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鸨
“柳诗颜！”
“你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老鸨一进屋子，便看见躺在闺床上的赵君，气的直跺脚。
“你怎么让这般无权无势的小子进了闺房？！”
“我已经让人查清了，这姓赵的小子，不过是江南里一个落魄的世家弟子！”
“而且，今朝科举也没考上！”
“他这一个举人的身份，放在咱们汴京，算的上什么啊？！”
“就是那偏僻小县中来的县令，身份都比他高！”
“柳诗颜，你说说你，这汴京圈子里这么多能才子你不选，你偏偏给妈妈我挑了个这样条件的！”
“这下好了，听说隔壁玖花楼的头牌选了中书侍郎儿子做的诗，这下，说不定今年的第一花魁名头，要易主喽！”
她一进来，便说了一大堆，显得极为操心。
只是柳诗颜却没什么动静，只是坐在桌子前，一句话不说。
“哎！你又是如此。”
看见柳诗颜不说话，老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妈妈我特意叫人请那探花来我们酒楼喝酒，为的不就是给你造势吗？”
“你倒是好，竟然给人气晕了过去！”
而后，老鸨又斜眼瞪了赵君一眼。
“你说这个穷小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做两首破诗吗？”
“真要是等到选花魁的时候，诗算什么啊！”
“银子，白花花的银子才是最重要的！”
“以往你哪一年选花魁的时候，银子砸的少啊！”
“而今年，你露出这番表现，竟还为这少年哭了，你便看看谁还愿意往你的身上砸银子了！”
柳诗颜轻轻地点了点头，老鸨的话，她是明白的。
用诗词造势，只是选花魁的预热，往年间，只是造势用的。
而等到真正选花魁的时候，则是比拼财力的时候。
她经历过，所以明白，每一年能最终选出来的花魁，其实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
只不过，她虽然什么都明白，但昨天还是毅然决然的那样做了。
而且，她也丝毫没有后悔。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望着墙上的诗词，柳诗颜认真地向老鸨解释。
“妈妈，你看，这是世兄他来接我了。”
“你……”
“哎！”
老鸨隐隐约约的知道柳诗颜的世家过往，知道这其中可能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的。
她看着柳诗颜那坚定的眼神，明白这小妮子是一旦认定便不回头的倔强性子，但还是忍不住劝道。
“他来接你？”
“他用什么来接你？”
“他有银子吗，能赎你走吗？！”
“他有身世吗，能保护你周全吗？！”
柳诗颜默默听着老鸨的问话，多半的时间都是用沉默对待，过了好一会，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赵君，轻声道：“妈妈，我这些年攒了不少银子，我可以赎回我自己。”
“嗯！？”
“你要上天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青楼女子自己用银子赎回自己，好去嫁给一个只会吟诗的穷酸书生的！”
“我们有父母之命……”
“停！”
老鸨似乎被气笑了，道：“就是皇上约的，那也不行，这件事情，我不同意！”
老鸨的态度很坚决。
两个女人便这样在屋子中沉默地对峙了起来。
柳诗颜性子冷清，但决定了什么事情，不会轻易改口，一段时间下来，倒是老鸨先坚持不住的开了口。
她苦口婆心道：“柳诗颜啊柳诗颜，你是青楼女子，也是京城名妓，你可以要什么有什么，但是你唯独不能要爱情。”
“你就是嫁人了，也要嫁给有权有势的人。”
“妈妈我带出好几个花魁了，与寻常书生私奔的也有不少。”
“但是最后结局都很不好，不是被抓走了当压寨夫人，便是被以前的客人强迫的玩弄了。”
“诗颜啊，你们太美了，美到寻常人已经保护不了你们了。”
“你自己想想吧。”
说罢，老鸨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也很低落，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柳诗颜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赵君躺在床上，偷偷地听完了整个过程，也从她们两人的对话中，推测出了不少的答案。
此番，再结合上脑海中的记忆，事情的全貌不必多说，他也大致了解的清楚了。
“真是没想到单单是抄了一首古诗，竟然引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赵君躺在床上，他深吸了一口，然后准备悄悄离开。
“世兄？”
“你醒了？”
这边刚一有动静，柳诗颜便转头看了过来。
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小欢喜，显得尤为可爱。
“咳咳，刚醒而已。”
赵君只得笑笑，然后装作坦荡的样子。
“世兄，来汴京怎么不提前与我说上一声，我也可以趁着中秋前带世兄到处逛逛。”
柳诗颜一扫刚刚与老鸨斗气时的倔强，此时她的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从原来旁人眼中的冰山仙女，变成了邻家小妹妹的模样。
她从旁拿来一件披霞，帮赵君围在身子上。
这汴京的秋天，冷飕飕的，有了这东西披上，确实暖和上了不少。
而且，还带着几分处子的芳香，闻起来有些醉人。
赵君趁着这个机会起床，他该回去了，因为自己手中的玉佩还没给中年人送去呢，若是那中年寻到自己住处，误以为自己言而无信，那便不好了。
而且，对于柳诗颜……
他一时间也有些局促，心底中还不知道该怎样应对，这首诗是他与李博越斗诗的时候写的。
当时也从未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柳诗颜。
这儿时的约定，他也说不准该怎么办。
美人投怀，本应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也如老鸨所说的一样，他没这个能力保护住这朵鲜花。
万幸。
看到自己醒后，柳诗颜聪明的没有再提此事，只是帮着赵君整理了下衣物，还将那墙上的画摘了下来，放到了赵君的手上。
“世兄，这是你昨夜写下的词。”
“这首词昨夜可是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呢，酒楼的妈妈说可以把它刻在大堂的石墙上，还请世兄自己定夺。”
赵君点了点头，对这首词能造成的轰动效果，完全不意外。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首词了，便是放到诗词最为繁盛的北宋，亦能凌绝顶，彰显出它独特的魅力。
“想不到，世兄的诗才已经如此了得。”
宋时学子的衣服，略为繁琐，多交领，大宽袖，都是一层套上一层，而这些在柳诗颜生疏的手法上，两人折腾了很久，才完全穿上。
吱——
闺房内，门被一只木盆顶开了。
随后露出了小侍女的小脸蛋，她正端着一盆水，看起来像是用来洗漱的。
当小侍女看见两人正站的极近，‘相互拥抱’时，还以为撞破了两人之间的好事，慌忙地准备后退。
只不过，她却被后面的老鸨推了回来。
“赵公子是吧？”
“睡了我们这里一夜，起码把银子交了！”
“你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老鸨一进屋子，便看见躺在闺床上的赵君，气的直跺脚。
“你怎么让这般无权无势的小子进了闺房？！”
“我已经让人查清了，这姓赵的小子，不过是江南里一个落魄的世家弟子！”
“而且，今朝科举也没考上！”
“他这一个举人的身份，放在咱们汴京，算的上什么啊？！”
“就是那偏僻小县中来的县令，身份都比他高！”
“柳诗颜，你说说你，这汴京圈子里这么多能才子你不选，你偏偏给妈妈我挑了个这样条件的！”
“这下好了，听说隔壁玖花楼的头牌选了中书侍郎儿子做的诗，这下，说不定今年的第一花魁名头，要易主喽！”
她一进来，便说了一大堆，显得极为操心。
只是柳诗颜却没什么动静，只是坐在桌子前，一句话不说。
“哎！你又是如此。”
看见柳诗颜不说话，老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妈妈我特意叫人请那探花来我们酒楼喝酒，为的不就是给你造势吗？”
“你倒是好，竟然给人气晕了过去！”
而后，老鸨又斜眼瞪了赵君一眼。
“你说这个穷小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做两首破诗吗？”
“真要是等到选花魁的时候，诗算什么啊！”
“银子，白花花的银子才是最重要的！”
“以往你哪一年选花魁的时候，银子砸的少啊！”
“而今年，你露出这番表现，竟还为这少年哭了，你便看看谁还愿意往你的身上砸银子了！”
柳诗颜轻轻地点了点头，老鸨的话，她是明白的。
用诗词造势，只是选花魁的预热，往年间，只是造势用的。
而等到真正选花魁的时候，则是比拼财力的时候。
她经历过，所以明白，每一年能最终选出来的花魁，其实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
只不过，她虽然什么都明白，但昨天还是毅然决然的那样做了。
而且，她也丝毫没有后悔。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望着墙上的诗词，柳诗颜认真地向老鸨解释。
“妈妈，你看，这是世兄他来接我了。”
“你……”
“哎！”
老鸨隐隐约约的知道柳诗颜的世家过往，知道这其中可能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的。
她看着柳诗颜那坚定的眼神，明白这小妮子是一旦认定便不回头的倔强性子，但还是忍不住劝道。
“他来接你？”
“他用什么来接你？”
“他有银子吗，能赎你走吗？！”
“他有身世吗，能保护你周全吗？！”
柳诗颜默默听着老鸨的问话，多半的时间都是用沉默对待，过了好一会，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赵君，轻声道：“妈妈，我这些年攒了不少银子，我可以赎回我自己。”
“嗯！？”
“你要上天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青楼女子自己用银子赎回自己，好去嫁给一个只会吟诗的穷酸书生的！”
“我们有父母之命……”
“停！”
老鸨似乎被气笑了，道：“就是皇上约的，那也不行，这件事情，我不同意！”
老鸨的态度很坚决。
两个女人便这样在屋子中沉默地对峙了起来。
柳诗颜性子冷清，但决定了什么事情，不会轻易改口，一段时间下来，倒是老鸨先坚持不住的开了口。
她苦口婆心道：“柳诗颜啊柳诗颜，你是青楼女子，也是京城名妓，你可以要什么有什么，但是你唯独不能要爱情。”
“你就是嫁人了，也要嫁给有权有势的人。”
“妈妈我带出好几个花魁了，与寻常书生私奔的也有不少。”
“但是最后结局都很不好，不是被抓走了当压寨夫人，便是被以前的客人强迫的玩弄了。”
“诗颜啊，你们太美了，美到寻常人已经保护不了你们了。”
“你自己想想吧。”
说罢，老鸨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也很低落，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柳诗颜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赵君躺在床上，偷偷地听完了整个过程，也从她们两人的对话中，推测出了不少的答案。
此番，再结合上脑海中的记忆，事情的全貌不必多说，他也大致了解的清楚了。
“真是没想到单单是抄了一首古诗，竟然引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赵君躺在床上，他深吸了一口，然后准备悄悄离开。
“世兄？”
“你醒了？”
这边刚一有动静，柳诗颜便转头看了过来。
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小欢喜，显得尤为可爱。
“咳咳，刚醒而已。”
赵君只得笑笑，然后装作坦荡的样子。
“世兄，来汴京怎么不提前与我说上一声，我也可以趁着中秋前带世兄到处逛逛。”
柳诗颜一扫刚刚与老鸨斗气时的倔强，此时她的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从原来旁人眼中的冰山仙女，变成了邻家小妹妹的模样。
她从旁拿来一件披霞，帮赵君围在身子上。
这汴京的秋天，冷飕飕的，有了这东西披上，确实暖和上了不少。
而且，还带着几分处子的芳香，闻起来有些醉人。
赵君趁着这个机会起床，他该回去了，因为自己手中的玉佩还没给中年人送去呢，若是那中年寻到自己住处，误以为自己言而无信，那便不好了。
而且，对于柳诗颜……
他一时间也有些局促，心底中还不知道该怎样应对，这首诗是他与李博越斗诗的时候写的。
当时也从未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柳诗颜。
这儿时的约定，他也说不准该怎么办。
美人投怀，本应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也如老鸨所说的一样，他没这个能力保护住这朵鲜花。
万幸。
看到自己醒后，柳诗颜聪明的没有再提此事，只是帮着赵君整理了下衣物，还将那墙上的画摘了下来，放到了赵君的手上。
“世兄，这是你昨夜写下的词。”
“这首词昨夜可是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呢，酒楼的妈妈说可以把它刻在大堂的石墙上，还请世兄自己定夺。”
赵君点了点头，对这首词能造成的轰动效果，完全不意外。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首词了，便是放到诗词最为繁盛的北宋，亦能凌绝顶，彰显出它独特的魅力。
“想不到，世兄的诗才已经如此了得。”
宋时学子的衣服，略为繁琐，多交领，大宽袖，都是一层套上一层，而这些在柳诗颜生疏的手法上，两人折腾了很久，才完全穿上。
吱——
闺房内，门被一只木盆顶开了。
随后露出了小侍女的小脸蛋，她正端着一盆水，看起来像是用来洗漱的。
当小侍女看见两人正站的极近，‘相互拥抱’时，还以为撞破了两人之间的好事，慌忙地准备后退。
只不过，她却被后面的老鸨推了回来。
“赵公子是吧？”
“睡了我们这里一夜，起码把银子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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