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没功名傍身，算什么丈夫
老鸨来势汹汹，紧盯着赵君与柳诗颜。
“咳咳，这是自然。”赵君赶紧答应，他此时与柳诗颜靠的很近，没人的时候倒还好，这有一人了，倒是显得怪尴尬的。
他从身上摸了摸，却只摸出了几块碎银，这还是昨天晚上的买酒钱。
“公子，你的银子我都给你收好啦！在我这里！”
小侍女赶紧从身后将那袋银子拿出来，同时对着赵君解释。
“呵呵，那就好。”赵君刚才还紧张了一下，以为自己那么大一袋银子丢了呢。那可是不少钱，是他准备用来的逃离中原的初始资金，要是丢了，那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就你多嘴！”老鸨瞪了一眼小侍女，然后朝着赵君说道，“我们汴京第一花魁的闺房可不便宜，至少得这个数！”
老鸨伸出了五根手指头，摆在了赵君的面前。
“好，无妨。”赵君赶紧点头答应。
五两银子，也还好，相当于后世的一万块左右。
虽然这钱花出去有些肉疼，但想到再过几年，汴京沦陷，北宋灭亡，到时候物价飞涨，这五两银子也就不算什么了。
赵君刚要掏银子出来，但是另一边的柳诗颜却站出来说道：“妈妈，世兄刚从江南过来，身上哪有那么多钱财，何况昨夜是我选了世兄，我不要这个钱了。”
这话一出，气的老鸨直跺脚。
“你怎么如此固执？”
“从来是客人花钱来老娘的地方睡觉，哪有你这般，让人白嫖的蠢货！”
而前面的柳诗颜自知理亏，也不说什么了，只是执拗的挡在赵君的身前，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拿银子出来。
“世兄，你不要掏银子。”
她回头小声与赵君说道，“这不是五两银子……而是五十两。”
五十两。
赵君的手不动了，他卖玉佩，一共才卖了五十两，要是五两他还能接受，但五十两，那也太难为人了吧？
这可是直接加了一个零啊！
相当于十万块了！
没错，五十两在北宋，其购买力差不多相当于十万块！
此时的宋朝，大多数时候都还是用铜钱来进行交易。
虽然宋代经济繁荣，但那仅有的银子，也都被当成了岁币，上贡给了金国和西夏。
这时候的银子不仅代表着购买力更强，更多的则是代表了使用者的身份。
也就是在这汴京的映月阁，王公子孙如云的地方才能这般频繁见到，放在别处，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老鸨一张口就要价五十两银子，可不仅仅是狮子大开口。
更多的则是对他身份的一种鄙夷。
一介白身百姓，穷其一生也弄不到这么多银子！
“知难而退，把昨天的事情忘了吧，也不知道哪来的穷小子，还想摘我映月阁的花魁。”
老鸨极为现实，她想保护柳诗颜，那就不能让她随便的嫁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便是有人摘了这朵花，那也至少得拥有一处园子。
不然，她是不会同意的。
此时，她是和柳诗颜杠上了，柳诗颜的主意她改变不了，这个少年的主意他还改变不了吗？
所以，她这才一张口就是五十两银子，希望这个少年能自己拎清自己的本事，赶紧从这里离开！
果然，她这话说完，对面的少年也沉默了。
看见有效果，老鸨赶紧继续说道：“这五十两银子，也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不信你去打听打听，我映月阁的花魁，值不值得这个价？”
“再说了，你可知道她的卖身契要多少银子？”
“五百两！”
“明白了吧？”
“这五百两的卖身契，也是全汴京都知道的！”
老鸨看着赵君的样子，冷笑了一声。
“我映月阁外，不知道有多少公子排着队等赎她呢，你说说，你行吗？”
“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柳诗颜她的追求者太多了，大半的京圈公子都愿意把她带走，你能争得过他们吗？”
老鸨的眼神是赤裸裸的嘲讽，她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了，早就没了所谓的浪漫幻想，剩下的只有现实！
“啧，你若是如那李探花一样，考上那殿试探花，也勉强有那个资格。”
“但是你现在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要银子没银子，那你就应该自觉的离她远些，这也是为你好。”
说罢，她看见了赵君手上的宣纸，撇了撇嘴，“写了两首破诗算得了什么，没有功名傍身，算什么大丈夫？”
“赶紧走吧，日后，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留下了两个店里的伙计站在门口，准备请赵君出门。
“这……”
赵君目瞪口呆，没想到一大清早的，便被人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
说得好像是自己有所图谋一样。
他赵君对天发誓，他昨天来映月阁，真的只是随便的挑了一家酒楼，根本不知道柳诗颜就在这里！
谁能想到这么大的汴京，随便的走上一圈，就能遇见儿时的青梅？
“哪个，银子可能不够五十两了。”
赵君看着手中的小袋子，估摸着里面应该还剩四十多两。
昨天他也只是饮酒罢了，并未上什么付费内容，最大的消费，在这闺房里睡的一夜了。
“世兄，妈妈她只是说说罢了。”柳诗颜看见赵君真的掏出了银子，赶紧伸手制止。
“妈妈她本意是好的，就是说出来有些难以入耳罢了。”
在酒楼中这么多年，柳诗颜也多多少少的理解老鸨的意思，知道她的初衷是为了自己好。
所以，她只是叫赵君别往心里去，并且希望，赵君在汴京的这段日子里，要是有空能多来看看自己。
“世兄，快些将银子收起来吧，不要推辞了。”
看见赵君还在推辞，柳诗颜回头招呼了小侍女，一起说服赵君。
“世兄，其实昨夜都小月儿在照顾你，若是真要拿银子出来，那也应该给小月儿才是。”
又是两番推辞，最后，他只能作罢，作为交换，昨夜的那首词，倒是留在了这里。
“公子，有空多过来坐坐，小月儿陪公子入席。”小侍女也吐了下舌头，显得激灵又可爱。
小侍女告诉了赵君，她的名字。
小月儿。
王溪月。
赵君轻念了三遍，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
小月儿的脸上这才喜笑颜开，然后越过两名店内的伙计，送赵君离开了酒楼。
这映月阁外面，便是鼎鼎有名的太学和国子监。
彼时的汴京外城，依旧声色犬马，人流不息，隔壁的茶馆中，高声阔论着此番收复之举，俨然一副盛世将临的模样。
映月阁的二楼中，老鸨站在窗前，正有一口没一口的独酌，看见赵君走出去了，便抱着肩膀，轻蔑地嗤笑了一声。
“谁当年还没有个相好了。”
“咳咳，这是自然。”赵君赶紧答应，他此时与柳诗颜靠的很近，没人的时候倒还好，这有一人了，倒是显得怪尴尬的。
他从身上摸了摸，却只摸出了几块碎银，这还是昨天晚上的买酒钱。
“公子，你的银子我都给你收好啦！在我这里！”
小侍女赶紧从身后将那袋银子拿出来，同时对着赵君解释。
“呵呵，那就好。”赵君刚才还紧张了一下，以为自己那么大一袋银子丢了呢。那可是不少钱，是他准备用来的逃离中原的初始资金，要是丢了，那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就你多嘴！”老鸨瞪了一眼小侍女，然后朝着赵君说道，“我们汴京第一花魁的闺房可不便宜，至少得这个数！”
老鸨伸出了五根手指头，摆在了赵君的面前。
“好，无妨。”赵君赶紧点头答应。
五两银子，也还好，相当于后世的一万块左右。
虽然这钱花出去有些肉疼，但想到再过几年，汴京沦陷，北宋灭亡，到时候物价飞涨，这五两银子也就不算什么了。
赵君刚要掏银子出来，但是另一边的柳诗颜却站出来说道：“妈妈，世兄刚从江南过来，身上哪有那么多钱财，何况昨夜是我选了世兄，我不要这个钱了。”
这话一出，气的老鸨直跺脚。
“你怎么如此固执？”
“从来是客人花钱来老娘的地方睡觉，哪有你这般，让人白嫖的蠢货！”
而前面的柳诗颜自知理亏，也不说什么了，只是执拗的挡在赵君的身前，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拿银子出来。
“世兄，你不要掏银子。”
她回头小声与赵君说道，“这不是五两银子……而是五十两。”
五十两。
赵君的手不动了，他卖玉佩，一共才卖了五十两，要是五两他还能接受，但五十两，那也太难为人了吧？
这可是直接加了一个零啊！
相当于十万块了！
没错，五十两在北宋，其购买力差不多相当于十万块！
此时的宋朝，大多数时候都还是用铜钱来进行交易。
虽然宋代经济繁荣，但那仅有的银子，也都被当成了岁币，上贡给了金国和西夏。
这时候的银子不仅代表着购买力更强，更多的则是代表了使用者的身份。
也就是在这汴京的映月阁，王公子孙如云的地方才能这般频繁见到，放在别处，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老鸨一张口就要价五十两银子，可不仅仅是狮子大开口。
更多的则是对他身份的一种鄙夷。
一介白身百姓，穷其一生也弄不到这么多银子！
“知难而退，把昨天的事情忘了吧，也不知道哪来的穷小子，还想摘我映月阁的花魁。”
老鸨极为现实，她想保护柳诗颜，那就不能让她随便的嫁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便是有人摘了这朵花，那也至少得拥有一处园子。
不然，她是不会同意的。
此时，她是和柳诗颜杠上了，柳诗颜的主意她改变不了，这个少年的主意他还改变不了吗？
所以，她这才一张口就是五十两银子，希望这个少年能自己拎清自己的本事，赶紧从这里离开！
果然，她这话说完，对面的少年也沉默了。
看见有效果，老鸨赶紧继续说道：“这五十两银子，也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不信你去打听打听，我映月阁的花魁，值不值得这个价？”
“再说了，你可知道她的卖身契要多少银子？”
“五百两！”
“明白了吧？”
“这五百两的卖身契，也是全汴京都知道的！”
老鸨看着赵君的样子，冷笑了一声。
“我映月阁外，不知道有多少公子排着队等赎她呢，你说说，你行吗？”
“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柳诗颜她的追求者太多了，大半的京圈公子都愿意把她带走，你能争得过他们吗？”
老鸨的眼神是赤裸裸的嘲讽，她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了，早就没了所谓的浪漫幻想，剩下的只有现实！
“啧，你若是如那李探花一样，考上那殿试探花，也勉强有那个资格。”
“但是你现在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要银子没银子，那你就应该自觉的离她远些，这也是为你好。”
说罢，她看见了赵君手上的宣纸，撇了撇嘴，“写了两首破诗算得了什么，没有功名傍身，算什么大丈夫？”
“赶紧走吧，日后，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留下了两个店里的伙计站在门口，准备请赵君出门。
“这……”
赵君目瞪口呆，没想到一大清早的，便被人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
说得好像是自己有所图谋一样。
他赵君对天发誓，他昨天来映月阁，真的只是随便的挑了一家酒楼，根本不知道柳诗颜就在这里！
谁能想到这么大的汴京，随便的走上一圈，就能遇见儿时的青梅？
“哪个，银子可能不够五十两了。”
赵君看着手中的小袋子，估摸着里面应该还剩四十多两。
昨天他也只是饮酒罢了，并未上什么付费内容，最大的消费，在这闺房里睡的一夜了。
“世兄，妈妈她只是说说罢了。”柳诗颜看见赵君真的掏出了银子，赶紧伸手制止。
“妈妈她本意是好的，就是说出来有些难以入耳罢了。”
在酒楼中这么多年，柳诗颜也多多少少的理解老鸨的意思，知道她的初衷是为了自己好。
所以，她只是叫赵君别往心里去，并且希望，赵君在汴京的这段日子里，要是有空能多来看看自己。
“世兄，快些将银子收起来吧，不要推辞了。”
看见赵君还在推辞，柳诗颜回头招呼了小侍女，一起说服赵君。
“世兄，其实昨夜都小月儿在照顾你，若是真要拿银子出来，那也应该给小月儿才是。”
又是两番推辞，最后，他只能作罢，作为交换，昨夜的那首词，倒是留在了这里。
“公子，有空多过来坐坐，小月儿陪公子入席。”小侍女也吐了下舌头，显得激灵又可爱。
小侍女告诉了赵君，她的名字。
小月儿。
王溪月。
赵君轻念了三遍，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
小月儿的脸上这才喜笑颜开，然后越过两名店内的伙计，送赵君离开了酒楼。
这映月阁外面，便是鼎鼎有名的太学和国子监。
彼时的汴京外城，依旧声色犬马，人流不息，隔壁的茶馆中，高声阔论着此番收复之举，俨然一副盛世将临的模样。
映月阁的二楼中，老鸨站在窗前，正有一口没一口的独酌，看见赵君走出去了，便抱着肩膀，轻蔑地嗤笑了一声。
“谁当年还没有个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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