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谴之人
且说，石吕二人早按照李家和嘱咐，待石镜说破事实之际，猛然快步退后。克令眼看将要抓住石镜后背，忽一道黑影应声而至。克令只觉额头一凉，眼中事物逐渐模糊起来，随即倒地身亡。李家和放下的左手元气流转，手中铁扇赫然少了一根扇骨。
清平寨一众好汉见昔日不可一世的二当家，竟如此轻易被三当家所杀，有庆幸者，有激动者，有后背发凉者。石镜不待众人回过神来，振臂喊道：“兄弟们，克令通敌在外，昨日丑大一行人便是克令引来的，吕支兄弟不畏生死亲身涉险，克令狼子野心方才毕现。俺提议，吕支兄弟应当坐寨内第三把交椅。”
有几个聪明的早品过味来，当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呼应。多数人则是看向申从。申从喊道：“准！”声落，清平寨一众好汉方尽皆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吕三当家！”
吕支哪经历过如此场面，着实慌乱，不知何言是好，也单膝跪向众人，双手抱拳道：“兄弟们，吕支武艺平平，且又愚笨，当不得，当不得。”又向申从道：“大当家还是另择人选。”
申从转身看向众人，问道：“如何？”众人皆呼“吕三当家！”，李家和笑着扶起吕支，扬起吕支右臂，呼道：“吕三当家！”众人又齐呼：“吕三当家！”
李家和笑道：“兄弟们如此爱戴，三当家的不表示表示？”吕支“啊！”了一声，慌乱摸不着头脑。石镜低声道：“赏。”吕支遂开始慌乱摸索一身上下，将身上摸了个透，也只摸出不到十两碎金子。清平寨一众好汉见此，大笑不已。
申从解围道：“今日三当家做东，一应花费先从账房寨库支取，账房京、寨库华记好了，日后让三当家抢回来补上账。”二人称是。
申从笑道：“兄弟们只管吃喝，不要替三当家省钱！”顿时有多人跑到吕支身边，喊着要吃一头牛，要吃半只猪，要喝十缸酒之类话语。吕支一一笑着点头答应。
黄昏时分，厨灶李、寨库华、运输张等数十人员一阵忙活后，清平寨兄弟堂内大摆宴席。吕支从第三把交椅上举碗起身道：“头三碗，我敬兄弟们！蒙兄弟们扶持，兄弟们劳苦功高，我吕支决定，每位兄弟十两黄金，先暂发三两，其余记账，日后补上。”
堂内狼嚎鬼呼声骤起不绝。吕支三碗过后，单膝跪地。申从则将一碗血酒放到吕支手上，碗内浸着一镀金腰牌。吕支仰首而尽，咬住腰牌，挂到了腰间。众人叫好，登时鼓瑟和鸣，一片喜庆之意。
次日中午，吕支昏昏然方一醒来，石镜命人传讯后，便把吕支拉到了原克令朱漆小楼前。此时楼前匾额已换作了吕姓，吕支见后，让快取下来。石镜就是不取，只一味笑着说等会还有好事。不一会，申从李家和与几个兄弟来后，石镜则拉着吕支入了楼厅。
克令小妾白氏与三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童早在厅内等候，见吕支前来，走到吕支身前，欠身施礼道：“奴家白氏见过吕三当家。”吕支忙道请起。
申从笑道：“三弟，寨里规矩，这楼已姓吕，白氏也得改作吕白氏。”吕支摆手道：“不可不可，万万使不得，这不是陷兄弟于不义么。”白氏欠身道：“诸位作证，奴家心甘情愿，自己求大当家的。”说着，媚眼如丝勾勾望着吕支。吕支感受到白氏目中火热之意，扭过身去，拉着申从李家和走出楼外道：“大哥二哥，先不说她已是有夫之妇，我怎能接纳？再说了，大哥二哥都无家室，我怎可先成家立室。”
石镜道：“谁说大当家二当家没有的，都在深山清平村住着呢，许多有功的兄弟家眷都在那里，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克令为人享受好色，白氏只是他一个小妾罢了，三年前抢来的，他正经妻儿也在村里。”又笑道：“再说了，那白氏长得肤白貌美，可是个大美人。”
吕支一愣，狐疑地看了看石镜，随后看向几人。几人尽皆点了点头。吕支惊愕道：“我怎第一次听说？”石镜小声道：“我也是才知。”李家和笑道：“此事是密闻，不是寨内心腹不得而知，都立过誓的。”
吕支问：“那那三个孩子？”石镜道：“不是克令亲生的，也是一并抢来的，不过克令待他们确实不错，想必有培养成心腹的打算。”
吕支摇头道：“那还是不行。大哥二哥，长者为父母，我姐姐至今尚无音讯，不可随意成家。”
申从点头道：“此事我已知会过各处兄弟打探。”又问：“可要是一直找不到你姐姐呢？”吕支失落道：“到时再说吧。”
李家和遂命人将白氏唤了出来，冷声道：“三当家暂无成家打算，我会命人送你们回娘家，并与你们安家之费，届时任你如何。只有一件，不可对人提起我寨，倘若听到半点风声，白沟村老幼不留！可晓得？”白氏点了点头，随后望了一眼吕支。其中略有爱羡之意，任谁都看得出来。吕支则别过头去，装作看不见。白氏见此，紧咬红唇，失魂落魄地转身回楼内收拾行装。
是夜，吕支搬到了吕楼之内。深夜，李家和趁无人时，袖着一支玉盒来到吕楼，递上玉盒，开门见山道：“贤弟，咱们先前约好三七分，我说五五分，你坚持不同意。扶摇蓬蒿草换了一枚至品而立丹和三十枚圣品而立丹。一枚至品至少顶得上十枚圣品，而且是有价无市，你本该得二十枚圣品，可为兄突破用去大半，这里仅余三枚圣品，你先拿着，其余为兄日后补给你。”
吕支看也不看，推回玉盒道：“二哥，我已是个废人，而立丹对我已无用。二哥对我恩情如山，报答还来不及，怎可谈还。”
李家和正色道：“为兄说欠你的，便是欠你的，外事掺和不得。”
吕支点了点头，问：“而立丹对二哥还有用？”李家和摇了摇头。吕支思虑一会，试探道：“我拿去找大哥换些金银，补上欠兄弟们的？”李家和道：“不可，他不知道而立丹之事，只有你我二人知，你也不能让他知道。再说了，而立丹对他无用。”
吕支疑惑道：“无用？大哥不是养元巅峰将破而立之时吗？莫非已是而立境道者？”李家和摇头道：“非也，此事我可对你说，休要外传。”吕支点了点头。李家和道：“据我猜测，他是妖族大神通者与人族大神通者结合所诞异人。”
吕支惊道：“妖族！异人！看其外貌，与咱们无异啊。”李家和点头道：“的确如此，问题便出在这。异族结合不是异身人面，便是人面异身，或兽或木或石，总能看得出来明显不同。申从却是生来不同，与人无异。我二人相识于落魄之时，据他自己猜测说，他应是大家族子弟，生来便被人抛弃，小的时候许多事都记不起，只记得人说他修道极难，任何助长道行的丹药对他都是无用，只能靠苦修增加道行，为上天所厌，被亲人抛弃。亲人一旦接近于他必遭厄运，实打实的天谴之体，因而被抛弃。”
吕支颓丧道：“天谴之体，为上天所厌，被亲人抛弃，没想到大哥还有这一段悲惨往事，那不是同我差不多了···我生来也是被人抛弃，不知父母是谁，如今也成了个废人。”
李家和拍了拍吕支肩膀道：“不一样，你比他更惨。他实力碾压许多同境中人，不仅武艺极强，体魄更是可怕，而且还在不断提升之中，八通县老一辈的养元境高手，有七个死在了他的枪下。据我推测，一旦他实力积累到一定程度，极有可能以养元境屠而立境，但凡能突破而立境，就是此境中实力佼佼者，可能不止而立，其后境界都是如此。只是修道若无丹药辅助，寿命终究有限，太难突破，不知他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吕支更加颓丧道：“二哥，你这好像不是在安慰我，像是在打击我。”
李家和笑道：“一时口快，贤弟莫在意，只要给为兄时间，我不信没有办法解决你的病症，相信我！”忽又叹道：“虽说是兄弟一场，但终究种族有别，其心各异，说到底咱们才是同族，他是妖族，终有一日可能不相往来，甚至刀兵相见。”吕支一时默然，也不知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李家和这一番话，许久，看了看桌上而立丹，脑中忽生出一个主意，笑问：“二哥，这一枚而立丹值多少黄金？”
李家和甩了甩衣袖道：“我知道你打啥主意，把咱们寨子搬空了恐怕也买不起一枚圣品而立丹。”又道：“一枚圣品而立丹可换十枚贤品而立丹，一枚贤品而立丹可换一枚贤品星石，你知道一枚贤品星石可换多少黄金吗？”说着，伸出了一根手指。
吕支惊喜道：“一千两！”李家和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一万两！有价无市！”
吕支拍案道：“这么贵！太好了！”
李家和听这话，太阳穴猛得一跳，问道：“你到底打的啥主意？”
清平寨一众好汉见昔日不可一世的二当家，竟如此轻易被三当家所杀，有庆幸者，有激动者，有后背发凉者。石镜不待众人回过神来，振臂喊道：“兄弟们，克令通敌在外，昨日丑大一行人便是克令引来的，吕支兄弟不畏生死亲身涉险，克令狼子野心方才毕现。俺提议，吕支兄弟应当坐寨内第三把交椅。”
有几个聪明的早品过味来，当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呼应。多数人则是看向申从。申从喊道：“准！”声落，清平寨一众好汉方尽皆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吕三当家！”
吕支哪经历过如此场面，着实慌乱，不知何言是好，也单膝跪向众人，双手抱拳道：“兄弟们，吕支武艺平平，且又愚笨，当不得，当不得。”又向申从道：“大当家还是另择人选。”
申从转身看向众人，问道：“如何？”众人皆呼“吕三当家！”，李家和笑着扶起吕支，扬起吕支右臂，呼道：“吕三当家！”众人又齐呼：“吕三当家！”
李家和笑道：“兄弟们如此爱戴，三当家的不表示表示？”吕支“啊！”了一声，慌乱摸不着头脑。石镜低声道：“赏。”吕支遂开始慌乱摸索一身上下，将身上摸了个透，也只摸出不到十两碎金子。清平寨一众好汉见此，大笑不已。
申从解围道：“今日三当家做东，一应花费先从账房寨库支取，账房京、寨库华记好了，日后让三当家抢回来补上账。”二人称是。
申从笑道：“兄弟们只管吃喝，不要替三当家省钱！”顿时有多人跑到吕支身边，喊着要吃一头牛，要吃半只猪，要喝十缸酒之类话语。吕支一一笑着点头答应。
黄昏时分，厨灶李、寨库华、运输张等数十人员一阵忙活后，清平寨兄弟堂内大摆宴席。吕支从第三把交椅上举碗起身道：“头三碗，我敬兄弟们！蒙兄弟们扶持，兄弟们劳苦功高，我吕支决定，每位兄弟十两黄金，先暂发三两，其余记账，日后补上。”
堂内狼嚎鬼呼声骤起不绝。吕支三碗过后，单膝跪地。申从则将一碗血酒放到吕支手上，碗内浸着一镀金腰牌。吕支仰首而尽，咬住腰牌，挂到了腰间。众人叫好，登时鼓瑟和鸣，一片喜庆之意。
次日中午，吕支昏昏然方一醒来，石镜命人传讯后，便把吕支拉到了原克令朱漆小楼前。此时楼前匾额已换作了吕姓，吕支见后，让快取下来。石镜就是不取，只一味笑着说等会还有好事。不一会，申从李家和与几个兄弟来后，石镜则拉着吕支入了楼厅。
克令小妾白氏与三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童早在厅内等候，见吕支前来，走到吕支身前，欠身施礼道：“奴家白氏见过吕三当家。”吕支忙道请起。
申从笑道：“三弟，寨里规矩，这楼已姓吕，白氏也得改作吕白氏。”吕支摆手道：“不可不可，万万使不得，这不是陷兄弟于不义么。”白氏欠身道：“诸位作证，奴家心甘情愿，自己求大当家的。”说着，媚眼如丝勾勾望着吕支。吕支感受到白氏目中火热之意，扭过身去，拉着申从李家和走出楼外道：“大哥二哥，先不说她已是有夫之妇，我怎能接纳？再说了，大哥二哥都无家室，我怎可先成家立室。”
石镜道：“谁说大当家二当家没有的，都在深山清平村住着呢，许多有功的兄弟家眷都在那里，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克令为人享受好色，白氏只是他一个小妾罢了，三年前抢来的，他正经妻儿也在村里。”又笑道：“再说了，那白氏长得肤白貌美，可是个大美人。”
吕支一愣，狐疑地看了看石镜，随后看向几人。几人尽皆点了点头。吕支惊愕道：“我怎第一次听说？”石镜小声道：“我也是才知。”李家和笑道：“此事是密闻，不是寨内心腹不得而知，都立过誓的。”
吕支问：“那那三个孩子？”石镜道：“不是克令亲生的，也是一并抢来的，不过克令待他们确实不错，想必有培养成心腹的打算。”
吕支摇头道：“那还是不行。大哥二哥，长者为父母，我姐姐至今尚无音讯，不可随意成家。”
申从点头道：“此事我已知会过各处兄弟打探。”又问：“可要是一直找不到你姐姐呢？”吕支失落道：“到时再说吧。”
李家和遂命人将白氏唤了出来，冷声道：“三当家暂无成家打算，我会命人送你们回娘家，并与你们安家之费，届时任你如何。只有一件，不可对人提起我寨，倘若听到半点风声，白沟村老幼不留！可晓得？”白氏点了点头，随后望了一眼吕支。其中略有爱羡之意，任谁都看得出来。吕支则别过头去，装作看不见。白氏见此，紧咬红唇，失魂落魄地转身回楼内收拾行装。
是夜，吕支搬到了吕楼之内。深夜，李家和趁无人时，袖着一支玉盒来到吕楼，递上玉盒，开门见山道：“贤弟，咱们先前约好三七分，我说五五分，你坚持不同意。扶摇蓬蒿草换了一枚至品而立丹和三十枚圣品而立丹。一枚至品至少顶得上十枚圣品，而且是有价无市，你本该得二十枚圣品，可为兄突破用去大半，这里仅余三枚圣品，你先拿着，其余为兄日后补给你。”
吕支看也不看，推回玉盒道：“二哥，我已是个废人，而立丹对我已无用。二哥对我恩情如山，报答还来不及，怎可谈还。”
李家和正色道：“为兄说欠你的，便是欠你的，外事掺和不得。”
吕支点了点头，问：“而立丹对二哥还有用？”李家和摇了摇头。吕支思虑一会，试探道：“我拿去找大哥换些金银，补上欠兄弟们的？”李家和道：“不可，他不知道而立丹之事，只有你我二人知，你也不能让他知道。再说了，而立丹对他无用。”
吕支疑惑道：“无用？大哥不是养元巅峰将破而立之时吗？莫非已是而立境道者？”李家和摇头道：“非也，此事我可对你说，休要外传。”吕支点了点头。李家和道：“据我猜测，他是妖族大神通者与人族大神通者结合所诞异人。”
吕支惊道：“妖族！异人！看其外貌，与咱们无异啊。”李家和点头道：“的确如此，问题便出在这。异族结合不是异身人面，便是人面异身，或兽或木或石，总能看得出来明显不同。申从却是生来不同，与人无异。我二人相识于落魄之时，据他自己猜测说，他应是大家族子弟，生来便被人抛弃，小的时候许多事都记不起，只记得人说他修道极难，任何助长道行的丹药对他都是无用，只能靠苦修增加道行，为上天所厌，被亲人抛弃。亲人一旦接近于他必遭厄运，实打实的天谴之体，因而被抛弃。”
吕支颓丧道：“天谴之体，为上天所厌，被亲人抛弃，没想到大哥还有这一段悲惨往事，那不是同我差不多了···我生来也是被人抛弃，不知父母是谁，如今也成了个废人。”
李家和拍了拍吕支肩膀道：“不一样，你比他更惨。他实力碾压许多同境中人，不仅武艺极强，体魄更是可怕，而且还在不断提升之中，八通县老一辈的养元境高手，有七个死在了他的枪下。据我推测，一旦他实力积累到一定程度，极有可能以养元境屠而立境，但凡能突破而立境，就是此境中实力佼佼者，可能不止而立，其后境界都是如此。只是修道若无丹药辅助，寿命终究有限，太难突破，不知他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吕支更加颓丧道：“二哥，你这好像不是在安慰我，像是在打击我。”
李家和笑道：“一时口快，贤弟莫在意，只要给为兄时间，我不信没有办法解决你的病症，相信我！”忽又叹道：“虽说是兄弟一场，但终究种族有别，其心各异，说到底咱们才是同族，他是妖族，终有一日可能不相往来，甚至刀兵相见。”吕支一时默然，也不知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李家和这一番话，许久，看了看桌上而立丹，脑中忽生出一个主意，笑问：“二哥，这一枚而立丹值多少黄金？”
李家和甩了甩衣袖道：“我知道你打啥主意，把咱们寨子搬空了恐怕也买不起一枚圣品而立丹。”又道：“一枚圣品而立丹可换十枚贤品而立丹，一枚贤品而立丹可换一枚贤品星石，你知道一枚贤品星石可换多少黄金吗？”说着，伸出了一根手指。
吕支惊喜道：“一千两！”李家和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一万两！有价无市！”
吕支拍案道：“这么贵！太好了！”
李家和听这话，太阳穴猛得一跳，问道：“你到底打的啥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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