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向着“栖息之地”进发
他向火神诉说了他的人民所遭受的一切苦难，诉说了他们在漫长的冬季是如何煎熬和消瘦。
诉说了他们是如何渴望拥有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富足。
诉说了他们是如何一直乞求阳光之神赐予他们更多的光和热。
……
还没等奇柯说完，他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眼睛就已经变得柔和而湿润。
接着，他的祈祷不再是独自的呐喊。
先是一个人，然后是一群人，所有的族人全部参与了这一仪式。
祈祷几乎以合唱的形式发出。
大家都在向火神大声呼吁，而且都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这样火神就必须停下来倾听。
在一段时间里，人们的热情如此高涨，除了不和谐的尖叫声和吆喝声之外，底斯裴族人的山洞内，响彻着的只有无尽的祷告。
但过了一会儿，在奇柯的高声呐喊之下，人们的情绪有所缓和。
紧张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以一种粗犷的节奏喧哗着，几乎成了一种恳求的吟唱：
“火神啊，请听听我们诚实的祷告，为我们照亮通往“栖息之地”的道路，让我们的日子充满盛宴，让我们的日子舒适惬意！”
“请用你炙热的躯体烧死我们的敌人——狼、熊和来自雪地的冰风！火神啊，请帮助我们，善良而坚实的底斯裴族人需要你！”
这些声音时而愤怒哀嚎，时而泣不成声。
恳求了好几分钟之后，奇柯终于停止了祷告，喧闹的族人也跟着他一同沉默了。
此时许多人的眼睛里都噙满了泪水，而另一些人的眼睛里则闪烁着不曾有过的希望之光。
奇柯开始向熊熊燃烧的烈焰招手，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他的语调是严肃而虔诚的：
“我的子民们，火神肯定听到了我们的声音，现在让我们问问它是否听到了我们的祈愿。”
与刚才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人群中出现了一种绝对的寂静。
上百双黑色的眼睛疑惑地盯着奇柯。
上百张嘴惊奇地张开着，却一声不吭。
就连酋长凯雷斯也目不转睛地站在那里，一言未发。
就连一向莽撞粗野的牤斯和面带不忿的胡迁，也像婴儿一样温顺地注视着奇柯，一声也不敢吭。
此刻，他们目光中的敬畏看起来就像是孩子般一样的天真。
与此同时，巫师奇柯正在举行一个奇特的仪式。
他弯下腰，从火焰中取出一根烧得只剩半截的橡木树枝。
然后，在扑灭最后一丝火苗后，他开始慢条斯理地仔细检查。
至于要观察什么，旁观者并不能说得清楚，但奇柯显然看到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因为当他看着那块烧焦的木头时，他的眉头紧皱，表情专注，就像是一个现代人正在阅读着一些令人费解的难题。
最后，当他的伙伴们还站在原地默然地注视着他时，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慢慢地站起来，开口说话。
“火神说它会与我们同在，”他安慰道，“它听到了我们的恳求，他将与我们一道同行，帮助我们踏上漫长的旅途。”
这时，一片感激的喧哗声突然响起，许多人发出了感激和欣慰的低语。
一些听众高兴地用手臂搂住同胞的脖子表示祝贺，另一些人则激动地开始嚎啕大哭。
有一两个人甚至还尝试着跳起了舞蹈。
不止一个人高声赞美着巫师奇柯的名字。
但是，在这欢乐的气氛中，却传来了一个不同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奇柯？”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那是胡迁的声音，“火神到底说了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然而，很快他的话便被淹没在一片嘘声和嘲笑声中。
巫师奇柯不屑地朝着挑战者的方向看了一眼，认为没有必要回应他愚蠢而无知的提问。
相反，他转过身来对着族人说：“让我们向火光之神示以感谢，为他献上精美的祭品。”
于是每个男人、女人和孩子都拾起了干柴和树枝，扔进火中，他们狂热地呼喊着：
“感谢您，火神！愿火焰之光永不熄灭！”
而那堆烈焰仿佛是为了表达感激之情，开始燃烧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旺盛，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响。
所有聚集在一起的人们手拉手，围着火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开始像孩子一样前后左右地摆动、跳跃和嬉戏，同时怀着虔诚的热情高喊：
“感谢您，火光之神！我们将永远侍奉您，为您献上祭品！”
最后的仪式已经完成，迁徙的日子就要到来了，底斯裴族人即将就要离开他们世代的栖息之所。
部落里的一些人停了下来，他们满怀悲伤地看着那些再也无法见到的漆黑的、布满图画的墙壁。
一些人把打火石武器和肉块放在洞穴尽头的墓穴里，因为那里埋葬着亲人的尸骨。
另一些人则把野牛的角、熊的牙齿和许多皮毛扔在洞穴的地面上，作为对被抛弃的洞穴之神的祭品。
有些人——这些人都是性情温和的人——哭得死去活来，成为了人们嘲笑的对象。
而大多数人——尤其是年轻的部族成员——则在欢呼雀跃，因为在他们面前的将会是一片代表着未知与冒险的宽阔地界。
这支奇特的队伍，从崖壁上下来，沿着荒野小径向外走去。
妇女们怀里抱着婴儿，两岁大的孩子紧紧地搂在她们的肩头。
男人们拖着驼鹿和野牛的脊骨，背着鼓鼓囊囊的草根、草药和浆果。
瘦弱的孩子们则像杂技演员一样，从一块石头跳到另一块石头，不时地尖叫着、嚎叫着滑倒在巨石上。
而由于需要运送大量的食物、武器和打火石工具，许多男人和女人不得不三番五次地从悬崖上爬上爬下。
这好似耽搁了许多时间，以至于在底斯裴族人真正启程出发之前，上午已经过去了一半。
后来，在凯雷斯的带领下，人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在猎人们很久以前沿着绿林河峡谷开辟的一条小路上。
和他们的首领一样，所有的男人都拿着棍棒，不过凯雷斯的棍棒依旧是迄今为止最大的。
也有不少妇女拿着棍棒，她们挥舞着武器的方式表明她们对自卫的艺术有一定的熟练程度。
但是，大多数妇女都因为男人们在下山时把沉重的工具和给养推给她们而感到吃力。
她们把这些东西扛在肩膀上时，使得天生的弯腰驼背变得更加夸张，步履也变得缓慢而费力。
只有少数年轻的妇女，如面带笑靥的伊娃和叽叽喳喳的露姆，可以免去这些工作。
这是因为她们还没有受制于任何男人，不必分担男人的劳累。
诉说了他们是如何渴望拥有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富足。
诉说了他们是如何一直乞求阳光之神赐予他们更多的光和热。
……
还没等奇柯说完，他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眼睛就已经变得柔和而湿润。
接着，他的祈祷不再是独自的呐喊。
先是一个人，然后是一群人，所有的族人全部参与了这一仪式。
祈祷几乎以合唱的形式发出。
大家都在向火神大声呼吁，而且都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这样火神就必须停下来倾听。
在一段时间里，人们的热情如此高涨，除了不和谐的尖叫声和吆喝声之外，底斯裴族人的山洞内，响彻着的只有无尽的祷告。
但过了一会儿，在奇柯的高声呐喊之下，人们的情绪有所缓和。
紧张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以一种粗犷的节奏喧哗着，几乎成了一种恳求的吟唱：
“火神啊，请听听我们诚实的祷告，为我们照亮通往“栖息之地”的道路，让我们的日子充满盛宴，让我们的日子舒适惬意！”
“请用你炙热的躯体烧死我们的敌人——狼、熊和来自雪地的冰风！火神啊，请帮助我们，善良而坚实的底斯裴族人需要你！”
这些声音时而愤怒哀嚎，时而泣不成声。
恳求了好几分钟之后，奇柯终于停止了祷告，喧闹的族人也跟着他一同沉默了。
此时许多人的眼睛里都噙满了泪水，而另一些人的眼睛里则闪烁着不曾有过的希望之光。
奇柯开始向熊熊燃烧的烈焰招手，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他的语调是严肃而虔诚的：
“我的子民们，火神肯定听到了我们的声音，现在让我们问问它是否听到了我们的祈愿。”
与刚才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人群中出现了一种绝对的寂静。
上百双黑色的眼睛疑惑地盯着奇柯。
上百张嘴惊奇地张开着，却一声不吭。
就连酋长凯雷斯也目不转睛地站在那里，一言未发。
就连一向莽撞粗野的牤斯和面带不忿的胡迁，也像婴儿一样温顺地注视着奇柯，一声也不敢吭。
此刻，他们目光中的敬畏看起来就像是孩子般一样的天真。
与此同时，巫师奇柯正在举行一个奇特的仪式。
他弯下腰，从火焰中取出一根烧得只剩半截的橡木树枝。
然后，在扑灭最后一丝火苗后，他开始慢条斯理地仔细检查。
至于要观察什么，旁观者并不能说得清楚，但奇柯显然看到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因为当他看着那块烧焦的木头时，他的眉头紧皱，表情专注，就像是一个现代人正在阅读着一些令人费解的难题。
最后，当他的伙伴们还站在原地默然地注视着他时，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慢慢地站起来，开口说话。
“火神说它会与我们同在，”他安慰道，“它听到了我们的恳求，他将与我们一道同行，帮助我们踏上漫长的旅途。”
这时，一片感激的喧哗声突然响起，许多人发出了感激和欣慰的低语。
一些听众高兴地用手臂搂住同胞的脖子表示祝贺，另一些人则激动地开始嚎啕大哭。
有一两个人甚至还尝试着跳起了舞蹈。
不止一个人高声赞美着巫师奇柯的名字。
但是，在这欢乐的气氛中，却传来了一个不同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奇柯？”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那是胡迁的声音，“火神到底说了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然而，很快他的话便被淹没在一片嘘声和嘲笑声中。
巫师奇柯不屑地朝着挑战者的方向看了一眼，认为没有必要回应他愚蠢而无知的提问。
相反，他转过身来对着族人说：“让我们向火光之神示以感谢，为他献上精美的祭品。”
于是每个男人、女人和孩子都拾起了干柴和树枝，扔进火中，他们狂热地呼喊着：
“感谢您，火神！愿火焰之光永不熄灭！”
而那堆烈焰仿佛是为了表达感激之情，开始燃烧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旺盛，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响。
所有聚集在一起的人们手拉手，围着火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开始像孩子一样前后左右地摆动、跳跃和嬉戏，同时怀着虔诚的热情高喊：
“感谢您，火光之神！我们将永远侍奉您，为您献上祭品！”
最后的仪式已经完成，迁徙的日子就要到来了，底斯裴族人即将就要离开他们世代的栖息之所。
部落里的一些人停了下来，他们满怀悲伤地看着那些再也无法见到的漆黑的、布满图画的墙壁。
一些人把打火石武器和肉块放在洞穴尽头的墓穴里，因为那里埋葬着亲人的尸骨。
另一些人则把野牛的角、熊的牙齿和许多皮毛扔在洞穴的地面上，作为对被抛弃的洞穴之神的祭品。
有些人——这些人都是性情温和的人——哭得死去活来，成为了人们嘲笑的对象。
而大多数人——尤其是年轻的部族成员——则在欢呼雀跃，因为在他们面前的将会是一片代表着未知与冒险的宽阔地界。
这支奇特的队伍，从崖壁上下来，沿着荒野小径向外走去。
妇女们怀里抱着婴儿，两岁大的孩子紧紧地搂在她们的肩头。
男人们拖着驼鹿和野牛的脊骨，背着鼓鼓囊囊的草根、草药和浆果。
瘦弱的孩子们则像杂技演员一样，从一块石头跳到另一块石头，不时地尖叫着、嚎叫着滑倒在巨石上。
而由于需要运送大量的食物、武器和打火石工具，许多男人和女人不得不三番五次地从悬崖上爬上爬下。
这好似耽搁了许多时间，以至于在底斯裴族人真正启程出发之前，上午已经过去了一半。
后来，在凯雷斯的带领下，人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在猎人们很久以前沿着绿林河峡谷开辟的一条小路上。
和他们的首领一样，所有的男人都拿着棍棒，不过凯雷斯的棍棒依旧是迄今为止最大的。
也有不少妇女拿着棍棒，她们挥舞着武器的方式表明她们对自卫的艺术有一定的熟练程度。
但是，大多数妇女都因为男人们在下山时把沉重的工具和给养推给她们而感到吃力。
她们把这些东西扛在肩膀上时，使得天生的弯腰驼背变得更加夸张，步履也变得缓慢而费力。
只有少数年轻的妇女，如面带笑靥的伊娃和叽叽喳喳的露姆，可以免去这些工作。
这是因为她们还没有受制于任何男人，不必分担男人的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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