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寻梦者无力的表白
尽管重担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但大多数人的心情都很愉悦。
有些人低沉、粗鲁的嗓音，带着一丝悦耳的节奏，即兴唱起了底斯裴小曲，不时也会有部分族人被他们感染，加入了其中。
有些人则漫不经心地暂时离开了队伍，好奇地观察着路边的昆虫、岩石或者杂草。
还有一些年轻的部族成员玩起了类似捉迷藏的游戏，甚至一度进行着善意但相当激烈的混战和摔跤。
与此同时，酋长凯雷斯指定了几个人，让他们分别在队伍的前面、两侧和后面进行侦察，以判断是否有野兽的踪迹。
他们的视力之敏锐，不是我们这些后世的现代人所能相比的。
他们能够很轻易地在河岸和灌木丛中发现野狼和棕熊的脚印，以提醒族人在适当的时候避开它们。
他们的嗅觉也异常灵敏，他们会不时地把鼻孔凑近泥土，仔细地嗅一嗅。
有一次，当先行者盖亚的敏锐感官告诉人们最近有犀牛经过时，部落里传出了一声惊呼。
然而这些野兽显然已经安然离去。
没过几分钟，底斯裴族人就完全忘记了身边的危险。
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绿林河岸，持续地向前走着，虽然整个队伍行进得有些缓慢，但是几乎没有停歇。
有的地方，悬崖峭壁垂直耸立，高不可攀。
有的地方，山丘绵延起伏，婀娜多姿，深绿色的松树或云杉长得密不透风。
在一些地方，他们不得不穿过长满荆棘的野蔷薇灌木丛。
或者在藤蔓的包围中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从而失去了河流的踪迹。
时不时地，他们会透过山间的裂缝，瞥见一些雄伟壮丽的全景，远处的雪峰嶙峋突兀。
有一次，当整座山矗立在一条深不见底的峡谷的远端时，他们可以看到山脉的一半以上都披上了闪闪发光的白纱。
然而，无论是怎样的景象，都无法阻拦底斯裴族人继续迁徙的脚步。
在他们的一生中，他们曾多次见到过如此景象，但是健壮的底斯裴族人却从未思考过它们存在的意义。
只有被他们称为“小麻雀”的胡迁，他时不时用沉思的目光注视着这些雪峰。
逐渐，胡迁的脑海中会浮现出奇怪而令人困惑的想法。
他不知道自己部落所崇拜的火光之神是否足以统治这个由风、云和峭壁组成的世界。
不知何故，在那些巨大的山坡和森林覆盖的孤寂中，他隐约感觉到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在运作。
并朦胧地认识到存在着一个他永远也无法解释的奥秘，那个奥秘将他包含在了其中并笼罩着他。
他一个人清醒地走了好几分钟，没有注意到在他前面和后面尾随的部落成员，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棍子在尘土中拖拉，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皮袋已被划出了裂隙。
一些猎物从缝隙中无声无息地掉落在柔软的草地上，不知所踪。
他暂时忘记了迁徙，忘记了自己正在追寻一条危险的足迹。
他的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些谜团，这些谜团在未来的十万年里仍会困扰着他的同类。
脖子上一阵剧烈的刺痛，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他勃然大怒，猛地转过身来。
对上了伊娃闪烁着无赖的目光。
然后，当他站在原地无言地怒视着她时，她嘲笑地在他脸上挥舞着一根尖树枝，喊道：
“小麻雀在做什么梦呢？”
一时间，他没有回答。
他的冲动是要反击，就像一个人在遭受残酷打击时的反击一样——愤怒地抱住她，把她压在身下，直到她求饶。
毫无疑问，猎熊人亨特或热血沸腾的牤斯也会这样处置她。
但可惜，胡迁不是亨特或牤斯，他只能对她怒目而视，却无能为力。
“小麻雀在做什么梦？“她重复道，对他的沉默越来越不耐烦。
“关于你永远无法理解的事情！”他激烈地宣称。
“有什么是我不能理解的？“伊娃难以置信地问道。
看到那双黑色的大眼睛半是嘲笑半是疑惑地盯着他，他感到自己的怒火在消退。
与此同时，那种古老而奇怪的情绪又回来了。
当他的怒火渐渐熄灭时，他突然想到要让她分享他的感受。
他问道：“要我告诉你吗，伊娃？”
他们开始并排沿着林间的小道慢跑，脚踩在枯叶铺成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要我告诉你吗？”他再次气喘吁吁地询问着。
在得到喃喃的肯定后，他开始了他的叙说。
“我在想，我们部族的智者是否能够知晓天地间的万事万物。”
他缓缓地说着，同时打量着“笑眼”伊娃目光中闪烁的奇妙光芒。
“我在想，世界是否真的如同古老的故事里所说的那样，是由一个住在像整座山一样大的山洞里的火神的魔法创造的。”
“除了火神、太阳神以及山洞、树林和风神之外，是否还存在其他的神灵。”
“我们为什么出生？为什么活着？为什么……”
“为什么要问这些愚蠢的问题呢？”伊娃不解地问着，
“这不是麻雀应该思考的问题，巫师奇柯自然会解答我们心中所有的疑问。”
说完这句话以后，伊娃看到胡迁闷闷不乐、一言不发，于是就弯下腰从路边摘下一根野草，开始恶作剧般地扎他的脸颊。
恼羞成怒的胡迁想把野草从她手里夺过来，她却挣脱了他的手，飞快地跑开了。
回望着胡迁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挑衅的意味。
胡迁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她不可抗拒地吸引着他。
于是他扔掉了手中的木棍，飞快地追了上去。
几秒钟后，他就追上了她，然后用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
“伊娃，伊娃……”他的口中不断呼喊着她的名字。
这番大胆的举动让他自己和伊娃都大吃一惊。
“我要你，你愿意做我的女人吗？和我一起分享我的火焰，还有……”
但是，还未等胡迁说完，伊娃像一只年轻敏捷的驯鹿一样，挣脱了他的怀抱。
“让我做你的女人？”她骄傲地站在他面前，怒气冲冲地问道，
“你是谁？麻雀而已，我要的男人一定是狼的猎手！而不是蚯蚓的猎手！他必须杀过熊，杀过野猪，杀过驼鹿！”
“最重要的是他绝不能无所事事地望着天空，做着愚蠢的梦！”
有些人低沉、粗鲁的嗓音，带着一丝悦耳的节奏，即兴唱起了底斯裴小曲，不时也会有部分族人被他们感染，加入了其中。
有些人则漫不经心地暂时离开了队伍，好奇地观察着路边的昆虫、岩石或者杂草。
还有一些年轻的部族成员玩起了类似捉迷藏的游戏，甚至一度进行着善意但相当激烈的混战和摔跤。
与此同时，酋长凯雷斯指定了几个人，让他们分别在队伍的前面、两侧和后面进行侦察，以判断是否有野兽的踪迹。
他们的视力之敏锐，不是我们这些后世的现代人所能相比的。
他们能够很轻易地在河岸和灌木丛中发现野狼和棕熊的脚印，以提醒族人在适当的时候避开它们。
他们的嗅觉也异常灵敏，他们会不时地把鼻孔凑近泥土，仔细地嗅一嗅。
有一次，当先行者盖亚的敏锐感官告诉人们最近有犀牛经过时，部落里传出了一声惊呼。
然而这些野兽显然已经安然离去。
没过几分钟，底斯裴族人就完全忘记了身边的危险。
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绿林河岸，持续地向前走着，虽然整个队伍行进得有些缓慢，但是几乎没有停歇。
有的地方，悬崖峭壁垂直耸立，高不可攀。
有的地方，山丘绵延起伏，婀娜多姿，深绿色的松树或云杉长得密不透风。
在一些地方，他们不得不穿过长满荆棘的野蔷薇灌木丛。
或者在藤蔓的包围中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从而失去了河流的踪迹。
时不时地，他们会透过山间的裂缝，瞥见一些雄伟壮丽的全景，远处的雪峰嶙峋突兀。
有一次，当整座山矗立在一条深不见底的峡谷的远端时，他们可以看到山脉的一半以上都披上了闪闪发光的白纱。
然而，无论是怎样的景象，都无法阻拦底斯裴族人继续迁徙的脚步。
在他们的一生中，他们曾多次见到过如此景象，但是健壮的底斯裴族人却从未思考过它们存在的意义。
只有被他们称为“小麻雀”的胡迁，他时不时用沉思的目光注视着这些雪峰。
逐渐，胡迁的脑海中会浮现出奇怪而令人困惑的想法。
他不知道自己部落所崇拜的火光之神是否足以统治这个由风、云和峭壁组成的世界。
不知何故，在那些巨大的山坡和森林覆盖的孤寂中，他隐约感觉到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在运作。
并朦胧地认识到存在着一个他永远也无法解释的奥秘，那个奥秘将他包含在了其中并笼罩着他。
他一个人清醒地走了好几分钟，没有注意到在他前面和后面尾随的部落成员，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棍子在尘土中拖拉，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皮袋已被划出了裂隙。
一些猎物从缝隙中无声无息地掉落在柔软的草地上，不知所踪。
他暂时忘记了迁徙，忘记了自己正在追寻一条危险的足迹。
他的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些谜团，这些谜团在未来的十万年里仍会困扰着他的同类。
脖子上一阵剧烈的刺痛，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他勃然大怒，猛地转过身来。
对上了伊娃闪烁着无赖的目光。
然后，当他站在原地无言地怒视着她时，她嘲笑地在他脸上挥舞着一根尖树枝，喊道：
“小麻雀在做什么梦呢？”
一时间，他没有回答。
他的冲动是要反击，就像一个人在遭受残酷打击时的反击一样——愤怒地抱住她，把她压在身下，直到她求饶。
毫无疑问，猎熊人亨特或热血沸腾的牤斯也会这样处置她。
但可惜，胡迁不是亨特或牤斯，他只能对她怒目而视，却无能为力。
“小麻雀在做什么梦？“她重复道，对他的沉默越来越不耐烦。
“关于你永远无法理解的事情！”他激烈地宣称。
“有什么是我不能理解的？“伊娃难以置信地问道。
看到那双黑色的大眼睛半是嘲笑半是疑惑地盯着他，他感到自己的怒火在消退。
与此同时，那种古老而奇怪的情绪又回来了。
当他的怒火渐渐熄灭时，他突然想到要让她分享他的感受。
他问道：“要我告诉你吗，伊娃？”
他们开始并排沿着林间的小道慢跑，脚踩在枯叶铺成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要我告诉你吗？”他再次气喘吁吁地询问着。
在得到喃喃的肯定后，他开始了他的叙说。
“我在想，我们部族的智者是否能够知晓天地间的万事万物。”
他缓缓地说着，同时打量着“笑眼”伊娃目光中闪烁的奇妙光芒。
“我在想，世界是否真的如同古老的故事里所说的那样，是由一个住在像整座山一样大的山洞里的火神的魔法创造的。”
“除了火神、太阳神以及山洞、树林和风神之外，是否还存在其他的神灵。”
“我们为什么出生？为什么活着？为什么……”
“为什么要问这些愚蠢的问题呢？”伊娃不解地问着，
“这不是麻雀应该思考的问题，巫师奇柯自然会解答我们心中所有的疑问。”
说完这句话以后，伊娃看到胡迁闷闷不乐、一言不发，于是就弯下腰从路边摘下一根野草，开始恶作剧般地扎他的脸颊。
恼羞成怒的胡迁想把野草从她手里夺过来，她却挣脱了他的手，飞快地跑开了。
回望着胡迁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挑衅的意味。
胡迁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她不可抗拒地吸引着他。
于是他扔掉了手中的木棍，飞快地追了上去。
几秒钟后，他就追上了她，然后用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
“伊娃，伊娃……”他的口中不断呼喊着她的名字。
这番大胆的举动让他自己和伊娃都大吃一惊。
“我要你，你愿意做我的女人吗？和我一起分享我的火焰，还有……”
但是，还未等胡迁说完，伊娃像一只年轻敏捷的驯鹿一样，挣脱了他的怀抱。
“让我做你的女人？”她骄傲地站在他面前，怒气冲冲地问道，
“你是谁？麻雀而已，我要的男人一定是狼的猎手！而不是蚯蚓的猎手！他必须杀过熊，杀过野猪，杀过驼鹿！”
“最重要的是他绝不能无所事事地望着天空，做着愚蠢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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