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鼠
在回学院的路上，卡尔一刻不停的欣赏着自己在黑皮证件上的照片，越看越顺眼。
“行了，回去以后不要随便给别人看到这个东西，容易引起事端。”
看着职务一行上写着“神圣奥托帝国总参谋部特务少尉”这几个字，卡尔还是有些疑惑，转头问到：“老爷子，这个‘特务少尉’和普通少尉有什么不同吗？是不是代表我的顶头上司是您啊？”
恩格笑着回答到：“你别看到‘特务’两个字就往我身上靠。特务局人员的命名是直接和职务划勾的，没有军衔系统，别听到人家喊我上校就真以为我是特务局上校。‘特务’是指总参谋长直属的意思，一般被称为‘特务XX’的，本质上没有上下级的领导关系，只有两个直接负责人，但职权要比同等级军衔要高得多。现在就把证件交给你，是方便你在总参谋部通行，不是现在就授予你少尉军衔。”
“好吧，其中一个负责人是贝恩哈特将军？”
“你都猜出来了还问我？”
“那另一个呢？”
恩格没有回答。
“不说话装冷酷？这不像你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
“什么啊，这么神秘。而且我还没讲完，他就赶我们走，这也太着急了。”
两人离开了要塞出口，穿行过黑森林中。在确认了周边没人后，恩格神秘兮兮地说到：“我现在只能透露出一个信息，现在有着‘特务’称谓军衔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叫雷尔根，雷尔根·弗雷德里克，是个中校来着。”
卡尔原以为“特务”是个庞大的参谋组织，结果搞了半天加上他自己才两个人。
“所以那个雷尔根中校……”
“打住，马上到街区了，明天再说。”
“啧，知道了知道了。”
恩格抬头看向天空，发现靶场上方的那片空白已经被填上，无尽阴云遮住了明媚的阳光。
“你认为他们还留在这里？”
“你不是和贝恩哈特提到过了吗？说法尔尤斯人的狡猾程度难以想象，我想，他们说不定还会一些透过物体观察外部空间的‘透视魔法’。”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法尔尤斯的男魔法师很幸福啊。”
“幸福？什么幸福？”
“目光可以随时随地穿透过女性的外套啊，内裤和绑胸根本就藏不住嘛。”
“好像是这样……不对，臭小子又在胡思乱想……别跑！”
大街上的行人们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军官追着一个金发年轻学员满街跑，和之前严肃的行军队列形成了极致的反差。
“妈妈快看！是阿尔弗雷德哥哥的老师！”
“芙娜别看，当心你也被打！”
两人追打了一路，来到了学院大门前。
“行了老爷子，当心闪着腰！”
“闪着……就……闪着……”恩格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果然不服老不行了。他停了下来靠在围墙边，拿下单片眼镜开始擦拭。
“先进来啊，回去再擦。”
“呼，你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办，记住我和你说的话，不要随意拿出来。”
“知道了，那我先回宿舍了。”
卡尔甩甩手，他以为恩格实在跑不动了，还想去扶他来着。
看到卡尔走远，恩格重新带上眼镜，在原地深呼吸了一阵后走到了警卫室。
三名卫兵立刻站起身看着他，坐在玻璃旁的领头少尉喊到：“荣耀尽归帝国！恩格教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把你的手枪给我。”
“教员，这有违安全管理规定……”
“出了问题我承担，回来之后我会把你们的表现写进报告里，想过得滋润一些就听我的话。”
少尉无助地把头向其他三人，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在看他，似乎都被恩格的强大气场震住了。
“是……”
恩格接过了手枪，把弹仓打开检查无误后又说到：“把子弹给我，要三颗。”
“可是……”
“快点！”
恩格没给他考虑的机会，开始直接下命令。
少尉紧张的把手伸进武装带上的弹药盒里，哆嗦着捏了一把子弹，动作过于慌张，甚至抖出了两颗掉落在地上。
“你慌什么，我又不是要打你。”
“我……我才刚从霍恩海姆步兵学院毕业，我不想再回去重修啊。”
“啰啰嗦嗦，神经兮兮，哪里像个军人样子，你的教官没有教过你要无条件服从直属长官的命令吗？”恩格一把抢过少尉手里的子弹，数了数随后又把多余的塞回他的弹药盒里。
“呃，教过。”
给弹仓内塞进了一枚子弹后，恩格打开保险将手枪插在大衣内侧，拍了拍他的后背走了出去。
刚刚在霍尔夫堡街区到学院的这条路上，恩格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带有侵略性的目光。
散发着下水道臭味的法尔尤斯老鼠。
不知是否盯上了卡尔。
如果真如卡尔所猜，法尔尤斯人利用禁术魔法将未知数量的眼线安插进了总参谋部或者要塞防御部队，那么明天会议的危险系数将会呈几何式增高。按影响来看，最坏的结果是皇帝威尔特二世遇刺，但是从战争角度出发，直接中断改革计划对于法尔尤斯军是最有用的方案，这么一来，贝恩哈特、卡尔一行就成了这些老鼠们的众矢之的。
特务局目前确实没有办法能够完全甄别听命于法尔尤斯的帝国人，那些违反人道主义的魔法师们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被施法者的感受，魔法教廷的约束对于他们来说就像不存在，甚至是默许他们对帝国人采取特别手段。
只需一个暗示，被施法者的间谍人格会完全替换掉原有人格，事后却会丧失这段记忆，这是“一月暴动”中最常见的情况，也是最棘手的情况。
总而言之，无论是哪一方死亡都不是特务局能接受的结果。
他扮作遗失物品的样子，匆匆跑回街区后低着头到处走着。
果然，不到一分钟，那种可疑的感觉从背后传来。在进行过了大量的反间谍工作后，恩格已经可以做到只凭感觉就能判断出周围环境的情况，当然对方必须是那种不太会隐藏行踪的幼鼠。
恩格站起来扶了扶眼镜假装没找到，利用转身时的余光锁定了那道目光的来源，是个在街头商店假装挑拣报纸的黑色短发青年。
既然目标出现，恩格决定将计就计，继续低着头走向了通往森林的小路。
确认对方跟上来后，他放缓速度转进了小路尽头的巷口，完全脱离青年的视野后赶快转过身来，从大衣内侧掏出手枪并拉开一小段距离，以双手持枪的姿态瞄准了拐角。
脚步声越来越近，恩格慢慢将保险关闭，尽量平稳住呼吸。
帝国军官所配发的手枪“P41”同样出自瑟梅尔之手，和“瑟梅尔41”一样采用了击针和纸质子弹，基本可以视为其缩小版。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个瞎子都能打中，但恩格需要的只是瘫痪其移动能力，他还有话要问。
青年没有减缓速度，反而开始小跑起来。
下一刻，四目相接。
恩格迅速压低枪口扣动扳机，高速飞行的弹头像预期的那样直接穿透了青年正在运动中的右小腿，后者猝不及防惨叫着倒了下去，弹丸带着碎肉和部分裂开的小腿骨从另一侧喷涌而出砸在地面上，但青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随后天蓝色的光芒像一道屏障一样挡在了青年和恩格之间。
魔法师！这小子会魔法！
恩格没有犹豫，直接换上第二枚子弹朝他开火，但弹头仅仅只是在这道薄薄的屏障上擦出了一丝火花。
该死的，枪管太短还缺少膛线导致初速过低，打不穿这个魔法墙。
青年面带痛苦地一手“撑”着屏障一手按着中枪的右小腿，嘴上念念有词，似乎在施展其他的法术。
战场直觉告诉他危险降临，恩格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肾上腺素加速了他的装弹动作。他来回移动着想要找到破绽部位，但这个蓝色屏障很快就变成了半圆形，将青年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
只剩一枚子弹了，但恩格没有能百分百穿透屏障击中他的把握。
“快，这边！枪声是从这边传来的！”
听到身后传来呼喊声，恩格松了一口气，将最后一颗子弹打向天空，说到:“投降吧，这里到处都是哨卡，你是没有胜算的。”
青年憎恨地看着他，摸着小腿的手掌下出现了略显红色的光芒。恩格意识到不对，以上次战争的经验来看，红色多半代表着毁灭系魔法，想到此处，他立刻转身使尽全力跑开，同时对着赶来的卫队士兵大喊:“别过来！快回避！”
随着一声闷响，热浪从背后袭来，他感觉自己被空气推了出去，身体不受控制地重重摔在了地上，伴随着耳鸣的还有胸腔的不适。
到此为止了吗？我还没有……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恩格最后看到的是一朵蘑菇状的黑云。
“怎么回事?地震了?”
“不会吧?连一点征兆都没有。”
“可我刚刚确实感觉到有震动感。”
“我也是，窗户上的玻璃刚刚也在震动。”
刚回到宿舍，卡尔就把衣服全部脱光进了公共浴室，想要洗掉泥浆黏在皮肤上的不适感。
一声巨响从窗外传来，花洒喷出的水花开始不住的颤抖。
傻子才会认为这是单纯的水压不稳。
“没水了?是水压不够了吗?”海德里希看着头上摇摆乱甩的花洒说道。
原来这家伙也在，还是躲远点吧，省得找麻烦。
卡尔擦干净身上的水，比起和猩猩较劲，还是去调查一下震动和巨响更有趣一些。
更衣室的几个人都在讨论刚刚发生的事情，泰勒戴上眼镜看到卡尔正在换衣服，走近了问到：“卡尔，恩格教员把你留下干什么去了呀？”
“没什么，有些毕业事项要单独告诉我而已。”
“毕业事项？是保送优秀部队吗？”
“不全是。”
“不愧是好学生！给我们44期争个面子，一定要好好干啊，你以后可是我们在军队里的靠山！”泰勒拍了拍卡尔的肩膀，与其说是羡慕，更多的是作为六年同窗的衷心祝福。
“共勉吧，你们也是，对了，你们有注意到刚刚的动静吗？”
泰勒擦了擦眼镜上的雾气，抬头想了想，回答到：“是有那么些动静，声音好像是从靶场方向传来的，还有些地震的感觉，像是有巨型炮弹爆炸。”泰勒忘不了第一次观摩要塞炮兵射击时的感觉，巨大声响差点把他的耳朵震聋，还有那扑面而来带有热气的冲击波。
“巨型炮弹？”
卡尔突然想起恩格在校门口说的话，不祥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快，泰勒，你们回去多叫几个人到靶场那去，恩格有危险！”他穿上靴子赶快冲出更衣室，边跑边穿上衣。
海德里希吹着口哨从浴室中走了出来，浑身香喷喷的感觉让他充满了一举拿下汉娜的信心。
一个熟悉的人影从他身旁略过，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前，卡尔早已消失在走廊里。
“海德里希快穿衣服，我们先回教室了，一会去靶场。”
“去靶场？搞什么？大家刚从那里回来，稍后还要集合清点人数，你们想被恩格罚吗？。”
“具体情况不知道，先别说罚不罚，卡尔说教员出事了！”
“卡尔？”海德里希皱了皱眉，但一想到恩格可能遭遇不测，马上答到：“行，知道了，我去喊人。”
虽然和卡尔之间的过节越来越深，“决斗项目”也因意外迟迟不定，但恩格如果出事的话，他们连毕业都成问题。
“这次就放你小子一马！”
“行了，回去以后不要随便给别人看到这个东西，容易引起事端。”
看着职务一行上写着“神圣奥托帝国总参谋部特务少尉”这几个字，卡尔还是有些疑惑，转头问到：“老爷子，这个‘特务少尉’和普通少尉有什么不同吗？是不是代表我的顶头上司是您啊？”
恩格笑着回答到：“你别看到‘特务’两个字就往我身上靠。特务局人员的命名是直接和职务划勾的，没有军衔系统，别听到人家喊我上校就真以为我是特务局上校。‘特务’是指总参谋长直属的意思，一般被称为‘特务XX’的，本质上没有上下级的领导关系，只有两个直接负责人，但职权要比同等级军衔要高得多。现在就把证件交给你，是方便你在总参谋部通行，不是现在就授予你少尉军衔。”
“好吧，其中一个负责人是贝恩哈特将军？”
“你都猜出来了还问我？”
“那另一个呢？”
恩格没有回答。
“不说话装冷酷？这不像你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
“什么啊，这么神秘。而且我还没讲完，他就赶我们走，这也太着急了。”
两人离开了要塞出口，穿行过黑森林中。在确认了周边没人后，恩格神秘兮兮地说到：“我现在只能透露出一个信息，现在有着‘特务’称谓军衔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叫雷尔根，雷尔根·弗雷德里克，是个中校来着。”
卡尔原以为“特务”是个庞大的参谋组织，结果搞了半天加上他自己才两个人。
“所以那个雷尔根中校……”
“打住，马上到街区了，明天再说。”
“啧，知道了知道了。”
恩格抬头看向天空，发现靶场上方的那片空白已经被填上，无尽阴云遮住了明媚的阳光。
“你认为他们还留在这里？”
“你不是和贝恩哈特提到过了吗？说法尔尤斯人的狡猾程度难以想象，我想，他们说不定还会一些透过物体观察外部空间的‘透视魔法’。”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法尔尤斯的男魔法师很幸福啊。”
“幸福？什么幸福？”
“目光可以随时随地穿透过女性的外套啊，内裤和绑胸根本就藏不住嘛。”
“好像是这样……不对，臭小子又在胡思乱想……别跑！”
大街上的行人们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军官追着一个金发年轻学员满街跑，和之前严肃的行军队列形成了极致的反差。
“妈妈快看！是阿尔弗雷德哥哥的老师！”
“芙娜别看，当心你也被打！”
两人追打了一路，来到了学院大门前。
“行了老爷子，当心闪着腰！”
“闪着……就……闪着……”恩格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果然不服老不行了。他停了下来靠在围墙边，拿下单片眼镜开始擦拭。
“先进来啊，回去再擦。”
“呼，你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办，记住我和你说的话，不要随意拿出来。”
“知道了，那我先回宿舍了。”
卡尔甩甩手，他以为恩格实在跑不动了，还想去扶他来着。
看到卡尔走远，恩格重新带上眼镜，在原地深呼吸了一阵后走到了警卫室。
三名卫兵立刻站起身看着他，坐在玻璃旁的领头少尉喊到：“荣耀尽归帝国！恩格教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把你的手枪给我。”
“教员，这有违安全管理规定……”
“出了问题我承担，回来之后我会把你们的表现写进报告里，想过得滋润一些就听我的话。”
少尉无助地把头向其他三人，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在看他，似乎都被恩格的强大气场震住了。
“是……”
恩格接过了手枪，把弹仓打开检查无误后又说到：“把子弹给我，要三颗。”
“可是……”
“快点！”
恩格没给他考虑的机会，开始直接下命令。
少尉紧张的把手伸进武装带上的弹药盒里，哆嗦着捏了一把子弹，动作过于慌张，甚至抖出了两颗掉落在地上。
“你慌什么，我又不是要打你。”
“我……我才刚从霍恩海姆步兵学院毕业，我不想再回去重修啊。”
“啰啰嗦嗦，神经兮兮，哪里像个军人样子，你的教官没有教过你要无条件服从直属长官的命令吗？”恩格一把抢过少尉手里的子弹，数了数随后又把多余的塞回他的弹药盒里。
“呃，教过。”
给弹仓内塞进了一枚子弹后，恩格打开保险将手枪插在大衣内侧，拍了拍他的后背走了出去。
刚刚在霍尔夫堡街区到学院的这条路上，恩格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带有侵略性的目光。
散发着下水道臭味的法尔尤斯老鼠。
不知是否盯上了卡尔。
如果真如卡尔所猜，法尔尤斯人利用禁术魔法将未知数量的眼线安插进了总参谋部或者要塞防御部队，那么明天会议的危险系数将会呈几何式增高。按影响来看，最坏的结果是皇帝威尔特二世遇刺，但是从战争角度出发，直接中断改革计划对于法尔尤斯军是最有用的方案，这么一来，贝恩哈特、卡尔一行就成了这些老鼠们的众矢之的。
特务局目前确实没有办法能够完全甄别听命于法尔尤斯的帝国人，那些违反人道主义的魔法师们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被施法者的感受，魔法教廷的约束对于他们来说就像不存在，甚至是默许他们对帝国人采取特别手段。
只需一个暗示，被施法者的间谍人格会完全替换掉原有人格，事后却会丧失这段记忆，这是“一月暴动”中最常见的情况，也是最棘手的情况。
总而言之，无论是哪一方死亡都不是特务局能接受的结果。
他扮作遗失物品的样子，匆匆跑回街区后低着头到处走着。
果然，不到一分钟，那种可疑的感觉从背后传来。在进行过了大量的反间谍工作后，恩格已经可以做到只凭感觉就能判断出周围环境的情况，当然对方必须是那种不太会隐藏行踪的幼鼠。
恩格站起来扶了扶眼镜假装没找到，利用转身时的余光锁定了那道目光的来源，是个在街头商店假装挑拣报纸的黑色短发青年。
既然目标出现，恩格决定将计就计，继续低着头走向了通往森林的小路。
确认对方跟上来后，他放缓速度转进了小路尽头的巷口，完全脱离青年的视野后赶快转过身来，从大衣内侧掏出手枪并拉开一小段距离，以双手持枪的姿态瞄准了拐角。
脚步声越来越近，恩格慢慢将保险关闭，尽量平稳住呼吸。
帝国军官所配发的手枪“P41”同样出自瑟梅尔之手，和“瑟梅尔41”一样采用了击针和纸质子弹，基本可以视为其缩小版。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个瞎子都能打中，但恩格需要的只是瘫痪其移动能力，他还有话要问。
青年没有减缓速度，反而开始小跑起来。
下一刻，四目相接。
恩格迅速压低枪口扣动扳机，高速飞行的弹头像预期的那样直接穿透了青年正在运动中的右小腿，后者猝不及防惨叫着倒了下去，弹丸带着碎肉和部分裂开的小腿骨从另一侧喷涌而出砸在地面上，但青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随后天蓝色的光芒像一道屏障一样挡在了青年和恩格之间。
魔法师！这小子会魔法！
恩格没有犹豫，直接换上第二枚子弹朝他开火，但弹头仅仅只是在这道薄薄的屏障上擦出了一丝火花。
该死的，枪管太短还缺少膛线导致初速过低，打不穿这个魔法墙。
青年面带痛苦地一手“撑”着屏障一手按着中枪的右小腿，嘴上念念有词，似乎在施展其他的法术。
战场直觉告诉他危险降临，恩格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肾上腺素加速了他的装弹动作。他来回移动着想要找到破绽部位，但这个蓝色屏障很快就变成了半圆形，将青年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
只剩一枚子弹了，但恩格没有能百分百穿透屏障击中他的把握。
“快，这边！枪声是从这边传来的！”
听到身后传来呼喊声，恩格松了一口气，将最后一颗子弹打向天空，说到:“投降吧，这里到处都是哨卡，你是没有胜算的。”
青年憎恨地看着他，摸着小腿的手掌下出现了略显红色的光芒。恩格意识到不对，以上次战争的经验来看，红色多半代表着毁灭系魔法，想到此处，他立刻转身使尽全力跑开，同时对着赶来的卫队士兵大喊:“别过来！快回避！”
随着一声闷响，热浪从背后袭来，他感觉自己被空气推了出去，身体不受控制地重重摔在了地上，伴随着耳鸣的还有胸腔的不适。
到此为止了吗？我还没有……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恩格最后看到的是一朵蘑菇状的黑云。
“怎么回事?地震了?”
“不会吧?连一点征兆都没有。”
“可我刚刚确实感觉到有震动感。”
“我也是，窗户上的玻璃刚刚也在震动。”
刚回到宿舍，卡尔就把衣服全部脱光进了公共浴室，想要洗掉泥浆黏在皮肤上的不适感。
一声巨响从窗外传来，花洒喷出的水花开始不住的颤抖。
傻子才会认为这是单纯的水压不稳。
“没水了?是水压不够了吗?”海德里希看着头上摇摆乱甩的花洒说道。
原来这家伙也在，还是躲远点吧，省得找麻烦。
卡尔擦干净身上的水，比起和猩猩较劲，还是去调查一下震动和巨响更有趣一些。
更衣室的几个人都在讨论刚刚发生的事情，泰勒戴上眼镜看到卡尔正在换衣服，走近了问到：“卡尔，恩格教员把你留下干什么去了呀？”
“没什么，有些毕业事项要单独告诉我而已。”
“毕业事项？是保送优秀部队吗？”
“不全是。”
“不愧是好学生！给我们44期争个面子，一定要好好干啊，你以后可是我们在军队里的靠山！”泰勒拍了拍卡尔的肩膀，与其说是羡慕，更多的是作为六年同窗的衷心祝福。
“共勉吧，你们也是，对了，你们有注意到刚刚的动静吗？”
泰勒擦了擦眼镜上的雾气，抬头想了想，回答到：“是有那么些动静，声音好像是从靶场方向传来的，还有些地震的感觉，像是有巨型炮弹爆炸。”泰勒忘不了第一次观摩要塞炮兵射击时的感觉，巨大声响差点把他的耳朵震聋，还有那扑面而来带有热气的冲击波。
“巨型炮弹？”
卡尔突然想起恩格在校门口说的话，不祥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快，泰勒，你们回去多叫几个人到靶场那去，恩格有危险！”他穿上靴子赶快冲出更衣室，边跑边穿上衣。
海德里希吹着口哨从浴室中走了出来，浑身香喷喷的感觉让他充满了一举拿下汉娜的信心。
一个熟悉的人影从他身旁略过，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前，卡尔早已消失在走廊里。
“海德里希快穿衣服，我们先回教室了，一会去靶场。”
“去靶场？搞什么？大家刚从那里回来，稍后还要集合清点人数，你们想被恩格罚吗？。”
“具体情况不知道，先别说罚不罚，卡尔说教员出事了！”
“卡尔？”海德里希皱了皱眉，但一想到恩格可能遭遇不测，马上答到：“行，知道了，我去喊人。”
虽然和卡尔之间的过节越来越深，“决斗项目”也因意外迟迟不定，但恩格如果出事的话，他们连毕业都成问题。
“这次就放你小子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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