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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心魔:救人救心

    话说妘凰知道了自己做噩梦时候的可怕模样,心神失守,神情恍惚,万念俱灰。

    直到络腮胡给他端来了饭菜,妘凰还在发呆,容二道:“奶娃娃你吃过饭下山去大概就能找到你们师门的人。他们这两天在找你。”

    妘凰听了喃喃道:“师父”,是了,自己还有师父他们,师父见过他做噩梦的可怕了不是吗?师父最近一直在想办法帮自己治病,自己原来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求生的。现在,不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多了个师父,这么努力的维护自己,这难道不是被疼爱着的吗?这么一寻思,又找回心神来。

    大口大口吃过饭,见土匪们看着自己。妘凰又把腿缚裤子都整理好,想起张诚和宋景荣一飞几丈远的神奇现象,把师父那些符箓拿过来,看一眼盗匪道:“师父赠的符箓众位兄弟用不到我就拿走了”也贴身装了,就准备离开。

    妘凰害怕他们渐渐沉沦终究万劫不复,再开口道:“安城都说最是太平,去安城打铁斫木,或者附近村庄去混个放羊放牛的帮工营生,待攒到本钱时,再图高升,别再干打家劫舍的营生,我爹说了,之所以要一直坚持走正道,是因为一旦上了歪路时,心也就歪了,那时候众位兄弟想要反悔已经来不及,这个道理不会错的。”

    不想那怪脸大哥连日一句话无,此时开口道:“小兄弟师承可是地仙丹岳?”

    妘凰点头道:“正是,我才入山不到三个月,因此法术还未学习。”妘凰这意思是我刚入门,因此才遭了你们的道,不是师承原因。

    那怪脸大哥竟然盯着他像是白狼盯着一块肥肉,一样说道:“小兄弟家中是做什么,莫不是哪个高门子弟?”

    妘凰道:“妘家祖上耕田务农,未曾建功封赏。”

    那叫容二的道:“大哥,咱们新开张正好缺个军事道台。”

    那络腮胡看着妘凰,话却向容二说道:“你让奶娃娃做军事?”

    那容二道:“家养的才熟,我看他机敏,小小年纪腹有乾坤,他还年小,心性未开,跟着我和大哥学习时机正好。”

    土匪们都起哄让他入行。

    妘凰一听连连摆手摇头道:“各位大哥,我身怀恶疾,众位只道发病吓人,却不知我因此怪病没多少时日,只有师父能救,因此必须回山。”

    土匪们想起他半夜变化怪物的事情来。都不作声了。

    容二道:“各位弟兄们,咱们既都和这位小兄弟投缘,不如插草为香,结个异性兄弟。”

    妘凰心里直道:“完了,这下和土匪结个亲,以后不免连累家门。”转个念头,道:“小弟也仰慕各位大哥,但结为异性兄弟时,日后各位一定不能草菅人命,找到出路时,就罢了这打劫害人的营生。”

    怕他们不听,又道:“看各位大哥谈吐,必都是书香门第出生的落魄公子,一定知书懂经,咱们打个赌如何?”

    “就赌阵法,如果我输了时,便和哥哥们入伙,赢了时哥哥们便弃刀从良,安心吃苦,如何?”

    出去抱回几块石头来,捣鼓了半天摆了个阵法,师父说这阵法是古阵,他偶然所得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无人可破。

    那怪脸大哥、容二、李三显见对阵法比较有研究,凑上去各试着去破。怪脸大哥最得法,但是他每近一处破门,妘凰变一次阵,好像又回到了开头。

    最小的土匪叫道:“你这不是耍赖么?”

    妘凰道:“阵法本就是行军作战所用,哪里有死站着挨揍的道理,我变你也变,谁破谁胜,才是阵法关键。”

    一来一往,怪脸、容二、李三合力研究,始终破不去。

    怪脸道:“果真高人,这赌,是小兄弟赢了”,四顾问土匪们:“弟兄们服气了?”

    都喊:“真是一个神童。”

    六人都报了姓名,走了仪程,结拜了兄弟。怪脸叫容园,容二叫容英,李三叫李志成,老四络腮胡叫苏宁,老五叫余子长。

    结拜过了,只见怪脸大哥脱去长衫,在胸怀里三层外三层捣鼓。

    众土匪们一个道:“大哥还有这夹层兜我们怎么不知道”,一个道:“大哥你不会也跟六子一样藏了三五颗碎银子当宝贝吧?”“哈哈哈”,都笑作一团。

    怪脸大哥掏出一块玉佩来。都安静了,络腮胡道:“大哥这是从哪里摸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只见怪脸大哥眼中滚出泪来,不一会儿竟对着玉佩泣不成声。

    妘凰思忖这玉佩必定是他亲近的人所赠,他一定是什么达官贵人之子落魄了回不了家,这一想双目一酸就泪汪汪了,他也想母亲,想家了。

    怪脸大汉容园擦去泪水,把玉佩递给妘凰道:“六弟,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相认,这玉佩你收着,以后弟兄们好有个信物。”

    妘凰见他对着玉佩情真意切,想必是重要人留的念物,哪里肯收,几番推辞,容园板脸道:“莫不是嫌弃我等草莽兄弟?”

    妘凰分辨不能,慌忙贴身收了,起身和弟兄们告了别,临走不放心道:“我们既然已经是结义兄弟,亲如手足,打赌输了弟兄们一定就要信守诺言走正道,不要哄骗我年纪小。”

    土匪们都道:“一个吐沫一个钉,我们输的起,这一辈子放羊打铁也认了。”

    土匪们带妘凰出了山,因为对妘凰师门又怕又恶,指给他那条销毁足迹的河方向,都回去了。

    离别时的允诺最会上心,土匪们果然都去打探远近村落找营生。不想一路发现狮陨山为了寻找妘凰劳师动众,不敢在此地盘踞,只得打点行李往西奔逃而去。

    妘凰凭着记忆到了河边,就见张诚和苏传世守在河边,面对河坐着。几日不见,竟像分别许久,格外喜悦,追上去喊:“诚师兄、苏师兄”,张诚和苏传世开心大叫:“小师弟没死,在这里,在这里。”

    狮陨山跟着张诚留守河边的几个外门师叔师兄也都围了过来,妘凰走近了见张诚嘴唇干裂,道髻将散,好似被劫走的是他一般,心中感动。

    虽说人小鬼大,毕竟小孩子,瞒不过大人眼睛,外门师叔和师兄都五旬上下,世故老练,更不好混弄,支支吾吾,他们只道妘凰受到了威胁不敢说他们去处。循循善诱。

    妘凰只听他们劝说,一时左右为难了,待欺骗他们时,见他们风尘仆仆寻自己,不忍心,也被他们说的什么包庇同罪什么的心胆俱颤。

    待告诉他们实话时,却想起临行给他备行李多嘱咐真把他当自家兄弟的弟兄们来。

    妘凰突然想到师父说的遵从本心来。

    本心里,他认为他们不是坏,一定要给他们机会。

    却又担心包庇违背了国法,那时自己就是包庇犯罪。可是法不外乎人情,法是死的,我自然要守法,但我知他们是好人,用法治他们时必然有度,别人却不知,必定冤枉了他们,那时我便是凶手。

    这么一思量,心通窍通,开口道:“各位师叔师伯师兄,他们拿去我身上银子就把我捆了扔到一个山洞里,然后跑了,我自己挣扎解了,这才找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