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藏多年的秘密（23）
2025年1月29日天气：阴
今天是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一年的到来。我坐在狭小的办公室，躺在椅子上，把脚搭在桌子上，手里翻看着发黄的卷宗。
整间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毕竟是过年，局里大部分人都回家了。只有像我这样孑然一身的人还在队里孜孜不倦地工作。
“1991年，临恩市红林县李家庄白河沟，野兽袭击案。”我仔细地看着距离现在三十三，哦不，应该是三十四年前的案子。“三名青年在白河沟附近疑似被大型野兽袭击，皆丢失了一条手臂或腿部，现场状况惨烈。生前三人在当地社会关系复杂，口碑较差。附近居民或没有作案动机，或没有作案时间，线索极其有限。且附近经常有大型野兽出没，其三人被野兽袭击的可能较大。于1991年11月16日结案。”
“临恩市，白河沟……”我不断地念叨着这两个地名。那里离我这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开车的话，大概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能到了。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不能有新的发现了。
我思考了一会，慢慢回忆着我与徐鹤清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细节。“那间纸扎店、阴森的老宅、诡异的透明棺材、李翠莲的尸身……”说起来也真的是很神奇，不知道徐鹤清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把已经死去了十年之久的李翠莲保存的栩栩如生。这是一种多么深沉的爱？我难以想象。
“等等，李翠莲的尸身？”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了前一阵我跟小张和司令他们挖徐鹤明的墓这回事，那是一座空坟。李翠莲的墓，现在也应该是一样的情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里是不是还应该有一些别的秘密呢？”
我皱着眉不断思索着。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头儿？”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
“过年好啊，小张同学，饭吃好了没？有点事想请你帮帮忙，能过来一下不？”我斟酌着语气，对电话那头的小张说道。
“……这样啊……那行，头儿，等我一个小时，我跟家里人把这顿饭吃完，可以不？”小张犹豫了一下，然后征求着我的意见。
“没事没事，不着急，你慢慢吃，吃完了再来就行，辛苦了哈！”我挂断了电话，随后又联系另一个人。
“司令，忙什么呢？”我打给了司令。
“萧哥啊，没什么事，在外面跟朋友聚会呢。”“这样啊，那聚完方便回队里一趟吗？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好的没问题，等我，一会就到。”
不等我再说什么，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这小子！”我放下手机摇了摇头。
“尘封了三十四年的往事……会不会有重现真相的机会呢？”我靠着椅子，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的风扇，慢慢闭上了眼睛。
“萧哥，有事找我？”司令拿着外套推开门，对着有些迷糊的我说道。
我被他的推门声猛然惊醒。“不用这么火急火燎的，难得跟朋友聚聚，玩完了再来也不迟。”我有些歉意看着他。
司令摆了摆手：“没关系的，说实话，你打的这通电话简直就像是在救命。”司令无奈地笑了笑：“我最怕这些什么聚会啊饭局啊什么的，太折磨了。但人家都叫了你好几年了，你不去吧又说不过去。正好是借着你给我打电话的这个机会，我就连忙趁机溜了。”他长出了一口气，伸着懒腰。
“哼！就你小子机灵！”我站起身，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活动着。
“是有什么新发现吗？萧哥。”司令倒了两杯水，递给我一杯。
我点了点头：“没错，前一阵档案室的小王给我送来了一份资料，是关于李翠莲的。四十三年前曾自杀在红林县的李家庄，经过调查呢，她还有一个小她十二岁的妹妹，现在居住在长河市的海琴佳苑。我感觉这个徐鹤清……在李翠莲的遗体被处理了之后一定会去找到她的妹妹，也就是李翠兰。”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出发去长河市吗？”他已经开始穿外套了。
我摇了摇头：“不，今天先不去那里，咱们先去一个别的地方。小王给我送来她们姐妹俩的资料时跟我说了一件事。三十三年前，有三个人死在了李家庄的白河沟，说是被野兽袭击，他们三个人曝尸的地方，就在李翠莲的坟前。”我把桌子上关于他们三个人的卷宗递给他。
“所以你怀疑，他们三个人并不是死于野兽袭击，而是徐鹤清所为，是吗？”司令翻看着眼前的卷宗，皱着眉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错，今天咱们就去那里一探究竟。”
“可是这事都已经过去了三十三，三十四年了，就算是有什么证据的话也应该早已经消失了吧！”司令摊着双手，语气有些无奈。
“你还记得咱们之前挖徐鹤明墓的这回事吧！”司令点了点头：“记得啊，怎么了？”
“把李翠莲送去火化的时候你也在吧！”我看着他。
“嗯，在啊，我印象很深刻，是我跟小刘他们把尸体送到火葬场的。这有什么联系吗？”看样子司令在聚会上喝了点酒，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我刚要同他解释，办公室的门就又被推开了，是小张。他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队里。
“怎么了头儿？有什么新任务？哎？司令也在啊，过年好啊！”小张跟我俩打着招呼，走到椅子上坐下。
“正好，小张也来了，你俩歇一会，咱们一会出发。”“去哪啊？”小张放下刚喝了一口的水，好奇地问道。
“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我穿上外套，拿好车钥匙。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是去扫黄吗？”小张不怀好意地笑笑。
“比扫黄还刺激，走吧，出发！”
车子行驶了大约两个多小时，我们在一处偏僻的山区停了下来。
“这是哪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张下了车，环顾着四周光秃秃的山。
“到了，就是这，瞅什么呢！”我走到后备箱，拿出两把铁锹跟一把镐头，递给他们俩。
“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小张看着手里的铁锹，犹犹豫豫地说道。
“少废话，跟上来。”我招了招手，带着他们俩往光秃秃的山上走去。
这条白河沟早在二十多年前的时候就没水了，如今只剩下了干涸的河床。我们沿着河床一路向陡峭的山坡上爬去。
“能找到确切的位置吗？”司令还是有些喘，对着我问道。
“不好说，但是花点时间总能找到的，别着急，咱们还有时间。”我看着天色，一边走一边向司令说道。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们爬到了山坡上的一处平地上。从这里望下去，可以看到山下的河床沿着山脚一路蜿蜒地绕过这片山丘。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我看着山坡上一堆大大小小的坟包，心里大概地猜测。
“爱女李翠莲之墓。”找到了！就是这！
我连忙招呼着他俩上来，指着眼前的坟墓：“找到了，就是这个，李翠莲之墓。干活了兄弟们。”我拿起手中的镐头对着脚下的土地刨了一下。
“啊！又来挖坟！”小张脸上的表情很崩溃：“这大过年的还来掘坟，能不能有点什么别的活动啊！”
“等你干完了活你想要什么活动我都安排你，别废话，快点干活！”
小张拿着铁锹，不情不愿地走上来，一铲一铲地挖着：“什么奇怪的癖好，总喜欢掘坟玩……”
“这里面很可能埋藏着关于三十四年前的真相，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咱们这一趟就不算白来了。”我用力地刨着脚下的土。已经是寒冬腊月了，这里的土变得很硬，挖起来十分费劲。
“我好像是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萧哥。”司令放下一铲子土，拄着铁锹看着我说道：“你是怀疑他们三个人的死跟徐鹤清有关，而且李翠莲的这个墓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坟，这里面，应该是埋着什么别的东西。”
“对，但愿它能跟我想的一样吧！”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继续用力刨着土。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棺材的一角终于显露了出来。
“已经看见了，再加把劲儿兄弟们！”我加快了轮镐头的速度。
随着“咣啷”一声，棺材盖应声落下。我们仨看着里面的东西，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跟我猜测的一样！里面无疑是没有李翠莲的尸体的，但是在里面却躺着三个物件。是两截臂骨跟一截腿骨。
我难以掩饰激动的心情，拿出准备好的证物袋，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收了起来。
三十四年前的白河沟案件，果然不是什么野兽袭击。他们三个人，就是被徐鹤清杀害的！而且，根据我的猜测，李翠莲的死也一定与这三个人有关，徐鹤清的做法已经完全说明了这一切。
“小张，你来开车。”我把工具丢进后备箱，跟司令一起坐进了后座。
“接下来就是检验这些东西的DNA了，如果跟他们三个人匹配的话，那徐鹤清是凶手的事实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等到检验结果一出来，就可以立即进行抓捕！”司令也难掩激动的心情，双眼放光地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小张在前面开着车，从后视镜里望着我们俩。
“先别管，开你的车，看着点路。”等抓到人了慢慢跟你说，不过我估计你那脑子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小张白了我一眼，撇着嘴转过头，专心地开车去了。
“喂，肖队啊！过年好啊！那个……后天能麻烦你件事不？我给你送几样东西过去，你帮我化验一下。很急！麻烦你了！回头我请你吃烤羊腿！就这样说定了行不！”不等他回话我连忙挂断了。
是化验科的肖建川肖科长，此时他正在家里跟亲戚朋友们打麻将。被我搅了一通，估计他现在的心情应该不是太好吧！
“你可真是把咱肖队给摸了个透啊！”司令在一旁窃笑：“只要是他组局，那大家吃的东西一定是烤羊腿，还总是在离咱们队三条街的那家正宗内蒙古烤羊腿的店。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跟那家店有什么亲戚，哈哈！”
“谁知道了，那么大年纪了还跟小年轻一样喜欢吃烧烤，前几年刚查出来有高血压，就这都挡不住他吃烤羊腿的步伐。”我靠在后座上笑着摇头。
“烧烤这东西可不分什么男女老少，那是人间至味，谁能抗拒得了！说起烧烤，我们家那地方可是……”
“看路！”我跟司令不约而同地对着准备开始滔滔不绝说话的小张来了一句。
黑色的别克轿车在白雪皑皑的路面一骑绝尘，驶向远处的天际线之中。
“老徐头啊，当初你出现在纸扎店，应该是准备把我从枪口下救下来吧！你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哥哥束手就擒，也不愿意看到我就那样光荣“殉职”。所以就想到了牺牲自己的这个办法，来保下对你来说最特殊的两个人，对吗？”我闭着眼睛坐在车里，不断地回忆着那晚在纸扎店中发生的一切。
哥哥有让人加速衰老的能力，那弟弟也一定会一些其他人办不到的匪夷所思的事情。那晚，他应该是早就在那里了，用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方法隐匿了自己的身形。在一旁看着我和徐鹤清在那里紧张地对峙。
他注意到了我故意偷偷放在桌上的手枪，也眼看着徐鹤清上当，拿起来用它对着我。也就是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伸出了手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他选择了牺牲自己，来保全我们两个人。
“不过，你的算盘要打空了，老徐头。”我听着外面稀稀落落的鞭炮声，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你哥哥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他并不是一个可以放过的人。请原谅我，让你的努力都付诸东流。等我下去找你的时候，会带上一壶上好的龙井给你赔罪的。而那一天，也马上快到了。再见到你的时候，希望你能把那个隐身的戏法教给我，可不要再像店里的龙井那样，藏着掖着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一年的到来。我坐在狭小的办公室，躺在椅子上，把脚搭在桌子上，手里翻看着发黄的卷宗。
整间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毕竟是过年，局里大部分人都回家了。只有像我这样孑然一身的人还在队里孜孜不倦地工作。
“1991年，临恩市红林县李家庄白河沟，野兽袭击案。”我仔细地看着距离现在三十三，哦不，应该是三十四年前的案子。“三名青年在白河沟附近疑似被大型野兽袭击，皆丢失了一条手臂或腿部，现场状况惨烈。生前三人在当地社会关系复杂，口碑较差。附近居民或没有作案动机，或没有作案时间，线索极其有限。且附近经常有大型野兽出没，其三人被野兽袭击的可能较大。于1991年11月16日结案。”
“临恩市，白河沟……”我不断地念叨着这两个地名。那里离我这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开车的话，大概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能到了。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不能有新的发现了。
我思考了一会，慢慢回忆着我与徐鹤清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细节。“那间纸扎店、阴森的老宅、诡异的透明棺材、李翠莲的尸身……”说起来也真的是很神奇，不知道徐鹤清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把已经死去了十年之久的李翠莲保存的栩栩如生。这是一种多么深沉的爱？我难以想象。
“等等，李翠莲的尸身？”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了前一阵我跟小张和司令他们挖徐鹤明的墓这回事，那是一座空坟。李翠莲的墓，现在也应该是一样的情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里是不是还应该有一些别的秘密呢？”
我皱着眉不断思索着。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头儿？”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
“过年好啊，小张同学，饭吃好了没？有点事想请你帮帮忙，能过来一下不？”我斟酌着语气，对电话那头的小张说道。
“……这样啊……那行，头儿，等我一个小时，我跟家里人把这顿饭吃完，可以不？”小张犹豫了一下，然后征求着我的意见。
“没事没事，不着急，你慢慢吃，吃完了再来就行，辛苦了哈！”我挂断了电话，随后又联系另一个人。
“司令，忙什么呢？”我打给了司令。
“萧哥啊，没什么事，在外面跟朋友聚会呢。”“这样啊，那聚完方便回队里一趟吗？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好的没问题，等我，一会就到。”
不等我再说什么，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这小子！”我放下手机摇了摇头。
“尘封了三十四年的往事……会不会有重现真相的机会呢？”我靠着椅子，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的风扇，慢慢闭上了眼睛。
“萧哥，有事找我？”司令拿着外套推开门，对着有些迷糊的我说道。
我被他的推门声猛然惊醒。“不用这么火急火燎的，难得跟朋友聚聚，玩完了再来也不迟。”我有些歉意看着他。
司令摆了摆手：“没关系的，说实话，你打的这通电话简直就像是在救命。”司令无奈地笑了笑：“我最怕这些什么聚会啊饭局啊什么的，太折磨了。但人家都叫了你好几年了，你不去吧又说不过去。正好是借着你给我打电话的这个机会，我就连忙趁机溜了。”他长出了一口气，伸着懒腰。
“哼！就你小子机灵！”我站起身，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活动着。
“是有什么新发现吗？萧哥。”司令倒了两杯水，递给我一杯。
我点了点头：“没错，前一阵档案室的小王给我送来了一份资料，是关于李翠莲的。四十三年前曾自杀在红林县的李家庄，经过调查呢，她还有一个小她十二岁的妹妹，现在居住在长河市的海琴佳苑。我感觉这个徐鹤清……在李翠莲的遗体被处理了之后一定会去找到她的妹妹，也就是李翠兰。”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出发去长河市吗？”他已经开始穿外套了。
我摇了摇头：“不，今天先不去那里，咱们先去一个别的地方。小王给我送来她们姐妹俩的资料时跟我说了一件事。三十三年前，有三个人死在了李家庄的白河沟，说是被野兽袭击，他们三个人曝尸的地方，就在李翠莲的坟前。”我把桌子上关于他们三个人的卷宗递给他。
“所以你怀疑，他们三个人并不是死于野兽袭击，而是徐鹤清所为，是吗？”司令翻看着眼前的卷宗，皱着眉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错，今天咱们就去那里一探究竟。”
“可是这事都已经过去了三十三，三十四年了，就算是有什么证据的话也应该早已经消失了吧！”司令摊着双手，语气有些无奈。
“你还记得咱们之前挖徐鹤明墓的这回事吧！”司令点了点头：“记得啊，怎么了？”
“把李翠莲送去火化的时候你也在吧！”我看着他。
“嗯，在啊，我印象很深刻，是我跟小刘他们把尸体送到火葬场的。这有什么联系吗？”看样子司令在聚会上喝了点酒，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我刚要同他解释，办公室的门就又被推开了，是小张。他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队里。
“怎么了头儿？有什么新任务？哎？司令也在啊，过年好啊！”小张跟我俩打着招呼，走到椅子上坐下。
“正好，小张也来了，你俩歇一会，咱们一会出发。”“去哪啊？”小张放下刚喝了一口的水，好奇地问道。
“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我穿上外套，拿好车钥匙。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是去扫黄吗？”小张不怀好意地笑笑。
“比扫黄还刺激，走吧，出发！”
车子行驶了大约两个多小时，我们在一处偏僻的山区停了下来。
“这是哪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张下了车，环顾着四周光秃秃的山。
“到了，就是这，瞅什么呢！”我走到后备箱，拿出两把铁锹跟一把镐头，递给他们俩。
“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小张看着手里的铁锹，犹犹豫豫地说道。
“少废话，跟上来。”我招了招手，带着他们俩往光秃秃的山上走去。
这条白河沟早在二十多年前的时候就没水了，如今只剩下了干涸的河床。我们沿着河床一路向陡峭的山坡上爬去。
“能找到确切的位置吗？”司令还是有些喘，对着我问道。
“不好说，但是花点时间总能找到的，别着急，咱们还有时间。”我看着天色，一边走一边向司令说道。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们爬到了山坡上的一处平地上。从这里望下去，可以看到山下的河床沿着山脚一路蜿蜒地绕过这片山丘。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我看着山坡上一堆大大小小的坟包，心里大概地猜测。
“爱女李翠莲之墓。”找到了！就是这！
我连忙招呼着他俩上来，指着眼前的坟墓：“找到了，就是这个，李翠莲之墓。干活了兄弟们。”我拿起手中的镐头对着脚下的土地刨了一下。
“啊！又来挖坟！”小张脸上的表情很崩溃：“这大过年的还来掘坟，能不能有点什么别的活动啊！”
“等你干完了活你想要什么活动我都安排你，别废话，快点干活！”
小张拿着铁锹，不情不愿地走上来，一铲一铲地挖着：“什么奇怪的癖好，总喜欢掘坟玩……”
“这里面很可能埋藏着关于三十四年前的真相，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咱们这一趟就不算白来了。”我用力地刨着脚下的土。已经是寒冬腊月了，这里的土变得很硬，挖起来十分费劲。
“我好像是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萧哥。”司令放下一铲子土，拄着铁锹看着我说道：“你是怀疑他们三个人的死跟徐鹤清有关，而且李翠莲的这个墓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坟，这里面，应该是埋着什么别的东西。”
“对，但愿它能跟我想的一样吧！”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继续用力刨着土。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棺材的一角终于显露了出来。
“已经看见了，再加把劲儿兄弟们！”我加快了轮镐头的速度。
随着“咣啷”一声，棺材盖应声落下。我们仨看着里面的东西，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跟我猜测的一样！里面无疑是没有李翠莲的尸体的，但是在里面却躺着三个物件。是两截臂骨跟一截腿骨。
我难以掩饰激动的心情，拿出准备好的证物袋，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收了起来。
三十四年前的白河沟案件，果然不是什么野兽袭击。他们三个人，就是被徐鹤清杀害的！而且，根据我的猜测，李翠莲的死也一定与这三个人有关，徐鹤清的做法已经完全说明了这一切。
“小张，你来开车。”我把工具丢进后备箱，跟司令一起坐进了后座。
“接下来就是检验这些东西的DNA了，如果跟他们三个人匹配的话，那徐鹤清是凶手的事实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等到检验结果一出来，就可以立即进行抓捕！”司令也难掩激动的心情，双眼放光地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小张在前面开着车，从后视镜里望着我们俩。
“先别管，开你的车，看着点路。”等抓到人了慢慢跟你说，不过我估计你那脑子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小张白了我一眼，撇着嘴转过头，专心地开车去了。
“喂，肖队啊！过年好啊！那个……后天能麻烦你件事不？我给你送几样东西过去，你帮我化验一下。很急！麻烦你了！回头我请你吃烤羊腿！就这样说定了行不！”不等他回话我连忙挂断了。
是化验科的肖建川肖科长，此时他正在家里跟亲戚朋友们打麻将。被我搅了一通，估计他现在的心情应该不是太好吧！
“你可真是把咱肖队给摸了个透啊！”司令在一旁窃笑：“只要是他组局，那大家吃的东西一定是烤羊腿，还总是在离咱们队三条街的那家正宗内蒙古烤羊腿的店。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跟那家店有什么亲戚，哈哈！”
“谁知道了，那么大年纪了还跟小年轻一样喜欢吃烧烤，前几年刚查出来有高血压，就这都挡不住他吃烤羊腿的步伐。”我靠在后座上笑着摇头。
“烧烤这东西可不分什么男女老少，那是人间至味，谁能抗拒得了！说起烧烤，我们家那地方可是……”
“看路！”我跟司令不约而同地对着准备开始滔滔不绝说话的小张来了一句。
黑色的别克轿车在白雪皑皑的路面一骑绝尘，驶向远处的天际线之中。
“老徐头啊，当初你出现在纸扎店，应该是准备把我从枪口下救下来吧！你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哥哥束手就擒，也不愿意看到我就那样光荣“殉职”。所以就想到了牺牲自己的这个办法，来保下对你来说最特殊的两个人，对吗？”我闭着眼睛坐在车里，不断地回忆着那晚在纸扎店中发生的一切。
哥哥有让人加速衰老的能力，那弟弟也一定会一些其他人办不到的匪夷所思的事情。那晚，他应该是早就在那里了，用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方法隐匿了自己的身形。在一旁看着我和徐鹤清在那里紧张地对峙。
他注意到了我故意偷偷放在桌上的手枪，也眼看着徐鹤清上当，拿起来用它对着我。也就是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伸出了手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他选择了牺牲自己，来保全我们两个人。
“不过，你的算盘要打空了，老徐头。”我听着外面稀稀落落的鞭炮声，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你哥哥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他并不是一个可以放过的人。请原谅我，让你的努力都付诸东流。等我下去找你的时候，会带上一壶上好的龙井给你赔罪的。而那一天，也马上快到了。再见到你的时候，希望你能把那个隐身的戏法教给我，可不要再像店里的龙井那样，藏着掖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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