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原来是你
“现在看来，乔亮说的都没有错，而且两件案子看似没有冲突。”邱昊说道，“就把他叫来，我们并案一起查吧。阿杰你去找乔亮，小葛就把你的同事们叫来帮忙破门。”
“好的。”
蔡海青离开后，只用个又黑又粗的外置锁头锁上了卷帘门。干警用了个更大的压力剪就搞定了。
此时乔亮也正好赶到，卷帘门再度升起，景象一如一个多小时前一般，只是屋里充斥了腐朽的气味。乔亮加入后，四人往干洗店里鱼贯而入。
干洗店这个窄而长的屋子总共有四进，几乎等分而隔。二进是干洗相关事务的设备，而三进是杂物储放空间。乔亮在三进的一堆看似刚翻动过的杂物中找到了毒品痕迹。
“果然是毒贩。邱队你真有一套。”乔亮称赞道。
乔亮下楼时，余敏杰已经向他简述了蔡海青可能是毒贩的情况。
很快，在第四进的卧室，也就是拥有朝着花园的窗的房间内，邱昊找到了又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内容是：今晚计划取消。
余敏杰念出了邱昊手中的纸条，说道：“邱队，你看这个句号。”
纸条上的句号同上一张中，问号下的点一样，是个三角形，而非一个圆圈。
乔亮也凑过来一看，道：“这个句号和我见到的那两张上，标点的写法一模一样。不过，这张不是顾琳娜写的。”
乔亮这么一说，邱昊才想起他还不知道顾琳娜眼疾之事，所以还认为之前所见的纸条出自顾琳娜之手。
邱昊拿出了201内发现的第一张纸条，对乔亮说道：“这张是在顾琳娜房间中发现的纸条，应该就是你见过的第一张。但有件事你还不知道。”
邱昊把从潘琪那儿所得到的信息全盘告诉了乔亮，后者后知后觉得明白过来，顾琳娜之前的一些行为源于无法看清事物。
“所以，顾琳娜是没有能力书写的，你看到的两张纸条都不是她写的。而且，潘琪也证实了，顾琳娜曾向其询问这张纸上所写内容。说明她确实对纸上内容一无所知。”邱昊说道，随后分析起来。“我认为事情是这样的。干洗店的蔡海青是毒贩的上家，而她与下家并不相识。为此，毒贩间建立了一种联络方式，而这种联络方式正巧与你和顾琳娜小时候的方法一样。当然，未保万全，毒贩们的联络方式里加入了标点符号特殊写法这一暗号。也就是我们看到的把一般的圈写成三角形。我们推断，毒贩下家不是顾琳娜，而是旅社中的其他住客。”
“有没有可能是老板娘刘雅君？”乔亮提出一种可能性。
邱昊很快否定了：“刘雅君的可能性非常低，因为刘雅君和蔡海青若是上下家，她们本就是邻居，完全不需要这样的复杂交易方式。毒贩上下家中，至少有一方是流动的。”
“那么有可能是毒贩的是204的高晨宇、邓珊珊夫妇、301的龚晓峰、302的刘玄云、303的陈辉，这五人中的一人。”余敏杰顺着邱昊的话说道。
葛俊良道：“我们可以排除陈辉，他昨晚并不在。”
“不，不行。”余敏杰解释道，“我们这儿说的是毒贩，而不是杀人凶手。昨天不在现场只能说明陈辉不是杀害顾琳娜的凶手，但不能排除他是毒贩的可能性。”
邱昊接着按照自己的思路说道：“昨天，蔡海青首先写下了第一张纸条，也就是我手上这张，‘今晚三点见’。她自然是写给下家的，但阴差阳错地被乔亮你先看到了。你错以为这是顾琳娜留给你的纸条，于是你按照小时候的方式，对折后放回了原处。之后，你很快遇见了顾琳娜，而你的那句‘儿时游戏’又让顾琳娜误以为是你留下了纸条给她。顾琳娜拿到纸条后无法阅读，只好取回房间拍照后传给了潘琪。在得知内容后，我猜顾琳娜用打印机打出了回复的纸条，并放回了花盆下。只不过，这张纸条既是打印机打的，又没有作为暗号的标点。所以纸条一到蔡海青手里，她就立刻发现了问题。蔡海青知道传递的方法可能遭暴露，于是写下了另一张纸条‘计划取消’来警示下家。而这张纸条却又被你捷足先登地阅读了。当然，你同样把纸条放回去，而后，那个真正的下家或许拿到了纸条。他为了确保蔡海青同步自己也知道了情况，于是回复了纸条。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一张‘今晚计划取消’。”
听了邱昊的推论，其他三个人都缄口思考。
乔亮率先开口道：“这样分析很有道理，好像所有的疑问都解开了。”
“不，不对。”余敏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皱眉道，“按邱队所说的话，这个事件中有四张纸条。它们是关键，我们来编一下号。纸条一，由蔡海青所写，内容是‘今晚三点见’，包含暗号，被乔亮看到后放回，再被顾琳娜取走，最后在201垃圾桶中发现。纸条二，由顾琳娜打印，内容不详，猜测是回复乔亮的内容，不包含暗号，被蔡海青拿到。纸条三，由蔡海青所写，内容是‘计划取消’，包含暗号，被乔亮看过后放回，再被下家看到后取走。纸条四，由下家所写，内容是‘今晚计划取消’，包含暗号，直接被蔡海青取得。这样说下来，四张纸条，除了纸条一我们在201发现了，还有纸条三现在仍在毒贩下家手中，此外的纸条二和纸条四都在蔡海青手中，可为什么我们只发现了其中一张？”
“可能被蔡海青销毁了？”乔亮问。
“若是要销毁，那也不会单留一张啊。”余敏杰否定道，“而且，按邱队的分析，下家自始至终只收到过一张纸条，就是乔亮你见过的那张纸条三‘计划取消’。下家没有见过纸条一‘今晚三点见’，那应该就不知道原本的计划时间。那这个下家又怎么会写出‘今晚计划取消’的呢？他怎么知道是‘今晚’的呢？”
邱昊一听，也立刻明白自己推断中出了失误。
余敏杰顿了顿，又道：“我赞同邱队大部分的分析，都没问题。但我有个更合理的解释，顾琳娜打印的纸条二并非被蔡海青拿走，而是被下家先看到并拿走了，时机上应该是顾琳娜把纸条放下后不久。下家自然也明白标点作为暗号的问题，于是，先写下了纸条四，就是我们手里这张来警告上家蔡海青。我想顾琳娜很可能回应的内容是同意了约会并约定了具体的时间地点，譬如三点花园。这就是为何纸条不在蔡海青处的原因，因为纸条二也在下家手中，而下家也因此知道了原本计划就在今晚。”
余敏杰转向邱昊，续道：“更重要的是，下家可能不仅发现了纸条上没有暗号，更有可能看见了放置人是顾琳娜，所以趁其赴约之际，将她杀害以绝后患。”
“这么说来，我们两个案子要找的是同一个人了？”葛俊良道。
“嗯，阿杰分析得很有道理，也很全面。”邱昊颔首道，“这样的话，毒贩下家人选也可以排除陈辉，他既然不在场，不是凶手，自然也就不是毒贩了。”
“但还有个问题。”余敏杰指着纸条道，“这张纸条是下家所写，但这笔记也和旅店里的任何人都不符合呀。”
“也许凶手用了什么方法隐藏笔记？”邱昊猜测道，“不论如何，我们在不断缩小范围，而且蔡海青也在通缉了。”
“能抓到固然好，我们这儿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邱昊又道，“这样吧，我们去调一下所有住客入住时的视频吧，陈辉的可以不用。我记得接待区那里有个摄像头。”
摄像头的视频只能在老板的卧室播放。一行人绕过接待台进到卧室才发现，这儿小得毫无立足之地。
控制视频只有15日内的被保存了。刘雅君一翻入住记录，告诉邱昊，龚晓峰入住超过了15天，没有当时录像了。好在剩下三人，高晨宇、邓珊珊、季玄云是一起来的，省得众人分开看了。
一辆出租车缓缓驶入镜头，停在了店门口，此时时间正是前天。先从车上下来的是季玄云和邓珊珊，两人下车后走至前台登记。季玄云看似轻装简行，而邓珊珊则是两手空空，唯独高晨宇此时还留在车上，似乎在支付车费。镜头近处，顾琳娜出现在门口。
她说道：“刘姨，来新客人了？”
邱昊第一次看见活着的顾琳娜，也是头一次听到她的声音。顾琳娜真人比邱昊预想得更有气质，难以想象她是个几乎看不见的人。
“是啊，一共三位新客人。”视频中的刘雅君向顾琳娜介绍道，“高先生，高太太，还有季玄云、季先生。”
季玄云和邓珊珊先后向顾琳娜伸出手来，口中寒暄着“你好”。可顾琳娜只是站在那儿回应“你们好”，却没有伸手与两人握手。若是不知道她眼睛有所不便，光看顾琳娜这行为显得相当无礼。季玄云和邓珊珊的双手只得尴尬地收了回去。
高晨宇付完车费后，从后备箱提出了行李，正艰难地走向前台。
走到顾琳娜面前时，高晨宇立即放下了行李，情不自禁地说：“这位美女真靓。”
他说着伸出手来，由于站得很近，他几乎是强行拾起顾琳娜垂下的手相握，竟然还行了个吻手礼。
视频中，邓姗姗面色难看，季玄云也十分吃惊。
“难怪高太太会生气。”看完后，连葛俊良也觉得高晨宇此举不妥。
“这似乎看上去和案子没什么关系。”余敏杰道，”虽然这里看，邓珊珊对顾琳娜可能心存妒意，但我想不至于杀人。况且我们刚才也推测了，凶手就是毒贩，而杀人动机是毒贩间传递信息的秘密被发现。所以，我认为还是照原本的设想，跟着毒贩这条线走。”
“我同意。”乔亮道，“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顾琳娜尸体，带我看一下行吗？”
邱昊立即想起顾琳娜留下的信息还没有用到呢，于是四人又回到了花园梧桐树前。
“‘七十三’？”乔亮一见死亡信息就思考起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邱昊问。
乔亮摇了摇头，无奈道：“可惜我同她20年不见了，对她了解太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个助手也不知道吗？”
“潘琪也不明白‘七十三’的含义。另外，我们认为这个可能不是代表数字的含义，不然应该用阿拉伯数字。”
乔亮点头表示同意，又把目光投向梧桐树：“真怀念啊，没想到这棵树还在。”
“你们小时候就有？”
“嗯。小时候就在。比现在小两圈。每次都是在这棵树下听顾爷爷讲三国演义。”
“三国演义！”余敏杰叫道，“死者房里还有一本，她随身带着，尽管看不见，她还是带着。”
“哦？是吗？走，我们去看看。”乔亮道。
四人又走上“吱吱呀呀”的楼梯，声音大地引来了204开门。
高晨宇探出头来，看是谁上楼。邱昊同时也闻声望去。或许是错觉，邱昊发现高晨宇突然脸色变得很差，继而关上了204的房门。邱昊没有在意，和其他人一起进了201。
找到了《三国演义》，乔亮立即把书翻到了73页，企图从中发现些什么，但事与愿违。
“果然不是书的页码。”乔亮泄气道。
“肯定不是，不然理应用阿拉伯数字。”邱昊道。
“等等，你们看！”余敏杰眼睛一亮，指向这页的页眉叫道，“这每回的回目数用的是汉字！”
乔亮恍然大悟，立刻动手翻到了七十三回。
“玄德进位汉中王，云长攻拔襄阳郡”
由于排版，这回目名的两句上下排齐，两句的首字也很快映入众人眼帘。
“‘玄’、‘云’！季玄云！”
“好的。”
蔡海青离开后，只用个又黑又粗的外置锁头锁上了卷帘门。干警用了个更大的压力剪就搞定了。
此时乔亮也正好赶到，卷帘门再度升起，景象一如一个多小时前一般，只是屋里充斥了腐朽的气味。乔亮加入后，四人往干洗店里鱼贯而入。
干洗店这个窄而长的屋子总共有四进，几乎等分而隔。二进是干洗相关事务的设备，而三进是杂物储放空间。乔亮在三进的一堆看似刚翻动过的杂物中找到了毒品痕迹。
“果然是毒贩。邱队你真有一套。”乔亮称赞道。
乔亮下楼时，余敏杰已经向他简述了蔡海青可能是毒贩的情况。
很快，在第四进的卧室，也就是拥有朝着花园的窗的房间内，邱昊找到了又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内容是：今晚计划取消。
余敏杰念出了邱昊手中的纸条，说道：“邱队，你看这个句号。”
纸条上的句号同上一张中，问号下的点一样，是个三角形，而非一个圆圈。
乔亮也凑过来一看，道：“这个句号和我见到的那两张上，标点的写法一模一样。不过，这张不是顾琳娜写的。”
乔亮这么一说，邱昊才想起他还不知道顾琳娜眼疾之事，所以还认为之前所见的纸条出自顾琳娜之手。
邱昊拿出了201内发现的第一张纸条，对乔亮说道：“这张是在顾琳娜房间中发现的纸条，应该就是你见过的第一张。但有件事你还不知道。”
邱昊把从潘琪那儿所得到的信息全盘告诉了乔亮，后者后知后觉得明白过来，顾琳娜之前的一些行为源于无法看清事物。
“所以，顾琳娜是没有能力书写的，你看到的两张纸条都不是她写的。而且，潘琪也证实了，顾琳娜曾向其询问这张纸上所写内容。说明她确实对纸上内容一无所知。”邱昊说道，随后分析起来。“我认为事情是这样的。干洗店的蔡海青是毒贩的上家，而她与下家并不相识。为此，毒贩间建立了一种联络方式，而这种联络方式正巧与你和顾琳娜小时候的方法一样。当然，未保万全，毒贩们的联络方式里加入了标点符号特殊写法这一暗号。也就是我们看到的把一般的圈写成三角形。我们推断，毒贩下家不是顾琳娜，而是旅社中的其他住客。”
“有没有可能是老板娘刘雅君？”乔亮提出一种可能性。
邱昊很快否定了：“刘雅君的可能性非常低，因为刘雅君和蔡海青若是上下家，她们本就是邻居，完全不需要这样的复杂交易方式。毒贩上下家中，至少有一方是流动的。”
“那么有可能是毒贩的是204的高晨宇、邓珊珊夫妇、301的龚晓峰、302的刘玄云、303的陈辉，这五人中的一人。”余敏杰顺着邱昊的话说道。
葛俊良道：“我们可以排除陈辉，他昨晚并不在。”
“不，不行。”余敏杰解释道，“我们这儿说的是毒贩，而不是杀人凶手。昨天不在现场只能说明陈辉不是杀害顾琳娜的凶手，但不能排除他是毒贩的可能性。”
邱昊接着按照自己的思路说道：“昨天，蔡海青首先写下了第一张纸条，也就是我手上这张，‘今晚三点见’。她自然是写给下家的，但阴差阳错地被乔亮你先看到了。你错以为这是顾琳娜留给你的纸条，于是你按照小时候的方式，对折后放回了原处。之后，你很快遇见了顾琳娜，而你的那句‘儿时游戏’又让顾琳娜误以为是你留下了纸条给她。顾琳娜拿到纸条后无法阅读，只好取回房间拍照后传给了潘琪。在得知内容后，我猜顾琳娜用打印机打出了回复的纸条，并放回了花盆下。只不过，这张纸条既是打印机打的，又没有作为暗号的标点。所以纸条一到蔡海青手里，她就立刻发现了问题。蔡海青知道传递的方法可能遭暴露，于是写下了另一张纸条‘计划取消’来警示下家。而这张纸条却又被你捷足先登地阅读了。当然，你同样把纸条放回去，而后，那个真正的下家或许拿到了纸条。他为了确保蔡海青同步自己也知道了情况，于是回复了纸条。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一张‘今晚计划取消’。”
听了邱昊的推论，其他三个人都缄口思考。
乔亮率先开口道：“这样分析很有道理，好像所有的疑问都解开了。”
“不，不对。”余敏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皱眉道，“按邱队所说的话，这个事件中有四张纸条。它们是关键，我们来编一下号。纸条一，由蔡海青所写，内容是‘今晚三点见’，包含暗号，被乔亮看到后放回，再被顾琳娜取走，最后在201垃圾桶中发现。纸条二，由顾琳娜打印，内容不详，猜测是回复乔亮的内容，不包含暗号，被蔡海青拿到。纸条三，由蔡海青所写，内容是‘计划取消’，包含暗号，被乔亮看过后放回，再被下家看到后取走。纸条四，由下家所写，内容是‘今晚计划取消’，包含暗号，直接被蔡海青取得。这样说下来，四张纸条，除了纸条一我们在201发现了，还有纸条三现在仍在毒贩下家手中，此外的纸条二和纸条四都在蔡海青手中，可为什么我们只发现了其中一张？”
“可能被蔡海青销毁了？”乔亮问。
“若是要销毁，那也不会单留一张啊。”余敏杰否定道，“而且，按邱队的分析，下家自始至终只收到过一张纸条，就是乔亮你见过的那张纸条三‘计划取消’。下家没有见过纸条一‘今晚三点见’，那应该就不知道原本的计划时间。那这个下家又怎么会写出‘今晚计划取消’的呢？他怎么知道是‘今晚’的呢？”
邱昊一听，也立刻明白自己推断中出了失误。
余敏杰顿了顿，又道：“我赞同邱队大部分的分析，都没问题。但我有个更合理的解释，顾琳娜打印的纸条二并非被蔡海青拿走，而是被下家先看到并拿走了，时机上应该是顾琳娜把纸条放下后不久。下家自然也明白标点作为暗号的问题，于是，先写下了纸条四，就是我们手里这张来警告上家蔡海青。我想顾琳娜很可能回应的内容是同意了约会并约定了具体的时间地点，譬如三点花园。这就是为何纸条不在蔡海青处的原因，因为纸条二也在下家手中，而下家也因此知道了原本计划就在今晚。”
余敏杰转向邱昊，续道：“更重要的是，下家可能不仅发现了纸条上没有暗号，更有可能看见了放置人是顾琳娜，所以趁其赴约之际，将她杀害以绝后患。”
“这么说来，我们两个案子要找的是同一个人了？”葛俊良道。
“嗯，阿杰分析得很有道理，也很全面。”邱昊颔首道，“这样的话，毒贩下家人选也可以排除陈辉，他既然不在场，不是凶手，自然也就不是毒贩了。”
“但还有个问题。”余敏杰指着纸条道，“这张纸条是下家所写，但这笔记也和旅店里的任何人都不符合呀。”
“也许凶手用了什么方法隐藏笔记？”邱昊猜测道，“不论如何，我们在不断缩小范围，而且蔡海青也在通缉了。”
“能抓到固然好，我们这儿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邱昊又道，“这样吧，我们去调一下所有住客入住时的视频吧，陈辉的可以不用。我记得接待区那里有个摄像头。”
摄像头的视频只能在老板的卧室播放。一行人绕过接待台进到卧室才发现，这儿小得毫无立足之地。
控制视频只有15日内的被保存了。刘雅君一翻入住记录，告诉邱昊，龚晓峰入住超过了15天，没有当时录像了。好在剩下三人，高晨宇、邓珊珊、季玄云是一起来的，省得众人分开看了。
一辆出租车缓缓驶入镜头，停在了店门口，此时时间正是前天。先从车上下来的是季玄云和邓珊珊，两人下车后走至前台登记。季玄云看似轻装简行，而邓珊珊则是两手空空，唯独高晨宇此时还留在车上，似乎在支付车费。镜头近处，顾琳娜出现在门口。
她说道：“刘姨，来新客人了？”
邱昊第一次看见活着的顾琳娜，也是头一次听到她的声音。顾琳娜真人比邱昊预想得更有气质，难以想象她是个几乎看不见的人。
“是啊，一共三位新客人。”视频中的刘雅君向顾琳娜介绍道，“高先生，高太太，还有季玄云、季先生。”
季玄云和邓珊珊先后向顾琳娜伸出手来，口中寒暄着“你好”。可顾琳娜只是站在那儿回应“你们好”，却没有伸手与两人握手。若是不知道她眼睛有所不便，光看顾琳娜这行为显得相当无礼。季玄云和邓珊珊的双手只得尴尬地收了回去。
高晨宇付完车费后，从后备箱提出了行李，正艰难地走向前台。
走到顾琳娜面前时，高晨宇立即放下了行李，情不自禁地说：“这位美女真靓。”
他说着伸出手来，由于站得很近，他几乎是强行拾起顾琳娜垂下的手相握，竟然还行了个吻手礼。
视频中，邓姗姗面色难看，季玄云也十分吃惊。
“难怪高太太会生气。”看完后，连葛俊良也觉得高晨宇此举不妥。
“这似乎看上去和案子没什么关系。”余敏杰道，”虽然这里看，邓珊珊对顾琳娜可能心存妒意，但我想不至于杀人。况且我们刚才也推测了，凶手就是毒贩，而杀人动机是毒贩间传递信息的秘密被发现。所以，我认为还是照原本的设想，跟着毒贩这条线走。”
“我同意。”乔亮道，“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顾琳娜尸体，带我看一下行吗？”
邱昊立即想起顾琳娜留下的信息还没有用到呢，于是四人又回到了花园梧桐树前。
“‘七十三’？”乔亮一见死亡信息就思考起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邱昊问。
乔亮摇了摇头，无奈道：“可惜我同她20年不见了，对她了解太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个助手也不知道吗？”
“潘琪也不明白‘七十三’的含义。另外，我们认为这个可能不是代表数字的含义，不然应该用阿拉伯数字。”
乔亮点头表示同意，又把目光投向梧桐树：“真怀念啊，没想到这棵树还在。”
“你们小时候就有？”
“嗯。小时候就在。比现在小两圈。每次都是在这棵树下听顾爷爷讲三国演义。”
“三国演义！”余敏杰叫道，“死者房里还有一本，她随身带着，尽管看不见，她还是带着。”
“哦？是吗？走，我们去看看。”乔亮道。
四人又走上“吱吱呀呀”的楼梯，声音大地引来了204开门。
高晨宇探出头来，看是谁上楼。邱昊同时也闻声望去。或许是错觉，邱昊发现高晨宇突然脸色变得很差，继而关上了204的房门。邱昊没有在意，和其他人一起进了201。
找到了《三国演义》，乔亮立即把书翻到了73页，企图从中发现些什么，但事与愿违。
“果然不是书的页码。”乔亮泄气道。
“肯定不是，不然理应用阿拉伯数字。”邱昊道。
“等等，你们看！”余敏杰眼睛一亮，指向这页的页眉叫道，“这每回的回目数用的是汉字！”
乔亮恍然大悟，立刻动手翻到了七十三回。
“玄德进位汉中王，云长攻拔襄阳郡”
由于排版，这回目名的两句上下排齐，两句的首字也很快映入众人眼帘。
“‘玄’、‘云’！季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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