气:“你现在没名没分,还是别去惹人闲话了。姨跟着你叔……满囤,你又干啥去?”

    几人看向院内,七八岁的小满囤,已经抓起了镰刀。

    “娘,我也去!”

    “你才多大点,还不够人一脚踢的,滚回来!”

    “不行,我是老尹家唯一的男丁,我得救我姐!”

    满囤轴劲上来,神情还真有些像老尹头。他抱着镰刀就往外跑,根本不给母亲阻拦的机会。

    云姨又气又恨,急的直拍巴掌。

    “哎哟我的老天爷,这日子没法过了!”

    “小牧,你先带礼回去,过几天再上门。翠翠,娘得赶紧追你弟,你替娘送送他。”

    “娘,我也想去……”

    云姨刚跑出两步,闻言转过头,冲着翠翠后背“砰砰”拍了两巴掌。

    “都怨你的破嘴!知道你爹倔驴脾气,还啥话都往外乱沁!想嫁人想疯了是吧,走吧,今天就跟秦牧走吧!”

    翠翠委屈的放声嚎啕,云姨指了指她,追出了家门。

    转眼的功夫,家里只剩两个人。

    太乱了,一切都太乱了!

    秦牧按着胸口,他现在的心跳,甚至比老尹头赶他走时还快!

    他咽咽口水,尝试着扯开翠翠捂脸的手。

    “姐?”

    可他不问倒好,一问反惹急了翠翠。

    翠翠举起抹泪的手,“砰砰”朝他身上砸,嘴里还哽咽着叫喊。

    “都怪你!都怪你!你害苦姐了!”

    “是的,怪我,都怪我。”

    秦牧把她揽进怀里,翠翠这才老实点。

    好家伙,原来怪人也是个圈。怪来怪去,最后让他这个外姓人,默默抗下所有。

    约半分钟后,翠翠才彻底冷静下来。

    她担忧爹娘和弟弟,便催促情郎出家门。

    两人坐在马车上,一齐出了尹家屯。

    秦牧本想送他去县城,可翠翠怕他爹半道见了情郎又生气,便婉拒他的好意。

    小两口面对面站着,虽不言语,情意却如河水般,一股股冲进对方眼里。

    秦牧笑着伸出手,抹着她眼袋上的新泪。

    “傻翠翠,别哭了。双鸟暂时离分,必有重逢之日。”

    “我还是那句话,这辈子非你不娶。不仅要娶你,还要让老尹叔心甘情愿,把你交到我手里。”

    他顿了顿眯起眼:“如果我做不到,就在大年三十夜里,穿一身红,吊死在村口老槐树上。”

    翠翠听完吓了一跳,可看情郎如此坚定,也忙表起忠心。

    “那我也穿一身红,跟你一齐吊死在老槐树上!”

    秦牧乐的哈哈大笑,刮了刮她绯红的鼻翼。

    “那你可别忘了披上盖头,省得咱俩下去没地买!”

    “你坏!”翠翠打了下他,却将他抱得更紧。

    秦牧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抱着她轻轻摇晃。

    “反正到时咱俩都成了厉鬼,也投不了胎,就每天晚上去你家墙外面猫着。”

    他说着把嗓音拉长,模仿着鬼片音色。

    “我喊:老尹叔,甭管你咋拦,翠翠到底还成了我的人~你喊:爹,你得空给下面烧点元宝吧,你大外孙都没钱换尿布了~~~”

    “你脑子有泡啊?那还不得吓坏我爹?”

    翠翠破涕为笑,咬着牙狠狠掐了把他。

    秦牧揉着腰“哎呦”惨叫几声:“别掐了,再掐就生不出大外孙了!”

    翠翠又羞又恼,抓起他的手腕,狠狠咬了口。

    齿痕之深,远胜灵蛇岛上,赵敏咬张无忌。

    秦牧一手揽住她,一手抹着她脸上反光的泪痕。

    “傻姐姐,别哭了,还记得我刚才说的什么吗?”

    翠翠摇了摇头。

    “双鸟暂时离分……”

    翠翠大眼睛闪了下,忙抓紧他的手。

    “必有重逢之时!”

    “是日啦,笨蛋!”

    “你才是笨蛋,日太长了,时比较好等!”

    秦牧心头淌过一阵暖流,在她额头亲了口。

    “好吧,还是你聪明。”

    两人挥手告别,红枣奋起马蹄,朝鄂伦春寨子走去。

    秦牧正坐在车头,回味着刚才的吻,身后却传来翠翠的呼喊声。

    “秦牧!你进了山,要天天给我写信,攒好了邮过来!”

    秦牧“啊”了声:“咱俩一个屯子住着,有必要麻烦邮局吗?”

    尹翠翠气的跺了脚雪地,将粉嫩的纤手抬起,缓缓攥紧了拳头。

    “好嘞!我一定给你写!”

    想起以后每天都得写信,他愁的直叹气。

    女人啊,总是喜欢搞些看着麻烦,实际更费劲的琐事。

    这浪漫吗?

    不,这浪费笔墨。

    一路寒风烈烈,秦牧却浑身燥热不减。

    他来到鄂伦春寨子,听族人说,大萨满已经回来了。

    秦牧的欲火,瞬间顺着躯干,向上升为怒火。

    他跳下马车拍了拍红枣,示意它自行回老舅的皮屋。

    他则握紧拳头,一路顺着山道,朝山腰的萨满石屋赶。

    临至石门前,他忽然听到里面,传出“嗯嗯”的叫声。

    秦牧慢慢放下要踹门的右脚,侧着身,将耳朵贴了上去。

    不像人的声音,更像野兽。

    他慢慢将石门推开条缝,见尼山背对着自己,正一手搂抱什么,一手举着……

    奶瓶?

    他快步走过去,拍了下尼山肩膀。

    “哎!干啥呢?”

    尼山吓得浑身颤了下,转身看是秦牧,忙弯着腰,想遮挡怀里抱着的东西。

    可他挡的了怀里的,挡不住地上趴着的。

    两只满身花瓣斑纹的小豹子,正弓腰炸着毛,边后退边“嘶哈”低吼。

    秦牧这才明白,尼山带着三大勇士偷偷进山,是为了救这三只小豹子。

    他皱紧眉头:“这是我打死母豹的崽子?”

    尼山点点头,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两只豹崽子,让它们躲在身后。

    “哥,你都打死它们母亲换钱了,就放过这几只小家伙吧!”

    秦牧本没想把几只豹崽子怎样,可经他一说,反倒显得他像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坏蛋。

    他“啧”了下嘴唇,抱起膀子。

    “你这话唠的,整得哥像个大恶人,你像个大好人似的。”

    “你要这么有爱心,还跟哥去山里打啥猎?”

    尼山红着脸:“我纯粹为了好玩。其实按规矩,萨满是不能亲手杀害动物的。就像我的天神曾告诉我……”

    “打住,快打住!”

    一听他又说起口头禅,秦牧瞬间涨的脑袋痛。

    秦牧白了眼他,发觉他面色很苍白,嘴角还有没擦干的血迹。

    “你生病吐血了?”

    “没有,”尼山赶紧擦擦嘴,别过头不敢看他。

    秦牧弯腰提起嗯嗯叫的豹崽子:“快说,不然我拿它卖钱!”

    “别别,我说!”

    尼山犹豫了下:“哥,你还记得我的萨满舞,一天只能跳两回,多了就扣寿命吗?”

    秦牧点点头。

    “这几只豹崽子被吓得一路跑,我跳了七次萨满舞,使出三次遥视,才在额尔古纳河旁找到它们。”

    “你脑子有病?”

    尼山坚定的摇摇头:“不,我的天神曾告诉我,无论人和野兽,都是天神的孩子。身为萨满,更应替天神保护他年幼的孩子们。”

    尼山说完转过头,怀里的豹崽子,舔了舔他的手指。

    秦牧望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鄂伦春人世代靠捕猎为生,可他们却从不称野兽为畜生。

    就像汉人靠粮食生活,也不会辱骂土地。

    他望着尼山小小的背影,突然理解,为何他的天神,会选这么个小屁孩当大萨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