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遮遮掩掩的林仙
“霓裳，这......”
“我之身，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李明翰本来还想说什么，可看到李霓裳斑白的头发，却是千言万语化成一声长叹：“霓裳，我......”
“亏我颇多是吧？”李霓裳冷笑一声：“这些话就莫要再说了，我听得厌了。”
早就站起身的李琛好不容易等到说话机会，连忙欠身行礼道：“霓裳师叔。”
冲着李琛微微点头算打过招呼，李霓裳迈步进屋用脚后跟关上门扇，看向林仙：“要我怎么做？”
睁大眼睛疑惑地先是看了看苦笑连连的李明翰，又看向冷眼瞅着自己的李霓裳，林仙蹙起眉头想了想才开口说道：“你的伤是肩骨破碎，这些时日下来已与肌肉长在一起，要想恢复也只能找我师兄，请他施刀取出碎裂骨骼，再用门内秘法固定。不过这样也只是治标，外表看着正常罢了，以后整条胳膊移动都会受限不说，恢复到受伤以前也只是奢望罢了。”
“这些你已说过。”
“是的，我说过。”林仙显然在考虑什么，眉头蹙地愈发深重，说话时也不自觉拖慢了速度：“可现在就算赶去神都，也需至少两月路程，到了之后那些骨骼也彻底与肌肉长在一处，血脉更跟着纠结成一团，硬要施刀调整骨骼也是九死一生，还不如把整条臂膀砍了来的痛快。”
也是跟着微皱眉头，李霓裳坐到李琛给她搬来的凳子上：“林仙，我能听出你话中有话，此时房内也无外人，不妨直说。”
缓缓点头，林仙瞥了眼李明翰，又看向李琛，最后才用下巴指了指桌上摆着的那株奇异竹子对李霓裳说道：“此时看到你，我心中刚才便隐隐约约抓不住的想法才突然凝成实质，霓裳你看到这根竹子了吗？”
“看到了，温润如玉内蕴血丝，不是凡品，你是说它可以入药？用在我身？”
“还不一定，我还没试过它能不能用，只是看到你想到你的伤，突然有了想法，毕竟霓裳你有些骨头太碎，是拼不回去的。”
“哼？以竹做骨，倒是风雅！”
别人看到李霓裳竖眉怕是得吓得一哆嗦，林仙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跟着点点头看向李琛：“霓裳你也不是外人，若是我告诉你，这支异种竹子原身只是根竹筷呢？”
瞬间便明白了林仙话中所指，李霓裳禁不住瞪大眼睛看向李琛，犹豫片刻才缓缓摇了摇头对林仙叹道：“门内......并无此记载。”
“又没人练过，谁知道呢，或许那魔头也有此能力，不过从来不用罢了。”林仙摆了摆手，瘪着嘴叹道：“他哪用得着啊。”
缓缓点了点头，李霓裳依旧面色凝重，盯着李琛确认道：“这是你催生出来的？”
“算......是吧。”李琛摸了摸鼻子，避开林仙快要烧起来的视线，心里总觉得对方下一刻便会拿出什么玩意来坑他。
看着林仙又陷入沉默，第一个等不下去的反而是李明翰，忍不住出言催促道：“仙儿？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出来。”
“明翰哥哥，我在想......”
拽起挎包搁到腿上，林仙伸手去里面找了找才拿出来一截只有她小指大小的褐色木头：“这是接骨木。”
“接骨木？”
场中三人只有李琛不认得这种常见药材，还是李明翰率先发问：“接骨木我倒是知道，煎药亦或是磨粉外敷都可治疗骨折，可......”
忍了忍李明翰还是把没问出口的话吞回了肚里。
“这不是普通的接骨木，是前前代外门长老，在苍茫山中寻获的异种，就算门内用特殊手法培育的，每年也只能长上三分长短。”捏着那截接骨木，林仙一板一眼介绍道：“经过门内长老多年研究，发觉用正常方式使用它反而是暴殄天物。”
视线落到李霓裳塌了的肩上，林仙续道：“在秋日采合适枝条剥去外皮，再到太阳下晒足八十一日，然后用特殊药水浸泡后，它能代替原本断裂的骨头，而且不会让原本攀附其上的血肉排斥......”
“仙儿，若是这能用在霓裳身上，诊金自不必提，我也是任由医仙谷驱策。”
冲着已经眼睛亮起来的李霓裳缓缓摇了摇头，又看向急急开口承诺，面目酡红的李明翰，林仙温声说道：“先不要着急，明翰哥哥也不要太早许愿，先不提我手中接骨木只有这寸半长短，只说我已提过是药三分毒......咱们身上的骨头并不是铁板一块，其中也有孔隙空腔，内容还有骨髓，而接骨木那三分毒，便应在其上了......它质地紧密如金铁，终究只是死物，就算用牵丝戏导引加上高深内力，也无法在其中开辟出能容纳骨髓蔓延生长的通路。”
“门内长辈还提出个用法，就是请手艺高超的匠人，把它雕成中空的骨骼模样，但这木头本身并不以坚固著称，而且......每人骨头都有些许差异，非要雕刻出来不但浪费材料，且有画虎类犬之嫌。”
“那仙儿......唉......”
瞥了眼险些失口说出你莫不是在逗我的李明翰，李琛皱着眉头把几样线索联系到了一起，掐灭了把接骨木雕刻出不同组件组装成骨头模样，由他进行补强的想法，改为对林仙开口问道：“林先生，是否这解法就出在那根竹子上？”
赞许地看向李琛，林仙点点头再一次强调道：“只是我一个想法，具体还要试试这根竹子与血肉的相容性，若是能与血肉相容，那它内部的空腔则正好容纳骨髓，看这大小只要稍微修形便可分成两根，替换掉霓裳肩上最重要的两根小骨。”
“还不是要去神都。”
看向开口叹息的李霓裳，林仙拿着那根接骨木指了指自己：“我和师兄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他会我也会，不过就是需要琛儿配合罢了。”
“需要我做什么？”
这次林仙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托着下巴又陷入思索中，过了许久有些涣散的眼神才重新凝聚起来看向李琛：“需要你做的很多，我们先从第一步开始，若是连第一步都没法度过，怕我想法再多，也只是水中捞月罢了。”
“那需要我做什么？”
“明翰哥哥只需把你这个宝贝徒弟暂借给我，这边也没趁手工具，琛儿和霓裳跟我一同回铺子，现在还未到午时，大概夜半子时便能见分晓。”
“那......”
已是起身要向外走的林仙停下动作，眼波流转间抛给李明翰个白眼：“放心吧，我会还你个活蹦乱跳的徒弟的，明翰哥哥。”
接着她又看向李琛：“琛儿，可愿随我同去？”
“在所不辞！”
抱起那花盆，上面那竹子还给林仙特地找了块布苫上，三人一同出了客栈，虽说这镇子不大，但门外早已有医仙谷开在这里的分舵季世堂的马车候着，三人坐到车里不出半个时辰便来到了位于镇子另一边的季世堂。
马车径直绕到后门驶了进去，待到下车时李琛才踩着脚下一尘不染的青石地面，看着前方几进给影壁分隔开的院子。
此时林仙已经对听到消息，凑过来恭敬行礼的本地掌柜询问起来：“现在能用的术房是哪间？库里有没有人参和黄芪？黄精有鲜的吗？咱们畜房养着什么？”
下颌留着一缕长须的掌柜不假思索地答道：“回大掌柜，乙字两间都可用，人参干货前些时候刚收上来一支三十年品的，要是鲜货的话还有三支十年品的未曾炮制；黄芪三天前刚收了三斤鲜货，这样药材使用不多，干货只是日常存了两斤不到；黄精本地不产，只有调过来的一斤备用，若是大掌柜急需，从周边几个铺子调运的话......三天，还能调来一斤。”
“畜房有肥猪三头，小猪三头，拉车牛马各二，快马四匹。”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林仙边向着左边的院子走，边对掌柜吩咐道：“先去乙二房点上驱疫香，再把炮制好的人参按十年份为区别，分别送些根须样品过来，鲜的......拿一根，黄芪也是如此。着人给我房中送些热茶，不要煎茶，沸水冲泡即可。”
没有搭理领命而去的管家，林仙边走边对跟在身旁的两人轻声解释道：“琛儿，霓裳，这里虽说是门中分舵，但因为等级不高，术房只有乙字的，不过也够用了，但驱疫香完全散开要至少一个时辰，我们先行准备。”
两人答应了一声，亦步亦趋跟着林仙进到房中，李琛看着这简洁无比几乎没有任何女性向摆设，连墙壁都特别刷成了白色，只有厅中居中的圆桌上花瓶里插着几支绢花寥做装饰的房间愣了一下，突然有种进了医院病房的错觉。
撇了眼屋中圆桌上摆着的烛台，林仙对提着茶壶走进来的侍从吩咐道：“你去柜上支六支白烛过来。”
也没跟两人解释，林仙只是示意他们坐下先喝杯水歇歇，过了些许功夫等需要的东西都送到之后，才指着托盘上那依次摆放的参须还有黄芪以及干瘪的黄精对李琛说道：“琛儿，依次尝尝，哪种对你最有效果，若是不行......那就只能进血食了。”
“林先生，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看着给伙计抱进来，轻手轻脚搁在圆桌上的竹子，林仙挪开视线看向明知故问的李琛，挑起嘴角展颜笑道：“当然是养草了，你现在气血亏损得先补补才是，若是好好一个人出来，却送回去具活骷髅，就算明翰哥哥性子再好，怕也是得提剑砍了我。”
“这道不至于。”李琛伸手摸了摸鼻子，他根本不用去挨个拿起来尝，甚至都不需要鉴定系统的提示，只是用植物视野扫过，便能分辨出盘中最亮的并不是哪些老年人参的根须，而是那支鲜参。
不过这人参再好，也比不过这进小院正中长着的那棵足有一人环抱，李琛也认不出来是什么的大树。
看李琛沉默下来，李霓裳也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我要做什么？”
“你？”林仙抬起眼皮勉强瞟了眼李霓裳，认真琢么了一下，才从挎包里拿出三棱针和浅碟子，以及几个小罐子：“放些血给我好了。”
李霓裳：“？？”
“我之身，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李明翰本来还想说什么，可看到李霓裳斑白的头发，却是千言万语化成一声长叹：“霓裳，我......”
“亏我颇多是吧？”李霓裳冷笑一声：“这些话就莫要再说了，我听得厌了。”
早就站起身的李琛好不容易等到说话机会，连忙欠身行礼道：“霓裳师叔。”
冲着李琛微微点头算打过招呼，李霓裳迈步进屋用脚后跟关上门扇，看向林仙：“要我怎么做？”
睁大眼睛疑惑地先是看了看苦笑连连的李明翰，又看向冷眼瞅着自己的李霓裳，林仙蹙起眉头想了想才开口说道：“你的伤是肩骨破碎，这些时日下来已与肌肉长在一起，要想恢复也只能找我师兄，请他施刀取出碎裂骨骼，再用门内秘法固定。不过这样也只是治标，外表看着正常罢了，以后整条胳膊移动都会受限不说，恢复到受伤以前也只是奢望罢了。”
“这些你已说过。”
“是的，我说过。”林仙显然在考虑什么，眉头蹙地愈发深重，说话时也不自觉拖慢了速度：“可现在就算赶去神都，也需至少两月路程，到了之后那些骨骼也彻底与肌肉长在一处，血脉更跟着纠结成一团，硬要施刀调整骨骼也是九死一生，还不如把整条臂膀砍了来的痛快。”
也是跟着微皱眉头，李霓裳坐到李琛给她搬来的凳子上：“林仙，我能听出你话中有话，此时房内也无外人，不妨直说。”
缓缓点头，林仙瞥了眼李明翰，又看向李琛，最后才用下巴指了指桌上摆着的那株奇异竹子对李霓裳说道：“此时看到你，我心中刚才便隐隐约约抓不住的想法才突然凝成实质，霓裳你看到这根竹子了吗？”
“看到了，温润如玉内蕴血丝，不是凡品，你是说它可以入药？用在我身？”
“还不一定，我还没试过它能不能用，只是看到你想到你的伤，突然有了想法，毕竟霓裳你有些骨头太碎，是拼不回去的。”
“哼？以竹做骨，倒是风雅！”
别人看到李霓裳竖眉怕是得吓得一哆嗦，林仙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跟着点点头看向李琛：“霓裳你也不是外人，若是我告诉你，这支异种竹子原身只是根竹筷呢？”
瞬间便明白了林仙话中所指，李霓裳禁不住瞪大眼睛看向李琛，犹豫片刻才缓缓摇了摇头对林仙叹道：“门内......并无此记载。”
“又没人练过，谁知道呢，或许那魔头也有此能力，不过从来不用罢了。”林仙摆了摆手，瘪着嘴叹道：“他哪用得着啊。”
缓缓点了点头，李霓裳依旧面色凝重，盯着李琛确认道：“这是你催生出来的？”
“算......是吧。”李琛摸了摸鼻子，避开林仙快要烧起来的视线，心里总觉得对方下一刻便会拿出什么玩意来坑他。
看着林仙又陷入沉默，第一个等不下去的反而是李明翰，忍不住出言催促道：“仙儿？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出来。”
“明翰哥哥，我在想......”
拽起挎包搁到腿上，林仙伸手去里面找了找才拿出来一截只有她小指大小的褐色木头：“这是接骨木。”
“接骨木？”
场中三人只有李琛不认得这种常见药材，还是李明翰率先发问：“接骨木我倒是知道，煎药亦或是磨粉外敷都可治疗骨折，可......”
忍了忍李明翰还是把没问出口的话吞回了肚里。
“这不是普通的接骨木，是前前代外门长老，在苍茫山中寻获的异种，就算门内用特殊手法培育的，每年也只能长上三分长短。”捏着那截接骨木，林仙一板一眼介绍道：“经过门内长老多年研究，发觉用正常方式使用它反而是暴殄天物。”
视线落到李霓裳塌了的肩上，林仙续道：“在秋日采合适枝条剥去外皮，再到太阳下晒足八十一日，然后用特殊药水浸泡后，它能代替原本断裂的骨头，而且不会让原本攀附其上的血肉排斥......”
“仙儿，若是这能用在霓裳身上，诊金自不必提，我也是任由医仙谷驱策。”
冲着已经眼睛亮起来的李霓裳缓缓摇了摇头，又看向急急开口承诺，面目酡红的李明翰，林仙温声说道：“先不要着急，明翰哥哥也不要太早许愿，先不提我手中接骨木只有这寸半长短，只说我已提过是药三分毒......咱们身上的骨头并不是铁板一块，其中也有孔隙空腔，内容还有骨髓，而接骨木那三分毒，便应在其上了......它质地紧密如金铁，终究只是死物，就算用牵丝戏导引加上高深内力，也无法在其中开辟出能容纳骨髓蔓延生长的通路。”
“门内长辈还提出个用法，就是请手艺高超的匠人，把它雕成中空的骨骼模样，但这木头本身并不以坚固著称，而且......每人骨头都有些许差异，非要雕刻出来不但浪费材料，且有画虎类犬之嫌。”
“那仙儿......唉......”
瞥了眼险些失口说出你莫不是在逗我的李明翰，李琛皱着眉头把几样线索联系到了一起，掐灭了把接骨木雕刻出不同组件组装成骨头模样，由他进行补强的想法，改为对林仙开口问道：“林先生，是否这解法就出在那根竹子上？”
赞许地看向李琛，林仙点点头再一次强调道：“只是我一个想法，具体还要试试这根竹子与血肉的相容性，若是能与血肉相容，那它内部的空腔则正好容纳骨髓，看这大小只要稍微修形便可分成两根，替换掉霓裳肩上最重要的两根小骨。”
“还不是要去神都。”
看向开口叹息的李霓裳，林仙拿着那根接骨木指了指自己：“我和师兄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他会我也会，不过就是需要琛儿配合罢了。”
“需要我做什么？”
这次林仙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托着下巴又陷入思索中，过了许久有些涣散的眼神才重新凝聚起来看向李琛：“需要你做的很多，我们先从第一步开始，若是连第一步都没法度过，怕我想法再多，也只是水中捞月罢了。”
“那需要我做什么？”
“明翰哥哥只需把你这个宝贝徒弟暂借给我，这边也没趁手工具，琛儿和霓裳跟我一同回铺子，现在还未到午时，大概夜半子时便能见分晓。”
“那......”
已是起身要向外走的林仙停下动作，眼波流转间抛给李明翰个白眼：“放心吧，我会还你个活蹦乱跳的徒弟的，明翰哥哥。”
接着她又看向李琛：“琛儿，可愿随我同去？”
“在所不辞！”
抱起那花盆，上面那竹子还给林仙特地找了块布苫上，三人一同出了客栈，虽说这镇子不大，但门外早已有医仙谷开在这里的分舵季世堂的马车候着，三人坐到车里不出半个时辰便来到了位于镇子另一边的季世堂。
马车径直绕到后门驶了进去，待到下车时李琛才踩着脚下一尘不染的青石地面，看着前方几进给影壁分隔开的院子。
此时林仙已经对听到消息，凑过来恭敬行礼的本地掌柜询问起来：“现在能用的术房是哪间？库里有没有人参和黄芪？黄精有鲜的吗？咱们畜房养着什么？”
下颌留着一缕长须的掌柜不假思索地答道：“回大掌柜，乙字两间都可用，人参干货前些时候刚收上来一支三十年品的，要是鲜货的话还有三支十年品的未曾炮制；黄芪三天前刚收了三斤鲜货，这样药材使用不多，干货只是日常存了两斤不到；黄精本地不产，只有调过来的一斤备用，若是大掌柜急需，从周边几个铺子调运的话......三天，还能调来一斤。”
“畜房有肥猪三头，小猪三头，拉车牛马各二，快马四匹。”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林仙边向着左边的院子走，边对掌柜吩咐道：“先去乙二房点上驱疫香，再把炮制好的人参按十年份为区别，分别送些根须样品过来，鲜的......拿一根，黄芪也是如此。着人给我房中送些热茶，不要煎茶，沸水冲泡即可。”
没有搭理领命而去的管家，林仙边走边对跟在身旁的两人轻声解释道：“琛儿，霓裳，这里虽说是门中分舵，但因为等级不高，术房只有乙字的，不过也够用了，但驱疫香完全散开要至少一个时辰，我们先行准备。”
两人答应了一声，亦步亦趋跟着林仙进到房中，李琛看着这简洁无比几乎没有任何女性向摆设，连墙壁都特别刷成了白色，只有厅中居中的圆桌上花瓶里插着几支绢花寥做装饰的房间愣了一下，突然有种进了医院病房的错觉。
撇了眼屋中圆桌上摆着的烛台，林仙对提着茶壶走进来的侍从吩咐道：“你去柜上支六支白烛过来。”
也没跟两人解释，林仙只是示意他们坐下先喝杯水歇歇，过了些许功夫等需要的东西都送到之后，才指着托盘上那依次摆放的参须还有黄芪以及干瘪的黄精对李琛说道：“琛儿，依次尝尝，哪种对你最有效果，若是不行......那就只能进血食了。”
“林先生，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看着给伙计抱进来，轻手轻脚搁在圆桌上的竹子，林仙挪开视线看向明知故问的李琛，挑起嘴角展颜笑道：“当然是养草了，你现在气血亏损得先补补才是，若是好好一个人出来，却送回去具活骷髅，就算明翰哥哥性子再好，怕也是得提剑砍了我。”
“这道不至于。”李琛伸手摸了摸鼻子，他根本不用去挨个拿起来尝，甚至都不需要鉴定系统的提示，只是用植物视野扫过，便能分辨出盘中最亮的并不是哪些老年人参的根须，而是那支鲜参。
不过这人参再好，也比不过这进小院正中长着的那棵足有一人环抱，李琛也认不出来是什么的大树。
看李琛沉默下来，李霓裳也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我要做什么？”
“你？”林仙抬起眼皮勉强瞟了眼李霓裳，认真琢么了一下，才从挎包里拿出三棱针和浅碟子，以及几个小罐子：“放些血给我好了。”
李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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