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练剑的心都脏
直到东方升起的太阳爬上院墙，林仙才推门走了进来，蔫耷耷地瞥了眼围着圆桌坐在屋内的两人，抽了抽鼻子看向李琛手上包着的绷带：“严善水？”
“林先生你就不能猜点别的？比如我半夜不小心摔在地上什么的？”
冷笑一声，林仙走到桌前抬脚勾了张圆凳过来坐下，示意李琛把左手放到桌上，伸手隔空戳了戳他胸口：“脚印还在上头印着呢，内伤严重不？断了几根骨头？”
盯着林仙三两下解开绷带，眉角给伤处传来的疼痛牵动地直抽抽，李琛倒吸着冷气回道：“我及时卸力了，还有林先生你也知道我有嗯......就是自我疗伤的法子，再加上霓裳师叔给我拿来的内服伤药，基本不碍事了。”
“那药可是我出的。”抬头白了李琛一眼，林仙捧起他虽说上了药，但依旧血肉模糊的左手仔细看了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伤口边沿点了一下，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唤来门外跟着过来的小厮，让他去取些丝藤线和必要的工具过来：“内里筋络都没事，把伤口缝上就好，不然好的太慢。”
“你这伤口倒是奇怪，明明是被利器所伤，却探查不到纯阳剑宗特有的太虚剑气......”林仙很是疑惑地看向李霓裳，在对方摇头否认之后才对李琛问道：“说起来，血霜那疯子怎么对你动手了？”
“我......”
听着门外传来动静，李琛赶忙住口，待到外面把林仙要的东西送进来重新关上门之后，他才把之前对李霓裳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洗掉伤口上之前敷的伤药，准备正给钩针穿丝藤线的林仙听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过了片刻才双肩抖动地颤声说道：“果，果然......是那武疯子的做法。”
“你忍忍，我几针就好了。”
“血霜这回可是结结实实吃了个硬亏！她双臂骨头虽然未断，但却给你叠浪劲冲得满是裂纹，胸腹间也是，光肋骨就断了六根。要不是功力深厚，肺都得让你打塌半个，不过这也没落下好，光排淤血都是项大工程，四舍五入没个半年功夫都别想与人动手了。”
感受着钩针穿过皮肉丝线摩擦带来的痛楚，李琛皱着眉头觉得眼前两人反应都有点不太对劲——昨日可是险些见了生死的，怎么今天看这幸灾乐祸的两人模样都跟他不小心踩死个苍蝇似得？
坐在一旁的李霓裳瞧出了李琛的疑惑，柔声为他解释道：“你师傅面子大得很，再说动手的是严善水而不是跟着她来的那人，怎么论都能推作是严善水一人行动，她这人平日又不知道收敛，万一是惹到什么旧日仇家了呢？再者说，你若是当时被抓住就罢了，但对方着急带着严善水来救命，所以没法留下你，现在连伤口上的剑气都没了，回头也找不出什么后账来。”
“退一万步说，你才习得内力几日？严善水练了多少年？”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李霓裳展颜笑着强调道：“这件事总归是严善水一人莽撞所为，说不定回头对方还得给你师傅个说法。”
说罢还拍了拍李琛肩膀：“放心吧，你既然当夜没死，那不如想想等那人找过来发现抓不住把柄，跟对方要什么补偿好一点。”
“别乱拍，我这针差点扎歪了。”娇嗔一声，林仙在李琛掌心扎了个好看的结，示意他把手掌翻过来开始缝手背上的伤口：“送血霜来的人姓吴，鹤发童颜，眼中已有剑光隐现，想必应该是她剑派的前辈。你要是想要补偿，不妨让对方指点你几手。”
李琛禁不住抬起眉毛难以置信地叫道：“我说这也太不对劲了吧！昨日还竖子敢尔恨不得一脚踢死我，今天就能指点我了？”
端起眼前冷茶，小小呷了一口，李霓裳轻声叹道：“琛儿你昨日问我什么是江湖，人情世故是江湖，死里逃生也是江湖......”
“治病救人也是江湖！”缝完最后一针，林仙收起工具拿起一旁瓷瓶给伤口上撒了些药粉，帮着李琛包好之后才轻声叹道：“说起来昨晚也颇多凶险，要是严善水带了剑，只是这一招就能要了你命。”
回想起昨日在严善水身周盘绕不休的剑气，以及自己手掌在那剑指前薄如纸的表现，李琛也不自觉收起了调笑心思，只是在脑海中代入对方持剑攻来的可能，便是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如何才能逃得生天。
越想越是难受，越难受越不知该怎么才能破解那一招，李琛只觉胸中像塞了块大石进去似得，憋得他难受无比，如同下巴以下都被埋进土里还踩实了一般。
“醒来！”
合着层叠内力的金石之音骤然响起，如同一根利箭刺破了李琛给自己心灵织就的层叠迷障，让他惊叫一声猛地醒了过来，一时只觉的浑身粘嗒嗒难受无比，伸手不自觉在额头抹了一把，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一身冷汗。
“我没想到你伤的这么重。”李霓裳脸上之前的轻松神色消失不见，伸手指了指自己眉心肃然说道：“严善水习的太虚剑意，被她所伤之人不但会在伤处沾染剑气，同样神魂也会被剑意所伤。”
“这帮学剑的忒过阴损。”林仙哼了一声。
李霓裳撇了打岔的林仙一眼：“若是普通人，光观严善水蓄满剑意的一击，神魂中便会留下那一剑的印象，每时每刻都会被那一剑在神魂中切割不休，只削不过旬月功夫，那人神魂便会被生生磨光无疾而终。”
“那我这样的呢？”李琛忍不住急声问道。
“不知道。”李霓裳对禁不住睁大眼睛的李琛摇了摇头：“练武之人自然神魂充足，且时时受到内力滋养，轻易不会受伤。而且剑分两面，既能伤敌也能伤己，你若是能扛住那道剑意，自然也会对神魂有裨益。”
“来，盯着我看。”林仙示意李琛看向自己，双方对视一会后她转过头看向李霓裳：“应该只是粗浅剑意，严善水没用真本事。”
缓缓点了点头，李霓裳应道：“要不是琛儿刚刚陷入自身幻象，我也看不出他神魂里被严善水种下剑意。”
“那我怎么办？”
“凝练神魂亦或是内力滋养神魂之法，都是各个门派秘传，要说我和林仙都不会，那是在诳你，不过受限于门内规矩，怕是不能传你。”李霓裳看李琛神色越发紧张，拍了拍他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眼乃神魂之窗，被剑意所伤之人，眼神中会有很明显的变化。你这种情况也只是观了剑意，神魂中像是水中月一样映下了倒影，不去刻意想它，过一阵也会自行消散。”
“水中倒影还会陷入幻觉的？”
李霓裳与林仙两人对望一眼，不知从眼神中交流出了什么结果，林仙幽幽叹了口气抱怨道：“谁叫你悟性好的跟怪物似得......”
“他走的太过着急，你记得待他回来跟他要一门用内力滋养神魂的心法便是。”一番话罢，李霓裳看向林仙。
缓缓点了点头，林仙神色肃然：“我的判断与霓裳说的没差，而且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就像是水滴石穿一样，即使几滴水落在石头上，也会造成肉眼难以分辨的伤害。就算你不去相抗，任由那道剑意在你神魂中自行消散，也会起到些许锻炼作用。”
“剑意并不可怕，据我所知，每过几年纯阳都会开试剑会，其中一项就是会给一些相熟或者是受过他们考验之人神魂里种上一道中正平和的剑意，任由那些人自行消磨，起的就是帮助他们凝练神魂的作用。”
“琛儿你要是实在不放心，要不就做我医仙谷的外门长老吧，我们有一门冰心诀，专门凝练神魂，别说水中倒影了，就算严善水真给你种下剑意，消磨掉也是易如反手。”
看着林仙莫名亮起的双眼，李琛心里琢么一下两人说的意思，觉得自己中的应该不是水中倒影那么简单，搞不好就是人家严善水认认真真给他种了道剑意下去，却被他这个独属于穿越者的灵魂给挡住了。
毕竟他已经自我鉴定过了，也没发现多个异常状态啥的。
正当李琛闭目不语时，李霓裳却又突然想起一事：“说起来，严善水虽位列这代七星之一，但太虚剑意还没练到虚实相济的地步，她现在又是重伤，你倒是不需担心。不过万一那吴道长寻来了，要传你剑法时，你切莫贪心，只要不去看他便可。”
“？？”李琛不明白为什么有便宜不去占。
“练剑的心都脏。”林仙接过话头，皱着鼻子解释道：“太虚剑意练到第三重虚实相济之后，就能主动引发种在神魂中的剑意了。”
“琛儿不必太过担心，能被他们引发剑意之人，神魂必然不如他们凝练，拿剑戳也戳死了。真遇上戳不死的，动手之时必然浑身内力流转，神魂也凝练如石，剑意都不一定种的进去，种进去了也会在须弥间就给磨光，也没法引发。”
李琛心里狂叫：这BUG不就卡我脸上了吗？
正说着话，门外突然传来小厮的招呼声：“大掌柜，昨日送严道长来的那位吴道长正在院外，想要当面感谢您。”
两女对视一眼，林仙无声笑得弯起眉梢：“看吧，这不就来了。”
那副表情落在李琛眼中，仿佛就是在说——肥羊上门，看我怎么下刀宰就是了！
“林先生你就不能猜点别的？比如我半夜不小心摔在地上什么的？”
冷笑一声，林仙走到桌前抬脚勾了张圆凳过来坐下，示意李琛把左手放到桌上，伸手隔空戳了戳他胸口：“脚印还在上头印着呢，内伤严重不？断了几根骨头？”
盯着林仙三两下解开绷带，眉角给伤处传来的疼痛牵动地直抽抽，李琛倒吸着冷气回道：“我及时卸力了，还有林先生你也知道我有嗯......就是自我疗伤的法子，再加上霓裳师叔给我拿来的内服伤药，基本不碍事了。”
“那药可是我出的。”抬头白了李琛一眼，林仙捧起他虽说上了药，但依旧血肉模糊的左手仔细看了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伤口边沿点了一下，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唤来门外跟着过来的小厮，让他去取些丝藤线和必要的工具过来：“内里筋络都没事，把伤口缝上就好，不然好的太慢。”
“你这伤口倒是奇怪，明明是被利器所伤，却探查不到纯阳剑宗特有的太虚剑气......”林仙很是疑惑地看向李霓裳，在对方摇头否认之后才对李琛问道：“说起来，血霜那疯子怎么对你动手了？”
“我......”
听着门外传来动静，李琛赶忙住口，待到外面把林仙要的东西送进来重新关上门之后，他才把之前对李霓裳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洗掉伤口上之前敷的伤药，准备正给钩针穿丝藤线的林仙听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过了片刻才双肩抖动地颤声说道：“果，果然......是那武疯子的做法。”
“你忍忍，我几针就好了。”
“血霜这回可是结结实实吃了个硬亏！她双臂骨头虽然未断，但却给你叠浪劲冲得满是裂纹，胸腹间也是，光肋骨就断了六根。要不是功力深厚，肺都得让你打塌半个，不过这也没落下好，光排淤血都是项大工程，四舍五入没个半年功夫都别想与人动手了。”
感受着钩针穿过皮肉丝线摩擦带来的痛楚，李琛皱着眉头觉得眼前两人反应都有点不太对劲——昨日可是险些见了生死的，怎么今天看这幸灾乐祸的两人模样都跟他不小心踩死个苍蝇似得？
坐在一旁的李霓裳瞧出了李琛的疑惑，柔声为他解释道：“你师傅面子大得很，再说动手的是严善水而不是跟着她来的那人，怎么论都能推作是严善水一人行动，她这人平日又不知道收敛，万一是惹到什么旧日仇家了呢？再者说，你若是当时被抓住就罢了，但对方着急带着严善水来救命，所以没法留下你，现在连伤口上的剑气都没了，回头也找不出什么后账来。”
“退一万步说，你才习得内力几日？严善水练了多少年？”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李霓裳展颜笑着强调道：“这件事总归是严善水一人莽撞所为，说不定回头对方还得给你师傅个说法。”
说罢还拍了拍李琛肩膀：“放心吧，你既然当夜没死，那不如想想等那人找过来发现抓不住把柄，跟对方要什么补偿好一点。”
“别乱拍，我这针差点扎歪了。”娇嗔一声，林仙在李琛掌心扎了个好看的结，示意他把手掌翻过来开始缝手背上的伤口：“送血霜来的人姓吴，鹤发童颜，眼中已有剑光隐现，想必应该是她剑派的前辈。你要是想要补偿，不妨让对方指点你几手。”
李琛禁不住抬起眉毛难以置信地叫道：“我说这也太不对劲了吧！昨日还竖子敢尔恨不得一脚踢死我，今天就能指点我了？”
端起眼前冷茶，小小呷了一口，李霓裳轻声叹道：“琛儿你昨日问我什么是江湖，人情世故是江湖，死里逃生也是江湖......”
“治病救人也是江湖！”缝完最后一针，林仙收起工具拿起一旁瓷瓶给伤口上撒了些药粉，帮着李琛包好之后才轻声叹道：“说起来昨晚也颇多凶险，要是严善水带了剑，只是这一招就能要了你命。”
回想起昨日在严善水身周盘绕不休的剑气，以及自己手掌在那剑指前薄如纸的表现，李琛也不自觉收起了调笑心思，只是在脑海中代入对方持剑攻来的可能，便是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如何才能逃得生天。
越想越是难受，越难受越不知该怎么才能破解那一招，李琛只觉胸中像塞了块大石进去似得，憋得他难受无比，如同下巴以下都被埋进土里还踩实了一般。
“醒来！”
合着层叠内力的金石之音骤然响起，如同一根利箭刺破了李琛给自己心灵织就的层叠迷障，让他惊叫一声猛地醒了过来，一时只觉的浑身粘嗒嗒难受无比，伸手不自觉在额头抹了一把，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一身冷汗。
“我没想到你伤的这么重。”李霓裳脸上之前的轻松神色消失不见，伸手指了指自己眉心肃然说道：“严善水习的太虚剑意，被她所伤之人不但会在伤处沾染剑气，同样神魂也会被剑意所伤。”
“这帮学剑的忒过阴损。”林仙哼了一声。
李霓裳撇了打岔的林仙一眼：“若是普通人，光观严善水蓄满剑意的一击，神魂中便会留下那一剑的印象，每时每刻都会被那一剑在神魂中切割不休，只削不过旬月功夫，那人神魂便会被生生磨光无疾而终。”
“那我这样的呢？”李琛忍不住急声问道。
“不知道。”李霓裳对禁不住睁大眼睛的李琛摇了摇头：“练武之人自然神魂充足，且时时受到内力滋养，轻易不会受伤。而且剑分两面，既能伤敌也能伤己，你若是能扛住那道剑意，自然也会对神魂有裨益。”
“来，盯着我看。”林仙示意李琛看向自己，双方对视一会后她转过头看向李霓裳：“应该只是粗浅剑意，严善水没用真本事。”
缓缓点了点头，李霓裳应道：“要不是琛儿刚刚陷入自身幻象，我也看不出他神魂里被严善水种下剑意。”
“那我怎么办？”
“凝练神魂亦或是内力滋养神魂之法，都是各个门派秘传，要说我和林仙都不会，那是在诳你，不过受限于门内规矩，怕是不能传你。”李霓裳看李琛神色越发紧张，拍了拍他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眼乃神魂之窗，被剑意所伤之人，眼神中会有很明显的变化。你这种情况也只是观了剑意，神魂中像是水中月一样映下了倒影，不去刻意想它，过一阵也会自行消散。”
“水中倒影还会陷入幻觉的？”
李霓裳与林仙两人对望一眼，不知从眼神中交流出了什么结果，林仙幽幽叹了口气抱怨道：“谁叫你悟性好的跟怪物似得......”
“他走的太过着急，你记得待他回来跟他要一门用内力滋养神魂的心法便是。”一番话罢，李霓裳看向林仙。
缓缓点了点头，林仙神色肃然：“我的判断与霓裳说的没差，而且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就像是水滴石穿一样，即使几滴水落在石头上，也会造成肉眼难以分辨的伤害。就算你不去相抗，任由那道剑意在你神魂中自行消散，也会起到些许锻炼作用。”
“剑意并不可怕，据我所知，每过几年纯阳都会开试剑会，其中一项就是会给一些相熟或者是受过他们考验之人神魂里种上一道中正平和的剑意，任由那些人自行消磨，起的就是帮助他们凝练神魂的作用。”
“琛儿你要是实在不放心，要不就做我医仙谷的外门长老吧，我们有一门冰心诀，专门凝练神魂，别说水中倒影了，就算严善水真给你种下剑意，消磨掉也是易如反手。”
看着林仙莫名亮起的双眼，李琛心里琢么一下两人说的意思，觉得自己中的应该不是水中倒影那么简单，搞不好就是人家严善水认认真真给他种了道剑意下去，却被他这个独属于穿越者的灵魂给挡住了。
毕竟他已经自我鉴定过了，也没发现多个异常状态啥的。
正当李琛闭目不语时，李霓裳却又突然想起一事：“说起来，严善水虽位列这代七星之一，但太虚剑意还没练到虚实相济的地步，她现在又是重伤，你倒是不需担心。不过万一那吴道长寻来了，要传你剑法时，你切莫贪心，只要不去看他便可。”
“？？”李琛不明白为什么有便宜不去占。
“练剑的心都脏。”林仙接过话头，皱着鼻子解释道：“太虚剑意练到第三重虚实相济之后，就能主动引发种在神魂中的剑意了。”
“琛儿不必太过担心，能被他们引发剑意之人，神魂必然不如他们凝练，拿剑戳也戳死了。真遇上戳不死的，动手之时必然浑身内力流转，神魂也凝练如石，剑意都不一定种的进去，种进去了也会在须弥间就给磨光，也没法引发。”
李琛心里狂叫：这BUG不就卡我脸上了吗？
正说着话，门外突然传来小厮的招呼声：“大掌柜，昨日送严道长来的那位吴道长正在院外，想要当面感谢您。”
两女对视一眼，林仙无声笑得弯起眉梢：“看吧，这不就来了。”
那副表情落在李琛眼中，仿佛就是在说——肥羊上门，看我怎么下刀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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