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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真相(1)

    刘师爷点点头,开始娓娓道来,声音低沉而有力。

    “回大人,已经差人去查了,醉仙酒楼也封了,现在就看那程氏与程子清何时招认了。”

    邓知县的双眼缓缓抬起,脸上涌现出一抹惊艳的神色,“真的是那妇人所为?”

    刘师爷的回答很是笃定,“大人有所不知,那妇人向来是包藏祸心,行为很不检点。她与那王掌柜是半路夫妻,小了王掌柜将近二十岁,这年轻娇妻哪有心思安稳的?这妇人常常外出,夜不归宿,时不时与王掌柜拌嘴吵架,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大人,你道这妇人的奸夫是谁?”

    邓知县只觉得头疼欲裂,“谁?”

    他最讨厌刘师爷的便是这一点,每每说点事情,就跟说书一样,绘声绘色,就连人家的私密事也描述的头头是道,仿若身临其境,亲眼所见。

    真不知道,刘师爷是不是私下里还去茶楼当说书先生啊。

    刘师爷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那妇人的奸夫便是其弟,程子清!”

    “等等——她二人可是亲姐弟,师爷可不是弄错了?”

    “错不了,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妇人与程子清并非亲姐弟!我已经派人去查过了,当年这妇人的老父因没有生出儿子,被族人看不起,这老翁便托人,寻了个男孩,当成自己的儿子养。这么多年,视如己出。可年月一久啊,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妇人不知道何时便与这程子清搞到了一起。那程子清的狐朋狗友还说,那程子清虽是个读书人,然其腹中所蕴并非圣贤之书,皆为邪曲之谋。他们经常听到那程子清酒醉之后吐露真言,说什么那王掌柜活不了多久了,等到王掌柜双腿一蹬,去了西天,这王掌柜挣了半辈子的家私可就都归他所有了!由此可见,此人嚣张至极!”

    刘师爷越说越起劲,还搬来了张凳子,坐在卧床的知县跟前,他的话语充满了热情,仿佛是在讲述一个他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

    “那醉仙酒楼的伙计们也说,王掌柜与那妇人的积怨已久,王掌柜在临死前也怀疑这妇人要连同程子清谋害与他,还多次叫走衙门的捕快,让他们尽快抓拿妇人。但苦于那时并没有什么证据,捕快们只好不了了之——其中有一次,还是卢梦得跟去的,大人您也可以找来他问一问。”

    “半年以前,王掌柜曾生了一场大病,据醉仙酒楼的伙计们说,那妇人破天荒地悉心照顾起王掌柜来了!一日三次,按时喂王掌柜服药。只是王掌柜的病情却在其细心照料下越加严重,后来王掌柜因受不了药物之苦,便私下里停了药,没成想身子骨倒一天天好了起来。事后王掌柜曾收拾了当初的药渣,找人查验,却是一副毒药!我今个儿也在他们那里发现了药渣,大人可以招来城中大夫进行查验。”

    邓知县的脸上挂着一副无语的表情,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师爷办事,果然非同一般,这才半天的功夫,人证、物证、作案动机,甚至是同伙都有了。

    “那这案子就破了——”邓知县话语踯躅,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停滞,仿佛被无形的墙壁阻挡。

    刘师爷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非常确定,还语重心长道:“明日大人升堂,走走过场即可,这人证、物证一应俱全,也算告慰王掌柜在天之灵了。”

    他深深地注视着对方,眼神中充满了严肃和关切,“我这都是为大人您着想——”

    邓知县哪能不明白这话语中蕴含的深意?

    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疲惫,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

    同时,他的眼睛像被千斤重物压住一样,慢悠悠地闭上了。一股强烈的困意如同猛兽般扑来,让他无法抵挡。烛光在他的眼皮下跳跃,投射出摇曳的影子。

    刘师爷满怀关切地向对方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小心询问,“大人,那肘子热好了,您是现在吃还是——”

    “王掌柜没了,我也没心思吃了——”邓知县叹气道,再好吃的肘子也换不来可以经常谈心的老友了。

    听到此番回复,刘师爷轻轻地转过身,准备安静地离开。

    才刚转身,刘师爷便听到邓知县开了口。

    “师爷,你让老常把肘子给我端上来吧。人若一日不食,则饥肠辘辘矣。——那肘子再放也不好了。”邓知县眨巴着眼睛说道。

    秋日的阳光洒在县衙的大地上,金黄的落叶铺满了青石板路。天空湛蓝,白云悠悠,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尽管天气宜人,但县衙里的人们情绪各异。

    在县衙的大堂里,一个瘦弱的身影跪在地上,泪水不停地流淌下来,如同断线的珍珠。

    她跪在县令面前,双手合十,不停地叩头,哽咽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反复强调自己是无辜的。

    邓知县痛苦地捧着头,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人身上。

    站在一旁的刘师爷目光如同狼群中的领袖,凶狠而锐利,让人想立刻找地方躲起来。

    “程氏,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刘师爷吼道。

    程氏跪在地上,双手紧握,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愤怒,她仍然坚持自己是被冤枉的。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住不让它们继续滑落,以免说话声音模糊不清。

    “知县大人在上,民妇不敢有一句妄言。民妇实在没有谋害我家夫君啊!我虽然比他小,但与他一直相敬如宾,夫妻恩爱。他虽然有钱,但与我相识之时,已然被人坑骗,家财荡然无存。是民妇的父亲拿出钱来,给我家夫君当做本钱,重新发家。夫君他也一直感念我父亲的恩德。只是,只是这一年多来,不知怎地,夫君开始性情大变,整日疑神疑鬼,胡言乱语,总觉得有人要害他。半年多前,他生了一场大病,幻想便越发严重,无奈我便请了大夫开了安魂汤,谁知他却偷偷停用,还对外说是毒药……民妇实在冤枉,也实在不知夫君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