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面冷心热石师叔
送走了自以为得到知音，恨不得立马就与林仙磕头相拜结为不但是异姓更是异性兄妹的向予，三人直到重新落坐，一直绷着的林仙才吐着舌头哇哇乱叫。禁不住起身去一旁水瓮里舀了碗水漱了半天口还是压不下味道，坐回来还是不断吧咋着嘴叹道：“虽说在人后说人坏话不好，可我就想问霓裳，你是怎么面不改色把这玩意喝下去的？”
“封了味觉而已。”李霓裳淡淡答道。
冲着面前神色木然的人竖起了大拇指，林仙呆滞片刻才摇了摇头：“还是霓裳你有主意，不过封了味觉之后那滑腻腻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那向云城一定在里面加了羊油，真是腻死个人！”
这时轻车熟路去后面拿了个茶壶回来，正从水瓮里朝壶中舀水的李琛好奇了，盖上壶盖把茶壶坐到炭炉上看向林仙：“林先生你都觉得难喝了，怎么听你夸起来还真心实意的？”
冲着李琛摆了摆手，林仙瘪着嘴回道：“还不是我那好师傅，他就喜欢熬这么一锅，每天拉着我和大师兄说什么品茶悟道。开始我也忍不住，次次都让师傅责罚，但大师兄每回都有的说，后来我问了大师兄才知道，原来他也受不了，来回说的都是囫囵话哄师傅开心，为的是少喝几口罢了。”
“那你还说的那么有门有道的？”
轻咳一声坐正身体，林仙用眉角撇着李琛：“好教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子知道，学医尝药是看家本领！其中搀着的那几味药一品就品的出来，姜、胡椒、陈皮这些本就是药材，产自哪，什么是上品难道我还不清楚？”
“那什么茶呢？”
林仙探手一指旁边向予送来的礼包：“上面戳记你没看吗？再说这些个煎茶汤的，还不都是为了从中品出三五感悟六七人生啥的，就朝着玄之又玄的地方靠，再夸夸对方手艺好不就得了？最后用什么品性高洁一收尾，保准拍的又舒服又妥帖！”
朝着林仙竖起大拇指，李琛赞道：“要说这糊弄人的手艺，还得林先生！”
冲着李琛哼了一声，林仙哪还听不出对方话里揶揄意思：“没事多看看书，这些茶圣陆羽的《茶经》里都有写，摘几句出来也够你糊弄人了！”
“佩服！”
“还不叫声师叔来听听！”
“林师叔教诲的是，小子受教了！”
“没听清，大点声，什么师叔来着？”
“好了。”还是一旁的李霓裳没让两人继续下去，显然也是被那煎茶折腾的厉害，她蹙眉盯着那茶壶上冒起的蒸汽竟也有些期待之意：“琛儿就用他们带来的茶饼泡些就是了，切莫再煎了。”
答应一声，随手从茶饼掰下一角搓开，扔进茶壶里煮着，过了会待茶香飘散出来，给一人倒了一杯，此时李霓裳也顾不得水烫了，硬生生靠着内力相助，喝了一口进嘴涮掉其中杂味才吁出口中蒸汽。
“说起来，霓裳师叔，长风书院怎么过您这里来了？”
放下茶杯，李霓裳看向满脸好奇模样的李琛淡淡解释道：“前些时候他们不是要来送那什么鞑靼公主来和亲嘛，我听向予说正好赶上圣神皇帝诞辰，几家书院都派人来贺。反正现在草原闹白灾，加上要做些面子功夫暂时就开了互市，于是自然而然就歇下来了。又难得见到那么多书院同道，赶上他们今年重开了大巡礼，说是积累了不少心得，就在城中坐而论道辩经了。”
“今日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此观里多了个挂单的师叔，前几天过来看到是我，今天就正式提着礼物来访了。”
一听李霓裳提到“辩经”二字，林仙眼睛刹时就亮了起来，再开口时就颇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了：“师侄我跟你说，这帮儒生辩经时可热闹了，霓裳你知道他们在哪里辩不？我领着琛儿去看看热闹去！”
冲着林仙摇了摇头，李霓裳淡淡回道：“知道也没用，内部活动哪有你外人进去的空。”
啧了一声，林仙神情黯淡下去片刻又很快恢复过来：“那我回去问问大师兄，他路子野，再说我医仙谷去当个急救人员怎么了！”
“你们在说什么？”李琛听得一头雾水，不是一帮人坐一起讨论嘛，最多不过声音大点，怎么林仙那么期待的？平日里也没见她看儒家的书啊？
双手挥舞了几下，林仙愈发兴奋，一副别人家着火她看戏的期待模样：“辩经啊，不死几个人怎么辩的明白！”
“啥？”
还是一旁坐着的李霓裳瞧出了李琛心中疑惑，开口为他解惑道：“儒家的辩经可不是嘴上功夫，你别忘了向予可是带着剑的。”
“咋还能打起来的？”
“不然呢？嘴上说不过还不动手，等着让人笑话呢？”
看李琛还是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李霓裳再次开口解释道：“这我还从门内收藏的典籍中知道一些，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句话可不是说来听听的，不然当年至圣先师留下的七十二门徒的道统，如今怎么会只剩下不到三十门。”
冲着一脸惊愕模样的李琛满是鄙夷地笑了笑，林仙跟着说道：“不然呢？琛儿你以为农家为什么会乖乖研究农桑？小说家为什么会乖乖写话本？法家干什么的？纵横家怎么现在绝传了？墨家的武墨没哪了？”
突然叹了口气，林仙情绪低落下来：“就算我们医家......药王殿怎么被打的只剩下个名头了？真以为是药奴闹的？本朝人不行就不能买外族的奴隶了？”
淡淡瞥了眼有点火上头的林仙，李霓裳开口问道：“仙儿，你不是特意来此处喝茶的吧？”
接着她又看向李琛：“好了，歇也歇够了，琛儿去做今日的功课吧。”
待到李琛应了一声放下茶杯起身，李霓裳又突然把人叫住问道：“说起来也有半月时光了，琛儿你师傅来找过你吗？”
“还没呢，估计师傅最近有些忙吧。”
“确实是忙。”林仙尖着嗓子抱怨道：“我大前天过去给流烟复诊才知道，明翰哥......呸！那花蝴蝶每天忙的连家都不着，不是这个郡主相邀就是那个县主喊着饮宴观字，还有不知道哪来的请帖说是有画请他题字什么的。”
伸出手比了个三寸的高度，林仙身上又散发出股股酸味：“裴大那里的帖子足有这么厚！”
接着又看向李琛，林仙笑的不怀好意：“不若琛儿你就甭顾念着那只花蝴蝶了，你看有我和霓裳，你还惦记着他的登仙法干什么？难道真能登仙啊？”
感觉喉咙给这醋味熏得发痒，李琛连忙向两人道别，自去李霓裳房中取了那根铁棍，来到院里先来回活动热了热身，接着便在李霓裳指导下缓缓练起了破锋八法。
到了下午过了申时，今天的练习便是到了头，但林仙因为还要帮着李霓裳做一些恢复工作，只有李琛一人回了城中季和堂。
出门时艳阳高照，回来去马厩交了马再抬头已是月明星稀，李琛正要去食堂把饭吃了，却被昨日那个赶车的石楠亲随给喊住了，对方交给他一张叠好的纸，要他收好别丢了。
待到人离开，李琛才到马厩的灯笼下把纸打开，上面是一份已经印好的表格，里面也依次填上了内容不说还用了大印，可这内容嘛.....
【奴隶文书】
看吧，鉴定结果一眼便知其作用，可里面这个叫阿扎狄，还特意写明了身材瘦弱、缺眼少脚、四肢残损的身体情况，让李琛觉得是不是昨日哪里得罪石楠了，或是对方前脚说了那什么别走上邪路，后脚便找了个活爹来给他来一场心灵上的苦难之旅？
不过很快这疑惑就随着李琛回到屋中消失不见。
“老爷。”看着屋内穿着一件并不算合身的袍服，显然是刚洗过澡，披散的头发上水汽还未未干，开口时后鼻音重得很，瞧着眼熟的西域姑娘，李琛挑了挑眉毛。
退回一步，随手关上房门，李琛捏着那份盖着官府大印的文书站在原地偏头琢么了片刻，觉得还是去问问石楠比较好。
还好此时石楠还未睡，今日正好轮到他在前堂值夜以应对晚间来的急诊，听到身后传来的急促脚步声便放下手里的书卷，转身望了过去。
“石师叔。”
冲着李琛点了点头，石楠开口问道：“仙儿和你一同出去，怎么只有你一人归来？”
“因为霓裳师叔那边伤势未复，林师叔说要留下为她治疗，明后日自会回返。”
看向李琛手里捏着的文书，石楠开口缓缓问道：“昨日我与你说的，今日可有所心得？”
“我大概明白了石师叔的意思，您是想告诉我，医者医不了天下人吧？”
微微颔首，石楠赞道：“仙儿想不到此处，这应是你自己的心得，一日便能有此收获，想必你也不是什么太过迂腐之人。”
“医者德为先，治病救人都是应有之意。但天下苍生疾苦之由有千万，能救便救，不能救便莫强求，更休提那些不值得出手的心思诡谲之徒。”
看着面露疑惑神情的李琛，石楠意味深长地告诫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莫要忘了当年医家先祖华佗留下的教训！”
不太清楚这个时空华佗是不是死于曹操之手，李琛没敢乱搭腔，只是应声表示谨遵教诲。
满意地点了点头，石楠从旁边拿起本书搁在手旁：“这是牵丝戏的前两篇，你可以拿去看了。另外医仙谷中我所属这一脉，每人身边都伴有一药人，平日拿来试药、练针，兼做亲随。你是林仙带入门的，她心思如何我不管，但你需遵我这一脉的规矩。”
抬眼看向走上前的李琛，石楠手指压在那本书上，沉声说道：“药人本该选天残或是疾病待死之人签下契约，这样治好之后忠心可鉴，就算不小心治死了也可撇清关系。不过你已有师承，这些便不用太讲究了。”
虽然心里听着不太是滋味，但李琛还是道了声谢，想着大不了他收那波斯女做个侍女，以后有机会给她些银子再把手中这份文书还给她就是。
也不知有没有猜出李琛的心思，说完话之后石楠便重新抬起那本书看了起来，见对方一副送客心思，李琛也没敢多待，再次道了声谢拿起那本牵丝戏的秘籍转身刚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石楠的声音：
“此本书是秘传，莫要外传。”
“还有......虽说救不了天下人，但救救身边人还是可以的，另外买人那银钱从你月例里扣。”
“封了味觉而已。”李霓裳淡淡答道。
冲着面前神色木然的人竖起了大拇指，林仙呆滞片刻才摇了摇头：“还是霓裳你有主意，不过封了味觉之后那滑腻腻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那向云城一定在里面加了羊油，真是腻死个人！”
这时轻车熟路去后面拿了个茶壶回来，正从水瓮里朝壶中舀水的李琛好奇了，盖上壶盖把茶壶坐到炭炉上看向林仙：“林先生你都觉得难喝了，怎么听你夸起来还真心实意的？”
冲着李琛摆了摆手，林仙瘪着嘴回道：“还不是我那好师傅，他就喜欢熬这么一锅，每天拉着我和大师兄说什么品茶悟道。开始我也忍不住，次次都让师傅责罚，但大师兄每回都有的说，后来我问了大师兄才知道，原来他也受不了，来回说的都是囫囵话哄师傅开心，为的是少喝几口罢了。”
“那你还说的那么有门有道的？”
轻咳一声坐正身体，林仙用眉角撇着李琛：“好教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子知道，学医尝药是看家本领！其中搀着的那几味药一品就品的出来，姜、胡椒、陈皮这些本就是药材，产自哪，什么是上品难道我还不清楚？”
“那什么茶呢？”
林仙探手一指旁边向予送来的礼包：“上面戳记你没看吗？再说这些个煎茶汤的，还不都是为了从中品出三五感悟六七人生啥的，就朝着玄之又玄的地方靠，再夸夸对方手艺好不就得了？最后用什么品性高洁一收尾，保准拍的又舒服又妥帖！”
朝着林仙竖起大拇指，李琛赞道：“要说这糊弄人的手艺，还得林先生！”
冲着李琛哼了一声，林仙哪还听不出对方话里揶揄意思：“没事多看看书，这些茶圣陆羽的《茶经》里都有写，摘几句出来也够你糊弄人了！”
“佩服！”
“还不叫声师叔来听听！”
“林师叔教诲的是，小子受教了！”
“没听清，大点声，什么师叔来着？”
“好了。”还是一旁的李霓裳没让两人继续下去，显然也是被那煎茶折腾的厉害，她蹙眉盯着那茶壶上冒起的蒸汽竟也有些期待之意：“琛儿就用他们带来的茶饼泡些就是了，切莫再煎了。”
答应一声，随手从茶饼掰下一角搓开，扔进茶壶里煮着，过了会待茶香飘散出来，给一人倒了一杯，此时李霓裳也顾不得水烫了，硬生生靠着内力相助，喝了一口进嘴涮掉其中杂味才吁出口中蒸汽。
“说起来，霓裳师叔，长风书院怎么过您这里来了？”
放下茶杯，李霓裳看向满脸好奇模样的李琛淡淡解释道：“前些时候他们不是要来送那什么鞑靼公主来和亲嘛，我听向予说正好赶上圣神皇帝诞辰，几家书院都派人来贺。反正现在草原闹白灾，加上要做些面子功夫暂时就开了互市，于是自然而然就歇下来了。又难得见到那么多书院同道，赶上他们今年重开了大巡礼，说是积累了不少心得，就在城中坐而论道辩经了。”
“今日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此观里多了个挂单的师叔，前几天过来看到是我，今天就正式提着礼物来访了。”
一听李霓裳提到“辩经”二字，林仙眼睛刹时就亮了起来，再开口时就颇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了：“师侄我跟你说，这帮儒生辩经时可热闹了，霓裳你知道他们在哪里辩不？我领着琛儿去看看热闹去！”
冲着林仙摇了摇头，李霓裳淡淡回道：“知道也没用，内部活动哪有你外人进去的空。”
啧了一声，林仙神情黯淡下去片刻又很快恢复过来：“那我回去问问大师兄，他路子野，再说我医仙谷去当个急救人员怎么了！”
“你们在说什么？”李琛听得一头雾水，不是一帮人坐一起讨论嘛，最多不过声音大点，怎么林仙那么期待的？平日里也没见她看儒家的书啊？
双手挥舞了几下，林仙愈发兴奋，一副别人家着火她看戏的期待模样：“辩经啊，不死几个人怎么辩的明白！”
“啥？”
还是一旁坐着的李霓裳瞧出了李琛心中疑惑，开口为他解惑道：“儒家的辩经可不是嘴上功夫，你别忘了向予可是带着剑的。”
“咋还能打起来的？”
“不然呢？嘴上说不过还不动手，等着让人笑话呢？”
看李琛还是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李霓裳再次开口解释道：“这我还从门内收藏的典籍中知道一些，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句话可不是说来听听的，不然当年至圣先师留下的七十二门徒的道统，如今怎么会只剩下不到三十门。”
冲着一脸惊愕模样的李琛满是鄙夷地笑了笑，林仙跟着说道：“不然呢？琛儿你以为农家为什么会乖乖研究农桑？小说家为什么会乖乖写话本？法家干什么的？纵横家怎么现在绝传了？墨家的武墨没哪了？”
突然叹了口气，林仙情绪低落下来：“就算我们医家......药王殿怎么被打的只剩下个名头了？真以为是药奴闹的？本朝人不行就不能买外族的奴隶了？”
淡淡瞥了眼有点火上头的林仙，李霓裳开口问道：“仙儿，你不是特意来此处喝茶的吧？”
接着她又看向李琛：“好了，歇也歇够了，琛儿去做今日的功课吧。”
待到李琛应了一声放下茶杯起身，李霓裳又突然把人叫住问道：“说起来也有半月时光了，琛儿你师傅来找过你吗？”
“还没呢，估计师傅最近有些忙吧。”
“确实是忙。”林仙尖着嗓子抱怨道：“我大前天过去给流烟复诊才知道，明翰哥......呸！那花蝴蝶每天忙的连家都不着，不是这个郡主相邀就是那个县主喊着饮宴观字，还有不知道哪来的请帖说是有画请他题字什么的。”
伸出手比了个三寸的高度，林仙身上又散发出股股酸味：“裴大那里的帖子足有这么厚！”
接着又看向李琛，林仙笑的不怀好意：“不若琛儿你就甭顾念着那只花蝴蝶了，你看有我和霓裳，你还惦记着他的登仙法干什么？难道真能登仙啊？”
感觉喉咙给这醋味熏得发痒，李琛连忙向两人道别，自去李霓裳房中取了那根铁棍，来到院里先来回活动热了热身，接着便在李霓裳指导下缓缓练起了破锋八法。
到了下午过了申时，今天的练习便是到了头，但林仙因为还要帮着李霓裳做一些恢复工作，只有李琛一人回了城中季和堂。
出门时艳阳高照，回来去马厩交了马再抬头已是月明星稀，李琛正要去食堂把饭吃了，却被昨日那个赶车的石楠亲随给喊住了，对方交给他一张叠好的纸，要他收好别丢了。
待到人离开，李琛才到马厩的灯笼下把纸打开，上面是一份已经印好的表格，里面也依次填上了内容不说还用了大印，可这内容嘛.....
【奴隶文书】
看吧，鉴定结果一眼便知其作用，可里面这个叫阿扎狄，还特意写明了身材瘦弱、缺眼少脚、四肢残损的身体情况，让李琛觉得是不是昨日哪里得罪石楠了，或是对方前脚说了那什么别走上邪路，后脚便找了个活爹来给他来一场心灵上的苦难之旅？
不过很快这疑惑就随着李琛回到屋中消失不见。
“老爷。”看着屋内穿着一件并不算合身的袍服，显然是刚洗过澡，披散的头发上水汽还未未干，开口时后鼻音重得很，瞧着眼熟的西域姑娘，李琛挑了挑眉毛。
退回一步，随手关上房门，李琛捏着那份盖着官府大印的文书站在原地偏头琢么了片刻，觉得还是去问问石楠比较好。
还好此时石楠还未睡，今日正好轮到他在前堂值夜以应对晚间来的急诊，听到身后传来的急促脚步声便放下手里的书卷，转身望了过去。
“石师叔。”
冲着李琛点了点头，石楠开口问道：“仙儿和你一同出去，怎么只有你一人归来？”
“因为霓裳师叔那边伤势未复，林师叔说要留下为她治疗，明后日自会回返。”
看向李琛手里捏着的文书，石楠开口缓缓问道：“昨日我与你说的，今日可有所心得？”
“我大概明白了石师叔的意思，您是想告诉我，医者医不了天下人吧？”
微微颔首，石楠赞道：“仙儿想不到此处，这应是你自己的心得，一日便能有此收获，想必你也不是什么太过迂腐之人。”
“医者德为先，治病救人都是应有之意。但天下苍生疾苦之由有千万，能救便救，不能救便莫强求，更休提那些不值得出手的心思诡谲之徒。”
看着面露疑惑神情的李琛，石楠意味深长地告诫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莫要忘了当年医家先祖华佗留下的教训！”
不太清楚这个时空华佗是不是死于曹操之手，李琛没敢乱搭腔，只是应声表示谨遵教诲。
满意地点了点头，石楠从旁边拿起本书搁在手旁：“这是牵丝戏的前两篇，你可以拿去看了。另外医仙谷中我所属这一脉，每人身边都伴有一药人，平日拿来试药、练针，兼做亲随。你是林仙带入门的，她心思如何我不管，但你需遵我这一脉的规矩。”
抬眼看向走上前的李琛，石楠手指压在那本书上，沉声说道：“药人本该选天残或是疾病待死之人签下契约，这样治好之后忠心可鉴，就算不小心治死了也可撇清关系。不过你已有师承，这些便不用太讲究了。”
虽然心里听着不太是滋味，但李琛还是道了声谢，想着大不了他收那波斯女做个侍女，以后有机会给她些银子再把手中这份文书还给她就是。
也不知有没有猜出李琛的心思，说完话之后石楠便重新抬起那本书看了起来，见对方一副送客心思，李琛也没敢多待，再次道了声谢拿起那本牵丝戏的秘籍转身刚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石楠的声音：
“此本书是秘传，莫要外传。”
“还有......虽说救不了天下人，但救救身边人还是可以的，另外买人那银钱从你月例里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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