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暗中的真相
得到这个信息，众人都是一惊。
余敏杰旋即道：“原来顾琳娜左手指梧桐树，是要乔亮明白是指《三国演义》。因为只有乔亮知道，小时候两人一直坐在梧桐树下听爷爷讲三国的故事。而右手以刻意用汉字写‘七十三’，是要告诉你看第七十三回。这是只有你，乔亮才能明白的暗号啊。看来她临死之前，心里想得全是你。这是对你的信任。”
乔亮双眼泛红，他自己也难以明白，对顾琳娜究竟怀有怎样的情感。若是没有出这事儿，或许他们会走下去，或许乔亮会意识到，对这个20年不见青梅竹马的姑娘是不是爱慕。可是一切都晚了，乔亮很后悔，后悔自己远不如顾琳娜来的坚定。如若角色互换，自己在生死一瞬间是否会只想到对方呢？是否会充分信任对方呢？
“邱队，那我们先去把季玄云带回局里吧。”余敏杰问道。
邱昊若有所思地摇摇头，说道：“似乎没这么简单，这件事还有不对的地方。我总觉得哪里影影绰绰，没有严丝合缝。”
“还有哪里不对？”葛俊良不解地问道。
“顾琳娜留下的死亡信息虽然直指季玄云。可是她视力有问题，是如何在半夜里发现袭击自己的人是季玄云的呢？要知道顾琳娜和季玄云只有一面之交。”邱昊慢慢说道，“而且我们之前也考虑过一个问题，就是凶手在近距离杀死顾琳娜的时候，一定可以看见她在地上写‘七十三’。虽然凶手未必明白其中意思，但留下死亡信息必然是件危险的事。凶手为什么不去除这个信息？”
众人一时回答不了这些疑问，而邱昊又接着道：“还有一点，按照我们之前的推论，有两组人在使用花盆传递纸条，从而产生了误解。如果我们的推论正确，那凶手应该前后两次得到了纸条。分别是第一次顾琳娜打印的纸条和第二次蔡海青写的‘计划取消’的纸条。但这两次凶手都晚了一步。第一次，他本应收到蔡海青邀约的纸条却横生枝节，先被乔亮看到，又被顾琳娜拿走；第二次凶手最终虽收到了应收的纸条，却还是被乔亮率先一步看到了。这一点总让我不明白，他们干的是毒贩的勾当，会这么不小心吗？”
众人沉思片刻，余敏杰说道：“我们很多的推测都是在得知顾琳娜眼疾问题之前做的，也许就是因为我们没有真正把这件事情考虑进去，所以在一些推论中出现了我们自己也不知道的偏差。”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真正以顾琳娜的立场和角度来重新看待？”葛俊良说。
“看来我们是应该重新审视一遍。”听了余敏杰的提示，邱昊闭上眼睛，试图在黑暗中以目盲者的角度思考。
邱昊将一件件事，一个个描述化为黑暗中的一幕幕场景，从顾琳娜的立场出发，想象着每一个细节，事情仿佛清晰起来。
“原来她的世界是这样的。走，下楼。”邱昊没多做解释，又冲回老板卧室中，再度播放起高晨宇、邓珊珊、季玄云来到梧桐旅舍时候的片段。
“果然是这样！”看完一遍，邱昊嘴角扬了起来。
“邱队发现什么问题了？”乔亮迫不及待地问，“可我好像没看出什么呀。”
“我再重新放一遍，你们闭上眼睛去听去感受，真正把自己当成当时的顾琳娜，忘了你们已经知道的一切。重头感受一遍。”邱昊说道。
“不是季玄云，而是高晨宇！”最后一次在黑暗中听完这段，睁开眼睛的余敏杰脱口而出。
邱昊点点头，解释道：“是的，这样一来才说得通。前天，当顾琳娜来到前台，包括刘雅君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视力问题，自然都把她当做正常人。刘雅君介绍刚到的三人时，原话是‘一共三位新客人。高先生，高太太，还有季玄云、季先生’。而在此时，高晨宇还在车边处理着行李问题。招待台旁站着的是邓珊珊和季玄云，他们同时发出了寒暄之声。处于视力问题下的顾琳娜很容易错认为此二人为高氏夫妇。她不是不想握手，而是因为从轮廓上看不出来对方伸手了。而之后走过来的高晨宇并没有做自我介绍，而是牵起顾琳娜的手并亲了一下。有了之前先入为主地认为那两人是高氏夫妇，那顾琳娜自然便把后来的高晨宇误认为是季玄云了。况且顾琳娜自然想不到，有人敢在自己妻子面前亲吻其他女子的手，所以更确信此人就是季玄云了。虽然一边的邓珊珊怒目相视，可顾琳娜并看不见。可以说，从一开始，顾琳娜就把高晨宇和季玄云弄反了。”
“既然看不见，顾琳娜肯定是靠听力来辨别。而且听说一旦视力被剥夺，人的听力就会变得更加灵敏。”邱昊接着说道，“我想很可能在案发时，顾琳娜听到了高晨宇的声音，并认为来人是季玄云。由于她本来等的人是乔亮，而听到来人不是乔亮，顾琳娜很可能就开口问道，‘为什么来的是纪先生？’。高晨宇一听，必定意外，他肯定不会知道对方看不见，但也不会明白对方何以把自己误认为季玄云。但不论是什么原因，这都给了他帮助。当他看见顾琳娜留下死亡信息的时候，指向梧桐树也好，写下‘七十三’也罢。对于高晨宇来说，懂不懂其意思并不重要，因为他明白，这些信息将指向季玄云。所以是他不但不会摸去这些信息，更是会故意留下它们，因为它们是帮自己脱罪的最好的东西。”
邱昊此刻又想起，余敏杰先前判断高晨宇昨晚确实没有睡。而且刚才上楼时，高晨宇看到自己时显得害怕，这是为何？当时上楼的除了自己，还有余敏杰、葛俊良和乔亮，而除了乔亮外，其他人在询问高晨宇时他都见过，唯独乔亮是他没见过的。
对，他是看到乔亮而惊骇的！终于，最后一根心弦被扣起。
“我知道了。”邱昊兴奋地溢于言表，“高晨宇既是毒贩下家，又是命案凶手。他并不知道上家是蔡海青，只知道通过花盆下留条的方式与上家接头。于是，他以度假为掩护，特意选择了204号房间，表面上向外解释，因为度假特意要一间朝花园的房间。实际意义是可以从房间的窗口看见花园。虽然花盆处的窗口是凹陷的，从204的窗户并看不见，但高晨宇很可能错认为上家也是旅舍中之人，那么要想留条，则只能从花园走过去。也就必然会被自己看到。昨天，蔡海青也许很早就留下了第一张纸条，可高晨宇一直未见有人进入花园，便也就没有行动。直到......”
“直到乔亮你的出现。”余敏杰接过话来，说了下去，“正是你去了窗口花盆下发现了第一张纸条的时机。所以站在高晨宇的角度，他可能误以为乔亮你是他的上家。他见你回入旅舍，以为身为上家的你放下了纸条，便立刻下楼。谁知他晚了一步。从时间上推算。高晨宇应该看见了顾琳娜手执纸条回自己房间的样子。这时高晨宇慌了神，他在屋中继续窥视。不一会儿，顾琳娜又再次进入花园。高晨宇继而从花盆下拿到了顾琳娜打印的纸条，知道了顾琳娜的约会时间和地点。同时，高晨宇也留下了‘今晚计划取消’的纸条，以警示乔亮——他心目中的上家。高晨宇回到204后继续盯着花园，殊不知，真正的上家蔡海青已收到了自己的警示，并回复了‘计划取消’的纸条。直到乔亮回到旅舍，又阅读了蔡海青的纸条并放了回去。而在二楼窥视的高晨宇则认为，乔亮此时才看见自己的留条。当他下楼回收蔡海青的留条后，必定认为纸条是乔亮写的，他更加对乔亮的身份确信无疑了。这就是为什么高晨宇两次收条都不及时的真相。”
“对，而且我们之前上201找《三国演义》时，高晨宇看见我们惊愕了。这是因为他看见乔亮同我们在一起，所以更加慌张了。”邱昊补充道。
“你们的效率也太高了吧？”杜冰冰依偎在邱昊怀中，推了一把眼镜说道，“才六个小时就把两个案子都破了，蔡海琴也在高速上抓回来了！”
“嗯，这还要多谢你的帮忙。”邱昊躺在家中沙发上，抱着女友道，“讲的差不多了，我去洗碗了。”
“别急嘛。”杜冰冰用力挺住，不让邱昊起身，“你们在干洗店里发现的那张纸条，就是写着‘今晚计划取消’的那张，应该是高晨宇写的咯？但为什么从笔迹上对照不出呢？”
“说到这个，高晨宇还有两只手写字的本事。两只手写出来的字迹完全不一样。”邱昊叹了口气，“可惜这种本事全用在干坏事上了。”
杜冰冰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所以，四个月前我给顾琳娜做专访时，她的视力就已经有问题了。可我居然完全感觉不出来。她真是个好强的人。怪不得她说，她最喜欢的人物是常山赵子龙。她自己也想做个常胜的人。不愿给人看到短处。”
邱昊叹气：“她和乔亮太可惜了，好不容易重逢就天人永别了。说不定是一对璧人呢。”
杜冰冰一个翻身，坐到邱昊身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富有挑逗意味地问道：“那我们这对璧人呢？何时成亲？”
余敏杰旋即道：“原来顾琳娜左手指梧桐树，是要乔亮明白是指《三国演义》。因为只有乔亮知道，小时候两人一直坐在梧桐树下听爷爷讲三国的故事。而右手以刻意用汉字写‘七十三’，是要告诉你看第七十三回。这是只有你，乔亮才能明白的暗号啊。看来她临死之前，心里想得全是你。这是对你的信任。”
乔亮双眼泛红，他自己也难以明白，对顾琳娜究竟怀有怎样的情感。若是没有出这事儿，或许他们会走下去，或许乔亮会意识到，对这个20年不见青梅竹马的姑娘是不是爱慕。可是一切都晚了，乔亮很后悔，后悔自己远不如顾琳娜来的坚定。如若角色互换，自己在生死一瞬间是否会只想到对方呢？是否会充分信任对方呢？
“邱队，那我们先去把季玄云带回局里吧。”余敏杰问道。
邱昊若有所思地摇摇头，说道：“似乎没这么简单，这件事还有不对的地方。我总觉得哪里影影绰绰，没有严丝合缝。”
“还有哪里不对？”葛俊良不解地问道。
“顾琳娜留下的死亡信息虽然直指季玄云。可是她视力有问题，是如何在半夜里发现袭击自己的人是季玄云的呢？要知道顾琳娜和季玄云只有一面之交。”邱昊慢慢说道，“而且我们之前也考虑过一个问题，就是凶手在近距离杀死顾琳娜的时候，一定可以看见她在地上写‘七十三’。虽然凶手未必明白其中意思，但留下死亡信息必然是件危险的事。凶手为什么不去除这个信息？”
众人一时回答不了这些疑问，而邱昊又接着道：“还有一点，按照我们之前的推论，有两组人在使用花盆传递纸条，从而产生了误解。如果我们的推论正确，那凶手应该前后两次得到了纸条。分别是第一次顾琳娜打印的纸条和第二次蔡海青写的‘计划取消’的纸条。但这两次凶手都晚了一步。第一次，他本应收到蔡海青邀约的纸条却横生枝节，先被乔亮看到，又被顾琳娜拿走；第二次凶手最终虽收到了应收的纸条，却还是被乔亮率先一步看到了。这一点总让我不明白，他们干的是毒贩的勾当，会这么不小心吗？”
众人沉思片刻，余敏杰说道：“我们很多的推测都是在得知顾琳娜眼疾问题之前做的，也许就是因为我们没有真正把这件事情考虑进去，所以在一些推论中出现了我们自己也不知道的偏差。”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真正以顾琳娜的立场和角度来重新看待？”葛俊良说。
“看来我们是应该重新审视一遍。”听了余敏杰的提示，邱昊闭上眼睛，试图在黑暗中以目盲者的角度思考。
邱昊将一件件事，一个个描述化为黑暗中的一幕幕场景，从顾琳娜的立场出发，想象着每一个细节，事情仿佛清晰起来。
“原来她的世界是这样的。走，下楼。”邱昊没多做解释，又冲回老板卧室中，再度播放起高晨宇、邓珊珊、季玄云来到梧桐旅舍时候的片段。
“果然是这样！”看完一遍，邱昊嘴角扬了起来。
“邱队发现什么问题了？”乔亮迫不及待地问，“可我好像没看出什么呀。”
“我再重新放一遍，你们闭上眼睛去听去感受，真正把自己当成当时的顾琳娜，忘了你们已经知道的一切。重头感受一遍。”邱昊说道。
“不是季玄云，而是高晨宇！”最后一次在黑暗中听完这段，睁开眼睛的余敏杰脱口而出。
邱昊点点头，解释道：“是的，这样一来才说得通。前天，当顾琳娜来到前台，包括刘雅君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视力问题，自然都把她当做正常人。刘雅君介绍刚到的三人时，原话是‘一共三位新客人。高先生，高太太，还有季玄云、季先生’。而在此时，高晨宇还在车边处理着行李问题。招待台旁站着的是邓珊珊和季玄云，他们同时发出了寒暄之声。处于视力问题下的顾琳娜很容易错认为此二人为高氏夫妇。她不是不想握手，而是因为从轮廓上看不出来对方伸手了。而之后走过来的高晨宇并没有做自我介绍，而是牵起顾琳娜的手并亲了一下。有了之前先入为主地认为那两人是高氏夫妇，那顾琳娜自然便把后来的高晨宇误认为是季玄云了。况且顾琳娜自然想不到，有人敢在自己妻子面前亲吻其他女子的手，所以更确信此人就是季玄云了。虽然一边的邓珊珊怒目相视，可顾琳娜并看不见。可以说，从一开始，顾琳娜就把高晨宇和季玄云弄反了。”
“既然看不见，顾琳娜肯定是靠听力来辨别。而且听说一旦视力被剥夺，人的听力就会变得更加灵敏。”邱昊接着说道，“我想很可能在案发时，顾琳娜听到了高晨宇的声音，并认为来人是季玄云。由于她本来等的人是乔亮，而听到来人不是乔亮，顾琳娜很可能就开口问道，‘为什么来的是纪先生？’。高晨宇一听，必定意外，他肯定不会知道对方看不见，但也不会明白对方何以把自己误认为季玄云。但不论是什么原因，这都给了他帮助。当他看见顾琳娜留下死亡信息的时候，指向梧桐树也好，写下‘七十三’也罢。对于高晨宇来说，懂不懂其意思并不重要，因为他明白，这些信息将指向季玄云。所以是他不但不会摸去这些信息，更是会故意留下它们，因为它们是帮自己脱罪的最好的东西。”
邱昊此刻又想起，余敏杰先前判断高晨宇昨晚确实没有睡。而且刚才上楼时，高晨宇看到自己时显得害怕，这是为何？当时上楼的除了自己，还有余敏杰、葛俊良和乔亮，而除了乔亮外，其他人在询问高晨宇时他都见过，唯独乔亮是他没见过的。
对，他是看到乔亮而惊骇的！终于，最后一根心弦被扣起。
“我知道了。”邱昊兴奋地溢于言表，“高晨宇既是毒贩下家，又是命案凶手。他并不知道上家是蔡海青，只知道通过花盆下留条的方式与上家接头。于是，他以度假为掩护，特意选择了204号房间，表面上向外解释，因为度假特意要一间朝花园的房间。实际意义是可以从房间的窗口看见花园。虽然花盆处的窗口是凹陷的，从204的窗户并看不见，但高晨宇很可能错认为上家也是旅舍中之人，那么要想留条，则只能从花园走过去。也就必然会被自己看到。昨天，蔡海青也许很早就留下了第一张纸条，可高晨宇一直未见有人进入花园，便也就没有行动。直到......”
“直到乔亮你的出现。”余敏杰接过话来，说了下去，“正是你去了窗口花盆下发现了第一张纸条的时机。所以站在高晨宇的角度，他可能误以为乔亮你是他的上家。他见你回入旅舍，以为身为上家的你放下了纸条，便立刻下楼。谁知他晚了一步。从时间上推算。高晨宇应该看见了顾琳娜手执纸条回自己房间的样子。这时高晨宇慌了神，他在屋中继续窥视。不一会儿，顾琳娜又再次进入花园。高晨宇继而从花盆下拿到了顾琳娜打印的纸条，知道了顾琳娜的约会时间和地点。同时，高晨宇也留下了‘今晚计划取消’的纸条，以警示乔亮——他心目中的上家。高晨宇回到204后继续盯着花园，殊不知，真正的上家蔡海青已收到了自己的警示，并回复了‘计划取消’的纸条。直到乔亮回到旅舍，又阅读了蔡海青的纸条并放了回去。而在二楼窥视的高晨宇则认为，乔亮此时才看见自己的留条。当他下楼回收蔡海青的留条后，必定认为纸条是乔亮写的，他更加对乔亮的身份确信无疑了。这就是为什么高晨宇两次收条都不及时的真相。”
“对，而且我们之前上201找《三国演义》时，高晨宇看见我们惊愕了。这是因为他看见乔亮同我们在一起，所以更加慌张了。”邱昊补充道。
“你们的效率也太高了吧？”杜冰冰依偎在邱昊怀中，推了一把眼镜说道，“才六个小时就把两个案子都破了，蔡海琴也在高速上抓回来了！”
“嗯，这还要多谢你的帮忙。”邱昊躺在家中沙发上，抱着女友道，“讲的差不多了，我去洗碗了。”
“别急嘛。”杜冰冰用力挺住，不让邱昊起身，“你们在干洗店里发现的那张纸条，就是写着‘今晚计划取消’的那张，应该是高晨宇写的咯？但为什么从笔迹上对照不出呢？”
“说到这个，高晨宇还有两只手写字的本事。两只手写出来的字迹完全不一样。”邱昊叹了口气，“可惜这种本事全用在干坏事上了。”
杜冰冰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所以，四个月前我给顾琳娜做专访时，她的视力就已经有问题了。可我居然完全感觉不出来。她真是个好强的人。怪不得她说，她最喜欢的人物是常山赵子龙。她自己也想做个常胜的人。不愿给人看到短处。”
邱昊叹气：“她和乔亮太可惜了，好不容易重逢就天人永别了。说不定是一对璧人呢。”
杜冰冰一个翻身，坐到邱昊身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富有挑逗意味地问道：“那我们这对璧人呢？何时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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