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寻人
“唉，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真是此情无计可消除？”
“你说什么？”
沉浸在思索中的公子，听见有人说话却没听清。
“我说关心则乱。”
江生嘴上虽调侃公子，但心里也在想，曼殊品貌端庄秀丽，非一般女子可比。公子倾心，也是人之常情。
“江生，先别开玩笑，咱们来把这段时间所遇之事，认真地捋一捋。”
“从什么时候开始？”
“就从我们离开士家开始。”
“嗯，我们离开士家，只告诉大哥一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我们来蓉城省亲的事。”
“还有一个人。”
“谁？”
“八姐士云。”
“她是怎么知道的？”
“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和她说过，我一定要找到我母亲。”
“你怎么可以和她说这事呢？”
“江生，你还是信不过我八姐。”
“你们家，除了你，我谁都信不过。包括大哥，也只是将信将疑。”江生对士家，总是抱着一副冷眼旁观的态度。
“八姐和其他姐妹不一样，她们都骄矜成性、城府甚深。可她偏偏温良驯善、和蔼可亲，与他人迥异，可以交心。”士维的姐姐们，和八姐是走得最近的。
“话虽如此，还是小心为是。”江生行事总是谨小慎微。
“嗯，你考虑的也没错。”
“出得陈州城来，路上并未遇见相识之人，不必累述。”
“要说不同寻常之处，便是芙蓉城郊外的华家。之前你已说过三个疑虑。现在想来确实不得不细思。”
“再后来就是宇文及第府上的人命案。文铸文琪父子死亡真相还没出来。”
“还有文铸亡妻缪殷，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细节。”
“什么细节？”
“她到底死了没有？阿婆只说她是被洪水冲走的，没并没有提到尸体。”
“也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对，有可能像我一样，有幸被救。”
“照这样说，那么还有一名女婴。也是生死不明。”
“我们现在的突破口，就是找到青阳这户人家。问一下当年的细节。”
“青阳一家，到底还在不在蓉城生活？”
“阿婆只说搬到别处去生活，并没有说搬到外地。很有可能，他们还在蓉城。”
“还有一点，也可以作为突破口，进士。”
“对，而且是宋朝年间的进士。”
“那我们可以先查一查史籍，宋朝年间姓青阳的进士有哪些？”
“江生，我们走。”
两人出得如意胡同来，复入兴仁胡同栓马石上解了马，上马往蓉城城里去了。
“自古巴蜀出美人。这一路走来，所见女子皆名副其实。”
“嗯嗯。”
历史上的四大美人中，杨玉环就出在巴蜀。除了杨贵妃，还有褒姒、卓文君、薛涛、花蕊夫人、武则天、刘娥……”
看士维不说话，江生猜想，他可能又是在想曼殊姑娘了。
“人世间竟有这样的奇事：凄凉寂寞、蔓草荒烟的蓬门茅舍之中，有时埋没着秀慧可喜的女儿，使人觉得非常珍奇。这样的人物犹如那株曼陀罗花一般，默默无闻绽放，倒教人永远不能忘记。”士维独自沉思。
“她举止行动亦颇有风韵……”
只因当初一见倾心，此情难于摈除，故决意成全。
当年士翁在世时，曾为士维定婚陈州本地名门望族小姐端木鹤仪。
据说女贤而才，只是由于士翁早逝，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士维不是没有想过。然而纵观世间种种姻缘和合之状，大都庸庸碌碌，总不见出乎意料之美满姻缘。
“就拿父母的姻缘来说，虽然二人彼此情投意合，感情甚笃，彼此可以心领神会，共相罄谈，却也难免受到家族的阻挠，致使母亲一生无名无份，沦落他乡。”
“我今后虽无人能与做主，但今后到底如何，现在也不得而知。”士维由此想着，便把曼殊放一旁去了。
等他从自己的沉思中醒来，扭头看见江生正朝着自己微笑。
“我这个弟弟，也是出得一表人才。”
“你说我吗？”
“除了你，我还有其他弟弟么？”
“唉，我的公子，咱们在欣赏蓉城美人，你咋突然把话题转到我身上了？”
二人走着走着，便觉饥肠辘辘。
“我们下马，到街上去走走吧！”江生提议。
二人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锦里。
“传说，锦里曾是西蜀历史上最古老的商业街道之一，因此它的人文背景与三国文化息息相关。”
“锦里一墙之隔就是武侯祠，千古一相。”
“今后我们的路该怎么走？”聊着聊着，士维想到今后，便问江生。
“我希望自己的父母还活着，而且我可以找到他们。”
“其实，我们俩目前的情况，都相差不大。”
“你是主，我是仆。怎么相差不大？”
“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父亲和老太太去世后。我在这个家庭中的位置，可有可无。除了大哥大嫂对我还好以外，没有多少人待见我。”
“那你至少还有大哥大嫂，我就只是孤家寡人。”
“你不是还有我吗？我可是把你当亲弟弟的。”
士维不知道的是，他虽然把江生当亲弟弟，但毕竟在江生的心里，还是有主仆之分。
这也是世间常情。
“老爷，你在想什么？”
“哦，你回来了，有消息了吗？”
“我带人一路沿着颍水寻找，目前还没有消息和可靠的线索，怕老爷担心，所以先行回来报告。手下一有消息，便立刻前来汇报。”
“很好，即使散尽家财万贯，我也要找到他。”
“哎呦，我说老爷，都快十年了，还去哪里找。”背后走出一位年近四十的妇人。
“你先下去吧！记住，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不要在惜银两，不够拿着我的手谕，去账房支取即可。去吧！”
“是，老爷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他走后，妇人又开口说话。
“老爷，我说，这些年来，咱们花在找人上面的钱，还少吗？我看都可以建一栋楼了。”
“就算是可以建一座城，也要找，除非我死了！”
“都这么多年了，应该早就不在人世了。不然，我们都找遍了整个颍水流域，即使他会插翅，也该找到了。依我看，他可能已成了阴间鬼……”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还没有追究你当年看护不力的责任，你倒说起风凉话来了？”
“洪水无情，那哪是我的责任？难道要我拼了这条命随他一起去。让你成为鳏夫，让咱们的儿子成为失恃？要怪也只能怪他当年贪玩，不听我的话！”
“你还有理了，你倒说说他怎么贪玩了？平时在家里，什么时候干活偷过懒？不会是你故意……”
“你说什么？”
沉浸在思索中的公子，听见有人说话却没听清。
“我说关心则乱。”
江生嘴上虽调侃公子，但心里也在想，曼殊品貌端庄秀丽，非一般女子可比。公子倾心，也是人之常情。
“江生，先别开玩笑，咱们来把这段时间所遇之事，认真地捋一捋。”
“从什么时候开始？”
“就从我们离开士家开始。”
“嗯，我们离开士家，只告诉大哥一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我们来蓉城省亲的事。”
“还有一个人。”
“谁？”
“八姐士云。”
“她是怎么知道的？”
“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和她说过，我一定要找到我母亲。”
“你怎么可以和她说这事呢？”
“江生，你还是信不过我八姐。”
“你们家，除了你，我谁都信不过。包括大哥，也只是将信将疑。”江生对士家，总是抱着一副冷眼旁观的态度。
“八姐和其他姐妹不一样，她们都骄矜成性、城府甚深。可她偏偏温良驯善、和蔼可亲，与他人迥异，可以交心。”士维的姐姐们，和八姐是走得最近的。
“话虽如此，还是小心为是。”江生行事总是谨小慎微。
“嗯，你考虑的也没错。”
“出得陈州城来，路上并未遇见相识之人，不必累述。”
“要说不同寻常之处，便是芙蓉城郊外的华家。之前你已说过三个疑虑。现在想来确实不得不细思。”
“再后来就是宇文及第府上的人命案。文铸文琪父子死亡真相还没出来。”
“还有文铸亡妻缪殷，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细节。”
“什么细节？”
“她到底死了没有？阿婆只说她是被洪水冲走的，没并没有提到尸体。”
“也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对，有可能像我一样，有幸被救。”
“照这样说，那么还有一名女婴。也是生死不明。”
“我们现在的突破口，就是找到青阳这户人家。问一下当年的细节。”
“青阳一家，到底还在不在蓉城生活？”
“阿婆只说搬到别处去生活，并没有说搬到外地。很有可能，他们还在蓉城。”
“还有一点，也可以作为突破口，进士。”
“对，而且是宋朝年间的进士。”
“那我们可以先查一查史籍，宋朝年间姓青阳的进士有哪些？”
“江生，我们走。”
两人出得如意胡同来，复入兴仁胡同栓马石上解了马，上马往蓉城城里去了。
“自古巴蜀出美人。这一路走来，所见女子皆名副其实。”
“嗯嗯。”
历史上的四大美人中，杨玉环就出在巴蜀。除了杨贵妃，还有褒姒、卓文君、薛涛、花蕊夫人、武则天、刘娥……”
看士维不说话，江生猜想，他可能又是在想曼殊姑娘了。
“人世间竟有这样的奇事：凄凉寂寞、蔓草荒烟的蓬门茅舍之中，有时埋没着秀慧可喜的女儿，使人觉得非常珍奇。这样的人物犹如那株曼陀罗花一般，默默无闻绽放，倒教人永远不能忘记。”士维独自沉思。
“她举止行动亦颇有风韵……”
只因当初一见倾心，此情难于摈除，故决意成全。
当年士翁在世时，曾为士维定婚陈州本地名门望族小姐端木鹤仪。
据说女贤而才，只是由于士翁早逝，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士维不是没有想过。然而纵观世间种种姻缘和合之状，大都庸庸碌碌，总不见出乎意料之美满姻缘。
“就拿父母的姻缘来说，虽然二人彼此情投意合，感情甚笃，彼此可以心领神会，共相罄谈，却也难免受到家族的阻挠，致使母亲一生无名无份，沦落他乡。”
“我今后虽无人能与做主，但今后到底如何，现在也不得而知。”士维由此想着，便把曼殊放一旁去了。
等他从自己的沉思中醒来，扭头看见江生正朝着自己微笑。
“我这个弟弟，也是出得一表人才。”
“你说我吗？”
“除了你，我还有其他弟弟么？”
“唉，我的公子，咱们在欣赏蓉城美人，你咋突然把话题转到我身上了？”
二人走着走着，便觉饥肠辘辘。
“我们下马，到街上去走走吧！”江生提议。
二人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锦里。
“传说，锦里曾是西蜀历史上最古老的商业街道之一，因此它的人文背景与三国文化息息相关。”
“锦里一墙之隔就是武侯祠，千古一相。”
“今后我们的路该怎么走？”聊着聊着，士维想到今后，便问江生。
“我希望自己的父母还活着，而且我可以找到他们。”
“其实，我们俩目前的情况，都相差不大。”
“你是主，我是仆。怎么相差不大？”
“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父亲和老太太去世后。我在这个家庭中的位置，可有可无。除了大哥大嫂对我还好以外，没有多少人待见我。”
“那你至少还有大哥大嫂，我就只是孤家寡人。”
“你不是还有我吗？我可是把你当亲弟弟的。”
士维不知道的是，他虽然把江生当亲弟弟，但毕竟在江生的心里，还是有主仆之分。
这也是世间常情。
“老爷，你在想什么？”
“哦，你回来了，有消息了吗？”
“我带人一路沿着颍水寻找，目前还没有消息和可靠的线索，怕老爷担心，所以先行回来报告。手下一有消息，便立刻前来汇报。”
“很好，即使散尽家财万贯，我也要找到他。”
“哎呦，我说老爷，都快十年了，还去哪里找。”背后走出一位年近四十的妇人。
“你先下去吧！记住，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不要在惜银两，不够拿着我的手谕，去账房支取即可。去吧！”
“是，老爷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他走后，妇人又开口说话。
“老爷，我说，这些年来，咱们花在找人上面的钱，还少吗？我看都可以建一栋楼了。”
“就算是可以建一座城，也要找，除非我死了！”
“都这么多年了，应该早就不在人世了。不然，我们都找遍了整个颍水流域，即使他会插翅，也该找到了。依我看，他可能已成了阴间鬼……”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还没有追究你当年看护不力的责任，你倒说起风凉话来了？”
“洪水无情，那哪是我的责任？难道要我拼了这条命随他一起去。让你成为鳏夫，让咱们的儿子成为失恃？要怪也只能怪他当年贪玩，不听我的话！”
“你还有理了，你倒说说他怎么贪玩了？平时在家里，什么时候干活偷过懒？不会是你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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